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掃興
33 第三十三章:掃興
◎我貴為魔尊之子,他一個仙門送來的物件,也配跟我辯駁?◎
幾個模樣生得豔麗的狐妖在院內嬉戲打鬧, 紀桓臉上蒙着一塊白綢,随着院中狐妖嬉笑聲,他伸手向前摸尋, 直至将一人抱入懷中,才眯笑着眼将遮住眼睛的白布取了下來。
眼見抱在懷裏的是登闕,紀桓随手将綢緞丢在地上不快道:“我玩得正開心,你跑來內院湊什麽熱鬧。”
“回禀主人, 四少身邊的魔奴說有要事求見,屬下便将人帶了過來。”
紀桓轉頭看着站在院門口的男人蹙緊眉心道:“就為了這種小事跑來打擾我的興致,他來幹什麽?我記得我和四兄之間沒什麽好說的。”
說着紀桓走到石桌旁坐下:“小月兒,還不過來給爺倒茶。”
話音落, 模樣秀麗的狐妖走了過來,眼見紀桓張開懷抱,那狐妖自然而然地往紀桓懷中一坐後,拿起桌上的茶杯, 嬌小的身軀緊貼着紀桓胸前, 将茶杯往紀桓唇邊送去, 見紀桓輕抿了一口, 她擡眸望向紀桓, 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能把人魂魄攝走:“月兒給爺倒的茶好喝嗎?”
紀桓手指卷起狐妖垂在頸部的秀發, 淺笑道:“這茶沾着你身上的香味, 比我一個人品時更妙。”
就連四少的近侍都在這樣的畫面下愣了許久才晃過神來:“燭之見過七少。”
紀桓眼神仍落在狐妖身上,指背溫柔地劃過那狐妖的下颚道:“剛抓你時怎躲得那麽遠,不想讓爺好好抱抱嗎?”
狐妖指尖點過紀桓的唇瓣,嬌嗔道:“還說, 月兒以為不管月兒躲哪爺一定能找到月兒, 誰曾想爺根本不記得月兒身上的狐香。”
“喲, 小月兒還生氣了。”紀桓說着勾起狐妖一縷發絲細細地聞了聞,“惹美人生氣,可不應當,我定好好記記,下一次一抱便抱住我的小月兒。”
“爺可不能食言。”狐妖說着藕臂摟住了紀桓的脖頸,她仰起頭來,湊近紀桓淡粉色的唇瓣,呼出的熱氣裏帶着一股醉人的女兒香,“要是爺抓住月兒,月兒随你處置。”
四少身邊魔奴看着這兩人膩歪,不得不提高音量道:“燭之見過七少。”
紀桓本被懷中美貌狐妖迷得神魂颠倒,被這聲不識趣的求見打斷後,摟着懷中的狐妖,笑容一僵,沉着臉再度看向那魔奴,眼神中滿是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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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了,沒什麽事就快滾,看着你這張臉就倒胃口。”說着紀桓使了個眼神,原本坐在他腿上那只風情萬種的狐妖識趣地起身離開。
“燭之奉四少之命,特來與七少談談陸雲琛的事情。”
紀桓冷笑道:“人你們不是都已經接走了嗎?跟我還有什麽好談的。”
“回禀七少,主人在審訊那仙奴的過程中,從那仙奴口中聽到了一些于你不利的言論,為保七少清白,主人派我前來請七少親自走一趟,好與那仙奴辯駁。”
紀桓端起茶品了一口,蹙起眉頭,将茶杯裏的茶往地上一潑。
見紀桓沒有回答,燭之又道:“七少看我們何時起身?”
“他什麽身份,我什麽身份?”紀桓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冷瞥了一眼燭之,“我貴為魔尊之子,他一個仙門送來的物件,也配跟我辯駁?”
“可那仙奴說得情真意切,若是七少不肯前往,主人恐怕要将那仙奴所說的話如實禀報給尊主聽,這件事要真由尊主親自督查,到那時七少恐怕就解釋不清了。”
燭之話音剛落,紀桓手中的茶杯向燭之頭上砸去:“你是什麽東西,也敢來威脅我。”他站起身睥睨着燭之,見燭之額頭上流下了鮮血,自覺還不解氣正欲擡腳,得虧登闕眼疾手快攔得及時,不然這一腳恐怕已經落上了燭之的胸口。
“松手!我今日非得讓這下賤玩意知道這魔族裏誰是主,誰是奴!”
登闕勸解道:“主人,燭之到底是四少身邊的魔奴,主人動手就是打了四少的臉。”
紀桓從登闕懷中掙脫出來,一腳踹向登闕胸口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攔我!是他四少栓不好自己家的狗,先咬了我,我把他打死也是應該的,你那麽護着他,是不是想要待他受罰?”
