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默契的彼此(1)
最默契的彼此(1)
突發奇想想用君名的身體交換當梗,拖拖拉拉弄了将近一年,于是有了這篇文br> 這次給妹安排了姓,但沒有名,依舊是為劇情服務
有私設,人設屬于寺爹,ooc屬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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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做了一個夢。
在那個相當真實的夢境中,你變成了一位名叫禦幸一也的男國中生。按照夢境的設定(其實是牆上貼了張提醒自己要去一個地方訓練的便利貼),你踩着點抵達指定的地點,作為捕手參與了棒球這項運動。但主人公貌似跟周圍夥伴的關系相當糟糕,一天下來基本沒有人過來跟你搭話,過得倒還算輕松。
···才怪,糟點太多一時間說不完。
暫且不提你從來都沒有打過棒球,對于這項運動的理解也僅僅停留在有人投球有人擊球而已。更何況,為什麽你會在夢裏變成一個男生呢?
難以理解,無法想象。
不過還好,只是個夢而已。
你這麽寬慰自己,把棒球練習時全程漏接球的糟糕表現抛至腦後,翻開桌上的書本想為下周一的考試複習,卻不想第一頁的空白處被人用鉛筆寫下兩行話:
[我是禦幸一也。你是誰?]
···什麽東西?
你眨了幾下眼,甚至合上書本再重新翻開,但那裏确實多了個不該存在的、陌生的字跡。
良好的教養讓你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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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新郵件的提示音提醒你拿起手機,你無法忽略上面跳過一天的時間,以及那個陌生的郵箱地址。
[你是橘?]
2.
跟自稱是禦幸一也的人互發了幾次郵件後你總算了解清楚目前的狀況:因為不知名的原因,你跟他交換了身體。
可能是因為你們性格還算相似的緣故,在你以為是夢的昨天并沒有人發現不對勁。哪怕漏接球,作為“禦幸一也”時的你也很機智地用身體不舒服瞞了過去。而禦幸一也作為你時,謹慎地沒有怎麽出過房間,甚至從家用醫療箱裏翻出一個口罩,假裝自己咳嗽導致嗓子不舒服,避免了與你的家人多次交談。
[這種事偶然性太大。因為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次,我想我們應該提前做好準備,以防萬一。]
看到這條郵件,你點點頭表示贊同。
[橘,你有什麽每天必須要做的事嗎?或者習慣什麽的。我也會告訴你我的情況,來扮演好你。]
噢,那可就太多了。現在可是六月啊。
你仔細想了想,把信息一條條列出來,最後又補上一句:[最重要的一點,請不要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對女孩子的身體做些什麽(〃>皿<)]
同樣把情況列出來的禦幸一也也在郵件的最後寫上這句話:[這個你放心,分寸我還是有的。]
[不過話說回來···弓道我還能理解,但神楽舞又是???]
你理解他的震驚,于是盡可能語氣平淡地向他簡單介紹你的家庭情況。
橘家在京都也算是一個大家族,你們家正好管理着一個神社,每到重要節目——像是夏日祭的煙火大會,你和姐姐就會作為巫女登上神樂殿跳神楽舞祭神,這是對于橘家而言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過,今年夏日祭才是你的第一次登臺。因此,更顯得意義非凡。
[請放心,我會在今天錄下神楽舞的完整動作,需要的話還可以提供雙機位。]
[提前謝謝大小姐的貼心了,捕手有關的視頻我也會錄給你的。]
身處東京的禦幸一也發出這段話後,心情複雜地放下手機,過了幾秒,默默跑去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神楽舞的視頻,為他的未來感到擔憂。
3.
因為考試日提前了一天,你不得不抓緊時間複習,等到考完試後才松了口氣。期末的結束意味着你有更多的時間來了解棒球,加上禦幸一也發來的詳細視頻,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明白了規則和捕手這個位置所要完成的任務。
實踐總比理論好。你把平時用來練習弓道的時間挪出三分之一,去棒球俱樂部找了個教練教你蹲捕和打擊。加上捕手作為場上的司令塔要負責配球和指揮,在禦幸一也的建議下還買了幾本與心理學有關的書開始學起來。
這天早上,被生物鐘弄醒的你從床上坐起,所視之處一片模糊。比起第一次的驚慌,這次你愣了一下後就學會伸手摸向放置在床頭的眼鏡,總算能看清周圍的一切。你算了算時間,距離上次交換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星期。
那麽,今天要做些什麽呢?
