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負重蛋15
他最後還是說服了自己鼓起勇氣，接了電話。
謝小蛋在那邊很着急，說：“和尚啊，你怎麽回事，一天都找不到你影兒。今天kim來找我了，他這個人好逗啊，一直說個不停，還說了好多你們以前的事。”
智悾安靜的聽着，沒有回話。
謝小蛋覺得氣氛有點詭異，連忙問：“喂，你聽沒聽我說話啊？”
“聽，在聽，你說吧。”
“你怎麽了，好奇怪啊，發生什麽事了嗎？”
智悾腦海裏反複重複着張潔罵他的話，他這些年玩弄的人也不少了，但是面對謝小蛋，不知道怎麽就少了底氣。但是他知道他不可以再繼續耽誤謝小蛋，他沉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說：“小蛋，最近我忙，心情也不好，我們暫時別聯系了，好嗎？”
謝小蛋一點心理準備沒有，今天kim還和她說了智悾那麽多好話，前天他還在電話中關心她，為什麽事情突然急轉直下了？“智悾你怎麽了，你和我說啊？你怎麽突然這樣啊？”
智悾閉上眼睛，苦笑了很久。他要怎麽說呢。“我想了想，我覺得我可能還沒玩夠，不想太早确定關系。這事就是我對不起你，我再讓kim給你打一些錢……”
“夠了！”謝小蛋打斷了他，“什麽事都用錢解決嗎？你那辛苦靠自己血汗掙來的錢，都用作擺脫女人身上了嗎？我不要你錢，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也別說了，狠話在我這沒什麽用。我這段時間不會聯系你，你再好好想想。注意身體……”
謝小蛋率先挂斷電話。她不想再聽智悾說任何話。因為每個字都讓他錐心刺骨的痛。他當了她8年的偶像，半年多的男朋友，這份感情怎麽能突然讓他說停就停下呢？
那些狠話對她來說，就是在用語言殺人。可是她還只能硬撐着說她不在乎。
她以前找人算過命，師傅說她的感情是要經歷大波浪才能修成正果的。她和智悾的事在開始到現在都特別順利，而接下來的，就是波折了嗎？
熬過去。謝小蛋對自己說。一定要熬住。想獲得心中渴望的愛情，是要付出代價的，可是她當時并不知道，這代價大的讓她最後也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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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智悾迎接了幾場密集比賽，讓他每天忙個不停。他更加努力的練習，比賽，這樣能讓他更加麻木，沒空暇的時候考慮別的事情。
可還是抵不過一個人夜深人靜的寂寞。疼痛像螞蟻一樣撕咬着他的理智，讓他只好強烈的克制才不至于發瘋。
每天還要面對媒體，球迷。要對他們笑，對他們說着那些長年不變的客套話。那麽多人把他當英雄看，可是他覺得越這樣自己越難受。他算是哪門子英雄呢，他絕對不算是一個好人。他玩弄感情，卻又固執的對一個人念念不忘。這算是種等價交換嗎？
內心在嘶吼，所有冷漠和無視都得被隐藏起來。有那麽多人支持在看着他，在等他更好，或者出糗。不管是哪種人在關注他，他都必須讓自己更加強大，打碎一切否定。
那一天，有點特別。智悾記得以前五年間的這一天，他都會騰出時間陪她聊天，祝她生日快樂。可今年他只有面對着手機發呆。
隊友在叫着他，要開賽了。又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賽。
他一出場就開始笑，比哪天笑的都讓人覺得溫暖。他的狀态又非常好，也特別想表現，和往常的他很不一樣。
陳雅盯着電視機屏幕看了很久。在他又一次灌籃後，關掉了電視，靜靜的躺下。她看到這樣的他，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在硬撐什麽呢？現在他一定過的不好，可為什麽要這樣刻意的表現得跟沒事一樣，甚至過的更好呢？
在智悾的抽風下，這場比賽拿下了。評論員都覺得很奇異，驚呼今天智悾是吃興奮劑了嗎？
更衣室裏，智悾又拿着大毛巾蓋着頭，在心裏默默的說：“勝利送給你，生日快樂。”說完他很快調整好情緒，洗澡更衣。
晚上回到家，打開電腦，登錄msn，然後開始放音樂。
他一直很喜歡一位臺灣歌手，叫楊宗緯。他來回來去的放着《那個男人》這首歌。
有個男人愛着你，用心愛着你
他情願變成影子，守護着你跟随着你……
還需要多久多長多傷
你才會聽見他沒說的話
堅強像謊言一樣，不過是一種僞裝
他只希望有個機會，能被你愛上
還需要多久多長多渴望
你再回頭想他，貼在他的身旁
那個男人愛着你，忘記了自己
從此他小心翼翼靜靜等待愛情
他情願選擇相信，為了你不言不語
那個男人愛着你，深埋在回憶
無論要 多久多長多少
他還是愛着你一如往常
