第3章 (3)
還是一只小鷹,奄奄一息地躺在草地上。吳邪發現後過去看了看,發現還有呼吸,立刻就抱回來了。但是解雨臣還有些不同意,但吳邪信誓旦旦地保證說沒問題,以後咱倆的秘密聯系說不定就靠它呢!解雨臣這才同意和他一起養它。
它小時就傳達過不少兩人間的消息,現在小鷹長大了,這次是它第一次擔任這麽重要的使命,但解雨臣也不大擔心。因為兩人很早就開始為現在做準備,一直在鍛煉這只鷹的警惕性和躲避性,最重要的是,這只鷹只認吳邪和解雨臣兩人,連兩人的貼身侍衛也不認。
解雨臣将紙折了幾折,吹了哨子将鷹召下來,将紙綁在鷹爪上,撫了撫鷹身上的毛,道:“交給你了,盡快把信帶給小邪,小心點別被發現了,注意安全。”
老鷹偏頭看了看解雨臣,又跳了一步湊近解雨臣蹭了一下,才轉身飛向藍天。
☆、密信
這邊吳邪剛剛派人去查找吳三省的行蹤,就看到自己的鷹在天上盤旋。他揮手将身邊所有下人都遣退,那鷹就迅速落在他肩上。吳邪取下鷹爪上的信,任鷹待在自己肩頭,就走進宮殿。
只見他從暗格裏拿出一瓶藥水,加水稀釋後竟将信紙扔了進去。再取出時,信紙上已經顯示出了一行行小字。
幾分鐘後,吳邪将信紙放在燭火上燒掉。看着紙張一點點化為灰燼,吳邪陷入了沉思。
“齊羽麽……”吳邪笑了笑,溫柔地摸了摸肩上的鷹:“算了不想了!飛了那麽久肯定餓了吧?帶你去吃東西!”
他打發王盟去禦膳房取了一些上好的生肉,在一旁笑眯了眼看着鷹把肉一片一片吃掉,又起身給解雨臣寫了一封回信,內容很是簡短——收到,幾天後我去找你。先清人,注意安全。
老鷹填飽了肚子,看着吳邪将信系在自己腳爪上,撲騰了兩下翅膀就騰空飛走了。
吳邪知道自己身邊肯定也有齊國安插的人,因此叫來了幾個身邊信得過的人仔細囑咐了一番,而後又讓王盟叫來一直在別院習武的張起靈、坎肩二人,将事情說了一遍,讓他們多留意身邊的下人,發現什麽情況的話就立刻跟他說。
坎肩在經張起靈指導過後身手突飛猛進,也從心底裏佩服和尊敬張起靈了。
看到這種情況,吳邪笑了笑,這才是他想達到的效果。要立威要服衆,當然要從身邊開始。要讓張起靈真正被接受,那只能靠他自己,若只是他吳邪在朝堂上的幾句話,沒有人會真正認可張起靈的。
幾天下來,吳邪已經發現了好幾個有問題的下人了。剛開始他自己都有點驚訝,沒想到居然有那麽多人,居然其中還有幾個十幾年前就入宮了的人。吳邪冷笑一聲,“你們倒是準備得很好嘛……”
确定所有齊國的人都被發現後,吳邪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直接将這些人抓起來關在地牢裏,讓坎肩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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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坎肩來見吳邪。
“人審完了?”吳邪問道。
“審完了。解當家和陛下的猜測沒錯,正是齊國派來的人,說是會在幾年後大舉進攻,其中包括攻下吳解兩國,又擔心吳解霍三國聯手,就想先讓吳解二國之間互相猜忌以達到瓦解兩國關系的目的,這樣一來剩下的霍國也就不足為懼了。至于何人派他們來,所有人都閉口不言,要麽就是說不知道。不過依屬下猜測,多半是齊王齊羽了。”
“你倒是聰明,我也覺得是齊羽幹的。”吳邪笑笑,“那批人你怎麽處理的?”
