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白星闌慢慢走過去, 她從來都沒見過這個小女孩, 這小女孩不知道從哪裏搬了兩個凳子在外面,踩着一根已經有些髒的皮筋,在那跳着。
白星闌身後的保镖不敢輕舉妄動, 白星闌倒是站在原地, 煞有其事的看着小女孩跳皮筋。
看得高興了她還抿唇笑笑,覺得很是有趣。
這個小女孩顯然是個高手,蹦蹦跳跳的,紮着兩個麻花辮,也跟着她的動作一蕩一蕩。
白星闌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慢慢走到那個小女孩面前,問她:“小朋友, 你怎麽在這裏呀?”
那小女孩的動作停下來,她擡眼看着白星闌,腳上還踩着她的皮筋,道:“我爺爺在這裏工作,我跟着他過來,怕他一個人會覺得孤單。”
原來是這裏守房子人的孫女麽。
像是聽到了院子裏面的聲音,裏面出來一個頭發已經半白的老人,他手裏還拿着一把掃把。
看見白星闌之後他連忙走出來,之前在這裏上班的時候他看見過不少這屋子裏的照片,邵剛一眼就能看出外面站着的這個就是白星闌。
他讓自己的孫女別跳皮筋了,他對白星闌道:“夫人,我只讓她在院子裏玩, 二層從來沒讓她去過。”
邵剛像是有些緊張,連忙解釋道。
原本誰都以為白星闌是不會回來的,但是這裏畢竟也是有不少重要的財物,還是要找個人守着的。
邵剛以前是個退休的軍人,身體不錯,人也很大膽,就是以前因為見義勇為打了人,去吃了兩年的牢飯。
那時候他剛出來,有一份守宅子這樣的工作給他,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白星闌對邵剛笑笑,手去摸了摸那小女孩的臉蛋:“沒事,這小女孩是你的孫女啊,真可愛,也很孝順。”
“囡囡,叫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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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小女孩縮在爺爺懷裏,她覺得眼前這個姐姐實在是漂亮,可是她身後穿黑色衣服的那些人一個個都兇神惡煞的,好可怕。
“你也好呀,想吃糖嗎?阿姨等下叫人給你買好不好?”白星闌笑的很溫柔,她用手去摸了摸那女孩的辮子。
小女孩睜大眼睛看着白星闌,像是有些出神的樣子。
她以前只在爺爺上班的地方見過這個阿姨的照片,沒想到現在真人在她面前,眼前這個阿姨就好像是童話故事裏的仙女一樣,讓小女孩不敢眨眼。
仙女摸完了她的頭發之後站直身子,對邵剛道:“我今天回來拿點東西,裏面應該都已經整理好了吧?”
邵剛點頭,很是流暢的道:“都已經打掃好了,剛開始叫了幾個家政過來把房子徹底整理消毒,被打亂的地方也都整理幹淨了。”
白星闌點頭:“我去找點東西,你孫女也挺可愛的,很有禮貌。”
邵剛低頭笑笑,白星闌進去之後直接就繞進了書房,書房的牆壁上挂了很多莊亦深的畫或者是字,莊亦深特別喜歡書畫,他以前其實……也是個翩翩少年的。
白星闌有些感慨,她嘆了一聲,她開始在書房裏大肆尋找,翻了很多個櫃子,最後在書桌旁邊的一個櫃子裏找到了她想要的。
那是一個很奇怪的儀器,也不算很大,大概高五十厘米寬三十厘米左右,兩邊是圓弧狀,中間卻是像爪子一樣,有鏈接它們的細線,八個角,其餘的部分則是懸空的,底下還有一個按鈕,摁一下之後那八個爪子會自動收攏,然後……
正好就是那個純白色盒子的大小。
白星闌仔細去看,那八個爪子的邊緣是三角形的,和之前她把那個盒子的角往裏推的時候的大小應該是一致的。
原來是要八個角一起摁下去麽,沒有這個東西可能還真是做不到吧。
白星闌擡手揉了揉太陽穴,這玩意還是有一定重量的,她自己搬肯定是不太實際,可是這個東西如果就這樣搬走了,這附近不知道還有沒有監視這宅子的人,如果有的話,那風險肯定很大。
白星闌叫了保镖過來,拿了一塊黑布把這個東西遮上之後,又在這宅子裏找了一些其他的物件,通通遮上黑布,然後叫保镖到時候送到融圓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白星闌感覺自己以後也許都不會再來這裏了,看見門口安安分分站着的邵剛和小女孩,小女孩手上拿着一大袋的糖,白星闌手下的人做事都迅速,很快就把糖買過來了然後給了小女孩。
小女孩手上雖然拿着糖,但是卻沒有吃,看見白星闌從二樓下來之後她眼睛一亮,白星闌對邵剛說:“辛苦你了,如果看見有什麽人想闖進這裏,一定要記得報警。”
邵剛點頭:“好的夫人。”
白星闌在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手上的糖,問她:“你怎麽不吃啊囡囡?”
