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
第 47 章
說完這句話, 梁清妤趴在他懷裏,腦袋埋在他的頸窩,有些緊張和羞澀地等着他的回應。
她不知道, 她會不會重蹈媽媽的覆轍, 會不會在往後的某一天後悔現在的決定。
做婚姻家事案件, 她見證過無數夫妻從相愛走到漠視甚至是仇恨,葉欣跟她說的結論是, 愛情是不長久的, 兩個人能走下去全憑良心, 梁清妤對這點深表贊同。
一直到昨天下午, 她差不多确信顧懷宴喜歡她, 可內心依舊充滿了恐慌和迷茫。
她不是小孩子,每天的工作就是看夫妻為了財産撕扯, 愛情一開始都是甜蜜的, 可後來呢,也會一直甜蜜下去嗎?
答案是否定的,能相愛到老的夫妻少之又少。
而顧懷宴和她之間, 差距又實在太大太大, 大到除了這一紙條約, 她想不到其他會和他産生交集的可能性。
更重要的一點, 她這樣的人,值得被人深愛嗎?
昨天晚上,夏琉岚聽到她說的那句話,愣怔片刻後跟她分析現實。
理智上,梁清妤認為她說的沒錯, 自己和顧懷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跟永不相交的平行線一樣。
但內心有個惡魔在慫恿她, 為什麽試一試都不敢,就這樣放棄顧懷宴,難道不會後悔嗎?
等夏琉岚走後,她灌了一大口朗姆酒,烈酒燒喉,意識卻異常清醒。
她明确地知道,她非常想和顧懷宴在一起。
非常想。
哪怕沒有做好全部的準備,哪怕內心緊張恐慌,她還是想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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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強烈的沖動,讓梁清妤有些恍惚,居然會有那麽一個人能夠讓她心甘情願把她的心奉上,情緒由他牽動,放棄自由,甘願和他産生永恒的羁絆。
這種瘋狂到能壓制一切理智的情感,讓梁清妤感到有幾分意外,卻并不抵觸。
一瞬間,梁清妤想到從前看過的書,紙上寫着“愛是不死的欲望,是自由意志的沉淪”,那時候她并不信,以為這是作家矯情的酸話,直到此刻,她想,那位作家并非虛言。
梁清妤靜靜地趴在他懷裏,感受他的心跳,聞着身上好聞的氣息,等着他的回應。
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出聲,只有手指跟順小狗的毛似的,慢慢地順着她的長發,梁清妤心裏有些沒底,擡頭去看他。
下一刻,顧懷宴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堵住她的唇瓣。
和昨晚醉酒時的深吻不同,此刻梁清妤的意識是完全清醒的,她感受到他的唇先是狠狠地摩擦了下,擡手捏着她的下巴,舌尖一點點撐開她的牙關,将滾燙的氣息喂了進來。
梁清妤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手指本能地圈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不會掉下去。
比起她的青澀,有了昨晚的數次經驗,顧懷宴的吻技明顯比她高超的多,牙齒輕輕咬着她的舌尖,啞着聲音,好心地提醒:“寶貝,呼吸。”
梁清妤聽話地猛吸一口氣,還沒呼出來,他又堵住了她的唇,缺氧的感覺讓梁清妤差點窒息,嗚嗚地叫了起來。
顧懷宴輕笑了聲,稍稍離開她的唇,梁清妤用力地呼了兩大口氣,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又重重親了上來。
像是在逗她玩兒似的,她躲他追,梁清妤不知道他一大把年紀哪來的玩心,報複性地咬了回去,顧懷宴身體一僵,隐忍地悶哼了聲,和她拉開了距離。
梁清妤見他唇色充血,眼睛漆黑晦暗,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拆骨入腹,下意識想從他身上爬下來。
“別亂動。”顧懷宴啞聲道。
梁清妤動作停住,瞪着濕潤的眼睛看他。
見她這幅無辜的表情,顧懷宴心裏來氣,把她放到他的大腿上,“沒上過生物課?”
梁清妤喘着粗氣,一本正經地應道:“我是文科生,不學生物的。”
“……”
說完後,她反應遲鈍地意識到他是什麽意思,臉頰瞬間燒了起來,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你......你放我下來。”
顧懷宴往浴袍下面看了眼,喉結上下滾了滾,沒阻止她從他腿上爬下來。等梁清妤坐到床的另一邊,顧懷宴才緩緩開口:“現在沒醉?”
梁清妤呼吸平複下來,輕點了下腦袋,“沒醉。”
“那你剛才說的,想和我在一起,”顧懷宴眉梢微挑,眼底含着戲谑的笑意,“不是在耍我玩?”
“……”梁清妤讷讷地嗯了聲,“沒耍你。”
顧懷宴收起不正經的神色,坐直身體,眸色沉沉,距離和她一點點拉近,喉結生硬地滾動了下。
“梁清妤。”
“嗯?”
