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愛你是我不敢宣之于口的心事
第三章愛你是我不敢宣之于口的心事
回到教室，看看課表
上官憐拿出新書
洋洋灑灑簽上自己的名字
林餘坐在一旁
“沒看出來啊，你這字倒是挺飄逸”
溫情聞聲轉過來，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憐憐，你的筆鋒和林餘有的一拼，都有八九分神似了”
上官憐苦笑
這三個字
應該是最像的了
“上官憐！她不在嗎？”
2010年的高二六班
孫瑩站在講臺上發新書
溫情搶先說着
“孫老師，剛剛上官憐發燒難受的很，蔣老師就先讓她回去了，估計還沒來得及和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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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瑩點點頭
“好，那林餘你幫她拿一下書”
林餘應允
大步流星地走上講臺拿走書本
“哦對，名字幫她寫一下，不然到時候和你的搞混了”
林餘向來懶得在書上寫名字
孫瑩也知道這一點
林餘走下去，用黑色水筆在女孩的新書上寫上姓名
可能因為字體和十足的倦意
他寫的名字被上官憐深深地不滿許久
“我真是服了你，寫我的名字好好寫呗”
直接表達出自己的深切的無語
那段時間可能是上官憐對林餘态度最不好的時間了
也導致林餘給上官憐跑腿三天買抹茶冰淇淋
但誰都不知道
被上官憐深深嫌棄的三個字
卻在她的草稿本上模仿過上百遍
那是他在她的東西上留下的痕跡
她怎麽舍得丢棄
上官憐看着溫情
“這算誇獎嗎？”
溫情笑笑
“不過真沒想到，我還以為你的字很娟秀的樣子”
“我是沒達到林同學那樣人字合一的狀态啦”
她忽然轉頭，噙着笑看着林餘
“我可要向林同學好好學習，好好觀摩咯”
林餘應付着扯了扯嘴角
感覺桌肚中的書翻了幾倍
“你動我書了？”
他冷聲
“嗯，占着我桌子，我就放回你那兒了”
林餘的戾氣明顯地升起
上官憐似乎也察覺到了氛圍的不對
連忙找補
“啊呀林同學，手下留情，別滅口，我什麽都沒看到”
說着擺擺手，臉上滿是無辜的神情
這麽一調和
不知道怎麽了
林餘的戾氣倒真是退卻了不少
他看着眼前無辜下透露着疑惑、緊張的女孩
心中突然舒了一口氣
“沒事，不滅你口”
上官憐這才放下心來
她不知道這一次是怎麽了
明明
他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了
上課鈴響起
蔣清走進教室
清清嗓子
上官憐的眼神緊緊跟随着她
畢竟她是上官憐最為重要的老師了
“同學們，我是你們的新任化學老師，以後任何學科上的問題都可以來問我，不用害羞啊”
蔣清又說了一遍上課的要求後，開口詢問着
“我們班的化學課代表有同學擔任了嗎？”
溫情答道
“蔣老師，我們之前的化學課代表轉學了，孫老師讓您自行選一位”
蔣清了然
随即看着教室裏的同學
“有沒有同學自願的？”
上官憐徐徐站起
有力溫柔地說着
“蔣老師，我有興趣”
她莞爾
蔣清笑了笑
“好啊，這位同學你叫什麽名字？看起來很有眼緣似的”
“老師，我叫上官憐”
蔣清心中念着
“好，那我們班化學課代表就定下上官憐同學了哈，請坐”
班裏同學都看着上官憐
窸窸窣窣的讨論聲響起
林餘饒有興趣地看着上官憐
“喲，沒看出來嘛，化學也很好？”
“還行吧”
上官憐沒謙虛，她的化學比不上語文的那般出彩
林餘冷笑一聲
“您這還行又是怎樣，不滿分很尴尬的吧”
上官憐沒睬林餘
只是扯了扯嘴角
的确
林餘作為六邊形戰士
每一科都很好
上官憐記憶中也只有語文能夠拉開分值
饒是化學也只能偶爾超過一兩分
她下定決心為化學付出更多
“那林同學，如果周測我的化學還真滿分了呢？”
林餘一驚
他的化學早在暑假裏狂補過
不存在缺漏
但滿分也不敢保證
他挑眉
“那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
上官憐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
“那好啊，林同學，可不能反悔”
“那如果我滿分了呢？”
“那我答應你兩個條件”
溫情的聽力很好，多多少少聽到了後面二人的賭約
她內心為上官憐擔憂
她自己與林餘争奪年級第一的寶座多年
不僅化學
只要有一科落下
都是失敗
她知道上官憐的語文着實好
但其他科真不一定有勝算贏過
以前，也是拉下一些的
更何況碰上的是林餘呢
她希望上官憐成功
真心的
幾天的高三學習對上官憐而言還是比較輕松
也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畢竟她曾也是星聯的高三語文老師，平時也會聽一聽其他老師的課
