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吊一吊我
第22章 你吊一吊我
沈榆聽後肌肉明顯僵硬了一瞬,下一秒就放開了手。
好像受驚了,為自己申辯:“我沒有亂摸。”
沈榆放在溫遇旬背上的手是規規矩矩的,只是箍着他的胳膊在腰上輕微地摩擦。
溫遇旬感覺到了,但是沈榆拒不認罪,他也沒什麽辦法,只能自己上手,又把沈榆拉回來,扣在懷裏抱着。
“這是第二次。”溫遇旬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沈榆想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的第二次指的是擁抱。
“沈榆,你抱我很敷衍。”才一分鐘就放開,還心猿意馬地偷偷摸他腹肌。
這次就是告不滿的狀了,沈榆聽着想笑,他也沒有想到溫遇旬這樣情緒不外露的人,撒起嬌來是這樣的。
他擡起胳膊,回抱住溫遇旬,才說:“沒有敷衍。”
溫遇旬并不搭腔,只是說:“以後抱我,可以大膽一點。”
大膽一點。沈榆聞言擡頭往上看,看到溫遇旬低垂的睫毛,被燈照出陰影的鼻骨,再往下,是形狀漂亮的嘴唇。
他想問溫遇旬如何定義大膽,但是要是真的問出口了,好像又與他期待的大膽相悖。
只是親吻好像又沒有沈榆想象中那麽難,無非就是兩張嘴唇疊在一塊——他只敢止步于此了,不敢有另外更大的動靜。
溫遇旬呼吸滞了一瞬,而後卻貼着沈榆的嘴唇笑出聲,掌心按着沈榆的後腦,手指穿過烏黑的發絲。
沈榆不得不承認,在親吻這件事上,溫遇旬要比他大膽一萬倍。
起先他只是感受到溫遇旬探出舌間,在兩人唇瓣的縫隙之間輕輕地舔,然後等沈榆嘴裏的氧氣再少一點,才慢慢撬開嘴唇和齒關,碰他的上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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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沒有持續很久,最後是沈榆有點受不了,身上發熱,手指抵着溫遇旬的肩膀将他推開。
“我口渴。”沈榆感到羞臊,随便找了個暫停的借口。
這話一點可信度都沒,吻很深,水聲又響又黍占膩,津液都混合,怎麽會口渴?
溫遇旬看他一會兒,還是走到桌邊為他拿了礦泉水,擰開蓋子遞到他手裏。
淩晨兩點了,第二天是工作日,沈榆要上學,溫遇旬在植培所還有事。
溫遇旬盯着沈榆喝了幾口水,便站起身,說:“很晚了,你睡吧,我回去了。”
沈榆今天被太多情緒激着,此刻沒太覺出困,溫存過後聽他這麽說難免有些失落,他愣了兩秒,才慢吞吞地點點頭。
溫遇旬腳步沒有停頓地走到門口,手放在門把上,卻沒往下按。
他回頭又看了沈榆一眼,臉上沒什麽表情,對沈榆說“晚安”。
沈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是哪裏來的膽子,慌亂從床上站起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連水瓶蓋子都忘了旋,動作太大,純淨水沾濕被褥。
“我是想……”沈榆頓了頓,有些艱難地往下說,“我是想留你。”
“你和我說訂一間房的時候,我沒反應過來,但是我從酒店樓下一直想到現在,連洗澡的時候都在消化。”
期間在浴室打翻一個牙杯,一瓶沐浴液,還把剃須膏當成牙膏往上擠。
他是魂不守舍了,想七想八,吹頭發的時候差點燙到,對着鏡子看自己又覺得忸怩,認為溫遇旬肯定不會像他這樣沒出息。
沈榆的矜持這時候又不在了:“我也是想的。”
他長這麽大,也就只有小時候的嬰兒床擺在父母床邊,等他再大一點,沈珏就對他說:“覺都不敢自己一個人睡,算什麽男子漢大丈夫。”
岑漫搖在另一邊冷笑:“估計是受你影響,看你天天扮女人咿咿呀呀,以後變成男子漢大豆腐。”
然而沈珏唱了一輩子旦角,也只會唱旦角,閉嘴不說話了,但出于教育的需要,沒讓沈榆再和他們一起睡。
與父母都幾乎從未同床,更別提另一個他喜歡的男人。沈榆擔心很多,包括自己的睡姿鬧不鬧人不好安眠,又會不會磨牙打呼惹人輾轉,況且兩個身量高的男人要怎麽睡?鬓角厮磨抱在一處,還是楚河漢界各不相幹?
