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
第四章你
“排名已經張貼在南北廊了，想看的同學第一節課下課就可以自行去看了”
孫瑩作為早自習加第一節課的語文老師，在講臺上無意地說着
擡眼看了看最後一排的上官憐
“上官憐你來一下”
上官憐擡頭，收拾了一下桌面走上前
“孫老師怎麽了？”
本以為是關于化學課代表的事情
孫瑩眼中的欣喜卻令上官憐一驚
“上官憐啊，我之前還真沒看出來，老師悄悄給你看一下哦，這次年級裏面，總分在690分以上的同學已經很厲害了，這次你是697分，年級第一”
上官憐很驚訝
“這次的卷子很難嗎？”
“倒也不是特別難，只是壓軸題多多少少帶到了往後一章節的內容，主要學校也想看看高三大部分學生的學習進度”
上官憐了然，但自己明明控分了，确實控在695左右，不過以林餘、溫情他們的水平，自己估計也就班級前五，不會很突出，怎麽會直接飙升年級第一了
“那老師，我們班有誰是學習比較好的呀，我也想了解一下同學們的學習情況”
孫瑩對上官憐更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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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班主要是林餘啊，溫情啊，還有王飛宇那些同學，不過林餘和溫情你應該已經熟悉了”
“這次他們倆的排名也還不錯，算是正常發揮，林餘班級第二，溫情第三，年級估計也差不多，都是上了690的同學”
“你和林餘分差比較小，主要是這個英語和語文拉開的分值，你這邊物理還是要抓把勁”
上官憐清楚了
她點點頭，淡笑着說
“謝謝孫老師，我會盡力的！”
孫瑩也是笑眯眯的
“嗯有什麽問題可以再來辦公室找我，小分條排名單上都有，下了課你可以叫溫情和你一起去看看”
上官憐應允着
孫瑩示意回到座位
回到座位上，林餘睜開眼，起身靠近上官憐
“孫瑩找你幹嘛”
“沒什麽”
上官憐說話輕輕的
林餘沒聽清
他又湊近了一點
“你說什麽？”
上官憐見狀，也挪了挪
“你下課就知道啦”
女孩溫熱的氣息打在他的耳畔，讓耳朵有了溫度
“哦這樣”
他挪開
上官憐學着他的樣子，戲谑地看着他
“好好聽課吧”
林餘被突然的傲嬌措不及防
只是點點頭
連着兩節語文課
林餘的倦意湧上心頭
上官憐倒是神采奕奕
下課鈴歡快地響起
溫情轉過頭
“憐憐，我們去看看排名吧”
上官憐笑着點點頭
兩人有說有笑的
走到廊道
看到雲集的衆多學生議論着什麽
幾個女生見到溫情，立刻湊上來
“溫溫，上官憐怎麽這次直接林餘和你前面啊”
溫情看着眼前幾個女生，作出很驚訝的表情，悄悄地在背後比了個手勢
而後那幾個女生像是想起來些什麽，立刻閉上嘴
“真的啊！”
她說着看向上官憐
把她拉過來
“吶，她就是上官同學，新來的轉學生，漂亮吧！”
上官憐露出親近的笑容
像是冰雪融化，露出蓮花的嬌嫩
幾個女生看上官憐的樣子，仿佛想起了什麽
其中一個個子比較高的女生拉過溫情，悄悄地說着
“诶我記得她，她就是上次讓林餘道歉的那女的，她就是上官憐啊”
“我們當時還以為她是什麽隔壁職高的女混混”
溫情不等她們說完，退後一步
強硬地說道
“我同學不需要你們告訴我好壞，別一口一個‘這女的’‘那女的’，別人的事情你少管”
那幾個女生見溫情認真的，悻悻的離去
但其中一人的眼神卻十分狠毒，看着上官憐時，上官憐都不禁打了個寒
等她們走遠了，溫情又對上官憐說着
“憐憐！你真的太厲害了，我們快去看看”
兩個女孩逐步靠近榜單
溫情便掃視着，喃喃着
“在這兒呢”
“語文137，數學143，英語147，物理80，化學滿分诶！”
上官憐的眼裏閃過一抹光亮
“媽呀憐憐，你真太厲害了！以後我就抱着你的大腿啦~”
上官憐笑笑
“好呀”
她繼續接着看
“生物90，那麽理綜就是…270？”
她在心裏盤算着
的确是697不錯
她轉頭問溫情
“溫班長，說真的，你覺得這次考試難嗎？”