你去看禦幸一也貼在書桌上的便利貼——這是第一次交換後你們之間達成的共識——确認今天的行程裏沒有少棒隊的訓練後也就沒那麽緊張了。但換衣服的時候你也沒了上次以為是夢境的大膽,緊緊閉着眼,火速套上運動服出門晨跑,過會兒吃完飯還得替禦幸一也完成他日常的訓練計劃。
對于你來說,這個訓練計劃非常繁重,但可能是因為這個身體是禦幸一也的,真正訓練起來還算游刃有餘,并沒有到要死要活的程度。
停下又一輪的打擊後,你舒了口氣,往旁邊挪了幾步,避開自動發球機的發射口,放下球棒時盯着手臂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捏了捏上面那些初顯線條的肌肉。
好、好酷!!!
訓練中途你就想試試肌肉的手感了,這種緊實有力的感覺還是第一次體會到,格外新奇。
禦幸一也那張臉明明圓圓的,看着就很可愛,誰能想到他的身材并不差呢?
···總感覺像個變态一樣。
你默默放下手,挪開步子,準備進行下一個訓練項目時,壓在毛巾底下的手機忽然響起提示音,提醒你有人在找禦幸一也。這讓你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點開查看這種私人的信息。
可如果是急事呢?到時候被問起來為什麽沒回信息的話···
糾結再三,你還是決定點開郵箱。郵件內容彈出之前,你仍在不停地在心裏向禦幸一也道歉,打算确認完信息後就馬上給他發信息。但看到發件人後,盤旋在心頭的罪惡感頓時消失得一幹二淨。
噢沒事了,就是禦幸一也發來的:)
[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跟神楽舞不共戴天。]
雖然這封郵件沒頭沒尾,但你還是聯想到了什麽,畢竟今天是固定練習神楽舞的日子,結果如此趕巧,被禦幸一也碰上了。
“噗。”
對不起,實在沒忍住。
[或許我應該告訴你,每次舞蹈練習的過程都會被拍下來?]
[?]
臉上的笑容還沒淡去,你就看到新郵件緊随其後:[沒關系啊,反正是你的身體(笑)]
[再怎麽糟糕笨拙,也是你嘛(笑)]
“···”
你咬牙切齒地摁着鍵盤,直呼禦幸一也的惡劣程度相當糟糕。
[謝謝誇獎,不勝榮幸。]
[根本就沒在誇你啊!混蛋禦幸!]
4.
晚飯時間将至,你站在廚房的竈臺前,對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廚具有些無從下手。
家中的事務一向由管家婆婆負責,你沒有接觸過這些,點開浏覽器翻了好一會兒菜譜,感覺可以之後卷起袖子,準備猛猛沖。
清洗,擦拭,開火,倒油——
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油一落鍋底就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你連忙躲開,這才沒有被它濺到身上。
腦子:學會了!
手:你沒有。
試探的手伸出又縮回,來來回回幾次後你總算關上竈臺的開關。與此同時,玄關傳來開門的聲音,男人聽到動靜後尋着聲來到廚房前:“一也?”
“抱歉,父——爸爸。”你忙把習慣性的稱呼換掉,把手背在身後,不安地撥弄着手指想掩飾那份尴尬,正想向禦幸德解釋自己的舉動,話到嘴邊又突然給咽了回去。
啊,完了。你後知後覺地想。
你根本不會說東京方言啊!
5.
[口音确實是個問題。]因為郵箱聊天太不方便,不得不學着用line的禦幸一也回道,[今天練習的時候差點被你姐姐發現,我只好說最近在學東京方言。]
真巧,你也是這麽跟叔叔說的。
[···你遇到他了?]
[準确的說,叔叔還煮了飯給我吃。]
你隐約感覺到禦幸一也和他父親之間不算親近,雖然不解,但你沒有繼續談這個,而是說起今天練習的事情:[話說回來,發球機的球我現在都能擊中了!]
[你是什麽求誇獎的小孩子嗎,大小姐
[果然你還是把嘴閉上吧(笑)]
[開個玩笑嘛~發球機的速度是可以調整的,下次訓練記得往上調一檔。]
惡劣的家夥。
你撇了撇嘴:[知道啦!]
