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宋莺時竟然真聽了進去, 神使鬼差坐下,矮他半個頭,傅沉側身拿過她的發簪, 手指靈活, 輕輕拉動發絲, 繞了兩下,便将她的頭發重新簪好, 不同于剛開始的全部盤起, 留下一半, 繞過後頸,溫柔垂在胸前。
傅沉還說:“有什麽話好好說, 既然跟你的工作有關。”
“跟我的工作沒有關系,陳小姐是想要你的專訪。”宋莺時直接挑破, 陳佳琪的另一種目的也算達成了,連忙要自薦, 卻被宋莺時接下來的話堵回去了。
“但我已經把這個機會給了你們電視臺的主任梁怡小姐,那天在銘庭發布會上,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也親耳聽到, 并且親口諷刺了我嗎?”
宋莺時語氣溫柔,卻直接斷了陳佳琪所有的念頭,什麽勾心鬥角,話裏話外的,宋莺時不想懂, 她只知道傅沉說過。
她做的決定, 傅沉都會服從。
陳佳琪噎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傅沉一邊理着麻将,一邊擡眸看眼譚西奧,譚西奧立馬起身對陳佳琪示意:“我知道了,既然是太太的安排,那我會跟梁怡主任聯系的,陳小姐還有什麽事情嗎?”
陳佳琪灰頭土臉,卻氣得不輕,憤恨看着宋莺時,轉身離開。
宋莺時還坐在傅沉旁邊,等陳佳琪一走,這才起身,看向傅沉,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便回了屏風內,繼續打牌。
“她還真是會說話,明擺着給你挖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你和她那些過節,也不可能讓她采訪二哥啊。”
林盛很開心,宋莺時仔細聽着屏風外的動靜,麻将互相碰撞,清脆的聲音像是撩撥心弦。
譚西奧說了什麽,傅沉聲音散漫:“就這麽安排吧,你跟電視臺聯系。”
其他人是什麽神色,宋莺時不知道,但應該是有意外之色,意外傅沉這麽聽老婆的話。
宋莺時後面打牌打得沒滋沒味的,頭發梳好了,心卻亂了。
林盛也悄聲說:“傅二哥對你也太好了,你還真要和他離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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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點手段怎麽把你套牢?抛開家世,他其實每一樣都能拿得出手。”
宋莺時捏着牌,意味不明說:“抛開家世,他哪樣都拿不出手。”
就算模樣出衆又能怎麽樣,頂多好運,可他偏偏只有一樣能拿得出手,也只有他們彼此知道。
傅沉的愛意,是世間絕好。
宋莺時心亂也是因為這個,她不确定自己離婚能不能找到這麽愛自己,又能讓自己這麽愛的人。
傅沉也不知道怎麽讓她原諒,怎麽道歉怎麽認錯,只知道他愛她,就不會離婚,至于宋莺時愛不愛自己,對他來說也許沒那麽重要。
麻将桌上的情況應該是不太好的,譚家慢慢沒聲音了,各個神色凝重。
一直持續到很晚,宋莺時那邊早就散桌了,她正在看電影,林盛都快睡着了。
直到麻将桌上,傅沉點打火機的聲音響起,宋莺時立馬感應到他們要結束了。
果然聽到傅沉嗤笑:“差不多可以了,浪費我一下午時間,你們譚家都快賠了兩家公司給我了,這麽玩,可別把你們家老底都掏空了。”
