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不接。”
“繼續。”
說話是的季尋,但是寧肖先把季尋推開, “他打擾沒意思。”
季尋被寧肖嫌棄的一把讓開。
“喂喂,”季尋笑着看他, “這可是我第一次主動親你。”
寧肖坐起來,托着對方下巴, “那麻煩你專心一點。”
季尋問了一聲,但是電話仍舊隔三差五響起,幾乎中間沒有斷電。
但這又怎麽樣
只有寧肖被江一妄的電話打的沒了興致。
今天就算了。
季尋笑着把人摟回來, “我跟他真的沒關系了。”
“那你為什麽又突然和我結婚,”寧肖一直對這件事情在意, “我可不想最後成為你們兩個人複合的契機。”
“我跟他沒有複合的可能,”季尋看着寧肖,兩眼空空, “我們兩個現在遍體鱗傷,如果再複合那可真是一雙求虐求慘的病人。”
“或許你們兩個還真就是那一對病人。”寧肖笑笑,把自己的領帶系好,剛才他确實上了一陣興趣,尤其是看着季尋,他承認對季尋他總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魔力,就好像盯着他的眼睛随時都能被裏面那種深邃吸進去。
但這種感覺,不知道是發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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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命中注定。
“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寧肖雙手撐在沙發上,微微擡着一只腿,擱在另一個膝蓋頭上, “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都是在說謊。”
“比如”季尋問他。
“比如不接,”寧肖伸出修長的手指敲了下桌面, “你要是好奇想接,那就接吧。”
“我去天臺透透風,你想好了就上來找我。”說完寧肖徑自擡腳點了根煙抽上了樓去了。
房間裏只留季尋一個人,他看着桌子上的,手機界面來回跳躍。
只是猶豫了一秒。
他關了機。
天臺上,寧肖抽着煙,眼睛就只看向他來向的樓洞口,裏頭黑黢黢的,他拿煙樹在中間比劃兩下,好像煙火的火星,能帶着什麽上來一樣。
直到黑色裏面多出了一個人。
寧肖先是挑眉,腳往前擡了半步,等看清人,便停下了。
“你真的要跟季尋結婚”來的人是赫連誠,他一臉不可思議, “為什麽就非得是他呢,為什麽就不能是我呢我跟你認識這麽長時間,你對我一丁點都沒有嗎”
此刻赫連誠放下了所有的尊嚴以前,他作為主子的那份驕傲,如今抵不過他對寧肖的情緒。
也就是說,如果把他的驕傲和眼前的這個人同樣放在天秤上量一下,或許以前的他會猶豫,但是現在他就只想抓住。
僅此而已。
“你又到底執着我什麽呢,”寧肖看着這個,從小到大,眼神沒有一絲變化的赫連誠。
那種執拗,帶點幼稚。
他總是想笑。
他笑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有如此執着的傻瓜,因為他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現在季尋回來在赫連家不搞你,你就老實點兒,”寧肖在認真的給他提建議,但也知道這個傻瓜不會聽。
果不其然傻瓜張嘴就說, “你要是敢跟他結婚,我絕對不會讓季尋好過。”
“你僅僅只在剛才給我帶來了半分真心的喜悅,”寧肖擡手看着赫連誠,他跟季尋完全是兩種長相。
赫連誠張狂,打小就是,尤其是生氣的時候,那一雙眼睛一瞪,裏面藏着不知道多少髒話。
跟他一塊兒生活的童年,總是充斥着憤怒争吵,和肮髒跳腳。
“你跟我沒戲,我要是對你有興趣就不會等到現在,”寧肖轉身撐着天臺,看星星, “但如果此刻是季尋,我一定答應。”
他盡可能的把話說得明白,不讓對方有一絲誤會。