小女孩低下頭,卻看見白星闌剝開一顆糖果的糖紙,然後喂給了小女孩,笑道:“要每天開心啊。”
剛剛她跳皮筋的樣子讓白星闌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是她不幸的童年裏很少能值得珍藏的回憶,就是那時候自己一個人在空空的地方跳皮筋。
白星闌沒有再想下去,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站起來,道:“我走了。”
然後轉身離開,小女孩看着白星闌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嘴裏的糖有些發澀的苦味。
她剛剛好像感受到了仙女的難過。
白星闌回去的路上天慢慢黑下來,她接到了舒懿文的電話,那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真是出來的時間有些久了。
“喂,姐姐。”
“我剛到家,芳姨把飯做好之後就走了,她說你下午出去了,現在在哪?”
白星闌擡眼看了一眼旁邊的建築物,道:“我現在就在小區門口了,我馬上就到家了。”
“好,那我先把飯盛出來涼一會兒。”
“姐姐等下給我開門呀~”
“行。”
白星闌把電話挂掉,把手機放在口袋裏然後趕緊趕回了家。
她從萬錦佳園的別墅帶回來的那些東西也被保镖搬着進了屋,然後白星闌把除了那個能開盒子的小東西留下,其他的都叫保镖毀掉。
舒懿文看見白星闌這一臉神秘的樣子,以及那個被黑布包起來的東西,她心裏也滿是好奇。
白星闌卻拉住舒懿文的手,兩人一起去先吃了晚飯。
不知道為什麽,白星闌并不想那麽快的就打開那個白色的盒子,于是那個被黑布包起來的東西兩個人就都沒有去管,舒懿文也沒有去問到底是什麽東西。
舒懿文現在要上班,睡的時間基本上都比較早,她不像以前那樣要在床上看個幾小時的手機才睡,而且現在不止是舒懿文要早睡,白星闌也會跟着她早睡。
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抱在一起睡的總是特別快,舒懿文總感覺自己抱着白星闌像是抱着個小寵物一樣,以前這個小寵物總是會不安分的往她懷裏鑽,現在倒是安靜了許多。
早上醒來的時候白星闌的眼總是半朦胧半迷離的狀态,她們總是要先來個早安吻才開始去做各自的事情,白星闌總是喜歡光着腳往地上走,這時候舒懿文總會拿着拖鞋過來給她穿好。
白星闌身體很寒,光着腳往地上走只會讓她身上的寒氣加深,到時候月經來的時候還指不定會怎麽疼。
卧室鋪了地毯,但是客廳卻沒有。
吃完早餐之後舒懿文和白星闌道別,白星闌就倚在門框上,對她擺手說再見,模樣滿是性感。
門外正好過來的段成澤的秘書,他看見白星闌這個樣子,耳根似乎不自然的在慢慢變紅,他把手上的請柬遞給白星闌,低聲道:“白小姐,這是您的請柬,段總特地叫我送過來的,他說今天還有一場高層會議,所以可能沒有時間。”
“沒事,叫你送過來也挺不錯的,我收到了,你回去和段成澤說吧。”
秘書點頭,然後白星闌關上了房門。
她原本只是把請柬随便一扔,但是想想她似乎還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來着,把請柬翻開,她卻感覺渾身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白星闌感覺有什麽東西敲打在她的頭部,一陣鈍痛,看見那上面的字之後她渾身都慢慢顫抖起來,拿着請柬的手也有些不穩。