“只要傅董開心,我們譚家都盡數作陪。”譚毅父親很坦誠,言辭之間都是讨好的誠意。
再這麽鬧下去,也不好收場,傅沉似笑非笑看他們一眼,然後落在譚毅身上,實在是嫌棄,擺手起身,示意他們別送了。
進了屏風,宋莺時正好站起來,她有些腿酸,起來時候踉跄一下,傅沉叼着煙,上前扶住她,“回家。”
出去後,傅沉去抽煙區吸煙,譚毅父子過去說什麽,宋莺時就聽不清了。
她也不知道傅沉的工作相關,自然也沒有想要打聽的意思,只是坐在車上等他。
傅沉進來後,譚西奧送他們回去,車廂靜默,卻比來時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傅沉的煙裏有茶香味,他的酒氣都快散去了,混合宋莺時的香水,讓人昏昏欲睡。
宋莺時靠着扶手,要睡不睡,聽到傅沉和譚西奧說話,是跟譚家相關的工作。
譚西奧知道傅沉同意譚家攀附了,今天不過是來算點其他的賬,只是面子全給宋莺時了。
“等過段時間你就可以去加拿大了,那邊公司的事情,都了解的怎麽樣了。”傅沉問。
譚西奧心下發虛,底氣不足:“我還沒有……”
“我沒時間給你猶豫,你要是不願意去,有大把的人願意,比如你剛新婚的堂哥。”
傅沉語氣嚴苛,譚西奧不敢再說什麽,硬着頭皮答應。
宋莺時聽到這句話就沒了睡意,想起齊申說起傅沉在加拿大的事情,心裏發慌,倒不是氣他騙自己,只是不能理解他在那邊多輝煌,也要在她這邊示弱。
傅沉看着宋莺時,頭發還是他弄成的模樣,她沒有拆,對他的防備也卸下了,靠在一邊,慵懶随意。
都說打牌後的女人都會像貓兒一樣慵懶,宋莺時雖然沒有贏很多,但也算進行,這會也懶着,窩在那,像是随便撩撥一下,都不會生氣,只會嗔怪看他一眼。
傅沉喉結滾動,突然對譚西奧說:“今晚回栗園。”
譚西奧已經進入傅家了,當即沒停,直接往後山開,宋莺時奇怪,栗園是哪裏?
聽傅沉的意思,看譚西奧不停車的架勢,她也要去?
宋莺時想問傅沉,卻不知道怎麽開口,嘴唇喉嚨像是澀住,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車子停在花園洋房門口,宋莺時看着這棟明顯和傅家其他房子都小的別墅,有些狐疑。
難道這才是傅沉住的地方?
傅沉先一步下車,宋莺時看到譚西奧疑惑的眼神,只好也下去,譚西奧等她站穩,便開車走了。
宋莺時站在門口,傅沉已經拿上外套,按着指紋進了大門,見她沒跟上來,他站在昏暗的院子裏,危險氣息越發濃烈。
“你是打算在外面過夜?”傅沉問。
宋莺時回頭看他,眼神茫然,像是被他抓住的獵物,稍有不慎,他就會克制不住自己的獸性,撲上去撕咬她。
路燈昏黃,她只好踩着高跟鞋朝他走過去,傅沉打開門,看着她彎腰進去。
宋莺時開了燈,整個房子驟亮刺眼,裏面倒是很大,有些空,周圍的家具有打掃的痕跡,沒有生活的痕跡。
傅沉跟在她後面進門,大門鎖上的聲音,格外明顯。
宋莺時換好拖鞋進去,猶豫很久,終究是開口問:“為什麽來這住?”
“你忘了?”傅沉卻莫名問她,還有意味不明的笑意。
宋莺時蹙眉,見他不說,直接上樓,她有些困,先找到睡覺的房間再說。
傅沉拉開客廳裏的抽屜,果然看到了之前他要準備的東西,拿上一盒,他上了樓。
宋莺時推開主卧門,看到床鋪,好在不是大床了,她嘆了一聲,靠過去躺下。
确實有點熟悉,她好像睡過,可她想不起來了。
傅沉推門進來的時候,她吓一跳,連忙起身看他:“你要跟我一起睡?”
“我們還沒有離婚吧?”傅沉問,宋莺時又說:“可我們在吵架。”
“我可沒跟你吵。”傅沉從衣櫃拿衣服,将外套丢在一旁的沙發上。
宋莺時沉住氣,問他:“我們沒有什麽要聊的嗎?”
傅沉解開扣子,問她:“要聊什麽?”