倒也不算生疏
周測如期而至
林餘還是那樣的不屑
那樣的驕傲
“喂，別忘了我們的賭注”
上官憐點點頭
“不會忘的”
随着鈴聲
二人開始動筆
星聯的周測向來會公布排名，但也不會更換考場給予太大重視
上官憐看着眼前的化學試卷
想起一整周的溫習
還是輕柔地寫下所有答案
再慢慢地走上講臺交了卷子
而這時
林餘仍有三小題沒完成
星聯的考試安排很緊湊，花費整整一天考完所有科目
速度也很快
孫瑩說第二天下午班級排名就能張貼好
上官憐稍稍彎着腰
眉頭輕輕蹙起
林餘慵懶地依靠在牆上
“你也別太擔心，輸給我很正常”
上官憐淡淡地撇過
“我不怕”
林餘輕笑
“行，那我等着你的排名，上官憐”
林餘說話總是将前後鼻音區分的很清晰
語氣總是端着傲氣
上官憐倒反之
前後鼻音沒什麽區別
所以總給人一種淡淡的、冷冷的感覺
“嗯，我也期待”
上官憐正視着林餘
放學後，上官憐按着記憶，走到了長笛社的教室
看得出來已經荒廢許久，灰塵遍布
她獨自清掃了一會兒，又把桌子移回原來的模樣
她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
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擺動着，回味着從前與長笛的美好
她舉起手，昂起頭，迎着從窗投進的夕陽，佯裝吹着笛
即使沒有笛子，她依舊是端莊而靈動的
夕陽給她穿上了一件橘紅色的禮服，此時的教室，似乎也是她的舞臺
連着走廊的窗子外，有一個人，一直在默默注視着她
那是她嗎
過了半晌，上官憐走下樓，找着車堆中自己的腳踏車
“蓮花牌子呢？”
她尋着
繞着車堆好幾圈還是沒看到自己的牌子
只能一輛車一輛車的辨認
終于，她找到了那輛車
但牌子沒有了
她好急
十幾分鐘過去了，上官憐白皙地手上沾染上了灰塵
她無助地蹲坐在地上
身後林餘的聲音傳來
“喂，你在找這個？”
她回眸
眼眶裏的晶瑩被落日折射進林餘的眼眸
“你怎麽了？”
林餘開口說道
上官憐向上看了看天空
回眸看着林餘手上的牌子
“那個是我的”
她走上前，伸手去夠
林餘卻收回手
“你怎麽證明這是你的？”
他戲谑着看着眼前的女孩
“裏面有什麽證明的？”
上官憐一聽這話，可見的慌亂
但很快又恢複
林餘本來就高
又把手伸得高高的
上官憐根本沒法拿到
她直接放棄
挺直腰板，雙手環繞在胸前
“還我，你知道那是我的”
“我不知道”
上官憐無語極了
也帶着不解
好好的帥哥怎麽變這樣了
“那算了，反正我也打算再做一個，那送你咯”
上官憐突然地釋然讓林餘措手不及
一時啞言
見上官憐決絕地回過身，要離開
林餘又上前
“還你就是了，別賭氣啊”
林餘撿到它的時候就覺得做它的人很用心，但力不從心
蹩腳的針眼太過明顯
但上面抹不去的灰色，體現着主人的喜愛、時間的久遠
而這個牌子，又很像是她的，好像好像
看到上官憐蹲坐在地上，東張西望地時候，他巴不得上趕着立刻塞進她的手裏
但當真叫住了她
卻又違心地戲耍着
林餘自己都覺得矛盾
不過上官憐似乎很快忘記了前面的不快
莞爾一笑
“那謝謝啦，林同學”
上官憐心中門清
林餘曾經就這樣，天生反骨
只是這次暴露得明顯
她怎麽會當真抛下這個牌子
又怎麽敢讓林餘拿着
那蓮花牌子的夾層裏，是她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存在的一張紙條
寫着一句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筆鋒訴說着女孩曾經第一次的悸動
也是青春遺憾的見證
那時，上官憐第一次見到林餘
林餘的溫柔像雨滴一樣，輕輕地滲入上官憐的心中
“同學，你的書”
上官憐一時愣神，手中的《周敦頤集》掉落地上，正好攤開在那反複閱讀了無數遍的《愛蓮說》
林餘蹲下，把地上的書撿起
“《愛蓮說》啊，寫的确實很好”
男孩臉上的笑比身後的夏陽還要肆意，女孩心裏的悸動比耳畔的蟬鳴還要響徹
那時的欣賞高于心動
上官憐仿佛找到了知己
“是啊，最喜歡‘濯清漣而不妖’這句了”
上官憐自顧自地說着
林餘就站在一旁，靜靜地聽完女孩內心的文學渴望
直到大課間即将結束的鈴聲響起，上官憐才如夢初醒般，轉而一臉歉意地看着林餘
“不好意思啊同學，一時興起了，耽誤你下課時間，不過還是謝謝你，能一直聽着我說，你還是第一個”
林餘對她的言談很感興趣
“不會，我很喜歡聽你說話，要選文科的吧”
“沒，我選理”
林餘很驚訝
“那先去上課吧，很期待下學期在理科班遇到你”
“嗯，我也期待”
那年，林餘高一，上官憐也高一
他們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但上官憐一直記着有這麽一個人，願意在忙碌的高中生活裏，抽出十分鐘，靜靜地聽她說話
林餘
愛你，是我不敢宣之于口的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