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
梁清妤沒搞懂, 這兩者有什麽區別。
超越正常界限的男女關系，不就是男女朋友嗎？
她一個領過結婚證的，也沒法冒着重婚的風險跟別的男的結婚啊。
她剛要問他有什麽區別, 餘光瞥到其他優秀畢業生從講臺上下來, 匆匆跟着大部隊走了下去。
問題沒想明白, 梁清妤心裏不舒服，扭頭問林舒：“除了夫妻關系和男女朋友關系, 還有別的什麽超越正常男女界限的關系嗎？”
林舒白了她一眼, “當然有, 暧昧關系啊。”
梁清妤蹙起眉：“啊？”
“就窗戶紙你知道吧？”林舒問。
梁清妤點了點頭。
林舒一副感情大師的表情, “雖然姐們我呢之前和你一樣也當了二十五年的母單, 但怎麽說最近找到了對象，對戳破窗戶紙這方面還是有所了解的——”
在梁清妤求知若渴的眼神裏, 她慢條斯理地解釋, “暧昧期的男女一步步試探，看誰先忍不住，“嘶啦”, 把窗戶紙給戳破了。”
“……”
梁清妤不太理解：“彼此喜歡的話為什麽不說？是有家仇國恨嗎？”
林舒被她的“榆木腦袋”無語到了, “因為不确定對方到底是真心的還是玩玩而已, 誰都不想先把底牌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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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清妤思索半天還是不太理解。
沉思片刻, 她認真的道：“愛情太複雜了，我還是專心去的當我的單身富婆吧。”
林舒：“……”
-
雖然還沒有完全理解所謂的“超越正常界限的男女關系”，但梁清妤即使給了甲方爸爸正面反饋——她不會做出任何違背合同的行為，請他放一百個心。
顧懷宴沒再追究這件事，畢業典禮那天發生的事就這樣被一件件新的事情擠了下去。
畢業後的時間, 仿佛被按下加速鍵，一下子快了起來。
周五的畢業典禮, 周六周日和導師還有同學吃飯聚餐，緊跟着就到了周一，梁清妤正式上班的第一天。
好在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明媚的，梁清妤進入寫字樓前擡頭往天空看了一眼，頗有種“安陵容死之前的那句‘這樣好的陽光怕是再也見不到了’”的悲怆感。
走進大廳，梁清妤找到律所樓層的電梯，擡腿走過去，身後忽然響起一道男聲：“清妤？”
梁清妤一怔，下意識回過頭。
一位穿着筆挺是西裝，帶着金絲框眼鏡，從頭到腳都寫着精英範兒的男人站在她對面，微笑着看着她。
梁清妤挽起笑容：“你怎麽在這？”
周恒揚了揚眉，“我在這工作啊，你呢？”
梁清妤：“我在五十六樓的恒裕。”
周恒的眉頭挑的更高：“你哪個團隊的？”
“王威東王主任的團隊。”
周恒啧了聲：“看來你就是那位一拖再拖的律師助理。”
梁清妤：“……”
她眨巴了下眼睛，“所以，你是我的帶教律師？”
周恒：“是的呢。”
“……”
上班的第一天遇到熟人，梁清妤緊張的心情舒緩許多，她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巧，周恒是她的帶教律師。
當初面試，一輪是律所面，考察基本的素質素養，二輪是團隊面，考察是否和目标團隊匹配。
一般來說，律師助理都是服務一整個團隊的，不過恒裕的模式更為精準，一個助理挂在一個帶教律師名下，但是要服務兩個律師。
二面的時候是一位女律師，她那時候提過另一位帶教是男律師，還說正巧和梁清妤一樣都是南浔人，梁清妤沒想到居然就是她隔壁家的周恒。
周恒比她大兩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學到高中都是一個學校，大學他去了隔壁的清大，梁清妤只記得他本科畢業後出國讀了一年制的llm，之後彼此都忙了起來，就沒怎麽聯系，沒想到居然也在恒裕。
他鄉遇故知，梁清妤身心不由放松，朝周恒露出善意的笑容：“還請周律多多指教。”
兩人邊聊邊笑地上了樓，從電梯裏出來，人事部的主管芳姐過來，周恒擺了擺手，“我和她認識，我帶她去。”
芳姐朝梁清妤看了一眼，點頭：“好的，辛苦周律。”
“這是你的工位，”周恒指了指對面的辦公室，“我和葉律的辦公室在那兒，我記得你本科寒暑假有過律所實習經歷？”
梁清妤點了點頭，“對的。”
“那基礎的行政工作我就不教了，律師助理都是一步步從行政工作做起的，上來讓你做完整的案子也不合理，我和葉欣會認真帶你的，”周恒笑道，“王主任不常來，平時的話你主要輔助我和葉欣的工作就行。”
“好的，謝謝周律。”
周恒嗯了聲：“你先去和葉欣打個招呼，我給行政處的人說一聲，讓人過來帶你辦電梯卡和錄入人臉系統。”
梁清妤說好，起身去辦公室，葉欣正在打電話，她就站在門邊等了會兒，挂斷電話，葉欣朝她看來，“清妤，你終于來了。”
“……”
梁清妤扯出歉意的笑容：“抱歉葉律。”
葉欣性格随和，“我當年跟你一樣，一直拖到不能再拖才開啓我的打工人之路的，不過進入職場就得認真了，別的不敢說，我們團隊，只要你好好幹，錢肯定是不會缺的。”
“呶，我們周律，上個月剛換了輛保時捷，”葉欣見周恒走進來，調侃道，“用頭發和生命換的跑車，可寶貝了呢。”
梁清妤：“……”