坎肩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道:“貪贓枉法,以下犯上,理應處死。”
吳邪贊賞地看了他一眼。
處理完自己這邊的事情,吳邪啓程去找解雨臣。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只帶了張起靈和坎肩,以及一小隊影衛,留下了王盟處理宮中事宜。他們這次明面上打着找解國談合作的幌子,大搖大擺地進了解國皇宮,實際上卻是打算将齊國安插在吳解霍三家的勢力連根拔除。
遠在另一邊的齊國就沒這麽平靜了,到處充斥着緊張的情緒。
齊羽不安地來回走動,面前跪着幾個顫顫巍巍不敢擡頭的屬下。
“廢物!一群廢物!當初怎麽跟你們說的?若是有一點苗頭,立刻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你們呢?嗯?!”
為首的那個人低聲道:“陛下,這次是吳邪那小子太狡猾了,我們根本沒有察覺到,他們就被抓起來了。不過,既然是以下犯上,那應該沒有發現我們的事,屬下以為陛下不必如此擔憂。”
齊羽冷哼一聲,嘆道:“但願他們真的是‘以下犯上’吧。不管怎樣,這麽多年的心血不能白費了!”頓了頓,他又道:“解國那邊多半也沒用了,你們抓緊時間把人處理了,然後所有人去給我盯着霍國!所有人!吳邪或者解雨臣,只要有一個人過去了,立刻給我報信!”
☆、中毒
吳邪帶着一隊人馬大大咧咧地進入解國皇宮時,就有人去通報齊羽了。餘光瞥見屋檐上的一個黑色人影,吳邪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小花,”解雨臣親自出來迎接,吳邪遣退了不相幹的人,四下看了看,問他:“瞎子還沒回來?那些人你不會還留着吧?”
解雨臣嘆了一口氣,“本來是打算留的,是我一時疏忽,昨天他們都服毒自盡了,只有廖王爺被及時發現救了回來。”
吳邪皺眉道:“會不會是我的動作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按小哥的說法,你們解國的守衛還算靠譜,那麽就有兩種可能——”
吳邪豎起一根手指:“第一種,對方派來的人身手很好,好到連你和身邊的人甚至黑瞎子都沒有察覺就潛入了地牢。當然,這種可能性很小,比較瞎子身手已經算是一流,有可能只是他的一時疏忽,但顯而易見的是來人的身手肯定是高過你的。”吳邪頓了頓,“如果是這樣,你就要注意安全了,最近還是盡量和瞎子待在一起吧。”
“第二種情況,”吳邪豎起兩根手指,道“很簡單,你并沒有把人清理幹淨。在我看來,這種可能性很小,小到幾乎為零。解家一向以謹慎出名,小花你更是從小就肩負着一個國家的安危,根本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解雨臣低頭想了想,道:“按你的說法,那應該就是第一種情況了。來人,把你們黑爺給我找過來!”他随口朝院外喚道。而後又道:“會不會是他們口中本就藏有□□?但為什麽前面那麽長時間都沒出事……”
“不可能,”吳邪冷哼一聲,“我那邊抓到的人都檢查過身上,尤其是口腔,沒有發現□□,既然是都是齊國的人,你這邊的肯定也沒有,畢竟沒有誰可以毫發無損地含着□□過個十幾年。再說,齊國的人都很惜命,這種危險的事他們可不會幹。可能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怕這些人貪生怕死而抖出他們,才迫不及待地冒着危險來投毒。”
身旁的張起靈一直皺着眉,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兩人說話。此時才突然冒出一句:“不好,瞎子可能有危險。”說完就沿着剛剛那名下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剩下兩人臉色一變,正打算跟上探個究竟,剛剛那下人急急忙忙回來報道:“陛下,黑爺在房中睡着呢,怎麽喊也喊不醒,您快去看看吧!”
待兩人趕到黑瞎子的寝室,張起靈已經坐在床邊為他把脈了。聽見動靜,他擡頭道:“是攝魂散。應當是昨晚或者更早中的毒,必須盡快解毒。”
“需要什麽?我這就去準備!”解雨臣快速答道。
張起靈想了一會兒,問道:“有決明子嗎?”
