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當然不。
陸序去圖書館不假，但完全是為了避開周女士，今天周末她也休息，怕偷報比賽的事又被發現，陸序只好自己跑出來。
去年寒假的那種事情，他要杜絕發生第二次。
周末的圖書館，來得早的人比比皆是，幸好最後還是占到了一個位置，陸序把作業擺出，給自己預定了一個時間完成。
雖然還沒開始，但疲憊的感覺已經先行而至，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陸序莫名在這個時候想起江梨，他精神一震，跟她這個同桌相比，他這才哪到哪，這就抵不住壓力那也太遜了……
他重新拿起筆，埋頭專注看題。
時間在認真中過得飛快，最後解決完一套物理試卷，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亮，跳出兩條消息。
是昨晚約好的訓練時間到了。
作業還差三科沒寫，陸序迅速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圖書館，剩下的打算過後再解決。
圖書館附近有個商圈，找了個能蹭網還能坐着休息的地方，昨晚大家約好的訓練這會人都齊了，陸序點開游戲進入到組隊界面。
活動比賽的時間是每周五的18：00開始，到周日24:00結束，這個時間對于學生黨來說還算友好，在這三天裏，每支隊伍都有一次參加挑戰賽的機會，只要在開放時間內打完，都會進行一次結算，贏的隊伍晉級，戰敗的淘汰。
萃中周六要補課，四中也一樣，大家唯一相同的時間只有周日上午。
隊伍報名時間截止到下周開始，結束完今天的第一次訓練，陸序在美食街随便吃了點東西，提前去了補習機構那邊。
在樓下，遇到班長徐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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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怎麽去你們組了？”
“怎麽了？不能來？”
“不是這個意思。”徐文清尴尬辯解，“就是有點好奇，你怎麽說動的？”
陸序知道學校裏都說江梨從來不參加任何集體活動的話。
他淡淡說：“拿了點好處賄賂。”
一瓶水，算吧？
徐文清驚訝側頭：“就這樣？這麽簡單？”
陸序挑唇：“嗯，不然呢？”
徐文清說：“班上也确實就你和她說話最多，之前你剛轉來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們同桌也超不過一個星期。”
陸序眨眨眼：“為什麽這麽說？”
說起這個，他一直好奇一件事：“對了，我沒轉來前，江梨也是一直單獨坐在教室後面嗎？”
“也不算吧。”徐文清回憶了一下說，“高一也是有同桌的，我路過的時候見到過，只不過我高一和她不同班，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後來不知道怎麽了，就和老師申請單獨座位，一直到高二也是這樣。”
陸序沒吭聲，腦海中聯想到一件事，他不喜歡這破學校是因為被周女士逼着來的，但江梨讨厭學校，會是因為什麽？
陸序不确定自己的想法猜的對不對？
兩人在前臺簽了到，徐文清上課時間先到，揮揮手走了。
陸序跟前臺工作人員調好後面的補習課程和時間，拿着背包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下午老時間，門口走進來兩個身影。
“那我今天就不和你一起回了。”童樂說，“我上完課直接去我奶奶家吃晚飯。”
江梨點點頭：“嗯，替我和汪奶奶說聲生日快樂。”
童樂比了個OK的手勢。
在等待前面的人簽到的間隙，江梨目光忍不住往周圍瞄了一眼，看到某處角落沉浸認真的身影，她滿足的收回目光。
“梨梨，你在看什麽呢？該你了。”
童樂順着好友的視線張望過去，當看到陸序身影時，她回頭瞥瞥江梨，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你和你同桌關系怪好呀，一來就找他。”
江梨不自在地把人拉走：“我去上課了。”
“你上課就上課，你拉着我幹嘛，你心虛了。”童樂笑，是肯定，不是疑問語氣。
江梨被她這麽一搞，确實開始心虛了，她急忙推開課室的門，逃離了進去。
童樂笑着回到前臺，剛想問問工作人員前面的人是不是拖堂太久了，想讓去提醒一下老師，結果面前率先走過來一個人。
“童樂。”陸序問，“有時間嗎？”
女生愣了一下，讷讷點頭。
走到旁邊一處沒人經過的空閑區域，童樂好奇問：“怎麽了，你找我還是想找梨梨？”
陸序說：“找你。”
“哦，有什麽事嗎？”
陸序頓了下，有些事情他不好當面問江梨，只能來找童樂解答疑惑。
“你和江梨是最好的朋友對吧？”
“當然。”語氣斬釘截鐵。
“那你對她的事是不是都很清楚？”
童樂警惕地瞄了瞄陸序：“……怎麽這麽問？”
陸序坦白說：“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但當江梨的面不好問。”
童樂目光狐疑地盯着陸序，八卦心漸起：“什麽事？你問吧。”
“你知道江梨讨厭萃中嗎？”
“嗯，知道啊，不過你怎麽知道？”
陸序清清嗓子：“聽她說過。”
“梨梨竟然跟你說這個？”童樂摩挲着下颌說，“那看來對你确實不一樣嘛，她不僅不喜歡萃中，她初中學校也挺讨厭的，不對，是學校裏的人。”
陸序這一瞬間肯定了心裏的猜測。
童樂說：“你跟她一個學校，那你應該知道梨梨在學校的情況了，真的倒黴，初中跟那些人一個學校就算了，高中還逃不過。”