“屬下甘願受罰。”登闕捂着小腹趕忙跪在了紀桓跟前。
這一幕不止燭之傻了,就連站在庭院中的幾個狐妖也往後縮了縮生怕紀桓的怒氣一不小心波及在自己身上。
燭之跪在地上不敢去擦額頭上的血。
“還跪在這裏幹什麽?”紀桓冷聲道。
“主人也不相信那仙奴說的話,所以想要當着七少您的面讓那多嘴多舌的仙奴好好受受苦,也算是給七少解氣了。”燭之跪在地上說話都帶着顫音,連眼神都不敢直視紀桓。
紀桓蹙緊的眉頭慢慢舒張開來:“這樣啊,四兄有心了,不過近幾日我與我這幾位美人都有約,待能過去觀刑怕是要等到三日後。”
“既然如此,主人為表示誠意,決定一日割一塊陸雲琛身上的肉給七少送來,算是讓七少先平平今日的怒火,那肉會一直送到七少來觀刑之日。”
“行吧,別傷了臉,那肉也割得隐秘些,這段時間尋了那麽多美人,沒一個有陸雲琛生得好看,聽說他馬上就要死了,在死前我還想與他溫存一番。”
燭之道:“既然說定了,那燭之便先退下了。”
待燭之離開,紀桓以被燭之掃了興致為由,将院中的狐妖悉數驅離,直至院中只剩下他們主仆兩人,紀桓趕忙起身為登闕拍了拍身後的灰塵。
登闕道:“無礙,主人那一腳并未真的傷害到屬下。”
“沒踢到也摔疼了吧!”紀桓拍完登闕身後的灰塵,擡起頭看着登闕笑了笑,“你小子演技可以啊,看起來比我還略勝一籌,要不是我腳上沒感覺,還真以為傷到你了。”
“主人真的要去看陸仙尊受刑嗎?”登闕問。
紀桓點了點頭道:“恩,血祭大典的前一日去。”
四少的近侍說到做到,哪怕紀桓在跟幾個狐妖游河,對方都能将裝有陸雲琛血肉的匣子送來,紀桓看着匣子裏的白肉心中再難受,也要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繼續與身邊的狐妖吃酒玩樂。
而這些事,四少無一例外都會說給陸雲琛聽,就連紀桓口中那些刺耳的答複也絕不會遺漏,他想看到陸雲琛絕望的模樣,可對方無論聽到什麽,神情依舊沒有一絲變化。晏杉廷
三日的時間轉瞬即逝。
水牢內,四少走到陸雲琛跟前蹲下:“我的人已經在去接那雜種的路上了,既然這些天我跟你說什麽你都不信,那麽親自看看他的态度,你就會知道這幾日為了他所受的折磨,究竟有多可笑。”
陸雲琛冷冷地瞥了一眼四少,又合上了雙眼。
又是這副什麽都不在意的模樣。四少緊了緊後槽牙,狠狠捏住陸雲琛的頰面:“要知道你不喜開口說話,昨日我就該割了你的舌頭給他送過去!”
陸雲琛雙眼無神地看着四少,無論對方做什麽都激不起他的情緒起伏。
被凝露折磨了那麽多天,除了在毒性發作時會讓陸雲琛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蜷曲着,四少從未如願在這張臉上看見痛苦求饒的狼狽模樣,他用那藥試着給降服不下來的小妖奴灌了一瓶,不出兩日,那小妖奴疼得滿地打滾,抓着他的褲腳苦苦哀求。
可陸雲琛呢?除了日漸蒼白的臉色外,他從中享受不到一點樂趣。
“主人,七少來了。”
四少松開手,冷聲道:“好戲開場了,我想看看是他先受不了主動跪下來求我,還是你先受不了。”
紀桓跟着燭之一路走到陸雲琛跟前。
陸雲琛躺在冰冷的石板上,雙手雙腳都被牆上長長的鐵鏈束縛着,四少一擡手,在水牢裏守着的小奴上前轉動着牆上的轉輪,原本癱在地上的人,随着雙手處鐵鏈收緊,被拉地坐了起來。
他身上的外衫大敞,露出了胸口那道至今沒有愈合的刀傷,那泡得發白的傷口,還挂着幾滴鮮紅的血珠。
紀桓道:“四兄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把好好的美人弄成這樣,啧啧啧,可惜了。”
四少走到陸雲琛身後,俯身捏起陸雲琛的下巴道:“你今日不也是特意來看我怎麽對這仙奴行刑的?”
“那是他說了诽謗我的話,要不然這樣的美人,我可舍不得這般對待。”
四少手指劃過陸雲琛胸口的刀傷,陸雲琛疼得蹙緊眉頭緊咬着下唇,鮮血從發白的傷口中流了出來:“小七,你看這樣滿意嗎?”
“他說了那樣的話,四兄就只是這樣嗎?”紀桓雙眼微眯成一條線,唇角上揚道:“我覺得還不夠。”
這樣的回答出乎了四少的預料,他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陸雲琛臉上的表情,對方仍舊像個死人一般,哪怕聽到這樣的答複也依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他沾血的手指溫柔地擦過陸雲琛的下颚,唇貼近陸雲琛耳畔道:“你聽見了嗎?小七說還不夠,我可要加碼了。”
陸雲琛淺笑道:“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