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有點兇
有點兇
“辭,六點二十分了,你該起床洗漱了。”
一個熟悉好聽的聲音從莫方辭沉睡于美好的夢境裏,突兀的響起。莫方辭的意識也在那刻全部聚攏在一起,然後腦子慢慢浮出一個畫面。
——那好像是白初涼的聲音。
然後莫方辭之前的記憶還有昨晚的記憶全部宛如解封般一湧而進莫方辭痛的不行的腦子裏。
之前,他一直有睡懶覺的習慣,但因為住校生,早八謀殺人類。所以莫方辭就準備了一個六點整的手機鬧鐘,并且把鬧鐘聲音調到最大,防止自己睡的太死聽不見。
結果事實卻是響亮的鬧鐘鈴聲還有鳴遍全校的起床鈴聲都未把他吵醒,反而成了催眠曲,使他睡的更加死沉。
最後,因為懶覺導致和他同寝的白初涼也連帶着一起早八遲到,被罰了好幾次後。莫方辭視死如歸的和白初涼商量,以後自己要是再睡的很沉,那麽就勞煩白初涼把他叫醒。
但這個好像是一個開關似的,奇妙的很。那麽響亮的起床鈴聲還有鬧鐘都未把他吵醒,而白初涼僅僅只站在床邊輕輕的喚了一句,“辭,六點二十了,你該起床洗漱了。”
就能把從睡的混沌的莫方辭一聲喚清醒,然後十分聽話沒有起床氣的下床洗漱去了。
所以今天,白初涼以為也如往常一樣喚一聲就能把莫方辭叫醒,但等了一兩分鐘後,莫方辭都還沒醒。
然後白初涼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覺得時間還是有點早,昨晚莫方辭又喝了那麽些酒,肯定頭痛的很。
想到這裏白初涼忍不住在冷若冰霜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心裏想着。
那麽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白初涼想完這句話後,就開始去洗漱了。可能是他心情很好,所以在他轉身時竟沒聽見後面窸窸窣窣的動靜聲。
早已醒過來卻裝睡的莫方辭偷偷擡起眼皮,露出一點縫隙,偷看着白初涼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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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白初涼去衛生間時,莫方辭才松了口氣,心裏也在此刻洶湧澎湃。
一號莫方辭選手特別激動:白初涼終于走了,不過昨晚我為什麽會心血來潮喝那麽多酒啊?!而且誰說的酒醒後不會記得昨晚發生的事,為什麽我頭那麽痛卻還是把昨晚發生過的事情記的一清二楚!
二號莫方辭選手心如止水:那有什麽問題呢?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白初涼。
莫方辭心裏雖天人大戰,但他還是想起那些紊亂的記憶時,耳尖偷偷爬上一點紅。
想到最後,莫方辭害羞的小心把被子遮住了半張臉,眼睛無神的看着天花板。
一號莫方辭選手:不尴尬個奶奶腿!昨晚的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話,還有酒後吐真言的實誠,還有那個讓人腿軟的吻。現在回想起來都是一個致命的程度,這種社死完全不亞于女模特走秀時不小心掉衣服好吧!
二號莫方辭選手:你當做不記得了就是呗,反正白初涼怎麽知道你酒醒後記不記得昨晚發生過的事情呢?!
在旁邊看戲的實體本人莫方辭竟發覺二號莫方辭選手好像說的很對。但還沒來得及他肯定,他便聽見了拖鞋趿拉地板的聲音。
于是莫方辭匆匆閉上眼睛,不敢大喘氣。
白初涼拿着濕毛巾從衛生間裏出來,方才去洗漱的時候。白初涼就拿出手機一邊刷牙一邊百度怎麽才能把沉睡的室友給叫醒,結果不搜還好一搜下面就彈出來一堆廣告還有不靠譜的建議。
有什麽拿只臭襪子怼室友的鼻子,還有用大嘴巴子抽醒室友,最後還有一個潑冷水。
但白初涼看了一遍後,覺得都有些不靠譜,是洗漱完後就拿莫方辭的幹毛巾打濕,然後去用冷毛巾去給莫方辭擦臉,看能不能把莫方辭冷醒。
于是就有拿着濕毛巾出來的白初涼,一站在床邊就看見了那尤其吸引目光顫動的睫毛,像一個振翅的蝴蝶般閃爍着。
借着昏黃的燈光,白初涼那個方向看着特別明顯,看到最後白初涼都有些忍不住想笑了。
這裝睡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尤其還像是一個頑皮的小孩子哄大人一樣,可愛又讓人忍俊不禁。
那個想用濕毛巾擦臉的想法在此刻被白初涼消除掉,由于心情過好,于是白初涼想出了一個極好的想法。
白初涼輕咳了兩聲,故意把聲音放大,但目光卻始終看着莫方辭那對可愛的睫毛。
他發現在自己咳嗽的時候,這對睫毛會比之前頻率還要頻繁了一些。
于是那個想法更加堅定,最後白初涼故作平靜的語氣說,“辭,你要是再不醒的話,那麽我就用王子對待公主的方式,把你吻醒咯?”
“什麽?誰是公主?”莫方辭聞言一個鯉魚打挺就起身,作勢要和白初涼進行友好的探讨。
但白初涼卻沒有再說話,而是把濕毛巾搭在莫方辭潮紅的臉頰上,然後輕輕柔柔的給他擦起來。
莫方辭不習慣白初涼這個突如其來的做法,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又不是小孩子,幹嘛還要手把手的給我擦臉。”
因為要擦臉,莫方辭特意把身子往床邊靠,但他在上鋪,所以他微微屈身朝白初涼那裏靠近。
白初涼因為要給他擦臉,靠的也有些近,導致兩個溫熱的呼吸相互撲打在彼此的臉上。
這個旖旎的氣氛直接讓莫方辭夢回昨晚那個灼熱的吻裏,于是臉頰更加潮紅起來。
白初涼回答,“因為現在已經六點三十五了,你還有十分鐘的洗漱換衣服的時間,辭。”
白初涼擦的很輕,莫方辭有些享受,在聽白初涼說話時身心竟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但經不住細想還沒等白初涼擦完,莫方辭就反應過來。
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了,就一股勁沖進衛生間裏,一邊匆匆擠牙膏一邊說,“啊?怎麽不叫醒我?!”