“你說廖卓偉和顧肖他們？”
“對，那個姓廖的仗着家裏的關系，在學校裏作威作福，霸淩同學，梨梨肯定是被他們欺負了，你不知道，她以前完全不是現在這種性格，很活潑開朗的，自從初中開始就完全變了。”
童樂一臉義憤填膺，每次想起這件事，都氣不打一處來。
陸序：“那江梨跟老師申請座位單獨坐也是和顧肖他們有關？”
“嗯？”童樂突然詫異，“你說的這個是什麽？”
陸序也愕然，下一秒他反應過來這件事或許童樂不知道。
“沒什麽。”
“哎，不禮貌了啊，我跟你說了這麽多，我問你你又不說。”
在童樂追問下，陸序只好把座位的事告訴了她。
“靠，梨梨竟然沒和我說過！”
童樂一臉氣憤，但更多的是對學校裏的事情。
以前江梨還會跟她說很多，漸漸的，後來很少跟她說起學校裏的事，她一度以為是高中不一樣了，沒想到……
“我知道是什麽了。”童樂想起來一件事，那是高一最後一次聽江梨跟她訴說學校遇到的糟心事，“高一下半學期，我找梨梨問作業，有一次發現她的書好幾本都是髒的，上面很多泥巴污漬，我追問她才肯跟我說，是同學誤把她的書當成自己的，不小心給弄到樓下的花壇裏了，但這鬼話誰信，一看就是故意的，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這個？”
陸序不好随意判斷。
“那她從來沒跟老師說過？”
“她連我們都很少說，更不會跟老師說了，而且初中那件事對她影響蠻大的，孟阿姨找去了學校，但什麽結果也沒有，反而那次過後，還每次跟我打聽知不知道梨梨在學校的情況。”
“初二她們班長轉校的事情？”
印象中，陸序聽過的版本裏，只有這件事能對得上號。
童樂又震驚了。
“這你也知道，你消息蠻靈通的啊。”她諱莫如深地看着陸序，“你這麽關注梨梨幹什麽？”
陸序喉結滑了滑，總覺得這句話聽着有些別扭。
他揉揉眉毛，剛想說點什麽，旁邊有人走來。
“同學，老師在課室等了，你可以先過去了。”前臺工作人員過來提醒說。
童樂應了聲好，臨走時又回頭提醒說：“今天我們聊的事，你別和梨梨講。”
這一點上，兩人想法默契一致。
“嗯。”
*
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看手機，電量又撐不到回家，周一上午，數學課上陸序主動把手機上繳。
方志雄還有些不可置信，下一秒盯着班上的人頭張嘴說道：“陸序同學最近表現不錯，今天手機都主動交了，連他都開始認真了，你們呢？我最後再問一遍，還有沒有要交的？”
班上的人鴉雀無聲。
陸序背對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話是誇他，但怎麽聽着就是不順耳。
江梨也很意外，她伸手摸了摸包裏的手機，這讓她無形中生出一股罪惡感。
陸序翻開書，正式講課前，旁邊靜悄悄遞過來一張紙條——
【你怎麽交手機了？】
筆跡來源于他身邊這位優秀的同桌。
陸序：【怕沒電。】
就這樣？
江梨捏着紙條，須臾不動聲色地收起來。
好吧，陸序的想法從來都是捉摸不透的。
枯燥又漫長地熬過一個星期，周六放學前，各班的人在班主任那領回自己手機。
“這周表現都很不錯，下周記得也要堅持。”方志雄拿着手機遞出去又縮回來，語氣苦口婆心，“不只是下周，以後都要這樣保持，如果能到高考都是這種積極狀态，至少二本是不成問題的。”
陸序對這種話一向聽多了，自動免疫，相當于左耳進右耳出。
“嗯。”他沒什麽情緒的敷衍應。
手機開機，電量還有百分之六十，回到教室，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微信點進群消息。
另外兩個替補隊員已經找到，是胡俊濤加的某個戰隊群裏的人。
陸序點開私聊：【那兩個實力怎麽樣？靠譜嗎？】
放學後才收到胡俊濤回複——
【我辦事，你放心，都是全能，巅峰2500分以上，絕對靠譜，就是……】
欲言又止。
陸序：【什麽？】
胡俊濤本來不想說的，但又覺得遲早也得知道。
【前兩天，孫皓和ID名叫“翔”的那個人單挑輸了，孫皓換做去替補，這小子這幾天都不高興，我們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了。】
陸序挑挑眉，沒想到新找來的人脾氣這麽剛。
他打字：【周末試一試，不行把人換回來。】
胡俊濤知道這哥們護短心理又犯了：【行。】
兩人沒聊多久，陸序關好窗，跟着江梨一起出了教學樓。
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江梨不想誤會什麽，但又總是會忍不住好奇陸序為什麽等她
她餘光偷偷停留在旁邊的人身上，男生低頭戳着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麽，并沒有發現有人偷看自己。
校門口，熟悉的車輛停在路邊車位。
陸序拽拽背包肩帶，回頭說：“一會見。”
？
江梨發現他今天沒有往公交站走，不禁好奇 ：“你不回家嗎？”
“我換了補習時間，今天跟你一樣要去上課。”陸序說，“我剛在手機上打了車，差不快到了，你先走吧。”
江梨沒有動。
“怎麽突然換時間了？”
陸序聳聳肩：“不想明天這麽累呗。”
江梨頓了頓說：“其實，你交手機也是為了認真學習吧？”
陸序覺得她可能想錯了什麽。
“那倒不全是。”他撓撓頭，“交手機除了像你說的和我說的那些原因外，還有一個是我又背着家裏幹了件會被罵的事。”
他需要用積極的外表蒙騙住周女士。
或許篤定了像江梨這樣的好學生不會把他的事抖出去，陸序才能坦然地跟江梨說真心話。
他把報名參加王者挑戰賽的事告訴了她。
末了，陸序問：“你會幫我保密的對吧？”
江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