“不過可惜,但也無所謂,他總歸是我的,就算肉體也無所謂。”
“精神看不見摸不着,如果他要裝就裝一輩子。”
寧肖自己說着, “你說你喜歡我,那你應該希望我快樂。”
“而不是讓我去迎合你。”寧肖,轉身重新對着赫連誠,幫他整理領帶以及淩亂的額前碎發, “所以懂嗎,你現在這樣讓我很不快樂。”
赫連誠似懂非懂,他站着消化寧肖的那些他從未聽過的言論。
他只記得以前寧肖總是對他笑,不管自己做了什麽,惹惱了老頭兒,他總是會第一個站出來幫他擺平任何事。
他幾乎從來不提要求。
這件事好像是他對自己唯一的要求。
“如果我讓你快樂,那你會回頭看我對麽”赫連誠很認真的在說這些話。
但他越是認真,寧肖就越想笑。
“對,只要你讓我快樂,我們就永遠都是朋友。”
*
第二天,季尋一早去了醫院複查,皮膚科的一聲看着他的臉有點兒擔心, “你是不是沒按我的要求按時敷藥”
季尋低頭看手機,點點頭。
“你還這麽年輕,臉上要是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沒人看,”季尋收了手機沖醫生笑笑, “好就好,不好就是命。”
醫生看季尋年紀這麽小,說出來的話又喪又老忍不住打趣, “你這麽點兒年紀就信命”
“還沒女朋友吧,”醫生轉了個身,給他開了單子,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了,遇上個喜歡的姑娘,恰好那個姑娘還喜歡你,這才是命。”
季尋低着頭看着醫生把冰涼的藥膏在自己臉上推開, “您說的不錯,不過我命不好,沒攤上那個…”
“恰好。”
*
這個城市裏,秋天涼透了。
季尋上午複查完,晚上就邀了姜小宛跟羅維去家裏玩。
這段時間把姜小宛吓得不輕,一連幾天都在家鬧脾氣,季尋打了幾次電話對方都沒接,就索性把人直接往家裏請。
叫了司機過去,說是一會兒就來。
房間昏暗,季尋點了杯酒,就靠着窗戶偶爾抿一下。
他不大口喝,就這麽一口口跟解悶兒似的。
姜小宛跟羅維還沒到,季尋眼睛就盯着門口兒,馬上中秋,門口兒挂着倆打燈籠,通紅喜慶。
赫連古渚現在不怎麽插手季尋的事兒,反而一反常态像一個寵溺新生兒的新手爸爸。
以前臉上那些世故人情,統統不見,總以季尋的要求為先。
想必是年紀大了,以前的作為父親威嚴刻板的假面在失去孩子的恐懼中變得微不足道吧。
在書裏人人都有情緒。
季尋已經不止一次忘記自己現在是處在一本書中,他更像是自己的另一個平行宇宙。
只不過,在這裏,他的運氣也不怎麽好。
“眼巴巴等誰呢。”
季尋手裏被寧肖塞了一杯溫牛奶,又聽他說, “別老喝酒。”
“知道了,”季尋嘴上答應着,但是随手把牛奶往桌兒上一放,繼續盯着大門的方向, “他們怎麽還不來。”
“你等是的誰,”寧肖坐在他旁邊,伸手去要季尋手裏的酒。
季尋這次才給了酒,視線也跟着收回來, “姜小宛啊。”
“你最近總是話裏有話,看着跟個怨婦似的,”季尋那他打趣。
寧肖頭靠過去, “你說誰是怨婦。”
“誰問說誰,”季尋索性往寧肖身上一靠,閉着眼,又不說話了。
寧肖盯着季尋一張放松到極致的臉,他忍住不。
但是又不得不忍住。
“你在放松什麽,”寧肖能察覺季尋的情緒,現在他正處于一種極度松弛之下。
從孤兒院回來的時候,寧肖能很明顯的感覺的到。
季尋放下了。
這對他來說無非是意外之喜,他不曾想真的有一天季尋能徹底放下江一妄。
如果現在是他的機會那他并不想放棄。
所以寧肖順勢攀上了季尋的臉。
上面有一道淺淺的疤, “姜小宛介紹的醫生水平太次,一個小疤留了這麽長時間。”
“明天我給你找個,”寧肖的手指慢慢指上了季尋的唇。
就那麽兩片兒,肉紅肉紅的。
“不找了,換了麻煩,”季尋擡頭,眼睛斜着瞧上寧肖。
寧肖耐看,就算盯着看十天看半年,都不會膩。
季尋只看了三十秒就扭頭,問, “你磨蹭死了,親不親。”
寧肖眼看紳士裝不下去,原本就壓抑躁動,季尋又不知死活的倒油添柴,寧肖就一改以前那副矜持樣子,扯了領帶,嘴裏帶着溫熱就俯下身去。
“操,你倆幹嘛呢!”