這些他都沒有提前想好,只是說完也沒覺着後悔。
睡姿不好又怎樣,磨牙打呼又如何?溫遇旬表現的喜歡和愛已經很明顯,他現在就是想要抱在一處,溫遇旬就別想各不相幹!
想到這裏,沈榆稍微挺直了脊背,目光直直地勾着玄關處站着的人。
溫遇旬聽完以後并無太多反應,只是在心裏直誇獎沈榆一教就會,膽子大了好多。
他目光下移,裝模作樣:“你把床弄濕了,我怎麽留?”
沈榆一頓,也往下看去。純淨水雖然無色,但沾到床上,仍洇開好大一片痕跡,不僅被褥,連床單都沒有幸免。
床單濕了好大一片,小半張床,沈榆要是注意一點,睡覺的時候不要翻來覆去亂滾,可以睡在沒濕的另一邊;被子濕了,房裏又有暖氣,不大需要蓋,只用扯一個被角蓋住肚子即可。
雖然……雖然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但是按照沈榆的別扭性子,這樣挽留已經十分難得,怎麽可能再說出別的,要睡到溫遇旬那個屋裏的要求?
他悟出溫遇旬這是變相的拒絕了,垂下頭還沒來得及懊悔,就聽那剛表示拒絕的人說話了。
溫遇旬漫不經心地說:“你的床濕了,不如今晚去我那裏。”
沈榆緩慢地擡起頭,過了半晌,臉紅了,耳熱了,才聽出來,溫遇旬方才分明就是耍他玩兒,是個拿他尋開心的混賬!
那捉弄人的混賬讓自己開心了,幫着被捉弄的那個拿衣服,拎圍巾,提着鞋,薄的厚的挂滿一手臂。
沈榆兩手空空,就捧着個手機,有些負氣地走在後面,不理人,不說話。
溫遇旬帶着沈榆從走廊過的時候,還留意了一下适才溫遠和他未來繼母出沒過的那一片方圓,沒見到人,放心了,腳步方跨大了點,理直氣壯地開了門,自己先進去,插上房卡供上電。
沈榆背手關上門,心裏帶着氣,也顧不得害臊了,率先鑽進被子裏,把自己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嚴實實。
過了幾秒,他先是聽到吊燈開關的按動聲,又感覺到身邊的床墊往下陷。
溫遇旬放好了沈榆的衣服,關了燈也躺上來,一摸,被子全被身邊那生悶氣的小鴕鳥當成埋頭的沙子卷走了。
“沈榆,”他又連名帶姓喊人,顯得有些兇,“我收留你,你被子都不分我一點?”
本意是要哄人的,但他覺得自己好像腦子有病,看到沈榆擺譜更想欺負了。
沈榆的聲音悶在被子裏:“你要是不想收留我,我現在就能回去,用吹頭的吹風機對着床單和被罩來個十分鐘,怎麽樣也勉強能睡了,還不用任你在這玩弄取笑我。”
溫遇旬沒有一句話說過不想收留沈榆,明明可以裝無辜,卻知道這時候再不順毛摸,今晚怕是要背對着各睡一個邊角,同床異夢,于是只能放下身段供着。
他平時話說得不多,現在口渴的輪到他,奈何沈榆根本不吃他生硬哄人的這套,還捂着不出來,連個呼吸的洞都沒留下。
沈榆動也不動,溫遇旬耐心告罄,只好仗着力氣更大生拉硬拽。
被子一拉開,被窩裏居然是亮的——沈榆躲在裏面玩手機,搞得溫遇旬以為是氣了個半死,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溫遇旬氣笑了,顧不上什麽沈榆的矜持,也顧不上什麽過度的肢體接觸了,狠狠掐了一把沈榆的腰,看人又痛又癢在床上扭成一道波浪。
“玩手機不理人?”溫遇旬邊問邊掐他。
沈榆笑着掙紮,用了十成力氣,溫遇旬差點沒制住,于是一翻身,腿也跨到他身上去。
這樣的姿勢太過親密,私密的部位都快碰上,沈榆一怔,連掙紮都忘了。