“現在不算是在傅家,那我可以說離婚的事情吧?”宋莺時又在說這事。
傅沉聽得頭疼,合上衣櫃門看她,宋莺時連忙說:“那你明明……還跟我表白來着。”
“算是你挽留我的手段?”宋莺時看着他走近,下意識想後退,可她只能跌坐在床上。
傅沉拿着領帶過去,曲腿跪在她兩側,宋莺時的手被他擒住,在宋莺時茫然的目光中,他利索打好結,宋莺時這才意識到什麽,連忙掙紮,綁好的手被他舉過頭頂。
他跪在她身前,欣賞看她羞憤又掙紮的模樣,他沉眸說:“我還想溫柔點的,你非要惹我。”
“還有,說愛你,不是挽留你的手段,我也沒打算放你走。”
“來這住,是因為這裏足夠安靜。”
傅沉将領帶綁在床頭臺燈上,宋莺時看着他慢慢往下,立馬認慫:“我不跟你離婚了還不行?”
見他不理,宋莺時又說:“你跟我表白,我也沒說不答應,你這樣會惹我生氣的。”
傅沉看着她的衣服,只說:“可惜了,這衣服留不到明天了。”
宋莺時心跳加速,看着他脫掉襯衫,精瘦卻有力的身軀出現在眼前,他塌下妖,寬肩沉下,将裙擺掀至腰間。
他湊近後,宋莺時死死抓着手指,腦中像是閃過電閃雷鳴,她沒有退路,只能被迫感受這風雨翻湧。
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對她,傅沉的模樣虔誠。
宋莺時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尖叫的,只是她想起那個成語。
裙下之臣。
原來不是意境詞彙。
外表斯文的男人,在外面呼風喚雨的男人,正在小心翼翼伺候她,渴求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沉松開她,抱着她去浴室,是那個浴缸,宋莺時感覺自己想起來了。
只是思緒還沒回籠多少,身後的男人已經欺上身。
他像是瘋了,發了狠,掐着她的腰問她:“還離婚嗎?”
宋莺時搖頭,他低頭撬開她的牙關,狠狠吸吮着她的舌尖,她整個人像是被浸透了。
她險些以為自己要壞掉了,但沒有,他像是一個張弛有度的獵人,精準把握獵物的每一個致命點。
一點點戲耍,又一點點啃噬殆盡。
不知疲倦和餍足。
天亮的時候,宋莺時抱着他哭,連眼淚都沒多少了,她啞着嗓子求饒:“傅沉,我不要了。”
“不要什麽?不要離婚?”
“都不要了。”宋莺時搖頭。
短暫的睡夢之後,男人吻住她,給她渡水,她很渴,好幾口後才滿足,男人卻用力吻住她,又開始新一輪的懲罰。
宋莺時在晚上醒來,餓得渾身都在抖,捏着勺子吃飯,傅沉坐在沙發上看她。
盯着她吃完後,傅沉将碗拿下去了,宋莺時又要躺下睡覺,聽到男人去工作的聲音,才松口氣。
深夜,她又從睡夢中被吵醒,男人咬着她的脖子,她整個牙齒都在戰栗。
她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傅沉瘋了,整晚整晚都在弄她。
她白天也在睡,晚上也在睡,餓了就吃飯,不能出房間,也不傅沉什麽時候來的,到後面,只要傅沉躺過來,她都知道下一步是什麽了。
宋莺時算是怕了他了,好在三天後結束了,傅沉靠在陽臺上看她,宋莺時警惕看着他。
傅沉穿着襯衫和西裝褲,如果不是襯衫上的褶皺,和他臉上未散的迷離,根本看不出剛才在陽臺發生了什麽。
宋莺時趴在沙發上,像貓兒一樣睡覺,傅沉點了根煙,離她遠點抽。
事後煙,男人從沉迷中抽離,連每一根頭發絲都是性/感華麗,唯有宋莺時有些狼狽。
“明天是傅氏董事會重組,也是我正式接受傅家的日子,你要記得好好休息。”
他說着自己都笑了,宋莺時睜開眼,瞪着他。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是她不好好休息嗎?明明是他不讓她好好休息。
傅沉很滿意她的态度,“現在乖多了。”
宋莺時紅着臉偏頭,她當初到底怎麽覺得這個男人斯文的,斯文皮下是無休止的欲。
她竟然也稀裏糊塗陪着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