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ta

第67章 涼辭

涼辭

“白初涼。”莫方辭站在走廊盡頭逆着光，看着白初涼。卻又在茫茫人海中，喚出少年的名字。

白初涼站在走廊起點躲在柱子後面擋着光，整個人生的高長的帥，但在人群中聞言擡起頭，像是心有靈犀般一眼就看見莫方辭了。

這恍若電視劇裏般的畫面在此刻，透過塵土飛揚的陽光，穿過人聲鼎沸茫茫人海中，彼此都看向了彼此。

莫方辭在白初涼看向自己時，彎起眼角，勾上唇瓣朝着白初涼發送了一個明媚又燦爛的笑容。

白初涼在看見莫方辭後，直起身擡腳扒開人群，直直的朝着莫方辭走去。

看着那個溫暖了整個秋天的笑容，他的秋天就不再是凄涼落葉紛紛，而是一個燦爛笑容有着莫方辭的秋天。

莫方辭站在人群中，原地等待着白初涼朝着自己奔過來，他看着，就像是一個久等的小孩突然看見了自己想要見到的人後，那急急匆匆的跑過來的模樣。

但他不知的是自己也像是一個走丢在人群中的小孩在看見家長後，發出一個寬慰又燦爛的笑容。

“急什麽啊？我又不會跑走。”莫方辭不鹹不淡且還有點風輕雲淡的把這句話說出來。

白初涼奔過來後，低頭認真的看着莫方辭，語氣誠懇的說，“抱歉，昨晚是我親的太狠了。”不小心給你留了一個痕跡，讓你被人笑話了。

話還未說完，莫方辭就一臉驚恐的伸出手，急忙捂住白初涼這張嘴。

因為白初涼說出的話令人吃驚，所以在他們周圍行過的人群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他們。莫方辭也羞紅着臉松了手，然後再借着錯位，在各位都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牽了一下白初涼幹淨檸檬味香的白色襯衫衣角。

莫方辭然後才幹呵呵的笑着說，“你在說什麽啊哈哈哈。”

白初涼被莫方辭這個細小的動作，觸的心頭一暖，随後也就閉上嘴沒有再說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了。

回頭的人們盯了白初涼兩人幾秒，沒從中看出端倪後，也生出一種不好意思的情緒，紛紛把目光都收回去了。

莫方辭見他們都沒在看自己後，才出言和白初涼說，“回寝室再說。”

“大家下午好，今天這節課間我借用了，同學們要上廁所的趕緊去，上完就回來好吧？這節課間沒有休息時間了。”夏威凱拿着教材趁着下課鈴聲響起，上節課的老師收拾好教材後說完下課。

夏威凱就無縫銜接的趕鴨子上架的一溜煙跑到講臺上，十分嚴肅的把這句話說出來。

上了一天課的同學們都想休息一下，結果半路殺出個夏威凱，并且還說出了想法，他們身為學生沒有什麽好為自己辯解的話。所以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啊！”

不明不白的發洩着自己的情緒。

可夏威凱完全不給他們發洩的時間，疾言厲色的說，“剩餘時間還有九分鐘，九分鐘後我要看見所有的同學全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知道了嗎？”

“好！”高二七班的同學們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九分鐘後——

夏威凱看着安靜的教室，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來，然後才說。

“前幾天我帶着幾位同學去參加了一下化學奧林匹克賽，他們通過了四天三夜的不懈努力，最後那些同學迎來了豐厚的果實。接下來我就念一下得獎人員以及分發其獎勵。”

莫方辭聽見這段話時，正在轉着筆，聞言後把目光投向白初涼，并用挑眉表示，這不是你前幾天去參加的競賽嗎？

白初涼看見他的小動作，然後認真的說，“嗯，考得不好。”

“xx市第二十五屆化學奧林匹克競賽結果如下，獲得參與獎的選手有巴南一中高二七班高明昂，巴南一中高二一班霍迪雅。”夏威凱抖了抖手中的單子，念完後就擡起頭看向教室的一處角落裏的一個身材臃腫的少年，生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恭喜高明昂獲得參與獎。”