溫情正專注地盯着自己和林餘的小分條
“其實也還好，就是往後考了一點點”
上官憐點點頭
溫情忽然安靜了一瞬
随後又發聲
“不是我請問呢？憑什麽林餘化學比我高4分啊，我英語都拉他6分了，語文還拉開3分呢？總分怎麽就高我1分了呢？我請問呢？”
上官憐順着她的眼神，看了看二人的分差
上官憐，總分697
林餘，總分695
溫情，總分694
她又看了看二人的小分條
溫情文科的确比林餘總體好
但林餘的數學物理還是處于高分段
“溫班長，我覺得，物理已經很好了！林餘滿分，只差了1分，數學分差雖然有5分，但沒事兒，數學好補”
她又補了一句
“溫班長，我真的相信你能超過林餘的”
這話确實說到溫情心坎兒上了
從小到大，她好像一直比林餘弱
“阿情，你這次期末多少呀”
溫情初一的時候，第一次發現自己再也超不過林餘
“第二…”
“那第一是誰呀？”
“林餘……”
反複了五年，直到現在
所以她執着于超過林餘
幾乎瘋魔了
“謝謝小憐！”
她的眼眶都要濕潤了
怎麽會有小憐這樣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二人又說說笑笑地走回班級
路上
“小憐，我一定要提醒你一下，林餘你也知道，長得還有點人樣對吧，成績又好，家裏有點小錢，所以喜歡他的絕對不在少數”
“尤其是剛剛那三個女孩子，個頭最高的就是執着追求林餘的一個，叫康可秦，別招惹她，但她要是欺負你，你千萬不要忍着，該反擊就反擊”
“這次你考的很突出，主要是超過林餘，她們說不定就盯上你了，有什麽事情立刻和我說，不要一個人憋着”
上官憐聽着溫情的念叨，一直在點頭
溫情看着上官憐的樣子，總是擔心
上官憐哭笑不得
“真沒事啦，溫溫？”
她擡眸看着溫情
溫情覺得面前的女孩簡直太可愛了，還招人憐愛
“好啦，那我們回教室吧，我都等不及看林餘那張無語的臉了！”
“好”
溫情在前面蹦蹦跳跳的
上官憐悠悠地走在她身後
好久沒有這樣
快樂？
嗯
快樂
“林餘！”
溫情興沖沖地跑進教室
林餘懶懶散散地趴在桌上
他擡起頭
被窗外的陽光刺痛了眼
“幹嗎”
溫情一臉得意
“怎麽？溫大小姐終于考過我了？”
林餘顯出一副吊兒郎當的笑
他将“終于”二字咬的很重
溫情搖搖頭
“我是沒有，不過我找到了能幹倒你的人了！”
林餘收起笑
一臉不相信
“哦？”
他一手托起腮
眼光飄向上官憐
“難不成？是她”
他剛想為自己的答案笑一笑
耳畔
溫情的肯定
無比刺耳
“對呀，什麽？你怎麽知道我們憐憐一來就完成了本人五年沒有完成的目标？”
“诶？林餘，你去哪兒，喂，哎，真掃興”
林餘将椅子塞進桌子
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又從後門走了
沒有再看上官憐一眼
溫情見上官憐呆愣在旁
“沒事的，他就那個樣兒，不過你這次真給我長臉啦”
“嗯，我也很開心”
上官憐輕悠悠地說着
“化學，我們年級滿分的多嗎？”
“額，好像就你和林餘兩個”
上官憐轉過頭
“我和他？兩個人啊”
溫情點點頭
“好吧，那看來那個賭約，都要成了”
我還落了下風呢
林餘
我很期待你的要求
會變嗎？
還有新的一個
會是怎樣
曾經
他們也這樣打過賭
同樣是化學
結果相同
只是上官憐可以提兩個要求
林餘只有一個
那時的林餘滿眼都是上官憐
只是上官憐太膽小了
不敢直視那雙眼睛
也看不見那眸中的自己
“小同桌，我只能提一個的話，我得再想想，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林餘側身靠着牆
“好啊，我也要再想想”
上官憐的個子不算高，校服外套買大了
她的手被長袖蓋住
只露出幾根手指
她攥着筆
不經意地戳在臉上
軟軟糯糯的
但沒一會兒又有了紅印子
她應該是累了
眼裏的倦意太過明顯
“困了就睡會兒，反正這節大課間沒人占，有人我叫你”
上官憐眼中閃過欣喜、感激
卻又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着他
林餘無奈
“真的”
“好吧，那我睡會兒”
她應是熬夜補了化學
趴頭就睡