門口姜小宛才剛進門,就看見兩個人沒羞沒臊。
按理說是好事,但是姜小宛就是下意識叫出來了,連帶後面跟着的羅維都吓一跳。
羅維膽子小,又不經這種事,看見這種場面就自然往後縮,然後羞得滿臉通紅往門外跑。
還因為跑得急,撞上了門口玻璃。
伴随他的嚎叫,玻璃碎一地。
這個動靜又把附近的傭人管家驚來,寧肖只能抿着嘴從季尋身上下來。
姜小宛也知道自己惹了事,乖乖閉嘴。
他原本是帶着脾氣來的,現在自己惹的事,路上那股子傲嬌勁兒也沒了。
為了緩和尴尬,趕緊開口說, “你倆日子定了沒啊”
“就下個星期周末,請柬明天會發。”季尋說。
寧肖這幾天一直在籌辦這些事兒,每一道程序都仔細問過季尋的意見,也算是兩個人商量着來。
但凡季尋覺得哪兒不合适寧肖都會修改。
寧肖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但是季尋沒有任何意見,去問的時候只說好很好非常好。
而是季尋這種無所謂的态度,讓寧肖只想加快婚期進程。
所以婚期在寧肖單方面的要求下又提前,改成這個周末。
姜小宛就驚了,他只是一時承受不了兩個好朋友身份的轉變。
雖然兩個人怎麽看怎麽配,但是經過了這些日子,他倒希望季尋幹脆跟誰都不要結婚。
自己過算了,不然牽扯上誰都難堪。
況且他如果真的要跟寧肖結婚,當然現在已經不能說是如果,這種事兒他不相信黑狗不放手不管。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季尋瞧得出來,對方就差把“萬一江一妄來鬧事兒怎麽辦”這幾個字寫在腦門上。
“他要是來,”季尋瞧了眼寧肖,發現對方也正在進就望着他,所以他下面的話既像是表決心,又像是讓他安心, “他怎麽來的,我就讓他怎麽滾。”
姜小宛和羅維都驚訝張嘴,并且同時想象結婚當天鐵定又得是一場鬧劇。
所有人心裏都心知肚明,但沒辦法,日子總得過下去,總不能因為一個江一妄,就不讓季尋追求幸福了吧。
如果他的幸福真的是寧肖,姜小宛這樣想,但嘴巴上人就沒有一點動靜。
自從跟着季尋,他學會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管好自己的嘴。
季尋招呼着姜小宛和羅維,跟寧肖就這麽玩鬧了一晚上,也算是最近亂七八糟的事暫時得到安息。
等送走他們,寧肖跟季尋都喝了點酒,寧肖把手輕輕搭在季尋肩膀上。
季尋肩膀沒有多少肉,一條胳膊枕下去總會被他一層皮肉之下的輕薄骨頭硌着。
但寧肖就是喜歡這種感覺,并且有意往下壓了下,讓這種硌骨之痛再清楚一點。
“他們都走了,”寧肖拿了件衣服往季尋身上披,堪堪蓋住了輕薄的骨肉。
但壓在季尋身上的時候一直沒往下放,季尋明白什麽意思。
“我不介意,”季尋轉身,正對着寧肖。
“味道太重,我去洗個澡。”寧肖輕輕在季尋額頭上點了一下, “你等我。”
季尋點頭,只不過自己把剛才披的那件衣服從身上扯下來,四方疊好,放在桌子上。
他站在門口才發現姜小宛走的時候門沒關上,這個點兒家裏阿姨也睡覺了,他就重新把衣服披上,打算多走兩步自己去關門。
他這裏是獨棟的小別墅,自從出了事情以後赫連古渚也讓他出來住,只不過這個宅子裏配的人少,就一個管家,兩個阿姨,有些事兒習慣自己做,畢竟從小的生活習慣不會因為這幾年的穿書經歷就輕易改變。
所以等他走到門口,深秋的寒露已經讓他鼻子發癢。
他被忍住打了個噴嚏,之後下一秒,突然!
一雙涼手把他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