高明昂內斂的站起身，鄭重其事的朝着夏威凱鞠了一躬，然後禮貌的說，“多謝老師的指點。”

說完就噗嗤噗嗤的跑上去拿了獎狀就下臺了。

随後夏威海又看着單子繼續說着。

白初涼坐在座位上，心神不寧如坐針氈般，但他還是不會把表情展露在臉上，而是放在細微的小動作中。比如現在他的手緊緊攥着衣角，皮膚都捏的有些發白。而臉上卻是不同往常的屏息凝神。

莫方辭偷偷的瞄了一眼白初涼緊張的表情，結果發現和往常一樣時，他心底有些落寞。

但下一秒，白初涼驚詫的擡起頭看向莫方辭，因為莫方辭伸出溫熱的手在課桌下牽起了那只緊攥着的手，然後強制性擠入。與那只緊張顫抖的手十指相扣。

白初涼卻突然覺得心裏一暖，他知道莫方辭的動作代表着什麽，他雖沒有說什麽但是行動上卻是告訴他。

有他在，不用怕。

“第二十五屆化學奧林匹克競賽獲得一等獎的有巴南一中高二一班莊歲，高二七班白初涼！”夏威凱一臉燦爛笑容，聲音高昂的把話說完。

“恭喜我們班的白初涼獲得第二十五屆化學奧林匹克競賽的冠軍，第一名也是一等獎！”

講臺下一片嘩然，雖然大家都知道白初夏很聰明，而且年年拿獎拿到手軟，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但還是遇見這種事情時，大家都還是為白初涼感到高興。

于是在話音落下時，全班人員紛紛鼓掌起來，掌聲響亮清脆，落在白初涼心裏，他仿佛覺得這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同班同學的溫暖。

莫方辭故作驚訝的挑了挑眉，語氣誇張的說，“哇！好厲害呀，恭喜我們的白總獲得一等獎。”

白初涼看着莫方辭浮誇的演技及其語氣，竟沒覺得很煩，而是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露一個淺淡的笑。

“謝謝。是你的。”白初涼說。

在這句話落下後，朱煜志突然轉過身來和白初涼說，“恭喜賀喜白總，喜得一千元獎金。”

白初涼說，“嗯。”

“你這一千元要怎麽用啊？”下課期間，白初涼拿到獎金後回到座位上，莫方辭則是漫不經心的問。

莫方辭的周圍圍着幾個人，聽到莫方辭說的話，紛紛把目光投向白初涼。

而白初涼卻是在回到座位上後，則是拿出一個小賬本，打開翻開幾頁後，拿起筆就簌簌地寫起來。

“嗯，給校園裏裝一個自動售貨機。”白初涼說。

莫方辭想到了校園裏的那兩條路，心裏一動然後說，“可是爺爺奶奶們可能不會用那個自動售貨機呢？要不然我們就設置一個不用掃碼支付的自動售貨機怎麽樣？”

“嗯都行。”

“那好，你買自動售貨機，我買飲料填滿貨架。”莫方辭對着白初涼說。

白初涼蹙眉，“不用，我錢夠。”

莫方辭笑嘻嘻的說，“不行，好事怎麽能讓你一個做呢？我想幫忙一下難道都不行嗎？而且校園裏的爺爺奶奶們不僅對你很好，對我也很好。做人不能不知恩圖報，而且他們還經常給我送水果請我吃晚飯什麽的。”

“好。”白初涼說。

周五——

莫方辭和白初涼躲在樹蔭下，看着不遠處對着自己的房子，正互相探讨着自動售貨機該安在哪裏。

“初涼，那個紅瓦樓房有人住嗎？”莫方辭朝着目光所及的一處地，伸出手給白初涼指方向。

白初涼順着莫方辭所指的方向看向那棟紅瓦房，因為白初涼在這裏待了十七年，所以對這裏白初涼也算的上了如指掌了。

“辭，那裏沒人住。自動售貨機安裝在那裏确實是很好的地方，在整個路上都算是不前不後的了。”白初涼看了看周圍，然後才認真作出評價來。

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位置是在白初涼的褲兜裏。随後白初涼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莫方辭趁着時間，朝着四周張望，卻在白初涼聊了幾句後，就從巷子的另一個入口進入了一個面包車。

