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老實的賀伴讀
第四十四章 不老實的賀伴讀
姜冕還在絞盡腦汁找些聖人言來教訓賀恂,後者就已經行動起來了。
太子殿下雖然騎射一流,但近身搏鬥不如賀恂,而且在這床笫間賀恂似乎又多出一種神力來。
長空萬裏,雲無留跡,清秋如洗,綠蕪匆匆。
太子殿下半仰着頭,也漸漸沉淪于此了。
賀恂貪婪放肆的描摹這太子殿下的臉龐,他額上沁出細汗,心裏卻因為自己能光明正大看向太子殿下而無比興奮。
“前面似乎有水聲,咱們到前面去,也讓馬喝點水。”
從不遠處傳來公主的聲音讓太子殿下一下子就清醒了起來。
他猛然坐直身體,推搡着賀恂,磕巴道:“是……月兒!”
賀恂不言,只一個勁兒地重複着方才的動作。
太子殿下氣急,狠狠地甩了賀恂一巴掌。
這一巴掌太子殿下并未留情,打得賀恂臉都偏了過去,很快便從他的臉上出現五個分明的紅指印。
賀恂不惱,反而笑,他笑得魅惑,讓人看得心驚。
姜映月的聲音漸漸近了,仔細聽還能聽到沈遇的聲音。
沈遇注意到了附近有聲音,可是風吹樹葉沙沙作響,讓他有點聽不真切。
姜冕壓低聲音:“賀恂,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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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恂把臉埋在太子殿下的脖頸處低笑,笑聲震得太子殿下的心髒也跟着熱烈跳動。
風止樹靜,沈遇聽力很好,模糊之間聽見了太子殿下的聲音還有一些……不可言說的響動。
姜映月對周圍的事情全然無知,她還想往前走,卻被沈遇攔住了。
沈遇說:“公主,這裏水美草肥,咱們就在這歇腳吧。”
姜映月不疑有他,喜滋滋的說:“那你去給把本宮獵來的小兔子放血去毛吧,正好帶回家給昭昭吃。”
昭昭是沈遇之前送給姜映月的小紅狐貍,姜映月很喜歡這個小寵物。
沈遇愣了一下,他拎着兔子耳朵,說:“這小兔子這麽可愛,公主要喂給昭昭嗎?”
姜映月理所當然:“兔子可愛是可愛,可也只是只兔子,理應被昭昭吃掉呀。”
沈遇沒想到公主心裏自有一套弱肉強食的法則,他不再說什麽,乖乖洗兔子去了。
姜冕清清楚楚聽着兩人的對話,心如擂鼓,眼神更是像刀子一樣剜在賀恂身上。
賀恂也很小聲的說:“他們看不見的。”
太子殿下當然知道他們看不見,可這兩人也不是聾子,萬一聽見聲音尋過來怎麽辦?
賀恂看穿了太子殿下心中所想,調侃道:“殿下小聲些就是了。”
太子殿下冷笑,摸過賀恂的手來,狠狠咬了下去。
賀恂吃痛,倒吸一口冷氣,到底沒有痛叫出聲。
待到兩人結束,穿好了衣服,公主和沈遇還沒有離開。
太子殿下整理好了衣冠,問賀恂:“本宮看着怎麽樣?”
賀恂癡癡望着姜冕依舊潮紅的臉,道:“好漂亮。”
姜冕無言,決定不理他,自個兒到小河邊照了照,确認自己形象端莊之後才牽着馬走了出去。
姜映月聽到響聲便扭頭來看,見是自己哥哥,她高興得跑上來,和姜冕抱了個滿懷。
“哥哥,你瞧我自己獵得小兔子。”
那兔子已經被沈遇去毛剝皮,若是不說很難看出它原來的物種。
姜冕摸了摸姜映月的發頂,肯定道:“月兒真厲害。”
賀恂也牽着馬從後面走了出來,他站到太子身旁,後者卻冷着臉離他遠了一步。
姜映月一眼就看見了賀恂臉蛋上的指印,她幸災樂禍:“賀恂你又惹哥哥不高興了?”
賀恂瞥了姜冕一眼,沒否認。
倒是太子殿下臉變得更紅。
姜冕這一巴掌用力用得大了,賀恂臉上的指印一直到傍晚回營都沒有消去。
秦旌也看見賀恂挨了打,又見太子殿下冷臉,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他笑着湊上去,替太子殿下拿了馬鞭,道:“殿下,末将烤好了鹿肉,您快去吃吧。”
姜冕淡淡的“嗯”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進帳篷裏。
賀恂緊跟其後,卻被秦旌攔住了。
“賀公子,你還是暫時不要去找殿下的不痛快了。”
賀恂心裏生出一股子不爽來,他不動聲色的擋開秦旌的手徑直進去了。
姜冕猜到賀恂會跟進來,他懶懶地靠在榻邊,擡眼望向賀恂,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賀恂俯視下去,正好看見太子殿下散開的領口處的春光一片。
他微微凝眸,只覺得口幹舌燥。
姜冕不自覺的攏了攏衣服,問:“你可知錯了?”
賀恂順勢跪坐在太子殿下身邊,乖順低頭:“微臣知錯。”
太子殿下斜眼看他,冷笑一聲,顯然是不信。
賀恂又湊近了些,楚楚可憐的說:“殿下難道要一輩子不理臣了?”
