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明明宋莺時在場外的時候, 像是個外人,沒人把她和傅沉想到一起去,現在坐在一起, 連衣服都是相配的, 不管是容貌, 氣質,都讓人賞心悅目。
溫順的美人, 勢在必得的男人。
宋莺時無奈說:“我已經坐下了, 你沒必要這麽抓着我了吧?”
“沒必要, 但你最好認清楚你的身份,傅太太, 及時止損,怕是來不及了。”他松開手, 宋莺時看着他。
他的答案,都不是用嘴來說的, 是用來做的。
也算是回複了她在車上的話。
宋莺時閉上眼,聽着衆人奉承的話, 露出得體卻不自然的笑。
陳慧看向陳佳琪,不等自己開口, 譚西奧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過來,輕聲說:“陳小姐是電視臺的人,應該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陳佳琪張了張嘴,生生咽下自己的話。
這下次要的專訪都泡湯了, 更重要的是, 她眼裏看不上的宋莺時,如今也讓她高攀不上。
新人們先給傅沉夫妻敬酒, 傅沉端坐着,手中的茶水不見少,陳慧倒是客氣和宋莺時說:“表妹,還是謝謝你來我的婚禮,以後我絕不擋你的路。”
陳慧示弱明顯,但也告訴其他人,傅沉是看在宋莺時的面子來的,并不是看在譚家的面子,也是給自己漲面子,到時候譚家人就不會看輕她了。
宋莺時胸悶,客氣說:“我們是親戚,但你自己的日子還是要過好,傅總也不是天天聽我的。”
傅沉輕笑,譚毅爸媽連忙說:“傅總能來,全是傅太太給我們面子,以後你們姐妹還是多來往。”
“這就不用了,我跟表姐也沒那麽親近。”宋莺時不給面子,陳慧臉上難堪,但也是意料之中,宋莺時小時候在徐家過得可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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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沒接他們酒,态度也明顯,老婆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旁人心思各異,還以為譚家真攀上了傅家,原來就是走個過場。
不過這傅沉也沒有傳聞中對妻子随意,這不是挺寵的嗎?
陳佳琪路過他們的時候,突然想起上次銘庭發布會,梁怡好像給了宋莺時名片,從那時候開始,她就輸了?
陳佳琪徹底慌了。
新人敬完酒,這下換其他人給傅沉敬酒了,這次傅沉倒是沒怎麽拒絕,因為在座的有自己的長輩,不能像平時那麽随意了。
宋莺時看到幾個人眼熟,似乎在盛凱號見過,上次傅沉也是跟他們在樓上喝酒聊天,傅沉一個人坐在一邊,那時候她還以為傅沉是被孤立,現在回想,也是諷刺,這些人巴結傅沉都來不及,明明是傅沉不想理他們。
原來從那時候開始,就是他們婚姻烏龍的開始。
傅沉的餘光看到她喝了一杯香槟,并沒有怎麽吃飯,心情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等一杯酒喝完,傅沉拿起筷子,給她夾菜,“不合胃口?”
宋莺時不說話,斂眸生悶氣,傅沉笑着側身問:企e裙以污貳 二期無兒把以“還是不合心意?”
“傅沉,我不理解。”宋莺時看着他,旁邊觥籌交錯,卻在一瞬間,讓宋莺時恍惚,她急于求證:“傅沉,你愛我嗎?”
傅沉只是一瞬的怔松,便答:“當然,我愛你。”
宋莺時微怔,想要出口的諷刺順便堵了回去,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或者漫不經心的敷衍,可他回答了,神色誠懇。
在這個混亂,又莫名其妙的場合裏,旁人把酒言歡,煙霧缭繞,笑紅了臉,喝紅了眼。
傅沉一根煙點在指尖愛你,擡在太陽穴側,他側過半個身子,神色專注又認真,煙味和酒氣在他身側萦繞,襯衫扣子解開最上面的,斯文的氣質在這一刻體現到極致。
“你在質疑我什麽?”傅沉不解,“我可以用我去世的母親名義,跟你發誓,我很愛你。”
宋莺時愣在當場,傅沉氣笑了,“你覺得我帶你來,坐在這,跟所有人宣告你的身份,只是跟你賭氣?”
