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舞動青春
舞動青春
“不報。”淩準冷酷的甩給時湛兩個字。
講臺上的楊悅像是長了順風耳:“我告訴你們,誰也別想偷懶,每個人至少一個項目給我報上。”
時少爺無情回怼:“聽見了吧。”
淩準:“......”
程執剛從拿好學校發下來的報名表,趁着還沒下課,第一時間詢問自己的好兄弟們:“快點快點吧,準哥,你報的早還有的選。你看後面都剩下什麽鉛球和标槍了。”
時湛打樣兒,拿起報名表潇灑的把自己的名字填在了400米上,幹脆的放下了筆。
“不是,時湛,你就報個400米?你哄鬼玩兒呢?”
時湛理直氣壯的問:“有什麽問題?老班不是說了,每人至少一個項目,我報了啊,別想給我強塞。”
程執坦誠地勸慰自己的朋友:“咱們班.......”
“對了,最後一場是接力,到時候全校老師都要來圍觀的加分項。”楊悅站在講臺問,“這次接力是4X200,咱們班有誰短跑比較厲害的嗎?趕快毛遂自薦,做點貢獻。”
“老師!時湛接力厲害!”
“哦,真的嗎時湛?”
時湛根本來不及回複楊悅,程執嘴邊的話又被段之途搶過去,“老師,時湛高一的時候在校隊呆過!我作證!”
時湛轉過頭咬牙切齒的贊美他:“你他媽的....”
段之途身邊剛剛拒絕了他的人淡淡附和了一句:“嗯,同意。”
楊悅被起哄的群體洗過了腦:“時湛,那這事兒你應該義不容辭啊。”
時湛一咬牙,在心裏壞笑。
好啊,既然這樣。
“沒問題,楊老師。”時湛嘴角微挑,“不過老師,淩準短跑達到過二級運動員标準,他應該跟我一起上啊。”
全體目光對準話中的人,淩準手裏還在轉動的筆一下子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淩準高一一年和時湛不在一個班,他在二班,時湛在四班。
所以這位從來不吃別人任何招數的“冰雕”,上了高中就沒參加過運動會。
奈何他初中被班主任強制報過那麽一次,僅僅一次,就一戰成名。
淩準忽視全班的目光揚起頭,和時湛對上眼神。
那眼神淩厲又淡然,時湛承認,他心裏還是有一絲發毛的。
楊悅沒等他答應就欣然同意了:“那好啊,那就算你們兩個。還有沒有別人?體委必須得報,沒商量。”
被暫停的時間重新開始了流動,唯有還憑借目光僵持的兩個人駐足不前。
“你、你還看我幹什麽?”時湛被他盯的有些磕巴。
淩準心裏是想笑的,但是又忍住了,沒什麽情緒的留下一句:“沒事兒。”
時湛不放心:“你生氣了?”
“沒有。”
時湛一下子有點慌神:“要不我幫你跟老班說換個人?”
“随你。”
完了完了,時少爺心想,又玩脫了。
淩準正寫着卷子,不看他。卻總是忍不住想看看,小孩被自己逗成什麽樣子了。
下課鈴一響,楊悅就接着電話快步出去了。
見老師一走,體委魏孟澤突然叫了時湛一聲:“時湛!今天周五了,晚上去KTV玩兒啊,段之途他們也來,準哥也來吧,正好商量商量戰術!”
時湛無奈。天知道他前天剛去完酒吧,喝了一桌不說還丢人的掉兩滴眼淚。
去KTV勢必要喝酒,他現在看見酒就想吐,剛準備開口拒絕,又注意到人家也叫了淩準。
作精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逮到機會上線。
時少爺痛快的鬥争結束一口答應:“我可以啊。”
他真說不好淩準會不會答應,因為他哥從來不參加這種不太熟的人組建的集體活動。
哪想到他哥本人立馬下場辟了他心裏的謠:“可以。”
“那成!晚上潮陽路的維多利亞KTV,自行過去集合哈。”
時湛決定了,怎麽能每次都是自己小媳婦似的去哄高冷大男人?他這次偏不。
那就一天都不要理淩準!
時少爺死了心鐵面無情的轉過了身子,拿出書本開始亂啃。
啃到一半擡起頭,又對上了那道讓人心裏發躁的鬼鬼祟祟的目光,對方又迅速切換了回去。
時湛真的快要把筆捏碎了,
一班的人,真的沒有人和馮路澤玩。就連分班之後也沒有,一個都沒有。諸如此類的聚會,沒有一個人主動邀請他。
就連吃午飯、吃晚飯,競賽的這麽多天,都沒有一個人和他同行。就好像是不溶于水的沉澱,只有那麽一兩句話的溶解度。
他老盯着自己幹什麽?那昨天走在他身邊的人又是誰?自己為什麽會覺得眼熟?最有可能是誰呢?