自從認識了禦幸一也,你的生活變得更加豐富多彩起來——各種意義上的。
練習方言的事必須提上日程,禦幸一也提議你們聊天的時候也要保持使用對方的方言,方便養成習慣。你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但學習的目的總歸還是扮演,所以你提出最好還要模仿彼此的說話習慣,得到了他的贊同。
要是你知道自己未來會被禦幸一也帶偏,說不定會将這個念頭直接扼殺在搖籃裏吧。
6.
在經歷了第三次、第四次的交換後,你徹底習慣了禦幸一也的生活。
為了順利扮演,禦幸一也親自教你配球的思路。
[簡單而言,配球不僅要考慮打手和投手,還要考慮身後的裁判。如果裁判的好球帶比較寬,那就可以引導投手擦着邊線投球,用來騙好球數。反過來就得穩着來了,好球帶內擦線容易被裁判判為壞球。]
[那兩種情況會在同一場比賽中同時出現嗎?]
[會。]
[投手的控球能力會影響到裁判對好球帶的判定。假如隊伍的投手多次投出壞球,那你就要小心了。策略之外的壞球變多會縮短裁判對己方好球帶的範圍,同時還容易影響到投手的心态,不及時調整會讓對手有可乘之機。特別是對方的投手控球能力非常強的情況下,更要多加留意才行。]
[打手的想法就簡單多了,留意他的動作,球棒握長還是握短,身體往哪個方向多挪了點距離···這些都能反映出打手的打算。不過話也不能說的太完全,投球後打手有改變姿勢的可能,這種一般避免不了,被安打就安打吧,別哭鼻子哦~]
不得不說,你已經習以為常,甚至還會回敬他一句。不過考慮到少年還在講解,你只發了個微笑的顏表情讓他自己意會。
意會是不可能意會的。隔了一段時間對面才把剩下的內容發來,你眯了眯眼,忽然感覺到有什麽不對。
[混蛋禦幸,你剛剛絕對是去笑了吧^ ^]
[冤枉啊大小姐。]
[別小看這段時間的模仿啊笨蛋。]
[還有,轉移話題是禁止的哦。]
正有此意的禦幸一也一哽。
完了,以後不好逗人了_(:з」∠)_
[沒有這回事,我只是想跟你分享而已。]少年故作正經,[那個啊,今天有個高中的球探邀請我了。]
[哪個學校?我短暫地替他們擔憂一下。]
他答了個“青道”,然後假意不滿地說:[喂喂,我的實力明明很不錯的好嘛。]
[這是事實呀,我為什麽要否認?]你翻身,換了個姿勢趴在榻榻米上,繼續打字,[我擔心的是你的未來隊友,反正指望不上你能嘴下留情了,不如希望他們心髒強大一點。]
[有道理。]你已經想象得到對面此時嬉皮笑臉的模樣,[畢竟,對棒球不認真可不行啊~]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你能感覺對禦幸一也對待棒球的态度非常認真,他甚至已經做好讓棒球占據他大半個人生的準備。而毫無疑問,禦幸一也本身也有着能夠與熱愛齊平的天賦和能力。
如果不是因為意外的交換,你們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也不會相交。
你擡起頭,看了眼牆上的日歷,這才發現夏日祭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而至,而距離你們的第一次交換,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原來這麽久了。
你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裏,唯獨露出一雙眼睛,手指觸碰屏幕,上下翻動這段時間跟禦幸一也的聊天記錄,一時間竟然翻不到頂。
你點開文本框,打出的字删删減減,最後還是發出一句詢問:
[下周六的夏日祭,你有時間過來嗎?]
7.
臨近夏日祭,你和禦幸一也又交換了一次身體。
照例晨跑完,站在鏡子前的你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奇怪,我怎麽感覺你的肢體變柔軟了?]
[那得問問你家的神楽舞了。]
天知道他有多擔心祭典當天會交換。
[其實相差不大,剛裝的四肢和用了一段時間的新四肢的區別而已。]你用詞誠懇。
[大小姐,你已經不是我剛認識時的那個大小姐了。]
你簡潔明了地發了個疑問的表情包。
這都是誰的錯啊?