顧懷宴聲音很低:“謝謝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會好好愛你,讓你知道自己沒有賭錯。”
愛情本就是一場賭博,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敢說誰是贏家。
對于懼怕風險的她來說,勇敢邁出這一步,已經是最大的誠意。
對上他堅定的眼神,梁清妤手指蜷縮了下,覺得自己也該表示點什麽。她抿了抿唇,認真地道:“我也會努力愛你,但是我可能會做的不完美,你要提醒我,我會改的。”
聞言,顧懷宴神色一頓,“沒人要求你完美。”
梁清妤擡頭看他。
顧懷宴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你現在這樣,就很好。”
從小到大,幾乎是所有人都在告訴她,要做一個完美的小孩,考試要考第一,和別人交往要與人為善,有形無形的壓力下,她自己潛意識裏也認為,要做到完美才會得到別人的認可。
旁人的眼光她不在意,相反的,她異常在意她在乎的人怎麽看待她。
他卻告訴她,不需要完美,也能得到他全部的愛。梁清妤心髒漸漸發軟發燙,眼睫顫了顫,“那...那我們現在就是在一起了?”
顧懷宴挽起唇,笑了下:“嗯。”
梁清妤卻想到另一個問題上去,他們倆的進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還沒确定關系就差點滾了床單,未免太開放了。
她剛要說點什麽,忽然想起,“現在幾點?”
顧懷宴挑了下眉,看了眼手表,“快九點了。”
“!!!”
梁清妤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完了完了,要遲到了,節後第一天上班就遲到......”
顧懷宴看她急躁躁的,鞋都沒穿就下地,快步從床上下來把她抱起來,類似于拎的動作把她拎到隔壁女寝,“先把鞋穿好。”
梁清妤哦了聲,快速地穿好鞋,沒精力去想情情愛愛,從衣櫃裏随便拿了身衣服去洗手間換。
五分鐘後,她穿好衣服,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看到他站在門口,倚在門框上,抿了抿唇,“那就先這樣,具體的事項等我下班後再細談。”
“……”
顧懷宴見她這幅急躁的模樣,扯唇笑了笑:“親我一口,就放你走。”
“……”梁清妤顧不得羞澀,在他下巴上“吧唧”親了一口。
“我先去上班了哦。”
顧懷宴揉了揉她的腦袋,勾唇笑了笑:“去吧。”
-
緊趕慢趕,梁清妤在九點十五分到了律所。
好在不用打卡,葉欣和周恒都在她剛到沒幾分鐘才來,遲到的事情就這樣沒被任何人發現地躲了過去。
整個上午,梁清妤都在處理法律援助的案子。
相比較而言,葉欣的時間比她值錢的多,這種社會公益性質的案子自然落在她的頭上。梁清妤沒嫌棄,認真梳理完時間線,找到争議焦點,邊查法條案例邊準備證據目錄。
一直忙到中午十二點,還是林舒走到她的工位前,哭喪着一張臉,“寶貝,我分手了,我再也不談戀愛了,等三十五歲賺夠了錢我們一起去荷蘭注冊結婚吧。”
梁清妤心虛地看着她,畢竟她曾多次和林舒說,她和顧懷宴只是清清白白的甲方乙方,此刻自己打自己的臉......
頂着林舒的目光,梁清妤擡起頭,歉意道:“我可能沒法跟你去荷蘭注冊了。”
……
兩人去了樓下食堂。
言簡意赅地和林舒交代完昨晚的事,梁清妤心虛地看着她的表情,林舒托着腮,沉思片刻,冷靜地總結:“所以就因為你昨晚不小心走錯了房間他就要你負責終生?”
“……”梁清妤不得不說的詳細一些,“我喝醉了,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親了他幾口,他身上都是印子,我想狡辯都不知道該怎麽狡辯。”
“……”
相比較她的緊張,林舒平靜的多,她輕啧了聲:“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梁清妤,我以為自己夠流氓的了,沒想到你直接爬到人家的被窩裏親人家,跟你比我還是差遠了!”
梁清妤強調:“這是個意外。”
林舒沒理她,壓低聲音,八卦地問,“他那方面怎麽樣?”
“……”
沒等梁清妤開口,她自問自答的道:“我看他那鼻子看着就很厲害,五官也是,棱角分明的,看着欲望就強!”
“……”
對上林舒期待的眼神,梁清妤輕咳了聲,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我們沒那個。”
林舒:“?”
梁清妤一本正經的解釋:“我們又不是原始人,一沖動就上床,沒确定關系先親嘴已經很過分了。”
林舒伸出食指晃了晃,“此言差矣。”
“……”
“你們倆在一張床上滾了半天,居然只親嘴不那個,”林舒眉頭微微簇起來,委婉地問,“你确定他那方面沒問題?”