解雨臣一愣:“決明子?有的!我這就讓藥房拿來!”語罷轉身就走。
張起靈在他身後補充道:“決明子要粉狀的,再拿一個小碗來。”
解雨臣點點頭。
解雨臣取了東西回來時,張起靈正在給黑瞎子按摩,他的手法很奇特,并不像常見的按摩那樣。吳邪站在床邊看着。
張起靈結果小碗,先是撒了一些粉狀決明子在小碗底部,然後抽出随身帶着的匕首就朝自己手心劃去。
兩人吓了一跳,便想要上前阻止。然而張起靈動作很快,完全沒給兩人機會。
似是看兩人表情有些微妙,他開口解釋道:“我有麒麟血,可以解毒。瞎子身體好,配合決明子,他應該很快就能醒來。”
很快,小碗就裝滿了血。房間裏彌漫着一股血腥味。
張起靈松了一口氣,解雨臣上前幾步接過碗,“我來吧。”說着撇了一眼旁邊黑着臉的吳邪。
吳邪一語不發地抓過張起靈的手開始包紮,手法娴熟到一點也不符合他的身份。
似是此時的吳邪太過陌生,張起靈抿了抿嘴,低聲道:“沒事的,習慣就好了。”
卻不想吳邪猛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冷哼一聲:“習慣?你原來在你自己那邊放血我管不到,但是你現在在我這是我的人,以後再這麽對自己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那邊解雨臣總算是将那一碗要灌進了黑瞎子肚子裏,直起身子揉了揉手臂,看了看吳邪的表情,揶揄道:“小邪可是在關心你!吳邪哥哥對小花都沒這麽上心呢。”
吳邪一僵,還是堅持給張起靈手上打了個蝴蝶結,才擡手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道:“小花你能不能正常說話,多大人了還撒嬌。”
張起靈看了看床上的黑瞎子,打破了兩人之間略緊張的氣氛:“今天晚上他肯定能醒,到時候再問問昨天發生的事吧。”他想了一下,又補充道:“我認識他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見他中毒。
☆、分析
天黑後不久,黑瞎子就悠悠轉醒。
他眨了眨眼睛,取過一旁的黑布蒙上眼睛,坐起身來開口就道:“你們居然都不幫我把眼睛蒙上!”又轉頭氣道:“啞巴也就算了吧!吳邪你可是我徒弟!花兒爺你都不關心我嗚嗚……”
解雨臣拍了他一巴掌,怒道:“你還好意思!還不趕快說說昨天什麽情況?!”
黑瞎子回憶了一下,正色道:“說起這事兒,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怎麽中招的。”
吳邪在旁說道:“中毒無非就三種過程,吸入、食入或者是接觸。你好好回憶一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要實在想不出來,把昨天你見過的所有人列出來再一一排除。”
黑瞎子默了一會兒,道:“其實我覺得那個人的身手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好。你想想,如果他身手足夠好,那還何必給我下毒?再退一步講,就算他此行的目的是處理掉被我們抓起來的人順便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我,也可以用更厲害沾上就死的那種毒,沒必要吃力不讨好地用攝魂散。”
“瞎子,”張起靈突然出聲,“你檢查過你的房間嗎?有可能早就有人把毒放到你房間了,只是這個毒發時間是個偶然。”
黑瞎子和解雨臣對視一眼:“走,去看看。”
四人來到黑瞎子的住處。
吳邪四處看了看,調侃道:“看來小花還是對你不錯啊!你這兒都和上次我來這邊住的地方差不多了。”
黑瞎子咧嘴一笑,正要嘚瑟一下,張起靈攔住他:“先幹正事。”說完大致看了一下,徑直走向了書案,書案的左上角擺着一個香爐。
張起靈用手沾了一點香灰聞了聞,問道:“你最近可有倒過香灰?”
黑瞎子一愣:“沒有啊,你覺得我會閑的蛋疼去倒這個?”