身體上發生的變化并不是沒有感覺到,兩個人的反應都很誠實地明顯,睡袍的兩片布什麽都隔不住。溫遇旬按着沈榆的肩膀,另一只手還放在他腰側,他臉皮厚,不感覺羞,幹脆順着腰線往下一寸寸摸。
沈榆腰薄,為了穿着舒适,浴袍帶子沒有紮很緊,溫遇旬一碰就開了,整個手掌伸到浴袍裏去,溫熱的掌心貼着沈榆溫度更低一點的腰側皮膚。
“我說你膽子怎麽時大時小,”溫遇旬說,“一會兒抱都只敢幾秒,一會兒又敢要我留宿。”
沈榆咬了咬嘴唇:“我要你留宿……但沒想幹什麽,就是一起睡覺。”
說完方覺得越描越黑,怕溫遇旬誤會又不敢明說,補充道:“不是那種睡覺。”
黑暗裏,沈榆看不清溫遇旬的表情,溫遇旬洗澡的時候就把眼鏡摘下來了,放在床頭上,又有夜盲,也是同樣的境遇。
但兩人都知道視線對在一塊兒了,兩道光相交的地方産生摩擦碰撞,氣溫都跟別的空間不一樣。
半晌,溫遇旬問:“那要是我心思不純,想要的就是那種睡覺呢?”
沈榆結巴着,說:“不……不可以的,我也知道你只是說說,不會對我做什麽。”
“那什麽時候可以?”溫遇旬選擇性聽不見後半句沈榆給自己的開脫。
“我也是個凡人,有需求是正常的。”
他俯下身,隔了一個世紀,才知道放軟嘴巴,說好聽的話哄人:“你就當吊一吊我。”
逼問到這個程度,沈榆還真的一歪腦袋,認真地想了想。
“要明媒正娶。”沈榆想到了就說。
溫遇旬笑了笑,問他:“是不是還得要聘禮?要洞房?”
沈榆居然點頭,溫遇旬就說他端着舊習俗的少爺架子,然後從他身上翻下去了。
兩人并排躺着,等到體溫都下去一些,心髒也跳得不那麽亂一些,溫遇旬把剛才瞎鬧時揉亂在身下的被子拽出來,自己蓋一個角,給沈榆蓋過肩膀。
“睡覺,手機不許玩了。”
沈榆安穩地縮在被子裏,覺得前所未有的幸福,說:“我沒玩手機,剛才在看我媽給我發的消息。”
岑漫搖給沈榆發的消息顯示的送達時間在半個小時以前,彼時他在自己還沒被水澆了的房間裏,估計那會兒正跟溫遇旬真心換真心呢,所以沒注意到。
溫遇旬沒說話,沈榆的分享欲又冒出來,主動地說:“她說她明天晚上不在食堂吃飯,回家和我吃,有事和我說。”
岑漫搖這次出差原本為期三天兩夜,她和沈榆說過,今晚就能回家,但好像上頭的大領導臨時拜訪,她一到首都就被拉着一起去應酬。
時間太晚,岑漫搖的組長擔心組員太晚回家不安全,他們應酬完就幹脆直接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過夜。
經過這段時間沈榆的透露,溫遇旬猜到他母親大約工作很忙,又是出差又是晚飯常常不回家吃,随口問了句:“阿姨是做什麽工作的?”
他沒想太多,就當提前了解。
沈榆說:“地質監測員。”
“她和你一樣,都是做學問研究的。”沈榆翻了個身,由仰躺變為面向溫遇旬的側卧。
溫遇旬頓了頓,再開口時聲音有點不自然:“在首都地質局上班?”
他剛才和沈榆敘述梁淑婷的篇幅較大,溫遠沒怎麽提到,想着以後總有機會認識,就只是帶過一嘴。
沈榆說“是”,溫遇旬就沉默了,又過了會兒,才在沈榆要睡不睡的昏沉中重複了一遍:“睡吧。”
作者有話說:
好的親愛的朋友們,下章決定入v啦,周四(10.12)中午12點連更兩章,感謝大家支持!love you all.
kiss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