這請柬樣式其實很簡單,裏面的字也都是全手寫的,看見“白星闌”那三個大字的時候,白星闌的腦海裏瞬間湧入一段回憶。
以前莊亦深笑話白星闌的字寫的難看,親自教過白星闌寫字。
莊亦深一般都用鋼筆,他在紙上寫下“白星闌”這三個字的時候,白星闌覺得他的筆鋒很特別,特別是那個“闌”字。
白星闌咬着唇,表情十分痛苦的樣子。
她對莊亦深并不是舊情未了,更多的是害怕。
如果莊亦深真的還沒死,那麽自己和莊亦深和婚姻依然會受到法律的保護,自己就還是她的妻子,那到時候舒懿文要怎麽辦?
請柬掉在地上,白星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很久都沒有站起身來。
直到她感覺自己的腿酸麻不已,才撐着牆想站起來,但是腿好像是徹底沒有知覺了一樣,白星闌又倒了下去。
莊亦深會不會根本就沒死?
心髒病只是一個幌子,他其實一直都躲在暗處,看着她?
毛骨悚然的感覺,白星闌閉上眼想把這種想法趕走,可是卻越想越糟糕。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才慢慢站起來,把請柬撿起來,然後扔在了茶幾上,一直坐在沙發上出神。
白星闌感覺自己剛剛的反應可能是過激了些,就算是莊亦深沒死又怎麽樣呢,他和自己……還不是一樣的人麽?
慢慢平靜下來,白星闌突然笑笑,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中午芳嫂過來煮飯的時候買了不少菜,白星闌看了一下,說:“芳嫂,我突然很想喝魚湯,要不你今天給我煮一小鍋魚湯吧,我沒什麽胃口吃別的。”
芳嫂點點頭,把自己買好的菜全都整理幹淨了之後放進了冰箱裏,然後把魚洗幹淨刮幹淨魚鱗。
白星闌就在旁邊看着,然後她像是看無聊了,去客廳把自己昨天帶回來的那個玩意兒用毛巾擦了擦,然後搬到了書房裏去。
不得不說這玩意還挺沉,白星闌把它搬到了書桌上之後拿出了那個純白的盒子,然後放在這個架子裏,摁了一下按鈕之後那八個爪子收縮,正好把純白色盒子的八個角全都扣起來。
白星闌舒出一口氣,她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盒子的八個角被摁進去之後,其中比較寬的一面亮起來,上面露出像那些齒輪密碼鎖的圖案,四個“0”。
白星闌感覺自己很想罵人,好不容易知道怎麽把這盒子喚醒了,又要輸密碼?
她滑動那個盒子的一面,數字随着她的指尖轉動,白星闌這次用的是莊亦深的生日,盒子沒有反應。
她想了一下李青瀾的生日,然後滑了一下,盒子還是沒有反應。
白星闌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嘆出一口氣。
把盒子取下,盒子瞬間又變回了原來平平無奇的樣子。
白星闌把那個架子重新用布包好,然後放到了書房的一個很不起眼的位置,又把純白色的盒子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她咬着手指,實在是想不出來密碼到底是什麽了。
莊亦深的生日不對,李青瀾的生日也不對,不過按道理來說男人确實不是那麽感性的生物,會把生日當成密碼,那到底莊亦深會用什麽密碼呢?