“……”梁清妤夾起一塊西藍花,塞進她嘴裏,“你滿腦子都是什麽黃色的事情。”
林舒口齒含糊地辯駁:“什麽叫我滿腦子黃色廢料?這個問題很現實的好伐?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拉拉手的高中校園戀愛,這方面合拍真的很重要的哦。”
“……”梁清妤沒接話,換了個話題問她,“舒舒,你覺得我跟他在一起,對不對?”
林舒喝了口水,“什麽對不對?”
梁清妤只有林舒一個朋友,不知道該和誰商量這種事,認真地把心裏的憂慮說了出來,“我其實不擔心他會不愛我,我更擔心自己做不好,配不上他的愛。”
林舒動作一頓,盯着她看了幾秒,忽地喊她:“梁清妤。”
梁清妤應了聲:“怎麽?”
“你可是梁清妤啊,”林舒語氣十分認真,“你在首大這種人才雲集的地方能次次考年級第一,成績好性格好脾氣好,長得比娛樂圈的明星還漂亮,追求你的人能從首大北門排到南門,你怎麽會配不上別人,你配迪拜王子你都配得上!”
“至于現實的說,我知道你們做婚姻家事的整天看那些要離婚的夫妻扯頭花的事,但你認真想一想,”林舒頭頭是道地分析,“你那霸總身邊缺千金大小姐麽,肯定是不缺的,可他還是誰都不喜歡就喜歡你,這說明什麽?”
梁清妤愣愣地看着她。
“這說明,你就是他的命中注定啊,”林舒說,“愛情呢就是這麽的不講道理,你覺得你占了大便宜,他還覺得你願意給他機會愛他,是他占了大便宜呢。”
她的話說完,梁清妤瞬間想到顧懷宴說的那句——謝謝你願意給我機會。
他是這麽想的嗎?
沉默幾秒,梁清妤彎了彎唇,“謝謝你舒舒。”
林舒擺了擺手:“客氣客氣,感情分析這方面,我一直比較擅長。”
梁清妤托着腮,又問:“那你覺得,我和他現在的進度是不是太快了?是不是得先深層次的了解彼此之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走向?”
林舒:“我覺得你們倆今晚就該上床,你去驗驗貨,看他到底行不行強不強,不行不強的話,你要麽說服自己當柏拉圖的信徒,要麽立刻分手!”
“……”
-
梁清妤和林舒的思維完全是兩個極端,一個覺得要循序漸進,一個認為肉.體接觸最有利于了解彼此。
聊了半個多小時,雙方都努力說服彼此,但雙方的意志都比較堅定,梁清妤還是覺得,目前的進度有些快。
至少床是不能立刻就上的。
午休結束,回到工位,梁清妤拿出手機,一眼就看到顧懷宴剛給她發的短信。
。:【幾點下班?】
梁清妤頓了下,回複:【六點。】
。:【我來接你。】
“……”
她走幾分鐘就到家了,哪還用得着他來接?
沉思片刻,梁清妤覺得自己不能這麽沒有情趣,發了個小兔子乖巧點頭的表情包過去。
收起手機,梁清妤唇角不自覺彎了彎,莫名期待下班後和他見面的場景。
另一邊,顧懷宴收起手機,掀起眼皮看向彙報進度的項目部王總監。
他低着頭,緊張地開口:“顧總,項目部根據您的指示,在上一版方案上連夜修改,這是新做出來的方案,您過目。”
顧懷宴嗯了聲,“放那兒吧。”
王總監诶了聲,老老實實地站在旁邊,看顧懷宴掀開封面看了看,心髒快提到嗓子眼,連續修改三次的方案,這次顧總再不滿意他可以直接引咎辭職了。
顧氏的福利待遇在北城乃至全國都是第一梯位的,但與此同時,它的競争力非常強,全憑業績說話,稍有不慎就會被後來者擠下去。
前三版的方案顧總都不滿意,就差把他們項目部辛辛苦苦做的方案說成是一疊廢紙,王總監抱着赴死的心情來到總裁辦,站在門口躊躇半天不敢進,還是林特助跟他說顧總今天心情好,讓他趕緊進去。
果不其然,進來後,他偷偷瞟了眼顧總的臉色,看着心情不錯,還對着手機似是笑了一下,林特助果然沒騙他!
王總監鼓起勇氣,随着顧總蹙了下眉,一顆心猶如掉入冰窖裏,他是個罪人,讓顧總好心情變差的罪人。
辭職報告已經在腦海裏過了不知道幾遍,顧懷宴把文件推給他,淡淡地說了句:“還不錯,就是酒店布局那塊再拿回去改一改,人手不夠的話叫人事招人,想要什麽樣的你自己去挑。”
王總監愣了愣,受寵若驚,“好的,謝謝顧總!”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
王助理難以置信地走出辦公室,迎面撞上來送文件的林随一,湊到他耳邊問:“林特助,顧總今天怎麽了?居然沒罵我!”