過了一會兒，女孩應是睡着了
背部輕微地起伏着
臉上的肉被手臂堆起
那抹紅色還未褪去
林餘輕輕地說着
“同桌？”
“上官憐？”
沒人理會
他重新靠回牆上
“要求我早想好了，就是你不會同意而已”
他自言自語着
“說真的，你看不出來嗎？誰會對同桌那麽好啊”
“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歹念，我感覺有，還不小”
“好吧好吧，我承認行了吧”
林餘是閉着眼說的
他悄悄将眼睛眯開一條縫
确認對方沒醒
又降低一點點聲音
“我喜歡你”
“我的要求，咱倆談個戀愛呗”
埋下頭的女孩有點醒了，半夢半醒地聽見了林餘的話
但她一點不清醒
後來起來以後，看着林餘若無其事的樣子，總想着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但好像挺真實
不過如果是真的
我是膽小鬼
你就也是
她又迷迷蒙蒙聽見林餘喃喃着
“真沒醒啊？還想趁機表個白的”
林餘憤憤地念叨着
“直女”
上官憐忍不住偷笑
嘴角彎彎的
過了會兒
上課了
林餘輕輕拍着上官憐的帽子
“起來了”
上官憐困倦地擡起頭
“好”
視線回過
體育課
“憐憐我們先走吧，他估計又去看那片蓮花了，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
溫情說着，挽起上官憐的手
“蓮花？哪裏啊”
上官憐心一顫
“操場旁邊的池塘”
溫情忽然想起還沒有帶着上官憐好好逛過
“那我們今天走那裏吧，反正都一樣”
上官憐笑笑
“好呀”
二人穿過長廊
從南部的樓梯走下
上官憐有點散光，看着眼前的許多樓梯都要走進了才會走
“諾，那個就是蓮花池，好像是三年前就有了，但一直荒廢着，是後來高二的時候林餘要求種蓮花才開發的，林餘那大少爺脾氣硬是要養魚，又紅又肥的那種大錦鯉，說什麽財運好”
溫情一邊說一邊露出不屑的眼神，還用手比劃着
上官憐沒忍住笑出了聲
“財運啊，財運好啊，財誰不喜歡”
說着說着，上官憐立刻捕捉到了熟悉的身影
溫情卻還沒發現
上官憐頓了頓腳步
溫情順着她的眼神看去
“喲，林餘在那兒呢，估計又跟那堆蓮花說話了”
上官憐自顧自地靠近
停下
正好能聽見
少年的話語
“小蓮花，最近煩心事有點多，但我不想讓你都知道”
“你會嫌我煩嗎？”
“這次周測，我居然沒拿到第一”
“我答應了你的”
“我只輸給你”
“小蓮花，你說你到底和我見沒見過”
“诶我最近看到一個和你很像的人，你不會是派她來陪我的吧”
“她是你嗎？阿蓮”
“我只要你”
“小蓮花”
“我有點想哭”
“好丢人”
“你要是看到我這樣，會不會嫌棄我”
“小蓮花，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我真的記不清你長什麽樣了，太模糊了”
“對不起”
“那你來見我一次呗，我這次一定記得”
上官憐在一旁站着
心裏
酸酸的
這才是我愛的那個溫柔的少年啊
不要難過啦
果然你沒變
但是
那朵蓮花
是我嗎？
是我
又怎樣
沒人相信吧
她垂着頭，默默地聽着
眼眶的濕潤騙不了人
“林餘，小憐，走啊，去上課啦”
溫情忽然出聲
她注意到二人之間的氛圍
也許是真的執念太深
林餘轉過身
看着上官憐
忽然笑出了聲
“你來找我啦，阿蓮”
淚珠滾落
似乎燙醒了林餘
“阿蓮，上官憐，不好意思，你長得，蠻像我一個故人的”
是啊
什麽都像
哪裏都像
可，不是，就是不是
不是嗎？
林餘聳聳肩
放松下來
“走吧，上課”
上官憐無聲
只是跟在他身後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林餘對上官憐的感覺愈發的熟悉親切，他隐隐約約認出
那可能真是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潤物細無聲”
就像你的愛
滋潤着我這顆小蓮花
無聲無息
連我
都沒有發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