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負重蛋16
又過了兩個禮拜,陳雅終于出院了。其實現在對于她來說,最重要的是做康複治療。嚴寒給她購買了很多工具,除了去學校上課,回家後每天陳雅都有不同的任務要做。
而謝小蛋忙着上課,下課又要去幫媽媽,寵物店的生意也還挺好。
這天陳雅下課非要陪着小蛋去寵物店裏看看,小蛋拗不過她,只好依了。
到了店裏,謝小蛋媽媽很熱情的招待着陳雅,“小雅,喝點水啊。你男朋友今天沒來嗎?”
陳雅難得露出調皮的笑,說:“恩,我和小蛋想單獨聚聚,不要男人。”
謝小蛋會意的笑了笑,然後習慣性的拿起電視遙控器撥到體育臺。現在在放智悾比賽的重播。
智悾看上去沒太大變化,只是頭發更短了,之前撞到眉毛的傷口也變成了小疤痕,讓他看上去更陽剛更有男人味。
小蛋癡癡的看着,就像這個男人還屬于她一樣,自言自語:“哎呦,這個球太可惜了……你怎麽這麽笨啊,這球都傳錯啊……哎呀小心!怎麽這麽毛躁呢……疼不疼啊,到底有沒有受傷啊?”
陳雅就安靜的聽着謝小蛋在那邊說話,小蛋總像在埋怨,而其實卻隐藏了滿滿的關愛。
以前陳雅從來沒想過謝小蛋會對智悾除了偶像之情,還産生了別的感情。她一直以為謝小蛋知道智悾是什麽樣的人之後,就會對他失去興趣。可是謝小蛋的表現讓陳雅很吃驚。謝小蛋好像并不在乎或者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關注他,關心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他。
“在想什麽呢?”謝小蛋看陳雅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
“想你怎麽這麽傻。”
本來平時她們都會這樣開玩笑,但是在當下,謝小蛋明白陳雅的意思。她盯着回放的屏幕,說:“你不用總擔心我,我其實挺好的,總有一個人讓我惦記着,這感覺真挺好。我知道他離我很遠,我也知道他肯定有他的理由。但是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原諒他,都會支持他。”
陳雅點了點頭,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看見了謝媽在忙着給個佛像上香,問到:“過幾天就是叔叔的忌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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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媽媽轉過頭來看着陳雅,有些苦澀有些難過。“是啊,小蛋告訴你的嗎?”
謝小蛋有些吃驚,“沒想過我就提過那麽一次,你就記得啊。”
陳雅站起來走到謝媽媽身邊,“那天我找車送你們去吧,墓地挺遠的。”
“不用了不用了,孩兒啊,阿姨怎麽好意思麻煩你,我和小蛋坐車去就行。再說就是一個小樹苗,當時沒錢買墓地啊。”
“沒事,我正好也想陪着小蛋去看看。”
謝小蛋也走了過來,對媽媽說:“就讓陳雅做吧,她一直都對我好,哈哈。”說完像模像樣的依偎在陳雅肩膀上。
不過說起來也确實很有意思,陳雅個子高,又酷酷的總是沒表情。小蛋個子矮,總喳喳呼呼的蹦達。陳雅又一直很照顧謝小蛋。如果不是陳雅有嚴寒,謝小蛋又和智悾這個大明星在一起過,懷疑她們倆是蕾絲邊也不奇怪。
謝小蛋父親忌日那天,陳雅确實說到做到,陪着一起去了。
謝小蛋和以往聒噪的樣子不同,當天格外沉默。早上出發時,眼睛就是腫着的,估計晚上哭了很久。
謝爸爸有一塊很小的墓碑,在一棵小樹苗前。看上去有些寒酸,但是畢竟這裏風景不錯,也算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吧。
謝小蛋蹲下身擦了擦墓碑,一邊流淚一邊說:“爸爸,我又來看你了,五年了,你還好嗎?……我和媽媽都很好,我怕她累,我想辦法幫她開了一個店,挺輕松的,能維持生活了……過年過節的我也沒少給你燒錢,你可千萬別像以前舍不得花錢啊,能花就花,是有福氣的……今天,我最好的朋友也跟我一起來看你了,她一直很照顧我,你放心吧。我自己會好好的,也會照顧好媽媽……爸,我好想你……”