白初涼很無奈的說,“哥哥,我已經叫了。可是哥哥需要王子的晨間吻才會醒來。”
“啊!”衛生間裏傳來莫方辭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稍顯痛苦。
等莫方辭衣衫不整頂着一頭雞窩頭和穿戴整潔的白初涼一同進教室裏時,竟有不少趴在桌上睡覺的人多分了一個眼神看莫方辭。
莫方辭還以為是自己形象不好,又趕的緊,所以只能洗漱完畢後随便套一件衣服就走了,他也沒法再回去再整理一下了。
所以莫方辭故作沒看見的和白初涼走到座位上正要坐下時。
前面的朱煜志睡眼朦胧的轉過身,含糊着說,“早啊,大爺小爺!”
等朱煜志揉開了眼睛,把目光快速從莫方辭臉上掃過時,莫方辭已經從肚兜裏掏出書本出來,準備再借着一兩分鐘睡一下時。
朱煜志卻叫出了聲來,“啊——!”
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在整個瞌睡蟲滿天飛安靜補覺的教室裏,算得上每天六點整的起床鈴聲了,把許多還在溫柔鄉睡的呼嚕呼嚕的人給吵醒,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莫方辭的地方。
而在朱煜志對面的莫方辭算是倒了大黴,他離的最近,受到的傷害也最大。于是莫方辭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以便緩解一下那個聲音的沖擊力。
莫方辭漫不經心的說,“想發瘋一邊去,我想補個覺。”
朱煜志目瞪口呆的,說話時嘴唇微微顫抖着,“大爺,你的嘴唇怎麽那麽腫啊?腫的像一個大香腸。”說到最後,朱煜志想到帥哥配香腸嘴,一整個诙諧的氛圍就起來了。
莫方辭卻像不知道朱煜志在說什麽的,眼神茫然的看着笑的前仆後仰的朱煜志說了一句,“啊?”
然後看着朱煜志笑翻了的模樣,莫方辭不爽死了,于是轉過頭看向白初涼,用着眼神示意自己到底怎麽了。
白初涼竟然也笑起來,雖沒有朱煜志那麽明顯,但平平的嘴唇輕輕勾起來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白初涼笑意浸嗓音的說,“沒什麽。”
“嘿,小爺你這就不厚道了哈,明明大爺的嘴唇都那麽腫,你竟然還說沒事?!”朱煜志沒有眼力見,還不滿的說。
莫方辭抓住了重點,連忙問,“我的嘴唇怎麽了?”
朱煜志看向莫方的眼神有一言難盡,最後還是白菲藝好,竟有些可憐人的給一臉懵逼的莫方辭遞去了一個小圓鏡。
莫方辭拿起鏡子往自己嘴唇那裏一照,就看見了一張宛如圖了口紅的嘴唇現在腫的像肥腫的香腸。
莫方辭臉色一下變得菜色起來,眼光陰狠的盯着身邊人,看着身邊人憋笑的不行,他心裏就一陣不快。
今天早上太匆匆忙忙了,莫方辭竟忘了朝鏡子裏一看自己的嘴唇怎麽樣了。最後他走在路上時,發現路人紛紛把目光投遞在自己身上時,莫方辭還以為自己魅力更甚了。
畢竟之前他走在學校路上時,就會有不少的女生歡呼躍雀激動的像是看見了自己的愛豆般。所以莫方辭才沒有把這個現象當做異常,而是習以為常了。
到最後莫方辭把鏡子還回去了并且狠狠的瞪了白初涼幾眼。
這個烏龍雖然社死,但把昨晚殘留的尴尬在今天消散的一幹二淨了,雖然這個并不是莫方辭想要的結果。
最服的還是早讀時,由于莫方辭的嘴唇與其明顯,令英語老師頻頻投來關懷的目光看的莫方辭咬牙切齒都不敢洩憤。
原本莫方辭還想等下早讀後和白初涼算算賬,結果因為自己的這個大香腸嘴讓尚瑤難以忘懷,于是莫方辭就這樣無緣有故的被請進英語老師的辦公室。
尚瑤坐在辦公桌前,看着莫方辭那腫的不行的嘴有些心疼的問,“你的嘴沒事吧?”
莫方辭尴尬的要死,現在只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不出來,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沒事。”
“沒事能這麽腫?你昨晚是不是打架去了?我記得昨天上午你的嘴都不是這個樣子的。”
莫方辭無奈的勾唇,無奈的回答,“老師,只是過敏了。哪有人打架專門打嘴的呀?”
尚瑤蹙眉說,“過敏嘴唇腫這樣?難道不應該是……”尚瑤沒有說完,因為她看見莫方辭露出來的地方并沒有發紅起痘,于是她也就信了莫方辭的話,勸說了一會兒不要打架之類的話,還有照顧好身體不要顧忌學習就放棄治療之類的話。
到最後,莫方辭是一個頭兩個大的走出辦公室的,結果一出門就看見站在走廊上等着自己的白初涼,他就突然想起昨晚那個吻。
白初涼吻的真是兇狠,又吮又啃又舔的吃自己的唇,不僅讓當時的自己腿腳發軟,還讓現在的自己想起來就是一片燥熱,還有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