吳邪在張起靈之前就注意到了這個香爐,也沾着聞了一下道:“肯定是換過的,你沒倒不代表沒人倒。在這之前,這個香爐裏裝的都是毒,也就是說,你早就被盯上了,只不過這毒是緩慢發作的而已。應該就是昨天白天,有人趁你不注意潛進了這個房間将這裏的爐灰換了,現在這裏裝的是催毒的東西,這也就是你昨天毒發的原因了。”
張起靈略有些驚訝地看着吳邪。
解雨臣注意到他的神情,解釋道:“小邪小時候就喜歡研究這些東西,什麽醫藥蠱毒之類的他都懂一些。你也不用這麽驚訝,他會的可比你想象的多多了。”
吳邪聞言只是笑了笑,謙虛道:“略懂而已。上次找田七還多虧了小哥呢。”
解雨臣思忱道:“按你的說法,換香灰的和昨天殺掉那批人的不是同一個人?那他既然沒有把這次的香灰換掉就說明他雖然沒被我們抓到,但被昨天來的人發現了。那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殺了,一種是被救回去了。”
黑瞎子往身後的床上一倒,伸了個懶腰說道:“祖宗們別想了!不管他是被救了還是被殺了現在也跟我們沒什麽關系了。還是好好休息重要些。”說完打了個哈欠。
☆、霍秀秀
“去秀秀那看看吧,我擔心她那邊出事,前幾天已經讓人帶信過去了。”解雨臣道。
吳邪點頭,“我本來這次出來就打算順便也把秀秀那邊處理了。”
黑瞎子躺在床上□□道:“天哪兩位爺!瞎子可是餘毒未清,知道你們擔心那邊那個小丫頭,你們大可放心,齊羽不可能動她的,他可不想這麽快就露出馬腳。”
張起靈點點頭道:“瞎子說的有道理。而且吳邪是正大光明來的解國,想必他們肯定會讓人盯着,你們必然只能易容離開,這邊在讓兩人人易容成你們的樣子。”
黑瞎子聞言,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激動道:“對啊對啊!我和啞巴在這易容成你們兩個的樣子,你們放心離開就好。”
吳邪看了張起靈一眼,卻是有些猶豫。
解雨臣想了想,覺得這個方法不錯,他們兩個的身手在這也不會出什麽問題,于是道:“反正江湖上都知道南瞎北啞從出現開始就是好朋友,兩人再次見面一起出去玩也是很正常的,不會有人懷疑他們的‘失蹤’的。”
“好,那今晚我們就出發,盡快回來。畢竟時間久了容易出意外。”吳邪點頭道,又看向二人:“這邊就靠你們了。”
當晚,兩人扮作兩個下人出了城,見沒有人跟着,就一路施展輕功奔向霍國,為了避免意外,兩人在進宮前才恢複本來的面容。
同時,黑瞎子和張起靈商量過後,決定先不易容出城一趟,将對方注意力引開,順便做出兩人出去玩的假象,而後甩掉尾巴繞路回宮,再扮作吳邪和解雨臣二人的樣子。
霍秀秀早就得到了消息,只是礙于解雨臣的警告不能出去迎接,只是遣退所有下人在自己寝宮裏等待着。
有了霍秀秀的安排,兩人順利進了宮。
霍秀秀看見二人,瞬間開心起來:“吳邪哥哥!小花哥哥!”
“嗯,”解雨臣打了個招呼,“最近還好吧?”
吳邪接道:“時間緊迫,先說說你這邊的情況吧。”
說到這個話題,霍秀秀嚴肅起來,道:“那天接到小花哥哥的信之後,我就立刻開始暗中調查,沒想到還真查出不少人。”她嘆了口氣,“要不是這件事,我都不知道自己內部被滲透的這麽厲害。”
“那些人你是怎麽處置的?”吳邪問道。
“只是把名單列出來了,人我還沒動,就怕出意外。這不就等着你們來幫我呢!”霍秀秀俏皮一笑。
“你啊你!”解雨臣失笑,身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那這樣,今天先休息,明天一口氣把所有人都抓起來,信息我們都有,人也不用審了,直接殺了吧。我和小邪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但若是憑空出現兩人也太可疑,我們就在幕後幫你。”解雨臣道。
霍秀秀點點頭。
因為準備充分,霍國這邊倒是沒有出什麽意外,一切順利。不過這次霍秀秀的表現還是讓吳邪和解雨臣小小地吃了一驚。他們這才意識到,霍秀秀早已不是那個只會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叫哥哥的小女孩了。他們能做到的,她也一樣可以辦到。
霍秀秀只是淡淡一笑,道:“我們生在這樣的家庭,這種事情是沒辦法避免的。如果學不會這些,那麽死的人就是我了。”
離開前三人小敘了一會兒,吳邪又把事情從頭到尾給霍秀秀講了一遍,最後又囑咐她一切小心。
兩人站起身準備離開。
“你們這就走了麽?”霍秀秀抿抿嘴,有些不舍。但她也沒做挽留,她知道吳邪和解雨臣的用意,就算再不舍她也不會讓自己壞了他們的事。
吳邪摸了摸霍秀秀的頭,笑道:“秀秀已經長大了,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吧?”