那車開的晃晃悠悠的，雖然很慢但極為小心。直到副駕駛窗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揮舞着，白初涼和莫方辭才知道這是搬運公司過來了，于是一同走了過去。

白初涼聊了幾句和司機商量着把自動售貨機安裝在哪裏，然後還要牽根電線過來等等一系列繁忙的事務。

在日照下忙碌了一個小時後，不僅兩個安裝自動售貨機的師傅們滿頭大汗，還包括在一旁指揮的白初涼。

而莫方辭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自動避嫌離開了，最後看見他們都忙完了就端着冰凍切好的西瓜朝着人群走去，一圈都走了個偏，全部都吃着西瓜笑着謝謝莫方辭。

而莫方辭卻說，“這不是我的，是楊叔的。這地方是老區家屬房，所以大部分都是熱心腸的爺爺奶奶們，他們助人為樂人很好。但是大部分人家裏都沒有飲水機，而是從水井中兌上來的，所以想勞煩兩位大哥能不能把這個自動售貨機改成面部識別支付？”

其中一位穿着藍色體恤的男人，嚼完一塊西瓜正好得空，“哈哈哈，沒想到你們兩個大男人心比誰都細呢，這個事啊，那位小兄弟早就和我說了，說把支付方式全部換成了面部識別，而且還是不要錢的那種。”

說着男人擡手肘指了一下白初涼，意思很明顯。“然後我旁邊那個是我外甥他學計算機的會一點，然後就給你們改成識別內容為老人的話一律不付錢也可以從出貨處得到自己想要的飲料。”

莫方辭聽完，也是笑着道謝，“那就多謝你們了。”

男人似乎是個很健談的人，“沒事沒事，還得是主人家好，我們只是幫個忙安裝，這還給我們整上水果了。”

在此之際，四人站在自動售貨機前，又好生聊了幾句，一直聊到送水的過來。另外兩個看見這條路不寬，行不過兩輛車。

于是自知之明的和白初涼他們說了兩句告辭話，就上車把車開走給他們留出位置。

白初涼卻突然左顧右盼了好一會，發現四周沒什麽人後，才一點點朝莫方辭靠近，然後偷偷伸出手摸着莫方辭的手背，示意要牽手。

莫方辭站在原地朝着送飲料的車開過來時，一邊指揮着一邊默不作聲的反手把白初涼牽住，然後又輕輕捏了一把。

在司機們把車停後，紛紛從車廂中搬飲料的時候，楊叔卻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莫方辭身後，然後聽不清語氣中的語氣說話，“莫方辭，你過來一趟。”

白初涼因為靠得近，兩個人還借着死角偷偷把手牽着，自然不會挨得遠，聽的也是很清楚的。

白初涼聞言出聲問，“去哪裏，我也去。”

楊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第一次在莫方辭面前瞪了白初涼一眼，然後憤憤的說，“反正你放心，我不會拿他怎麽樣的，而且這貨也得有人看着，那麽你就在這裏待着吧！”

楊叔雙手負背的領着莫方辭走開，那情景活像是被抓早戀的教導主任和早戀同學。

走到一處遠地，楊叔往前走了一步站住沒有動靜，過了好一會才踱步走回來。

莫方辭見楊叔轉身回來，還正襟危坐的整理一下衣服，表情很乖巧的看着楊叔。

但卻在對視的那眼中，莫方辭明顯的感覺到壓迫感還有嚴肅的有些吓人的氣氛。

只聽見遠處的人聲鼎沸襯作背景，楊叔在此中十分嚴肅的開口說話。

“你是不是和白初涼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