陳雅痞聽謝小蛋說完,自己竟然也是淚流滿面。兩個女孩抱着在一起哭了一陣,最後才被也同樣難過也謝媽勸走。
在回去的路上,謝小蛋控制不住想要說話渲洩:“我一直覺得我爸是個英雄,雖說他就是個小片警。可他真的特別好,他負責的那一片的人都特別喜歡他,過年過節的總給他送餃子吃什麽的,主要他對他們大家也好,認真負責。我記得他以前回家經常給我提起一個家庭,說那家的男人有暴力傾向,常常家暴,他去協調了幾次,也沒什麽進展。但是我們國對家庭暴力這種事,管的很少。也沒有真正的機構去幫助被打的女人。我爸說,最可惡的是那男人還會打自己的女兒。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天,就是去那家調和矛盾。那家男人喝多了摔碎了酒瓶子吓唬女兒。我後來聽那酒鬼說,是他不小心哪碎瓶子口劃到了我爸,我當時真的不信,可是又能怎麽樣呢,我爸就那樣沒了,死在一個禽獸手下……我爸就是這樣,在他眼中,別人的事都是大事,他只要能幫盡量都去幫,可他就是一個小片警,能力有限啊,最後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陳雅輕輕拍着謝小蛋的肩膀,安慰着。這個時候,她能做的,就是讓謝小蛋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她這個朋友會關心她。支持她。
可是小蛋啊,難道和她爸爸不一樣嗎?別人的事在她眼中都是大事。
比如那個智悾。
智悾和kim一起回到家中,張潔已經張羅好晚飯,讓他們倆過來吃飯。
“今天這柿子炒雞蛋味道有點怪啊。”kim和智悾一家關系都很好,他吃着菜,打趣的說道。
張潔這時馬上反駁了,“我做的是雞蛋炒柿子!不是柿子炒雞蛋啊。”
“哦哦,我猜到是阿姨做的了,哈哈。”kim在一旁鬼笑。
張潔向來不會因為這種玩笑生氣,假裝威脅說:“再說話,以後我專門做給你吃!”
kim便不再多話,微笑着低頭吃飯。他可害怕他這個阿姨的手藝,有一次她自己研發做一道菜,竟然是桃子炖土豆,他當時看見時就快崩潰了。
智悾以前在家裏還是經常說話的,但是近來越發沉默,沒什麽表情,也不願意參與大家的話題中來。
他吃完飯,對父母說要回屋,轉身走了。
張潔看着智悾走遠,有些擔心的對kim說:“他這個樣子有一陣子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嘛。”
“沒轍。以前他難受時至少還找別的女人調劑一下,現在他壓根就像沒這心思了似的。我給他介紹好多女人,他都不要,說戒色了。我看他是把自己往死胡同逼,咱們都沒辦法。”
智計路放下筷子,憂心忡忡。“我從來沒看他這樣過,以前也見過他不開心,但是這次不一樣。他到底是為了陳雅還是小蛋呢?”
kim也被這個問題困撓了,“看上去應該是為了陳雅吧。但是每次提到小蛋時,他的表現,很……怎麽說呢,欲蓋彌彰吧,好像藏着什麽東西似的,我也不知道他們發生什麽了。”
智計路直接說:“那讓小蛋來看看他?”
張潔立馬擺臉色了,說:“做人別這麽自私啊,是你兒子甩的人家,現在還找人家回來,算怎麽回事?再說了,他自己都沒弄明白自己要什麽呢,等弄明白再說吧,免得傷人傷己。”
kim來到智悾的房間,他已經不再放《那個男人》了,而是反複放着《mad world》。
歌裏說,周圍都是一成不變的面孔,破舊的地方,疲憊的臉孔,把頭深埋,想把我的憂愁忘卻,沒有未來。這是一個瘋狂,瘋狂的世界。
kim嘆了口氣,再這樣下去,這個男人要得抑郁症了。他走到智悾面前坐下,擺副輕松的樣子,說:“你這一天要成哲學家了啊,都對世界有感慨了?”
智悾懶的理他,說:“瞎扯什麽。”
kim點了一根煙,給智悾也遞過去一根,說:“抽個吧,可能好受點。我過幾天要回國看看,用不用去看看謝小蛋或者給她寄點什麽啊?你知道現在媒體還整天咬着她不放,問你們的事,她還一直在硬撐呢,一個女孩子家,也不容易。”
智悾點着煙,他不會抽又猛的抽了一口,導致他咳嗽起來。最後安靜下來後,靠在牆上,無精打采,終究什麽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