“能。”霍秀秀咬着下唇點點頭。
解雨臣不忍,上前抱了她一下,道:“很快就又能見面了。我們先走了。”
☆、咱倆啥關系
他們這次離開的早,路上也就不用那麽趕時間。因為解國皇宮被盯的緊,他們只能選擇晚上回到宮裏,路上也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小花,問你個問題呗?”吳邪突然道。
解雨臣挑眉:“磨磨唧唧的幹嘛,想問就問!”
“你和黑瞎子,你們兩個……我是說,你打算怎麽處理你們兩個的事?”
解雨臣沉默了。
“他愛跟着就讓他跟着呗,我還白得一個高手。”解雨臣故作輕松道。
“你可別敷衍我,”吳邪打斷他,“你喜歡他的吧?”
解雨臣腳步一頓,很快又恢複平靜,自嘲道:“喜歡?吳邪你別傻了。我們這種人能喜歡別人?若是女子也就算了,兩個男子在一起,其中一個還是帝王,百姓會怎麽想?天下會怎麽想?大家會接受嗎?我不能讓他因為我而受到排擠。”
“就這樣?”吳邪有些驚訝,“皇帝怎麽了?皇帝也可以喜歡別人啊!小花你可別因為這個放棄瞎子。我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很愛你。”吳邪頓了頓,“他肯定也是心疼你的,真心想和你在一起,再說了,你覺得他像是會害怕被排擠的人嗎?”
解雨臣回答道:“本來也沒有想過放棄。只是至少目前會委屈他了。我現在不能答應他什麽,萬一最後還是要分開,那何必現在給他希望,到時候還讓他痛苦呢?他若是能等,我打算等解國穩定下來之後,找一個接班人,然後再跟瞎子出去好好過。”
吳邪點點頭,“你有打算就好。本來你的事情我不應該插手,但是還是有點放心不下。瞎子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不靠譜,但是他還是很心細的,你的心思他多半都猜到了,他會理解你的。如果有什麽需要,你可以随時來找我。”
“還是那句話,你永遠不是一個人。”吳邪用肩膀撞了一下解雨臣道。
解雨臣有些感動,斂去眼底的情緒,點頭應道:“謝了。”
吳邪咧嘴一笑,“咱倆啥關系,謝什麽謝。”
解雨臣看到吳邪的笑容,愣了一下,把頭偏到一邊,語氣嫌棄:“別用這張臉對着我笑的這麽惡心,看着反胃。”
吳邪黑着臉惡狠狠道:“彼此彼此!”
出發的時候時間緊迫,兩人也沒有過多準備,只是草草易了容。現在回來也用的來時的那張臉,其實他們選的臉也不算醜,只是比起他們本身就差的遠了。看慣了的兩人當然會覺得別扭。
本來吳邪以為後面就一路無話了,沒想到解雨臣突然開口。
“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把張起靈放在身邊。”
吳邪實實在在地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怎麽想過這個問題,當初做這個決定也只是憑感覺,或者說是,一時興起。
讓他對以嚴謹出名的解當家的說,他做了這麽一個重大的決定只是因為直覺,這事吳邪做不出來。所以他沉默了。
解雨臣看他半天不開口,以為這裏面有什麽隐情或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想也沒想地道:“咱倆啥關系,你告訴我我肯定替你保密!你不會連我都要瞞吧?”
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呢……吳邪一愣,而後想到他剛剛對解雨臣說的話。有那麽一瞬間他很是懵逼。
吳邪斟酌了一下用詞,緩緩道:“也不是什麽秘密,只是說來你可能不信。我聽說有這麽一個人只是意外,跑去見他也是一時興起。打發走了三叔,我跟他聊了一會兒,然後做了一個交易,僅此而已。”
“這麽草率……”解雨臣沉吟了一下,“不過确實是你幹得出來的事情,我信了。”
簡單給解雨臣講了一下兩人的交易,吳邪總結道:“各取所需而已。”
“你還真是心寬。”解雨臣嘆道。
吳邪嘿嘿一笑,笑容在解雨臣看來狡詐無比。
“雖然以前沒見過,但是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事情,小哥的人品我倒是相信。更何況還是瞎子的熟人,出了事找瞎子也行,還能順便坑一筆。”
“……你贏了。”解雨臣扶額。
☆、你可真賢惠
兩人一路說笑的後果就是,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四人又交換了身份,張起靈和黑瞎子暗中出宮又正大光明地回來,裝作是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
黑瞎子回來後忍不住抱怨道:“你們倒是好,一路慢悠悠地晃回來,我們倆可是在這邊呆的痛苦啊!”