“宋莺時,你當我跟你一樣幼稚天真?”傅沉放下煙,将它湮滅在宋莺時的酒杯中,她今晚沒法再喝了。
傅沉一瞬不瞬盯着她,宋莺時先敗下陣,低頭沉默了。
她所有的話,都被這句話給扼殺了,甚至連帶着這幾天的生氣,她開始迷茫了。
她對傅沉不愛自己這件事深信不疑,可沒人跟她說過傅沉不愛她,連傅沉都沒有。
“我不需要什麽傅太太,我只是喜歡我的宋小姐,你明明知道的,我不明白你在意自己能不能勝任傅太太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
傅沉的話像是打鼓,一下下敲擊她,宋莺時莫名羞愧,好像她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張景航帶着林盛過來,找宋莺時,問她一會去不去打麻将,宋莺時搖頭,“我不會。”
“不會學啊。”林盛很有興致,“就我們幾個人。”
可能是酒意壯膽,張景航對傅沉說:“二哥,你包不包?”
包什麽?宋莺時不解,聽着像是打麻将的一些行話。
傅沉手上又不知道誰遞來的煙,修長的手指輕輕夾着,旁邊有人湊着點煙,費勁讨好。
他斜睨一眼,張景航不自覺掰直身板,只聽他散漫說:“你們的我都包,別玩得太晚。”
他難得語氣不錯,張景航連忙拱了下林盛,林盛也恍惚拉起宋莺時,“走吧走吧,反正你坐在這也難受。”
譚毅父母過來的時候,宋莺時已經走了,他們也不好多問。
酒店有專門的麻将室可以玩,林盛還帶了一個女生來,估計是好朋友,四個人一桌,都沒人輪替。
林盛将籌碼分好,客氣說:“莺時平時不愛這種,我們玩小一點。”
“那……一百塊?”張景航問,宋莺時連忙說:“十塊吧。”
“那也太慢了,五十吧。”林盛已經打開麻将機了。
宋莺時此時還沒有意識到這個‘五十’是什麽,只當是一把胡牌就要輸五十。
她不愛打牌和麻将這種,打牌還好點,但麻将就吃力了,她光是擺好都要等很久,張景航也不好催她。
林盛猶豫後問:“要不還是打游戲吧?”
“打游戲費時間。”張景航沒興趣,等宋莺時擺好牌,這才開始打,他們幾個是老手,速度很快,宋莺時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就聽到林盛說自己糊了,然後洗牌下一把。
宋莺時古怪說:“我才出了兩張。”
“你下次打快點就好了。”林盛開心壞了,這次能狠狠賺一筆傅沉的錢了。
然後拿着這錢給宋莺時,替她好好出一口惡氣。
宋莺時慢慢上了道,知道玩法,就簡單多了,只是她運氣不好,一次都沒有糊,開始不想玩了。
林盛估計也看出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到門口有聲音,有人進來。
宋莺時正捏着手裏的麻将,在想怎麽出,沒注意到身邊來人了,她還在糾結的時候,男人細長的手指已經捏着她的手,将牌打出去,然後捏着她的手摸了一張出來,然後牌面一推。
“胡了。”
宋莺時恍惚擡頭,傅沉靠着她的椅子笑,“看來我手氣不錯,正好摸到你的順子。”
林盛也連忙拍手笑:“二哥果然厲害,莺時還是第一次胡牌呢。”
傅沉似笑非笑看她,宋莺時還在糾結牌面的時候,林盛起身讓位置:“你們來打吧,正好莺時也不會,我們去打紙牌好了。”
被林盛拉着,宋莺時這才發現麻将室多了好幾個人,傅沉身後有譚毅父親,還有林凱他們。
傅沉在宋莺時的位置坐下,看着宋莺時捏着麻将離開,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她心口一顫,急忙問:“怎麽了?”