“我們團隊裏除了你，還有兩位律師助理，都是和你一樣是應屆生，不過人家四月份就開始實習了，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就能轉正。”葉欣朝她笑道，“我和周律的規矩不多，更看重的是效率，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們會向團隊申請，一個月後你就可以轉正。”
“謝謝葉律，謝謝周律。”
葉欣和周恒都不是注重表面工作的人，更看重的是切實的效率和工作能力，這讓梁清妤感到欣慰，她當初沒選擇法務和體制內，很大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不想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形式主義工程上。
第一天上班，主要是行政方面的工作，葉欣和周恒估計是在照顧她這個初出茅廬的應屆生，安排的工作量不算多。下午的時候，葉欣過來問她晚上有沒有空，王威東主任下午正好在這邊，說要團隊內小聚一下。
葉欣無奈地攤了攤手，“王par是從法院出來的，比較注重這些。”
梁清妤溫和地笑：“好的，我有空的。”
-
團建的地點定在新松公館。
梁清妤得知後詫異地問：“這麽闊氣啊？”
雖然她沒去過，但據說新松公館的消費最低都要人均四位數朝上走，最便宜的一杯檸檬水都要三位數。不過人家不宰窮人，明明白白的把逼格擺在那兒，就是為了有錢人的牌面而開的。
一次小小的團隊聚餐，居然去新松公館，梁清妤一個窮人屬實被震驚到了。
葉欣解釋道：“對于王par來說灑灑水啦。”
下午六點，周恒開車帶她們去了新松公館，葉欣有客戶的電話過來，站在路邊接電話，梁清妤和周恒下了車，在一旁等她。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周恒看着她白淨的臉，狀似随意問道：“對了，你有男朋友沒有？”
梁清妤搖了搖頭：“沒有，你呢？”
周恒盯着她看了幾秒，“我也沒有。”
梁清妤疑惑地道：“我上次過年回去，你媽媽還跟我小姨說你有女朋友。”
“分了。”
梁清妤靜默片刻，沒有找到安慰的臺詞，她一向不怎麽會安慰別人，只會幹巴巴地說一句“別傷心了”。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了前段時間哭的時候，顧懷宴安慰自己時，也是幹巴巴的一句“別哭了”。
唇角無意識彎了彎，梁清妤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下意識抿直嘴巴，安慰道：“節哀。”
“……”
周恒瞥了她一眼，“不會安慰可以不說話的。”
梁清妤點了點頭：“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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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
“看什麽呢？”
傅世珣今天和顧懷宴有公事要談，約在新松公館，下車後見他的視線盯着某個方向。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梁清妤和一個男的有說有笑的。
畢業典禮有人大張旗鼓的表白。
上班第一天和男同事聊的夠歡。
傅世珣玩味地笑了笑：“你老婆的人氣還挺高的。”
顧懷宴把視線從那兩道身影上收回來，瞥了眼看好戲的傅世珣，淡淡的道：“跟你老婆比，差遠了。”
傅世珣：“……”
顧懷宴擡腿往會館內走，腳步忽然頓了下，轉過身添了句：“哦，我差點忘記了，你很快就沒老婆了。”
傅世珣：“………………”
-
等葉欣打完電話，三人一起去了包廂。
他們來的比較早，包廂裏只有一位男生，梁清妤下午的時候見過，名叫沈星言，和她一樣是首大應屆畢業生，不過他本科就出來工作了，沒有讀研，比她小兩歲。
沈星言見有人進來，立刻放下手機站了起來，葉欣擡手示意他坐下，随口問道：“其他人還沒來嗎？”
沈星言：“方律還在路上，張律在外地出差，今天不來。”
葉欣點頭示意知道了，“王主任估計也得等會，我們先坐會兒吧。”
梁清妤往裏面坐，恰好坐在沈星言旁邊，他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你好，我們下午的時候見過，我叫沈星言。”
梁清妤寒暄道：“我記得。”
沈星言：“算起來，我要叫你一句師姐，我的學業導師也是鄭老師，他經常和我們提起你。”
“這麽巧啊。”梁清妤笑笑。
沈星言拿出手機，禮貌地問道：“師姐，我可以加一個你的微信嗎？”
梁清妤稍頓，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可以。”
加完好友，梁清妤随手翻了翻微信，看到顧懷宴給她發的兩條信息。
。：【今晚幾點回來？】
。：【張媽做好飯了。】
“……”
大概是一個人生活慣了，忘了提前和張媽說一聲。
梁清妤：【抱歉，我忘了提前說，我今晚要團建，估計要九點多才能回去。】
發完後，她沒放下手機，怕甲方爸爸找人找不到，打開微博随便翻了翻。
過了幾分鐘。
一條微信蹦了出來。
梁清妤點開，是顧懷宴發來的。
。：【下次不回來提前說。】
“……”
語氣幹巴巴的，似是有幾分不耐。
梁清妤眼皮跳了跳。
真是奇了怪了，莫名有種被“查崗”的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