“哦?”解雨臣聞言,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據我所知,解當家的這幾天可是身體不适,基本上沒有見什麽外人呢……倒是吳國新皇帝這幾日一直作為發小為解王排憂解難呢。”
吳邪臉色也不禁染上一絲笑意,轉向張起靈調侃道:“剛開始我還挺擔心你這悶油瓶子能不能瞞過那些人,今天回來一見倒是我多慮了。”
黑瞎子被解雨臣戳穿,縮在一旁幽幽開口道:“那是,啞巴演戲可厲害了!這回他才是大功臣你們可一定要好好感謝他啊。”
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的吳邪心裏輕松不少,這會兒開口安慰黑瞎子道:“好啦師傅,徒兒知道你也功不可沒。一會兒親自給你做青椒肉絲炒飯以示感謝如何?”
黑瞎子身體一震,一掃剛才頹廢的樣子立馬精神了起來:“說話算話!”
吳邪點點頭:“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你就能聞到香味了。”語罷,又轉頭對解雨臣道:“明天中午就別讓禦膳房準備了,也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解雨臣點頭道:“好啊,那晚上也不準備了。我也該盡盡地主之誼,請你們出宮吃頓好的!”
其實宮中的飯食已經夠好,解雨臣只是想帶他們出去逛逛,順便可以嘗到一些特色小吃或是宮中少見的菜品罷了。吳邪雖剛登基不久,卻也長期生活在宮中不曾外出,自然也是對外面的食物及其有興趣的,興高采烈地就答應了。
第二天為了兌現諾言,吳邪特地起了個大早。
其實對原來的他來說确實是有點早了,在他登基之前,向來都是睡到自然醒,起床後無事可做便去後山練劍,因此身手在江湖上也能跻身一流。雖不及南瞎北啞,但東邪西花的名字确實是不容忽視的。不僅因為二人身手一流,更是因為二人身後的勢力。他們二人身後可是整個國家啊!誰敢忽視?!
黑瞎子還未睜眼就聞到了香氣,頓時睡意全無,匆匆忙忙更衣洗漱後就來到外面,只見吳邪已經把碗筷擺好等着他入座了。
除了他面前是一大碗青椒肉絲炒飯,其他人面前都是些清淡的粥之類。
見大家疑惑,吳邪慫了聳肩,解釋道:“我想着大早上的吃清淡些對身體好,但是瞎子又想吃青椒肉絲炒飯,就只能這樣區別對待了。”
中午吳邪果然是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魚蝦蟹蚌樣樣都有,他還特地上山采了些野菜作為小吃。一桌人贊不絕口。
解雨臣靠在椅背上嘆道:“小邪你可真是賢惠,誰要是收了你就真是有福了!”
吳邪斜了解雨臣一眼,淡淡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哪比得上解當家的?世人皆知‘解府海棠天下一絕’,就憑花兒爺這身段,若是登上戲臺子定有不少人慕名而來,哪像吳某人,若是不學些小的生活技巧傍身,出去了怕是連飯都吃不上。”說到後面,吳邪忍不住嘆了口氣。
解雨臣認真打量着吳邪,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吳邪卻莫名打了個顫。
只聽解雨臣道:“憑你的長相和能力,若是去賣身,定有不少人争先恐後地來搶你的。”
吳邪臉一黑就作勢要打解雨臣,被黑瞎子攔下,張起靈倒是自從聽到解雨臣的話後就一直在打量吳邪。
吳邪揍人不成又看到張起靈認真打量自己的表情,怒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啊!”
