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賀蘭山叫來服務生搬上來幾箱酒,順便要了一副撲克牌,他洗牌依次發下去, “來個新玩法,等會誰完不成國王指令就罰一杯,但如果失敗的指令國王完成了那被指令的那個人要罰三杯。聽明白了嗎”
一衆人把頭搖成了篩子。
“聽不懂,啥意思啊。”
“有點複雜,再聽聽。”
賀蘭山: “……”
總之,在賀蘭山和他的一衆好友互相摩擦交流後,這個牌總算是發下來了。從賀蘭山開始依次抽牌,他洋洋得意地亮出自己的“鬼牌”。
“我是國王,好,我現在命令黑桃a和紅心K接吻。”他把牌拍在桌面。
“我k,你丫有病是不是!”
“哎不是,誰沒事閑的d疼玩接吻啊,換一個換一個。”
在場有a有o,萬一巧了是兩個不認識的ao,再鬧出事來不好收場,可賀蘭山哪會幹這種沒把握的事情,他向後靠向背倚的間隙朝謝不臣努努嘴。
謝不臣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果然是一張黑桃a,于是他把牌亮出來: “黑桃a。”
人類的本質是雙标,長得帥又有錢的往往是無敵的存在,剛才抗拒的話語一轉風向,紛紛躍躍欲試。
季钰在吵鬧聲中捏着自己的牌,逐漸皺起眉頭,然後沉默地喝了一口青梅酒,把撲克牌壓在了玻璃杯底。
随後,周行不情不願亮出自己的牌:
“紅心k。”
季钰噎了一下,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包廂裏一下子就安靜了。
謝不臣臉上出現了一絲龜裂: “賀蘭山。”
賀蘭山: “恩哼”
謝不臣: “你——”
賀蘭山食指與無名指并攏抵在眉心:
“bro,不客氣”
其中就有人問了: “那,那這要親嗎”
周行: “親什麽”
“你和謝,謝總啊。”
周行一臉不解: “他說黑桃a和紅心k接吻,我為什麽要接吻”
“你不是紅心k嗎!”
周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異常嚴肅: “我是周行。”
“……”
謝不臣沒再說什麽,仰頭喝了一杯酒事。
下一把很巧又是賀蘭山,被指令人是季钰,有了前車之鑒,他沒等賀蘭山開口率先從桌面的懲罰卡牌選了一張。
賀蘭山接過卡牌,失望地“啊”一聲, “一個憑良心說話的問題,請問你截止目前,你有過多少暗戀過終身難忘的ao”
謝不臣無聊轉牌的手一頓,搭在沙發的手也收到了腿上。
“怎麽抽到了這個問題,”季钰捂臉,指尖粉紅,聲音溫糯: “應該算是一個吧,我高中其實沒多少朋友的。”
謝不臣低着的臉忽然笑了,輕輕說了句“一個就夠了”。
此話一出,大家紛紛感嘆起來,像季钰這樣的頂級omega也會有暗戀的經歷,那他們給心愛的小o當舔狗又算得了什麽呢人類的本質不過都是當舔狗和在當舔狗的路上。
“高中”賀蘭山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他略一思忖,眼角立馬瞥向了謝不臣。
他剛好輪到發牌,正低着頭洗牌,瘦長的手指操作眼花缭亂,動作輕快,剛才喝了點酒,眼底氤起一層潮氣,目光落在還沉浸在上一個問題的某人身上。
賀蘭山扯了扯嘴角,扣着酒杯一飲而盡。
旁邊人驚訝道: “你小子不是說不喝白的嗎還說白的醉得快,影響你發揮。”
賀蘭山這才發現他拿的這杯是服務生倒給別人的,罵道: “管球呢,嘗試新愛好。”
一群常駐夜店酒吧的富二代怎麽可能會乖乖的玩這個游戲,賀蘭山一杯白酒下肚明顯醉了,他們便撺掇起賀蘭山。
一輪洗牌後,謝不臣率先拿到鬼牌,指令人剛好點到賀蘭山。
他道: “自己抽懲罰卡。”
賀蘭山頂着兩坨酡紅,随便抽了一張讓他随即抱一個人輕吻五秒以上,那群人一下子就沸騰了,拍手高呼“親一個,親一個”。
酒精上腦,賀蘭山眼神迷離,腦子“噔”一下宕機,又低又沉的眼睛不偏不倚地落在某人身上。
“他腦子不清醒,”謝不臣喝光了手邊的兩杯酒,低低道: “我幫他喝了。”
“嗨呀!”