就好像一個傻瓜 對着哪空氣說話……
那個男人就是我你知道嗎
還是知道卻假裝不知道嗎
問到沙啞你也不會回答……
我還是愛着你每分每秒一樣
就好像一個傻瓜 對着那空氣說話
等着被你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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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m趕到美國來陪智悾。看見智悾一個人傻傻聽歌的樣子，心裏有說不出的疑惑和遺憾。
“我說這陳雅也不知怎麽回事，要是有個男人這麽愛我，我都得感動了服軟了，她到底想要什麽呢。”
智悾沒有回答，沒有表情，安靜的繼續想心事。
kim抵給智悾一瓶洋酒，說：“連着打了好幾場球了，好不容易休息兩天，來，喝點吧，能好受點。”
智悾很少喝酒，酒量很差。可今天打開酒瓶就開始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慢點啊，我說祖宗你可別老吓我了，我這肝顫啊。”kim扶着智悾，想把他放倒在床上，可智悾卻在床邊停下，順着床沿坐在了地上。
智悾開始說話，像是對着自己說一樣，他需要發洩，需要排解。
“我是不是像個傻子啊？我對她再好，她在乎的都是另一個人。我……難受啊，以為找新歡就能治舊傷，可他媽的都是狗屁！現在，到了最後，我卻成了這個樣子，我把一切都搞砸了，你知道嗎啊？陳雅這個人，沒什麽好的，冷漠，理智，瘦的跟竿兒似的，那身材真是比搓衣板還平啊，還是個受苦受難的命。可我賤啊，我怎麽就總惦記她呢？她在我最難受的時候安慰了我，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我鼓勵，你知道那種感受嗎？就像我光鮮的表面影響下，還有一個人能看透我，知道我其實不過就是個特平凡的人，而我也不介意她揭穿我。這是一種很深很深的默契。可就像我媽很早和我說過，愛一個人多少，并不是愛她擁有多少，而是看她能讓自己放棄的糟粕多少。我沒為她放棄我沾花惹草的這個糟粕，或許也是不夠愛吧。呵呵呵呵呵呵。我沒這些我就真的瘋了，要瘋了。一想起她身邊還有另一個人，我要是沒人陪，我真的會瘋。kim，你說我是不是挺可笑的？”
kim伸手拍了拍智悾的肩膀，自從智悾見了陳雅後，他就經常見到智悾私下發火，卻沒有見過他這樣絕望過。“老智啊，別擔心，感情這種事慢慢就會成為過眼雲煙的，你也總會再遇到像謝小蛋這樣的女孩，一心一意待你的。那時你就不會為陳雅難受了。”
“小蛋。”智悾開始笑個不停，大叫着：“她比我還傻！！！”說着酒勁慢慢上來，像爛泥一樣趴在了地上。
電腦裏還在重複着那首歌。“堅強像謊言一樣，不過是一種僞裝，他只希望有個機會能被你愛上……”
kim看着智悾，只能感慨：“其實對于別人來說，這種心情是一樣的。比如謝小蛋……她只希望有個機會被你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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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雅本想出院，但是嚴寒堅決讓她繼續住院觀察。而她恢複狀況不錯，這讓大家都很高興。
可謝小蛋的心情卻一直低沉無比。她其實一直沒想過能嘗那最甜的果實，可卻誤打誤撞的飽餐了一頓，最後卻又讓人告之，以後都不可以再吃了，所有都要變成回憶了。這滋味，太難受。
她晚上留在陳雅的病房，她需要人陪，需要聊天。
“陳雅啊，你知道嗎，沒在現實生活中認識他之前，我看他比賽就特別希望他贏啊，希望他得MVP啊，只關注這些。但是和他在一起後，我才發現這些對于我來說，真的不是最重要的。我竟然開始不關注比賽的輸贏，如果說在意也只是因為他在意這些。相比之下我更在意的是他別受傷，別有任何的痛苦。每場比賽我都在祈禱這個。我記得有一次，他在比賽中被人肘擊到眉骨，當時就流血了，後來又封了幾針。他一直和我說沒事沒事別擔心，可我眼淚就是不停的流。我……只關心這些。我……甚至有時希望他不打球做個普通人也好，只要我能陪着他，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可這都是奢求啊，好多東西都是。我……還是太傻了。是嗎？”
陳雅在自己做手術時都沒有流過淚，但是聽謝小蛋說完這些，眼眶卻紅了。她慢慢摟過謝小蛋的肩膀，心裏好多情緒複雜的攪和着。
深深的無力感讓她開始深思，她還能為小蛋做什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