“怎麽還偷我牌呢?”傅沉攤開手,宋莺時連忙回神,将手上的麻将給他,溫熱的體溫還存在。
傅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她卻心虛不敢看他。
看來他的表白對她的震撼不小,明明是她自己問出來的。
屏風隔開,麻将的碰撞的聲音不小,但是沒有其他的聲音,有錢人都有風度,沒人抽煙,也沒人亂說話,也不敢亂說。
宋莺時捏上撲克牌,才有了真切感,她還是很擅長打撲克的,平時過年,奶奶都會拉着她打牌,只是家裏人都很會,她基本都是掏壓歲錢的。
林盛眼看宋莺時自信起來。
張景航和宋莺時一家,就沒怎麽輸過,也沒換過對家,林盛眼看着手上的籌碼沒了。
宋莺時坐在毛毯上,得意打出最後的一條龍,林盛将最後的籌碼給了她,然後把宋莺時手裏的籌碼全拿回來。
宋莺時不解,林盛心虛說:“這是你剛才輸給我的。”
“怎麽會這麽多?”宋莺時驚呼,林盛不吭聲,張景航笑道:“五十是最低的價格,莊家能拿好幾百呢一場。”
宋莺時氣結,“你詐我。”
“那也不算吧。”林盛立着籌碼,小心翼翼擺放整齊。
宋莺時哼一聲,“你等着,我全贏回來。”
工作人員發牌的時候,陳慧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坐在宋莺時旁邊,小聲詢問:“佳琪找你,你有時間嗎?”
“她找我?我就要理她嗎?”宋莺時知道她是為了什麽,專訪嘛,但機會只有一次,在江海她已經給了梁怡了。
宋莺時拿着手裏的牌,陳慧吃癟,卻還是說:“她是來跟你道歉的。”
“我發現你們這些人真有意思,我在江海的時候,你們也沒見要跟我道歉,來了雲港,每個人都想跟我道歉。”宋莺時漫不經心打牌,再漫不經心引用電視劇的那句名言:“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麽?”
屏風後面還有譚家人,自然也聽到這句話,傅沉靠着椅子,輕笑不說話,譚毅和他父親就不好受了。
陳慧灰溜溜走了,出去時候,陳佳琪在門口緊張問:“怎麽樣?”
陳慧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陳佳琪蹙眉,不信邪,看着經理安排服務生進去送吃的,她直接闖了進去。
陳慧根本攔不住,陳佳琪一眼就看到傅沉,直接跑過去,沖在傅沉旁邊說:“傅總,我找宋小姐有點事情,您不介意吧?”
旁邊的安保愣在原地,不确定他們是否認識,傅沉捏着手上的麻将,瞥了她一眼,像是聽到什麽笑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我老婆。”傅沉語氣玩笑,陳佳琪一怔,不懂什麽意思。
一旁的林凱也說:“怪不得傅太太魅力大,男女通吃啊。”
陳佳琪不是這個意思,她本來是想找傅沉說話,讓大家都知道宋莺時為難他,好讓傅沉出面,結果傅沉把她的問題抛出好遠,又讓別人踢了一腳。
宋莺時扔下牌,拉下松散的發散,長發垂下,溫婉的氣質多了些魅,她拿着發簪走到他們面前,陳佳琪趕忙拉上她的手詢問:“莺時姐姐,我知道你怪我,但這不關乎我的工作吧?”
陳佳琪可是做娛記出身的,在電視臺又穩坐臺花的位置,勾心鬥角很拿手,三言兩語就把宋莺時釘在小心眼的位置上。
宋莺時還沒開口,一旁的傅沉拍了拍身側的副位,“坐下。”
“我幫你把頭發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