時湛條件反射似的就不想往下琢磨了。
他愛看就讓他看去吧,反正自己也沒什麽損失,全當長得帥惹來的煩惱。
時少爺繼續着和淩準的單方面“冷戰”,最令他不爽的是淩準居然真配合他,他不說話,淩準也不說。兩個人僵着僵着,就僵到了KTV裏。
時湛知道段之途和程執也來了,但不知道體委號召力這麽大,叫來了将近半個班的人,開了個超大VIP包廂。
“朋友們!今天我生日,我請客,大家玩的開心!”魏孟澤也是個社交悍匪,舉着酒花花公子似的猴叫了一聲,一首DJ無名曲切了進來,包廂硬是讓他們玩兒成了夜/總/會。
時湛坐在包廂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正喝着水。淩準坐在他旁邊,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時少爺有些落寞的放下水杯,就聽見魏孟澤拿着酒瓶問他:“喝酒嗎時湛?快點!”
“我不......”
再喝還得了?
今天人多,這幫十六七歲的小夥子可不由着他,話沒說完手裏就被塞了一瓶酒。
時湛借着晃眼的燈光仔細一看,百威。算了,喝點就喝點吧。
不一會時湛熟練的和幾個男生碰着杯喝了幾輪,一瓶啤酒喝空了之後,服務生端上來了新的盤子,他和段之途直接被魏孟澤一人發了一杯。
“這是什麽?”時湛問他。
“你喝一口嘗嘗。”
時湛鬼使神差的就喝了,眼皮微掀。不知道是多久以前自己也嘗過的味道。
“怎麽樣?”魏孟澤努力的大聲說話,“這威士忌味道不錯吧?準哥要不要也來點?”
時湛終于開口繞進了關于淩準的話題:“不用了,他不喝。”
魏孟澤看了眼淩準剛才那瓶酒,根本沒怎麽動。淩準人太冷也太沉默,坐在那裏就像冰雕。
說白了就是大佬氣場,沒有人敢勸酒。
時湛喝了兩杯又坐下,酒勁比啤酒要大得多,但對他來說還算不了什麽。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冰雕,正靜靜地玩手機。
時少爺差點忘了今天的主線任務。
就是作。
魏孟澤找他幹杯,他就幹;段之途找他玩骰子,他就玩。
酒過三巡,他早就看不見淩準那張快要能滴墨的臉了。
時湛覺得自己今天純純非洲人。
一不留神又一把玩輸了,時湛低着頭,雙臂支在膝蓋上拿手按着睛明穴:“你再想不出來懲罰我就不喝了。”
他連着喝了好幾輪酒作懲罰,見灌不醉他,幾個人覺得沒意思,正在想懲罰。
寧栀亦坐在段之途身邊,此刻正靠近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時湛有種不詳的預感。
“有了。”段之途靠近時湛耳邊悄悄說,“運動會入場式,跟她們一起跳舞。”
時湛喝的發沉的眼皮一下子都瞪開了,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不可以。
他沒說話,拿起酒杯就要自顧自的喝酒作罰,被段之途一把攔下,大聲說:“你不同意,就得連喝十杯!少爺,這點懲罰,你總不能怕了吧?”
這招是激将法。
時湛氣的在心裏罵娘,他本想喝個十杯跟他們硬碰硬,但今天在座的大部分是新同學,他不想被人覺得沒點本事。
于是時少爺勾勾手,等他湊過來之後,在段之途耳邊說了一句:“我草你大爺。”
随後面朝大衆,點了點頭。
答應了之後,時湛真覺得是自己喝多了。
寧栀亦和段之途樂的差點翻到在地上,程執聽了之後一口酒都噴在了老段臉上。
時少爺氣不過,放下酒杯就鎖了段之途的喉:“你他媽的給我出來。”
段之途到了走廊裏才接着正常的燈光看見時湛從眼角紅到耳根的面容:“卧槽少爺,你喝多了?”
“滾蛋。”時湛說,“玩的夠髒是吧。”
段之途依舊嬉皮笑臉的,他知道時湛沒生氣。
“寧栀亦不是有對象了?你倆剛才玩什麽呢?”
段之途意外,時湛剛才酒杯都沒停下,還能看清他這邊的動作。
“她分手了啊,我就說那個人模狗樣的東西不是什麽好玩意。”
時湛:“.......”
那麽接下來,時少爺發話了:“我有交換條件。”
段之途一臉“願聞其詳”,只聽時湛說:“跳舞,可以。運動會之前這事兒別他媽給我捅出去。”
紅着眼角的小少爺惡狠狠的要求道:“尤其是淩準不能知道。”
段之途雙手發誓,二人達成一致回了包廂。
又玩了一輪,他又輸了。
時湛覺得今天自己答應下來這個聚會就是笑話,只聽平時裏老實巴交的程執已經喝多了,毫無顧忌的仰天大笑并大喊:“本輪懲罰——公布上一輪的懲罰!”
時湛恨不得把這個包廂的酒鬼傻逼都炸了,他端起一杯水就往程執臉上潑。
可能覺得自己上頭了,沒過瘾,又潑了段之途一杯。
在衆人的喧鬧和大笑中,時湛用手比了個3,拿起一杯喝光,兩杯喝光,第三杯,手腕被身旁沉默了一晚上的人攥住,奪走了杯子。
果然威士忌不是啤酒,他從無數刺眼的燈光中像往日一樣試圖捕捉淩準的情緒,感受着手腕傳來的溫度。
怎麽辦,是不是真的喝多了,聞不到冷杉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