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褚邪覺得自己的直覺和感覺是正确的。
他不喜歡艮元送來給他當側妃妾室的女孩子們,若不是燕行月心軟,不忍那些女孩子們被發回艮元沉塘,他才收下了那些姑娘,像公主小姐似的養在宮裏。
這就罷了,原本燕行月的注意力都全身心的放在褚邪一個人身上,之後來了艮元那群姑娘,她們的年紀并不比褚邪小多少歲,可也吸走了燕行月的一部分注意力。
現在好了,又來了個讨人嫌的燭龍蛋,晚上本來就是他和燕行月相擁而眠的好時候,現在床上還多了個燭龍蛋夾在他和燕行月的中間。
他晚上睡覺的時候想抱一抱燕行月都要把那顆礙事的燭龍蛋放到床尾內側才行。
褚邪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假裝手滑摔碎燭龍蛋,可他下不去手,每當看到燕行月一臉寵溺疼愛的抱着燭龍蛋,他知道自己要是真的摔碎了他,他和燕行月之間怕是會出現裂痕。
裂痕就算了,反正他還可以用強制的手段将人禁锢在自己身邊,可是……他不願意看到燕行月難過。
一番思想掙紮過後,褚邪最終還是決定默默忍受下去,反正再過幾個月燭龍蛋裏的孩子就孵出來了,但時候找個奶媽子,把他打發到偏殿,任誰也不能搶走他的燕行月。
褚邪這樣策劃着,心中對燭龍蛋的厭煩也少了一點。
大雪寒冬,燕行月的生辰也漸漸的近了,褚邪打算給燕行月一個驚喜,而他安插在玉國王宮中的細作也給他傳來了令人震驚的消息。
玉王燕琢薨了,現在玉國已是太子燕賢煓登基成了玉國的國君。
燕賢煓登基後第一件事就是為當年柳家雪洗罪名,還了柳家忠君護國的名聲,追封侯爵,又追封慎親王娣妻柳婵媞為一品诰命夫人,卻又要求将柳婵媞的骨灰和牌位都送到啓國。
除此之外,燕賢煓在王太後石欣的建議下,将柳氏孤女柳文君封為郡主,由容親王燕賢烆護送即刻動身前往啓國,與她唯一的親人,啓國太子妃見面。
起初,燕賢煓下令的時候,群臣反對,認為燕賢煓為柳家翻案是實打實在打先王燕琢的臉,這翻了案追了封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把柳婵媞的骨灰牌位連同柳家孤女都一并送到啓國去
留下他們當做籌碼人質,日後也不怕啓國突然翻臉,滅了玉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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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燕賢煓卻是個明白人,啓國哪裏是個能忍受被人威脅的國家,他們的統治者看着心胸寬廣,為人豁達,可實際上但凡有威脅啓國之意的國家,無一例外都在其他方面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就比如摩羯旁邊之前有個小國支闕,那時候啓國國君還不是女皇褚绮芸,啓國的商隊要經過支闕,但支闕那時候與北漠有些往來。
他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量扣住了商隊,謊稱商隊裏有人刺殺支闕王室,要求啓國給他們一個說法。
那時候北漠大張旗鼓,也跟着幫腔,啓國和商隊堅決不承認他們的商隊有什麽問題,支闕便把商隊都交給了北漠處理。商隊一百二十人,全員被殘忍殺害,無一幸免。
一時間,三個國家之間劍拔弩張,但實際上支闕在北漠和啓國之間都沒有什麽存在感。
支闕與啓國惡交,以至于後面北漠野心漸大,才不過五年,北漠便入侵了支闕。
這時候支闕才慌了,他們向周邊各國求救,卻沒有一個國家敢出手。
啓國饒了遠路駐守摩羯邊境,等到北漠殺光了支闕王室,開始在支闕國內殘殺百姓時他們才全面進行支援,将北漠殺出了支闕國土不說,還把支闕小國的土地都并入了他們大啓的國土之中。
啓國是個大國,只要兩個友好交往,那自然是相安無事,可是若是生了想要威脅啓國的心思,那啓國的報複可不是他們玉國能夠承受的。
燕賢煓并不覺得啓國會嫌棄玉國偏遠而不将玉國劃入他們的國土之中。
可玉國的大多數大臣們卻覺得只要玉國手中持有人質,啓國就不敢亂來。