☆、人品多重要啊
午飯後解雨臣招來下人将碗筷收走清洗,順便換上吳邪這次帶來的上好的雨前龍井,四人坐在一起聊天。
剛開始衆人确實是在閑聊,後來聊着聊着就聊到齊國身上去了。
“聽說齊王齊羽跟你長的很像啊。”解雨臣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看着吳邪。
吳邪被他看得渾身發毛,瞪着他道:“長得像多正常!再說他長什麽樣跟我有關系嗎?!”
解雨臣也不怒,只是笑道:“是是是,沒關系。經過你這麽一鬧,齊國現在肯定亂成一片,也真是難為齊羽跟你這個小奸商對上了。其實你應該慶幸現在不是你三叔當朝,否則就憑他的洞察力根本發現不了齊國那批人吧。”
吳邪聽了,深有所感地點點頭:“三叔确實不适合執政,其實也主要是二叔在管,若是三叔沒有失蹤倒也不用擔心,二叔肯定會出手的,那樣的話齊國只會更慘。”
解雨臣笑了一聲,又覺得有些不妥,連忙清了清嗓子道:“咱倆就不說了,瞎子和張起靈原
來成天在外面晃悠,應該多多少少也見過齊羽幾次吧?”
吳邪倒是不在意解雨臣會笑出來,因為他所說确實是事實。但解雨臣卻覺得剛剛有些失态了,故而急忙掩飾。
黑瞎子看出解雨臣的小動作,對于他向自己尋求幫助的行為表示滿意,勾了勾唇角,從善如流地接過了話題:“你們倆整天待在皇宮中不出去,肯定是沒見過齊羽了。”他吊兒郎當地笑道:“我和啞巴進宮之前可是成天到處跑,忙着懲惡揚善,還真有一次就見到了這個齊羽。”
好不容易放棄吐槽黑瞎子的“懲惡揚善”,解雨臣催促道:“然後呢?他當真與小邪長相形似?”
黑瞎子擺了擺手道:“我們倆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年輕,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以瞎子看來,年輕時候的齊羽确實是與小三爺很像。或者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若是不了解二人的人見了,定會認錯。”
張起靈點點頭,接道:“不過年齡擺在那,就算他保養的再好,有心人也是可以分辨的。再者,齊國百姓對齊羽都怨念頗深,但吳國百姓卻十分喜愛吳邪——不論他是何身份。由此可見,二人性格差異也是很大,只要不動手腳,當是不會被認錯的。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
吳邪冷笑一聲:“怕就怕他動手腳!”
解雨臣拍了拍他,道:“我們現在還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現在長什麽樣子。不過長成什麽樣并不重要,有個□□誰都可以變成你。”解雨臣勾了勾唇:“若是他易容成你确做盡壞事,那也不會有人将‘你’當成你;但若是他披着你的皮去做善事,那百姓也只會覺得‘你’又在行善,也不會将‘你’當成他。于你也是一樣。所以你大可放心。”
吳邪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小花不愧是小花!雖說有點繞我還是能懂。”他嘆了口氣佯裝遺憾地道:“真是沒辦法,人品多重要啊!”
解雨臣抿嘴笑道:“你剛接觸這些東西恐怕有些力不從心,不過以你的底子和經驗,應該很快就能适應了。”頓了頓,他又斂了笑容低聲道:“慢慢的你就會看見滿朝文武官員的小人嘴臉了。”
吳邪有些心疼解雨臣,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卻在自己剛接觸這些的時候他早已疲于應對這些。心上這麽想着,扶着椅子扶手的手也不禁用上了力氣。
另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突然附上讓吳邪回過神來,手上也松了力氣。扭頭一看是張起靈。
☆、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張起靈不擅長安慰人,只是淡淡道:“朝中也有賢臣,若是能夠做到‘親賢臣,遠小人’倒是會輕松不少。”頓了頓,又對上吳邪有些驚訝的眼神道:“既然和你有約在身,那我定不會違約。不管怎樣,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解雨臣見狀撇撇嘴,一臉不忍直視地扭頭,卻撞入了黑瞎子溫柔帶笑的目光中,有些慌忙地移開眼神。
黑瞎子見狀不禁笑容更甚。
自家花兒這是開竅了麽?果然還是徒弟出馬比較有效。回頭定要好生感謝,免得他下次不幫忙可怎麽辦?黑瞎子心裏暗自點頭。
其實,吳邪在上次與解雨臣的路上交心過後,害怕黑瞎子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