作為變數的本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感嘆你最初的敬語竟然變得如此難得。
你特意用回京都方言,給他發了句“真是抱歉”。
[如果您希望的話我也可以這麽跟您對話。]
[···好可怕的橘家禮儀。]
禦幸一也說夏日祭那天有比賽,打完比賽再出發甚至趕不上祭典結束,只能祝你祭祀順利,再不濟也是希望神別被他氣到。
一想到錄像中四肢僵硬得跟木偶一樣的“自己”,你覺得這還真不好說。
不過禦幸一也的擔憂沒有實現,夏日祭的神社依舊是你的主場。
這是你第一次在神樂殿上跳神楽舞。雖說早已練熟了這個舞蹈,但你不免還是有些緊張。
“放松放松。”
姐姐笑着幫你換上了白衣紅袴,以及儀式用的千早與羽衣。待穿戴好服飾後,早已裝扮好的姐姐跪坐在你的面前,為你在唇上點下紅色,随即捧着你的臉左右瞧了瞧,忽然問道:“你以後想留在神社嗎?”
你有些疑惑,不明白姐姐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我看你這段時間打起了棒球,覺得挺難得的。弓道本來也是父親和母親希望你學的,如果你想發展自己的愛好也沒關系,你的未來不一定要拘于這間神社,也不一定要拘于橘家。我支持你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家裏還有我呢。”
對于弓道,你确實談不上熱愛,僅僅處在喜歡的層面上。但扪心自問,你非常享受弓箭射出的那一刻,箭身穿梭的輕響還帶出的那聲弦音,格外漂亮。
姐姐的體貼讓你很是感動,不禁紅了眼眶,心裏泛酸,但你不能告訴她你去學棒球的理由,靈魂交換的事本來就不合常理,也難以讓人信服。
“姐姐,那你呢?”
“我啊···”
姐姐垂下頭想了想,再度擡起時,她扭過頭,望向屋外的林間,似乎是在看自己的未來。
“我已經離不開神社了。”
8.
夜幕降臨,墨色的畫卷上綴滿明亮的星星,與地面的篝火相互交映。
神社裏的人越來越多,裝扮好的你躲在臺後,緊緊地抓着手機。亮起的屏幕停留在line的界面,上面的聊天信息還是下午比賽之前,禦幸一也提前給你發來的一句“加油”,而你也回了他相同的話。
今天,你們都将在各自的領域上閃閃發光。
神樂殿三面為空,四個角落燃起篝火,點亮略暗的周圍。你跟着姐姐踏上舞臺中央,并排而站。
手腕微動,手裏的神樂鈴發出清脆的聲響,你在四方舞臺上輕盈翩跹。神樂鈴上系着的五色帶伴随着你的舞蹈飄動,原本集中在神樂鈴上的注意力在靈巧的轉圈中分散開來,難得的場景,你想看看舞臺下圍觀的人群,看看他們的表情。不過一瞥,一個并不陌生的人影就站立在人群中,遺憾的是對方戴着帽子,你沒有看清那人的全臉。
禦幸···?
你想,你應該不會認錯這個曾在鏡子前多次見到的人。
是你嗎?
太過在意那個一眼而過的身影,足下熟稔于心的舞步險些跳錯,吓得你趕緊把注意力拉回來,沒有再分心留意底下的情況。
集中,集中。
如果真的是禦幸的話,一會兒結束還能見到的。
舞蹈總算接近尾聲,你輕輕呼出口氣,做出收尾的動作。
你緊緊跟着姐姐退場,脫下巫女的服裝,換回平日的休閑服,連口紅也沒來得及擦掉,同姐姐說了聲要出去後就抓起桌上的手機匆匆趕回神樂殿外。
什麽禮儀、得體,這會兒你也不在乎了。
“禦幸——?”
畢竟是在神社,你沒有把聲音提太高,只能一邊在人群裏穿梭,一邊用平常說話的音量去找那個可能存在的人。
但你還是低估了夏日祭的人流量,幾乎整個神社都要被你尋了個遍,你都沒能找到禦幸一也。
你站在石段的位置,雙手撐着膝蓋,微微喘着氣,這才想起你把手機帶了出來,馬上發了個訊息給禦幸一也:[你現在在哪?]
[怎麽了?]他回得很快:[我現在在家啊。]
[哦···我還以為你的比賽提前結束,有空來京都了呢。]
你苦惱地望向前方的鳥居,獨自一人站在石階,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他想到出現幻覺了。
沒理由呀···不應該啊?
難道,是因為你太想見他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