既然這個盒子和那些照片放在一起,這裏面的東西肯定就是莊亦深和李青瀾相關的東西,如果能快點解開,那到時候說不定也是牽制李青瀾很好的一個東西。
白星闌在書房裏頭腦風暴,芳姨則是把她想喝的湯熬好了,然後在外面叫了一聲,說是可以吃飯了。
原本一直在咬手指的白星闌回過神來,站起來抽了一張紙把手上的口水擦幹淨,把紙扔進垃圾桶之後離開了書房。
芳姨果然聽白星闌的話只煮了一鍋魚湯,不過白星闌發現魚湯旁邊還有一個碗,碗裏面裝着一碗很細的粉。
“這是粉嗎?”白星闌拿起那個碗,仔細看着。
芳姨此時拿了湯勺和筷子過來,把湯勺放進魚湯的大腕裏,筷子放到白星闌面前,解釋道:“這是我們自己在家做的米粉,我看您說只想喝魚湯,但是不吃主食的話胃一定是會受不了的,所以給您煮了一些。”
白星闌笑起來,她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還有一個很小的酒窩,她對芳姨道:“謝謝您,以後不用稱呼我為您了,怪不好意思的,叫我星闌就行了,這個魚湯我是能和這個米粉伴在一起吃的吧?”
芳姨點頭,拿起湯勺舀了一勺裝進白星闌的碗裏,濃白的魚湯加上細滑的米粉,白星闌覺得味道十分不錯。
中午吃完之後還剩下很多魚湯,芳姨之前買的畢竟是一條很大的魚,白星闌學習了怎麽煮米粉能更加Q彈爽滑之後,芳姨就帶着一包垃圾走了,說是下午想請個假,白星闌準了。
白星闌總感覺自己閑着沒事做,舒懿文去上班的時候她一個人待在家裏總是顯得很無聊。
可是她之前一直都待在家裏,安心的做着莊亦深的金絲雀,每天只想着怎麽讨好他,還真是沒有其他的想法。
最後白星闌還是出門去做了一個指甲,看着閃閃發亮的指甲果然心情會變得十分不錯。
舒懿文今天上班的時候被趙南川叫去了辦公室。
趙南川給了她一份文件,她從頭到尾看着,表情變得逐漸凝重。
“這是之前給你的那些卷宗之後剩下的一部分,其實我們早就已經設立了秘密調查小組,可是苦于一直沒有證據,所以擱淺到了現在。”
舒懿文把卷宗看完之後放回文件袋裏,還給了趙南川。
“謝謝您局長,因為我的一句話,調了那麽多卷宗給我看,不管怎麽樣,我會盡力去尋找證據的,快二十年的案子,不能沒有結果。”
趙南川笑笑:“不是因為你的一句話,其實對我們南城的警察而言,萬家是毒瘤,雖然他們的身份在慢慢洗白,可是他們卻還是在做犯法的事情,上面的人,都只是想還南城一個太平,之前死了一個莊亦深,萬家就更加嚣張了,他們……是留不得的。”
白星闌如期去參加慈善晚宴,她手裏拿着這張請柬,內心如翻江倒海。
她今天穿的禮服依然低調,是純黑的綢緞面料,服帖的被她穿在身上,妝容也很淡,但是還是無法掩蓋她的風姿。
從家裏離開的時候舒懿文還沒有下班,她之前和舒懿文說了自己會去一個慈善晚宴,會早點過去。
因為她心裏有很多疑問,需要解答。
舒懿文自然是說好。
白星闌現在帶保镖都帶的很隐秘,她從會場門口下車之後,輕輕提着自己的裙子慢慢走着。
後面的保镖分散在各處,白星闌把手上的請柬給侍者看過之後順利進入了會場。
侍者把請柬收好,她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瞬間侍者正好往她那邊看過,他們像是對視上了,但白星闌又回過頭去。
感覺自己的心跳的有些亂的侍者低下頭,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
可是白星闌卻在想,她之前應該把請柬拍一張照的,現在請柬收起來了真是讓她莫名的感覺有些不安。
走到一半的時候,白星闌面前突然來了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他輕笑着,語氣尊敬:“您好白小姐,我家先生等候您多時了,還請您移步二樓。”
白星闌瞥了這男人一眼:“你家先生是誰?請問尊姓大名?”