林随一推了推眼鏡,挑了下眉,“情場得意了呗。”
-
下午六點,梁清妤準時下班。
今天她提前五分鐘就收拾好包,跟葉欣周恒說了一聲,葉欣見她面上帶笑,随口調侃了句:“清妤,有情況啊。”
梁清妤低頭笑了下,略帶羞澀地嗯了聲。
聞言,周恒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頓了幾秒,停下敲鍵盤的動作,“清妤,等我半分鐘,我跟你一起走。”
葉欣挑起眉梢,視線在他們倆之間轉悠了一圈,什麽話也沒說。
周恒和梁清妤一起安靜地等電梯,進了電梯後,梁清妤主動地交代:“我談男朋友啦。”
周恒頓了下,“顧懷宴?”
梁清妤笑着嗯了聲:“對,我的男朋友是他。”
周恒鏡片後的眼神暗了一瞬,聲音嚴肅起來,“清妤......”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梁清妤打斷他,“我二十五歲,哦不對,我已經二十六歲了,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我在做我認為對的事,周恒哥,你不相信我嗎?”
周恒比她大兩歲,梁清妤小時候還會喊他一句哥,随着年齡增長就只叫名字。此刻,她笑着喊他周恒哥,有些話已經不言自明了。
電梯的數字還在繼續往下。
即将抵達一樓。
周恒忽然開口:“你喜歡他嗎?”
梁清妤一愣,堅定地點了點頭:“當然。”
沉默片刻,周恒扯了扯唇,沖她笑了下:“好,我還以為你這個性子得孤寡一輩子呢,喜歡的話就跟他好好談。替我轉告顧懷宴一聲,他要是欺負你,我律師證吊銷了也不會放過他。”
“好啊,你永遠是我最可靠的娘家人。”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一樓。
兩人分開,梁清妤往大廳走,周恒返回電梯,按了樓層。
九月底,剛到六點,天已經有些黑了。
梁清妤從寫字樓走出來,就看到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利,她彎了彎唇,朝車那邊走,身後忽然有人輕拍了下她的頭,一回頭,對上顧懷宴的目光。
“我就站在大門口你都沒看見?”顧懷宴語氣不滿的道。
“……”梁清妤讪讪地看着他,主動牽起他的手,“走吧。”
顧懷宴低眸看她,對她的主動很是受用,唇角勾了勾。兩人手牽着手走到他的車旁,梁清妤等着他解鎖上車,顧懷宴卻牽着她的手走到了後備箱。
後備箱裏有一個很大的購物袋,裏面裝的滿滿當當的,是各種蔬菜和肉類。
梁清妤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緊跟着,她看到顧懷宴彎下腰,從那堆菜裏,翻出了幾枝紅玫瑰,然後遞給她,“拿着。”
“……”梁清妤眼角抽了下,忍不住問他,“這該不會是買菜送的吧?”
“……”
顧懷宴眉骨跳了跳,偏頭看她,一字一頓地反問:“你覺得呢?”
梁清妤默默閉上嘴,拿着他送給她的玫瑰花,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顧懷宴不是誇張主義者,紅玫瑰只有九枝,梁清妤認出這個花的品種,似乎是前段時間因為貴價上過熱搜,一枝高達四位數的紅玫瑰。
而且玫瑰花的數量和顏色,似乎都有特定的含義來着。
上車後,梁清妤拿着花,另一只手拿出手機,去查九支玫瑰花的花語。
——永恒的愛。
看到屏幕上的文字,她的唇勾起淺淺的弧度,看向駕駛座的顧懷宴,眨了下眼睛,“謝謝你的玫瑰花,我很喜歡。”
顧懷宴動作一頓,轉過頭瞧着她,笑容略顯玩世不恭。他勾唇微勾,漫不經心地挑了下眉,“喜歡的只有玫瑰花麽?”
“……”
他真的很喜歡聽她說情話。
梁清妤抿了抿唇,“還有送我玫瑰花的人。”
顧懷宴對她模棱兩可的回答非常不滿意,輕哼了聲:“你說的是你畢業典禮那天,大張旗鼓跟你求婚的那個男的?”
“……”
他是國家一級擡杠選手吧。
梁清妤鼓了鼓腮幫,含糊不清地說:“還喜歡你。”
顧懷宴輕笑了聲,還不放過她,“我都送你禮物了,禮尚往來,你是不是也得給我一個?”
梁清妤:“你想要什麽?”
顧懷宴姿态慵懶地靠在駕駛座上,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盯着梁清妤身體有些發毛。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指了指他的薄唇,語氣恣意又無賴。
“要你親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