“可惜了可惜了。”
他們不敢鬧謝不臣,但看到喝得是兩杯也就沒說什麽,之後洗牌輪到下一家,不過有好幾輪都沒輪到他們三個了。
不過人點背起來喝涼水都塞牙,在最後一輪季钰又拿到了被指令人身份,抽到了一張牌。
“國王在場上随即抽取一人向被指令人提問問題,必須回答。”國王讀完懵了: “那我算什麽”
“我來提問。”賀蘭山眼神直勾勾盯着季钰,問: “你這次回國,還打算再離開嗎”
謝不臣眼神微動,豎起耳朵聽。
季钰就挨着他,離得很近,聲音像是湊在他耳邊般清晰:
“這幾年在國外旅游無拘無束慣了,再回來工作肯定是受不了那些條條框框的,而且……懷愁他回國養傷,我湊巧一塊回來幾天而已。”
賀蘭山看了一眼倚在沙發靠背獨自落寞的某頂A,道: “這麽着急啊那你可能還不知道,國內的某些人可是對你日思夜想思念的很,做夢都在喊你的名字,要是這麽走了,哎!他估計又得來找我哭鼻子了。”
季钰茫然: “啊”
賀蘭山轉動眼前的玻璃杯,犬牙輕輕咬兩下舌尖,把湧上來的那股醉勁摁下去,像平常那樣笑的吊兒郎當的:
“沒事,逗你玩的,說來上次你在餐廳走的急我還有好多話沒問你呢,你在國外這些年沒有有碰到過什麽好玩的”
剛才那個問題已經回答完了,他們幾個人繼續洗牌進行下一輪,賀蘭山旁邊離開了幾個人,他挪了挪位置,離季钰又近了點。他一手撐着腦袋,笑眯眯地望着。
季钰點點頭: “一時半會說不完呢,等有時間了再細講吧。”
賀蘭山: “那你就沒有想過再談一個你長這麽好看,要說沒人表白我可不信啊。你別看你旁邊那人,放心說,不怕他哭鼻子。”
季钰: “……”
他和謝不臣對視一眼,倆人這才想起來他們兩個的事情還沒有向外宣布,導致賀蘭山現在都誤以為他們還在分手時期。
季钰沒說什麽,只是禮貌性的微笑。
賀蘭山隐約察覺到不對勁,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對勁。他戰術性後仰: “你們……怎麽不說話”
謝不臣掀起眼皮涼飕飕地看了他一眼, “新西蘭的金頭發,紐約的鬼子還有鐵塔地下那個賣羊肉串的,剩下的沒記住。還有,昨天晚上我們兩個一起睡的。”
“哦一起睡得……”
賀蘭山抿了一口白葡萄酒,反應了老半天,旁邊的國王還在指揮人脫衣服呢,他一下子就跳起來了:
“昨晚你們兩個幹什麽了!”
“睡覺!!”
“睡覺”兩個字都破音了,一嗓子把整個包廂的視線全部吸引到這裏,脫衣舞都沒人看了。
謝不臣眉毛一挑: “恩哼。”
仿佛一顆炸。彈在他們頭頂爆。炸,所有人頓時被炸。得目瞪口呆,被按下了暫停鍵似的,那個跳脫衣舞的都停了。
季钰拿菜單擋住整顆腦袋才避免被當成動物園裏的猴圍觀。
好在周行眼疾手快,端起酒杯: “百年好合。”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才反應過來祝福:
“白頭偕老!”
“永結同心!”
“新年快樂!”
“永不禿頭!”
最後到了賀蘭山,他端起酒杯,笑得很不明顯,只是沖着謝不臣擡了擡頭: “長長久久。”
一行人鬧到了晚上十二點多,謝不臣微醺不能開車,司機這個工作便交給了季钰。他雙手摸到方向盤的那一刻,冗長地呼了一口氣。
謝不臣轉頭: “怎麽”
季钰道: “你可以睡一覺,我先找找路。”
“忘了怎麽走”
“不是。”季钰: “我只記得這條路五年前該怎麽走。現在發展的太快了,我才走五年,回來就成了‘外地人’。”
以後要是被人問路了,他一個雲海本地人開口第一句就是“啊等等,讓我搜搜地圖”就莫名奇怪。
他語落,倆人莫名對視了十幾秒,又莫名的都繃不住笑了。
月黑風高,車窗外光禿禿的枝丫被冷風吹得亂顫,車內亮着暖黃的燈光,卻映得謝不臣的眉眼更加深邃。
“季钰。”謝不臣叫了一聲。
季钰彎腰在屏幕上找導航, “嗯”一聲。
謝不臣關了燈,在一片昏暗中覆上季钰的手,季钰怔住,他剛才似乎感覺到謝不臣的手有那麽一瞬間是顫抖的。
“你真的只打算回來住幾天”
季钰默默點頭: “嗯。”
謝不臣突然不說話了,在漆黑的車廂裏沉默許久,季钰眼珠子一轉,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想解釋道: “其實不——”
“我不想你離開的。”
“……诶”
季钰點導航的手滞在了半空,倏地轉頭。
他等着謝不臣繼續下文,可他一轉頭那人卻又不說了,三兩下幫他點了導航,然後抱臂假寐: “沒什麽,你開吧。”
“哦。”
渦輪發出低沉的聲響,車輪緩緩行駛出車位揚長而去。他們前腳走,賀蘭山後腳步伐紊亂地被周行送出來。
剛一出門,他收回了搭人肩膀的胳膊,抄着兜在冷風裏晃晃悠悠地走着。
周行: “小賀總”
賀蘭山: “我沒醉嗨,裝的。”
“為什麽要裝醉”
“玩一半不想玩了呗。”
他兀自走了一會,突然轉身問他: “你怎麽不繼續問了。”
周行:
周行莫名覺得這群人都好奇怪,但還是問了為什麽。
賀蘭山輕快笑了: “那還能有為什麽,當然是因為我喜歡季钰了。”
周行停下,攥緊了拳頭: “他不喜歡你。”
賀蘭山斂回視線,雙手一擡,胳膊枕着交疊的手臂: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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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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