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如果你愛她
如果你愛她
日子就這樣,追趕秋天的步伐,緩慢的前行。她也是倦倦的,提不起任何精神,原地踏步,徘徊惆悵,如江邊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樹,江風過境,都默契朝一個方向靠攏。風停止,一切又回到原點。
樂嘉的事情,多是從李念輕描淡寫中猜測一二,男女間的糾纏,大概也就是那些。樂嘉不說,她也不知要不要主動提及,怕勾起她的傷心事。其實,更多是不想把自己逼入另一種境地。如今,已經是進退維谷。楊阿姨說得對,夏遠是值得托付的人,然而,那一抹抹清秀略帶羞澀的背影和笑容,她看起來如此年輕。兩人站在一起,會更相襯吧。
閑暇之餘,她忍不住假設。而兩人,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聯系了。他說把公司遷回來,那時候她還心慌,信他真會如此,然而,那晚匆匆告別,他的消息如同一道風,過境後痕跡無處追尋。
“想什麽呢,這麽投入。”梆梆的聲音,樂嘉來到她面前,把沖泡好的速溶咖啡遞給她,居高臨下的斜睨她。
“天氣不錯。”雙手相交,遮擋住眼睛,往座椅後靠了靠,倦倦地說:“我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你硬是拽我去游泳,我還真擔心,哪天你抽風了,大冬天拽我去游江。”說着,忍不住笑起來。
怎會不記得?當時還是打着你的旗號,欺騙了龍承陽。樂嘉嘴角微微上揚,說:“剛出門你的腿就抽筋了,丢我一個人趕赴戰場。”
“還不是給你制造機會,你以為腿抽筋很舒服,要不你也試試。”提及此事,柔和的金光鑲嵌在她周圍,她在光暈裏,讓人覺得是那麽的不真實。
“人算不如天算。”樂嘉自嘲,在她左側的空位坐下來,捧起咖啡,笑容澀澀,“那時候覺得他就是我想到要一輩子的人,事實證明我眼力很差。你呢,你和夏遠還好吧,好像有一段時間沒見他人了,又吵架了?”
“還能怎樣,他有他的世界,我也有我的生活,想起來就問候一聲。你認為能怎樣?”
“這樣對他太不公平了。”樂嘉替夏遠抱不平,“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的心思。”
手用力壓着眼睛,疲倦得不知如何應付。她以為自己了解他,也許是她太高估自己,年輕的夏遠,哪是她能掌控的。這些年的相伴,若即若離暧昧不清,好不容捅破那張紙,中途冒出這麽一個人。
“還是管好你自己好,一堆亂七八糟的感情債,你樹敵衆多,下次你請我,我都得考慮考慮了,每次替你做人肉包子,我膽戰心驚吶。”邊說,還不忘撫摩臉頰。
樂嘉愧疚不已,好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一驚一乍,“老實交代,你和他是怎麽回事?”
“和誰怎麽回事?”心哐當一聲,了然她指的是誰,故而佯裝不懂。
“你清楚,我記得你告訴我,兩家有生意往來,那時候我信了,可那晚是怎麽回事?我就說呢,第一次因為我你受了委屈,他就出現了。我姑且認為那是巧合,那第二次呢,當那麽多人的面,黑着臉拽着你走,你沉默跟他走了。還說你們沒關系?”
“朋友吧。”她含糊不清,只因清楚,他們何止是朋友的關系,第一次見面就滾到了床上,有這樣的朋友嗎。還有,在雲南,現在回想,當時怎麽就篤定他會傷害夏遠呢,心有不甘怎麽還是跟他走呢。後來的後來,雖然沒了肌膚相親,那為什麽會縱容他一次又一次的逼進?如今已經是夏遠的女朋友,他們也有了實質的突破,為何,心裏還是不安?
“鬼信你。”樂嘉嗤之以鼻,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有耳聞,她還會相信一二。“人精一個,如果我說我和常風是朋友關系,他未婚妻就找上門來挑訓了,你能信嗎,如果你信,我也就信你的說辭。”
“樂嘉,我現在是夏遠的女朋友,那些七七八八的因素不是我該想的。我和夏遠認識多少年了,你不也是很喜歡他嗎。”緩緩的、一字一頓,依然掩飾不住的怠倦。
“那你愛夏遠嗎,我不是懷疑你,你現在很不在狀态,還說是人家女朋友。”
“家裏最近事兒多,公司也是,搞不好以後我得被迫放棄專業轉行經商去。以前覺得有錢沒什麽了不起,可現在我覺得,還是錢好啊。”
樂嘉不明白她何以如此感慨,她當然知道錢好,誰不知道呢。只是,她不大理解,“為什麽?你念三年研究生,就是為了轉行經商?如果是這樣,當初還不如直接念經濟呢。”
當初?此一時彼一時。她笑笑不語,就算說了,樂嘉能理解嗎。
又是一個下雨的午後,想起兩日後是樂嘉的生日,她去商場逛了一圈,一家專營店新到的秋款,一眼就吸引了她的眼球。讓導購員包起來,就聽有人問:“這款還有嗎。”
聞聲側身,見着那日潑她咖啡的女子,盈盈地笑。她身邊的女子,微微皺眉,好像是心有靈犀,她目光輕巧地掠過那名女子,落到葉子這裏,微微驚訝,随即笑起來。好像很熟絡,又伴着驚訝,仿佛她一個人逛街罪不可赦,“葉子,怎麽一個人?”