放眼整個朝堂,也就寥寥數人贊同,周相和周晟是站在燕賢煓這邊的,盡管是他們除了主意要燕行月代替恭順公主嫁給褚邪,但他們倒覺得褚邪并不會對他們周家下手。
燕賢煓在周相幾人的支持下,最終還是讓燕賢烆帶上了柳婵媞的骨灰,護送柳文君前往啓國,與燕行月相見。
除此之外,燕賢煓還下令說柳婵媞是恩國公的嫡女,寧國侯的嫡親妹妹,又是玉國一品诰命夫人,不允許慎親王将側室扶正,還徹查當年柳婵媞早産一事,扯出了燕行川生母毒害柳婵媞的事實。
燕琤想為他的白月光,他的朱砂痣辯解一番,可最終都被王家法度森嚴為借口制止。
為彰顯燕賢煓的恩義,他允許了燕行川作為嫡次子記在柳婵媞的名下,要求從族譜将他的生母改為柳婵媞,在慎王府虛設牌位,終身供奉柳婵媞。
為了能夠保住生母一命,燕行川就算心中有恨,千萬個不願意,也只能悶聲點頭應下了此事。
而那些參與到與先王燕琢陷害柳家的那些人,燕賢煓也是一個都沒有放過。
有人說燕賢煓手段太過狠毒,怕是會招來他人忌憚,可只有贊同燕賢煓這一系列做法的人才知道,他這樣做也不過是為了玉國,為了燕氏王族而已。
燕賢煓做事狠辣決絕,但凡不利于玉國和燕氏王族的事情,他都會毫不留情的解決掉。
這些事情化作消息時,來得比人都快。
燕賢烆一行人作為玉國的使團,還在趕往啓國的路上的時候,這個消息就已經傳到了啓國褚邪的耳中。
起初的時候褚邪還覺得玉國燕賢煓等人的動作迅速,手段狠辣,燕琢究竟是怎麽的死,他自己心裏也有數,只是沒想到他們還能想到慎親王身上。
當初慎親王燕琤為了扶正他的白月光,燕行川的生母顏氏,寵妾滅妻,對顏氏羞辱毒害嫡妻一事也不是全然不知,燕賢煓雖然現在不能了結燕琤,但可以解決他扶正的白月光側室。
褚邪正打算将這個消息告訴燕行月,恍然間想到,若是玉國把身為燕行月表妹的柳氏孤女柳文君帶到啓國來,那燕行月的注意力豈不是又要被分出去一點了
一時間褚邪甚至有些後悔當初讓燕賢烆傳消息給玉國太子,要求他們把柳氏孤女送到啓國來的要求了。
但轉念想想,柳文君已然是燕行月在這個世上的唯一血親,親人相見總是讓人感動落淚,燕行月為此也會高興。
在褚邪看來,只要燕行月高興,其他的他都忍了。
晚些時候,燕行月和褚邪被褚绮雲請到養心殿用晚膳,在這個時間檔,褚邪直接就把這件事與他們都說了。
“真的!”燕行月明顯很高興,他樂得多吃了一碗飯,就連褚绮雲也不由自主的為他感到高興。
褚绮雲說既然是燕行月的表妹,雖說在玉國被封了郡主,但她還是要将她收做義女,還要封她為公主,目前大啓唯一的公主。
說完這件事,褚邪又提起了燕行月的生辰宴。
褚绮雲驚呼,說自己差點忘了過幾日便是燕行月的生辰宴,以她的打算來說,因為這是燕行月來到大啓後過的第一個生辰,她是想辦的熱熱鬧鬧的。
宴請整個大啓京城中的王公貴族,夫人小姐,也算是在衆人面前表示一下自己對燕行月的喜愛。
但聽聞褚绮雲的這個計劃,燕行月還是搖搖頭婉拒了。
他謝過褚绮雲,說: “母皇對兒臣的喜愛并不需要通過大操大辦的形式讓那些王公貴族知道,兒臣能得母皇的喜愛與庇護已是大恩,且過段時間玉國容親王就要送我母親的骨灰牌位以及兒臣的表妹來大啓,這已然是您對兒臣最大的寵愛與恩賜了。”
燕行月這樣說着,只會讓褚绮雲更想好好的辦一場生辰宴給燕行月。
褚绮雲決定好的事情,不是那麽容易更改的,燕行月最終也沒能說服她不大辦生辰宴的計劃。
用完晚膳,燕行月和褚邪決定走走路,算作是飯後消食。
“其實……我是不想見你你的那兩個皇叔才不想大辦生辰宴的。”燕行月悶着聲音道, “他們倆說話怪讓人讨厭的,一想到自己本來高高興興請人來吃飯過自己的生辰宴,卻還要聽人對自己冷嘲熱諷,原本高興的日子還要被他們潑冷水,想想就煩躁。”
褚邪輕笑着,他伸手輕輕摸了摸燕行月的腦袋,溫柔道: “行月是說二皇叔和五皇叔吧,正巧,孤也不喜歡他們,那就不請他們好了。”
褚邪這樣說着,燕行月不由得蹙了蹙眉頭,輕聲道: “不請他們這不太好吧,畢竟母皇可是說要宴請京城內的王公貴族,不請他們兩個……沒事嗎”
“能有什麽事”褚邪眨眨眼睛,笑道, “孤還怕他們不成,不過是看在母皇的面子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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