那男人也是一個好脾氣,只是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白星闌看着周圍的人,她其實記得這個男人。
他是李青瀾的手下,當初給李青瀾開過門的。白星闌知道等下一定會見到李青瀾,這一次的慈善晚宴,說不定也是李青瀾想出來的一個計。
可是這裏這麽多人,他真的敢下手嗎?
白星闌拿出手機給舒懿文打了個電話,那時候舒懿文剛到家,她問白星闌:“怎麽了?”
白星闌道:“姐姐,你晚上大概九點的時候來接我,好不好?”
“好,我會開車去接你的,到時候你發個定位給我。”
白星闌抿抿唇:“我現在就發給你。”
“嗯,好。”
白星闌發了定位之後把手機重新放在手包裏,她覺得這個助理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不過白星闌也沒有在意,她挺直了身板,問那個男人:“人在哪兒呢,帶路。”
助理重新笑起來,點點頭之後擡手擺了一個“請”的動作。
白星闌慢悠悠的上了二樓,她其實都是故意的,她要讓所有人都看見,她是跟了這個男人走了。
就算是到時候發生了什麽不測,她也絕對要把李青瀾給拉下水。
到了二樓的一間房門前,男人敲了敲門,裏面的男人打開了門,但是白星闌見到的卻不是李青瀾,而是一個臉上有着一條很長刀疤的男人。
白星闌覺得心中疑惑,她站在門口沒進去,只是道:“這人誰啊,我不認識,走了。”
可是卻不容白星闌反應,裏面的刀疤男把白星闌給扯了進去,然後迅速離開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白星闌被那慣力扯得差點就要摔倒,她轉身拍着門:“你們誰啊!莫名其妙的說要帶我見一個人,也不說是誰?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打電話報警的!”
她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很冷很沉,像蛇一樣,聽得白星闌有些不寒而栗。
“呵,白小姐還真是活潑啊?”
聽見聲音之後白星闌不再拍門,她冷靜了一下。
早該想到是李青瀾的,他現在突然弄這麽一出,無非就是想看見自己出醜的樣子。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下來,她不能讓李青瀾看出破綻。
白星闌轉過身,就看見李青瀾坐在臨近窗口的單人沙發上,窗簾厚厚的合上,外面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白星闌的表情很冷,她看着李青瀾,語氣不似剛剛的潑辣,反而多了一絲沉穩冷靜:“李先生,你想做什麽?”
李青瀾沒有答話,他此時……正擦着一把黑色的手.槍。
他很仔細的擦着,白星闌看得出來那把手槍上安裝了消音器。
聽見白星闌這句話,李青瀾很是陰沉的笑了笑。
白星闌反身去握門的把手,可是門卻已經從外面給反鎖了,她就算是再怎麽開也只是做無用功而已。
背後像是湧上來一股冷氣,白星闌閉了閉眼,她想她今天可能真的是要栽在這裏了。
深呼吸了一下,白星闌轉頭,對李青瀾道:“李先生,我剛剛和你的助理一起來了二樓,這可是誰都知道的事情,我勸你不要冒險,要不然到時候你也走不出這裏。”
李青瀾把槍的扳機擦了擦,他擦完之後才把手上的布扔進垃圾堆裏,然後把槍放在了單人沙發旁邊的圓桌上。
看見這一幕白星闌的眼睛很輕的眯了眯,只見李青瀾站起來,然後轉身去把窗簾給拉開。
外面已經徹底天黑了,月亮挂出來,揮灑着柔和的光芒。
這家酒店後面的風景很好看,有一片很大的湖,月亮白透的光芒灑下,活像一副畫卷。
“白小姐請坐,我今天沒想對你做什麽,就是晚宴還沒開始,想請你和我聊聊天。”
白星闌瞥了一眼那圓桌上的槍,冷笑:“李先生請人的方法還真是特別,我在南城待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這樣被請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