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晚很快來臨,而向橫的爸爸也披着一身的疲憊進了屋。
看着屋內的倆大小夥子,向橫他爸從店裏拿了一提的酒就要兩人陪他好好喝一番,老太太阻止了一下,想着明天還要上課呢,可向橫他爸可不管,這勞累了一天,自然得開心一下。
安利勸了勸老太太,想着都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了,喝不喝得下自己心裏有數,大不了就睡這兒了呗,第二天還能搭個伴呢。
就這樣,兩人被向橫他爸灌着酒,安晟還和人喊起了拳,蔣英宇看着那個身材并不怎麽高大的男人,卻沒想到他酒量這麽大!
“我……”蔣英宇揉了揉太陽穴,整個人有點兒飄。
他會喝酒,但是酒量沒怎麽練過,最多也就五六瓶啤的,就得開始發暈了。
而這會兒桌子早已經被收拾好了,安利正在給向橫洗臉,老太太也給鐵蛋喂着夜宵。
“诶!不早了,洗洗睡吧,”安利看着三人喝了一地的酒瓶子,也有些擔憂。
畢竟明天還有課呢!
“行行行,”向橫他爸起身收拾瓶子,讓安晟帶着蔣英宇上樓。
“回……”蔣英宇想說回去睡,但是這會兒舌頭硬是大得說不清楚。
他想站起身,卻被安晟一下子扶住。
“诶!你不是吧!才這麽點兒就不行了!”安晟也有些醉了,但是站得還挺穩,他扶着蔣英宇,忍不住調侃,“我看你喝得不聲不響的,還以為你挺能喝的。”
安利一看這人已經這樣兒了,沖老太太說,“英兒就在這兒睡吧,安晟的床夠大的,這路也不好扶着回去,要是走不穩摔了怎麽辦……”
就這樣,蔣英宇被安晟帶回了屋裏。
将人扶到床邊坐着,安晟看着坐得不怎麽穩的蔣英宇,喘了兩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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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端水上來洗洗吧,你別亂動啊!”說着他就下了樓。
操!
蔣英宇感覺整個屋子都在轉,腦袋還有點一嗡一嗡的。
他不想在這兒睡,他想回去。
他慢慢扶着牆站了起來,好不容易走到門邊兒,就和正端着熱水進來的安晟撞在一起。
“我操!你幹嘛!”看着已經沒了一半的熱水,安晟忙把盆放一邊,趕緊把這碰瓷的人扶起來。
這會兒好了,本來就想給他随便洗個臉和腳什麽的,這會兒順手洗了個澡。
“你真醉了?不能吧!才這麽點兒,沒燙着吧?”這不怎麽有意識的人是最難伺候,也最費力氣,安晟重新将人拉了起來,床是不能坐了,因為蔣英宇差不多被水潑了一身,怕弄髒床。
“我看看,”安晟将人一把拉起來,撩開衣服看了眼,确定沒燙着,才扶着他坐在凳子上,把人安定住,他這才看看地上的水漬。
“我的天,草幾把蛋了我就,這睡個覺怎麽就這麽費勁兒!”
他走到蔣英宇面前,有些氣的指着他說,“你給我乖乖的坐着,聽到沒有,再亂折騰,我扒你褲子抽你屁股!知道嗎?”
說出了口他才無奈的伸手捂住臉,個狗逼!平時對向橫那小子說這話說習慣了,這會兒說出來,怎麽感覺不太對。
蔣英宇覺得腦袋太重了,控制不住的點了點腦袋,他張着嘴想說些什麽,卻像是放了個啞炮一樣,啥都沒說出來。
安晟見人還沖他點頭,嘆口氣轉身把水端了過來。
“先給你洗個臉,一會兒再洗腳,”安晟扭着帕子看了眼乖乖坐着不動的人,想着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蔣英宇這長相,說實話,很帥,但是那是一種很壞的帥,眉宇間常常夾雜着一股不爽的意味,可你要真的認為他這人就是個壞的,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這人不僅不壞,而且心地還挺善良的,就沖他對姥姥的看法挺在意的。
這家夥,看起來抽煙喝酒什麽的完全都不是個事兒,但其實,他沒見過蔣英宇抽煙,喝酒這是頭一遭,這麽不能喝,其實也不算是不能喝,那量也就是個普通人正常的量,其實也還行。
安晟笑了一下,和他比,自己那得是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幹啊!
啧!
給人洗完臉,安晟的手勁兒有點大,把人家臉搓得有點紅,也有可能是人家喝酒上臉,誰知道呢?
他将帕子放在盆裏,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套衣服。
“喂……”将衣服丢在床上,安晟喊了一聲,見他仍舊有些呆的樣子,只得碎碎念,“今天本大爺就好好伺候伺候你得了,真是,喝不了就別喝那麽多……”
給人把衣服扒了之後,安晟眼裏興趣滿滿。
喲呵!
這什麽玩意兒,紋身?