葉子微笑,沒有解釋什麽。那名女子看她的眼神帶着厭惡,倒是杜绾,拉着她問東問西,當然少不了關于某些人的話題。衣服打包好了,竟然沒辦法脫身,那女子在挑選衣服,杜绾湊近她說:“她人不壞,就是被家人寵壞了,別跟她一般見識就是。這幾天,我哥和你有聯系嗎。”
聯系?那天走時,她說,李念如果沒有公事,我們不要在聯系。他并沒有說話,當然,也沒有再聯系她。
“他最近有工作狂的趨勢,脾氣還很暴,整座寫字樓硝煙彌漫啊。”杜绾有些幸災樂禍,又隐隐不安,“前些天,還停止了和章家的合作,害得人家章伯伯來找我問怎麽回事。你說我能知道怎麽回事。他那臭脾氣,誰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啊,我哪裏敢去撞火槍頭,不是自行滅亡麽。改天見面,你勸勸他吧。”
葉子看着明晃晃的燈光,眼前竟有些模糊,笑了下,“就怕他不聽勸。”
“如果那個人是你,肯定不一樣。他都不陪你逛街麽,太小氣了,改天見着時,一定要說說他。”
從商場出來,冒着雨在路邊攔車。最近太疲,她都不敢開車,怕路上打盹害人害己。她站在公交站牌前,雨下的不大,但因為是秋天,因為穿的少,也是冷得起了一身疙瘩。莫約站了幾分鐘,一輛私家車在她面前停下來,車窗搖下來,那張俊逸的側臉在她眼前晃過。
“上來吧,下雨天車難打。”他緩慢的開口。
點頭或是拒絕都覺得太刻意,所以她咬着牙,穩站不動。李念開車門下來,繞過來為她開門,強勢地把她塞進車裏,然後繞回去坐回車裏。車子啓動了,他有些無奈地說:“不用回避我什麽,難不成我還真強迫你再次陪我上床?那時候,我……算了,不提了。”
車裏一片寂靜,空氣都如染上了焦慮,呼吸變得不流暢。他也很矛盾,真要眼睜睜看着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他會甘心?可不知為什麽,每次見她倦容,就狠不下心來動用手段。其實,想要捆住她很容易吧,那她的心呢,他能容忍她的心在另一個人的回憶裏流浪麽。
巨大的沮喪,逼得他節節敗退,動手或是放手,都那麽難。可如果以後,她身後站着的人不是他,那他要去哪裏找另外一個她?這些,都不能講給她聽。他不禁為當初的自負悔恨。
她交叉着手指,帶着些許不安,聲音幾乎是低不可聞,“那事不能全怪章雨,那天我講話也很刻薄,你不要為難她。”
李念抿唇不語,側臉輪廓剛硬,她不敢明目張膽地望過去,只能憑借餘光打量他。又是一陣靜默,仿佛是為了借用勇氣,深吸氣,“我們不要把私事帶入公事裏,我們都不是小孩了,任何事情我們都得顧慮後果。”
“你覺得我很幼稚?”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努力地想措詞,也覺得很乏,“算了,就當我沒說。”頓了會,聲音有些柔軟,“最近很忙嗎,看你都瘦了。”
緊繃的臉稍微緩和,“嗯。”
“自己的身體都不在意,多大的人了,還拿身體開玩笑。”她忍不住怨道。
李念呵呵笑起來,車速減緩,“反正沒人心疼。”
誰說的?葉子靠着座椅。秋天白天時間短,又是下雨天,天空浮雲聚集,天色漸暗,路燈在雨中閃爍。燈光透過傾斜的雨,斑駁的映着兩人的面頰,拉出欣長的黑影,錯亂的交疊在一起。
“阿姨聽到這話該傷心了。”
“現在指不定在哪裏樂不思蜀呢,哪能想起我。難不成你會打報告?”他故意把尾音拉得長長的,還夾着戲谑,但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她害怕把自己逼入另一個死胡同,于是選擇沉默,李念長長的噓了口氣。
是夜,常風顫着他喝酒,幾杯下肚,常風忍不住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如果你愛她,是不可能放手,放手除非是不愛。”他品味着酒的味道,緩慢地說。如今,放任她感情游走,只因在雲南,她泣不成聲地說,請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什麽都沒有,就只有一條命。那時,他有傷心,有沮喪、甚至絕望。所以,從雲南回來,他如她所願,但并不是說他就此放手,只不過換一種方式而已。如果她越走越遠呢,會不會後悔所作的決定?
“是啊,她朋友和她一樣,能折騰人。”這是常風第一次透露對樂嘉的感情。“我說啊,她現在可是別人的正牌女友呢,你怎麽說?”
李念蹙眉,那個別人除了夏遠還能有誰?她一次次殘忍的提醒着他,她如今是別人的正牌女友。
他煩躁,尾音微揚:“喝酒還堵不住你的嘴。”
常風投降,心思卻不在這裏,樂嘉已經不接他的電話,他更是找不着人。城市就這丁點大,竟然有他找不到的人。他不信自己會載在一個女人手裏,一直都不信,更不相信一見鐘情,這些見他媽的鬼去。他常風何時為女人亂陣腳了?他不省人事前,惡狠狠地詛咒女人不是東西。
剛才BB告訴我,開V了,好吧,這段時間我和JJ不對味,天天抽進不來,試了半天偶爾能進來一趟,簡直比看病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