姜冕把他的頭推遠了些,說:“你老實些吧!”
賀恂更加可憐,他拿着太子的手放在自己腿間,以此來表達:不是他不想老實,而是他在太子面前就老實不下來。
姜冕可不慣着他。
太子殿下用力一抓,換來賀伴讀一聲低低的痛吟。
賀恂痛得蜷縮在地毯上,可憐巴巴的說:“殿下好狠的心,若是抓壞了還不是苦了您自己!”
姜冕見他還不老實,又站起身來補了兩腳,這才穿好衣服悠哉悠哉出去吃鹿肉了。
秦旌見太子殿下心情好了很多,又不見賀恂,心裏別提多暢快了,一個勁兒地給太子倒酒。
姜冕心裏高興,順勢多喝了幾杯。
這酒是沈遇自西北拿回來的烈酒,初入口時雖不覺什麽,可後勁卻極大。
姜冕喝了沒幾杯,就覺得頭重腳輕,整個人飄飄然如在雲端。
篝火跳動,橘黃色的光照在太子殿下的面上,仿佛為他渡上了一片霞光。
姜冕軟趴趴的垂着頭,手裏還舉着酒盞,他問:“賀恂呢?”
秦旌半抱着太子殿下,回答道:“賀恂在營房裏呢。”
姜冕聽不太懂了,他擡頭,漫無目的的尋找:“賀恂何處?”
賀恂獨自在帳篷裏呆了一會兒,他知道自己的存在讓殿下的朋友都不太自在,所以也沒去自讨沒趣。
只是這一會夜深了,露水凝重,風也大起來了,太子殿下只穿了一件薄衫,恐怕要着涼。
思及此,賀恂拿起一件外袍朝着篝火處走去。
太子殿下吃醉了酒,連人都認不清了,他半挂在秦旌身上,笑道:“賀恂,你不是不來嗎?”
姜冕笑意深深,本就多情的桃花眼更是瑩潤。
秦旌望着心上人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忍不住吞咽口水。
太子殿下摸了摸秦旌的臉,笑道:“這樣冷的天,你的臉怎麽這般熱。”
秦旌心如擂鼓,但很快又有些辛酸。
太子殿下肯定是喝醉了把他錯認為賀恂,否則不會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嬌态的。
他又有些嫉妒賀恂了。
賀恂與他同為臣下,憑什麽可以亵渎貴比天神的太子殿下?
賀恂走來時就看見太子殿下靠在秦旌懷裏輕聲說着什麽。
秦旌神色癡迷,讓賀伴讀十分火大。
賀恂走上前來,一把把姜冕扯進自己懷裏,用外袍把人裹得嚴嚴實實的。
他低眸看向秦旌,冷然道:“秦将軍請自重。”
秦旌站起身與他平視,眼睛裏是熊熊妒火。
醉貓太子顯然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從賀恂懷裏探出頭來,奇道:“怎麽有兩個賀恂?”
姜冕唇齒間酒香四溢,又胡話連篇,看來是喝醉了。
賀恂不同醉貓計較過多,他俯身抱起太子殿下,朝營房處走去。
太子殿下眼皮沉重,賀恂懷裏又溫暖,他迷迷糊糊間就要睡去了。
秦旌下意識上前一步,攔在了兩人面前,可當他與賀恂對視,又覺得底氣不足,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齊雲生喝得半醉,但還有些理智,他搖搖晃晃地拽了拽秦旌,大着舌頭對賀恂道:“賀公子,他喝醉了,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賀恂向來對齊雲生這個人無感,他微微颔首,帶着太子殿下快步離去。
秦旌見兩人走遠,不由氣急:“你攔我幹什麽?”
齊雲生經這麽一鬧清醒了許多,他瞪眼:“我不攔你你還想幹什麽?難道你要把太子帶回你的營帳嗎?”
秦旌默然,他自然不能這麽幹,畢竟他還沒有完全失了理智。
“之前同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齊雲生又問。
“沒問,”秦旌看向了太子的營帳,“我只是不甘心……”
齊雲生對情愛知之甚少,他只能拍拍自己好兄弟的肩膀,希望他能早日走出來。
太子殿下被賀恂喂了醒酒湯,第二天不僅起了個大早還神清氣爽,一點兒宿醉的痛苦都沒有。
天氣晴好,茫茫草原一望無際,是策馬的好日子。
姜冕取了馬鞭,吩咐道:“去請齊公子和秦将軍來,就說本宮邀他們同游。”
賀恂不太樂意,他說:“臣可以去嗎?”
姜冕挑眉:“你若去了他們恐怕會不自在。”
賀恂知道這個道理,他不想惹太子殿下不快,故而折中道:“那殿下盡量離秦旌遠些吧。”
太子殿下已經穿好了馬靴,他驚奇地看向賀恂:“這是為何?”
“不為何,臣不喜歡他。”
姜冕俨然已經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個精光,他只當賀恂是在撒嬌:“好,那就聽你的。”
賀恂也不指望姜冕真能離秦旌遠一些,只是他說出來心裏好受些罷了。
【作者有話說】:沈遇:Steve就是我,主打一個愛情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