在蔣英宇的後腰處紋有一個單詞,devil。
沒看出來啊,還弄這麽騷包。
搖搖頭把人扒得就剩一條內褲,安晟倒是無所謂,只見蔣英宇伸手遲鈍的捂在關鍵處,大着舌頭說,“內……褲,不……脫。”
“嘿!我還以為你一點兒意識都沒有了,”安晟看他這樣兒笑得不行,“那行吧,反正我這裏也沒有新的內褲給你換。”
走到床邊拿起自己那一套沒怎麽穿過的背心兒和短褲,他說,“自己能穿麽?”
蔣英宇動作緩慢的搖了一下頭,這一搖可不得了,在安晟看來,這動作不大,但是在蔣英宇看來,他的整個世界都在晃蕩着,重心不穩就要從椅子上摔下來。
“哎喲行行行,我給你換,你這也就意識和身體是分開的吧!”這會兒人已經就剩條內褲了,他也怕人凍着,趕緊扶着人躺在了床上。
終于給人把衣服什麽的穿好,安晟這可累得汗都出來了。
這醉酒的人就像是一攤爛泥一樣,扶都扶不起來。
洗腳什麽的,安晟直接用自己的擦腳帕給弄濕了,再給人好好的把腳擦了擦。
也虧得蔣英宇并不怎麽髒,還挺幹淨的,都沒什麽味兒。
将被子往蔣英宇身上一蓋,安晟端着盆下了樓。
“……熱……死……了……”蔣英宇費力的扒拉着被子,太熱了,這感覺就像是整個人囤在火焰山的口子邊上一樣,熱得難受。
安晟拿着拖把上來的時候就看着床上那四仰八叉的一個大字。
沒眼兒看了都。
将拖把放一邊,安晟給他重新蓋上被子,這次給他蓋到肚子上。
終于弄好,安晟這才換了一身衣服躺床上。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可沒累死。
他拿手機看了一眼,這會兒已經十二點了,趕緊睡吧,折騰死了。
“安……晟……”
安晟閉着眼回他,“你叫魂兒啊!”
他這會兒也累了,今晚他喝的也挺多,躺床上才覺得就勁兒上來了。
腦仁子疼。
“你以後……別叫……我……英兒……了。”蔣英宇說。
安晟揉着太陽穴,這會兒從窗外邊兒透過來的月光很亮,基本不用開燈都特別的亮,卻不傷眼。
“那叫什麽。”
蔣英宇覺得自己太陽穴也挺疼的,伸手戳了一下安晟的腰眼子,“我……也要……按。”
“行行行,”安晟側過身面對着蔣英宇,伸出另一只手也給他按着,“快別叨叨了,睡吧啊!”
他這會兒是真的有些困了,安晟閉着眼兩手按着各自的太陽穴,沒一會兒他就有些累了,停了下來,剛停下來腰眼子又被戳了一下,他又重新按着。
迷迷糊糊之間,安晟聽他說,“其實……我有一個……小名兒……”
“叫……糖豆。”
蔣英宇費力的說完這一長串,發現沒人回他,他也側過身,和安晟面對着,安晟的手還時不時的給他按一下,而人卻已經緊閉着眼不知所雲了。
安晟的睡相挺好的,不磨牙不打呼,基本一個姿勢就能到天亮。
兩人帶有酒氣的呼吸混合在一起,蔣英宇伸手碰了碰安晟的臉,眯縫着眼睛看着這個逆着光的人。
“真是……存心……勾引人。”
喃喃說着這話,蔣英宇也感覺非常的困,眯縫的眼睛終于合上。
十五的月亮大又圓,這會兒已至深夜,院子角落處的狗窩裏,鐵蛋起起伏伏的呼吸間,不時響起略有節奏的呼嚕,它睡得特別香,因為它今晚不用守着那個小閣樓,不怕那些奇怪的醜東西來騷擾它了。
安晟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鬼壓床了!
終于睜眼朝邊兒上看了一眼,人壓床!
将人推開,順手把叫個不停的鬧鐘關掉,安晟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
“操!”
蔣英宇皺着眉醒了過來,看着陌生的小屋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咳……”嗓子有些幹,他也跟着坐了起來,“安晟?”
安晟掀開被子穿上拖鞋打開門走了出去。
蔣英宇也下了床,忽然感覺哪裏怪怪的,低頭一看,這身衣服……
腦仁子還有些疼,但是絲毫不影響昨晚上的回憶。
“我昨晚上……好像……”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兒!
“昨晚上怎麽了?”安晟站在門外突然出聲兒,吓得蔣英宇原地蹦了一下。
“我操!你在外邊兒幹嘛!”蔣英宇走到門邊看着安晟手裏拿着的衣服。
“你昨晚上弄濕的,趕緊換上,一會兒要遲到了。”将衣服遞給他,安晟進屋将衣服一脫,拿起挂在旁邊的衣服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