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男朋友
男朋友
那年夏天,驕陽樹陰,蟬鳴聒噪。少年伸出手抓住太陽,他就以為抓住了全世界。ta接下落下的枯葉,放手心輕輕一吹,ta就以為吹走所有煩惱。
那年仲夏夜,月光醉酒,小巷靜谧。少年背着心上人,他就以為可以過完一生。ta乘着自行車在夕陽行過,留下浪漫的歲月痕跡,ta就以為少年永遠不會過去。
吻到最後莫方辭竟發覺自己全身上下都軟了下去,呼吸相撲間熱氣撲打在各自的鼻尖。
最先莫方辭受不這瘋狂持長的吻,竟越發覺得有些難以呼吸。最後還是在白初涼交換着唇和呼吸之餘,他趁機得了一點空隙,吱唔着嘤出聲時。
白初涼才睜開眼眸看清近在咫尺的人的臉頰是那樣的通紅,而莫方辭的手也趁着這個空隙,雙手抵在白初涼微燙的胸膛上,欲将人推開。
莫方辭邊喘氣邊說,“先別親了,我喘不過氣了!”
這句話在旁人聽起來像是一句嬌嗔,但由于人是莫方辭,白初涼只覺是自己太過分了,于是低眉順眼的真誠的說,“對不起。”
莫方辭被這句話逗笑了,連着喘氣都一同被笑聲含帶走。莫方辭手捂住肚子,微微彎下腰的笑不過氣還要說,“白初涼,你怎麽這麽純呢?”
白初涼看着莫方辭笑的滿臉通紅甚至連氣都呼吸不過來還要笑時,心生擔憂的上前幫他順順背,然後說,“我可能是真的很蠢吧。”
莫方辭頓時心生愧疚,連着笑意都沒了,把神色全部給收斂起來。
莫方辭不笑時,眉眼有些嚴肅的看着白初涼,“白初涼,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白初涼很實誠的說,“在你之前,沒人敢靠近我。”白初涼說這話時,聲音低沉,在字句中都能看出落寞和委屈來。
莫方辭心頭一熱,伸出手牽住白初涼的手,用自己的溫熱去捂白初涼的冰涼。
突然——
“初涼,I love you too。”莫方辭用着那雙深情眼,嚴肅又令人癡迷的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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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Are you willing to be with me”
在晚夜中,星星很閃爍,夜來香香十裏,而在蛐蛐蟬蟲鳴笛中,少年的聲音如深谷清泉般清澈動聽,讓人心曠神怡。
“I will。”白初涼說。
莫方辭輕輕的勾起唇笑起來,那唇角好看的梨渦在白初涼這邊看起來,像是如沐三月春風般,好看又令人心暖。
“所以我可以稱呼你為男朋友嗎?”莫方辭笑吟吟着說。
白初涼似乎像是也被感染了,也淡淡勾唇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我的男朋友,你好。”
“那麽你現在同意了并且還是我男朋友了,那我問一個問題應該不過分吧?”莫方辭用着試探的目光看着白初涼。
而真純的白初涼也不明所以就答應下來了,“好。”
“今天你笑的像紅太陽的一起聊天的女孩是誰?”莫方辭雙手抱胸,略帶審奪的目光看着白初涼,表情陰晴不定的,似乎方才酩酊大醉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白初涼站在莫方辭面前,老實巴交的回答,“莊歲。”
莫方辭以為他要再狡辯一下,正裝作着雙手抱胸,一副你不說我就要動手讓你說的模樣。可白初涼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打的讓莫方辭都不知道下一句該說啥了。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這裏有聊天記錄。”白初涼作勢就要把兜裏的手機拿出來給他看。
莫方辭及時出手制止,“不用,我信你。”
白初涼以為哄好了,正要舒口氣時,卻又聽見莫方辭有些痛苦的話。
“明明我知道理解并支持你正常結交朋友的,可是為什麽我看見你和別人聊的那麽開心,我卻又會感到難過。”莫方辭低着頭,不是高興的說。
“當然,我不是在PUA你,這有可能我自己的問題。”莫方辭嚅嗫着說,他吐出的字像是水龍頭掉下來的水珠,一顆一顆的慢吞吞。
白初涼聽見這段話時,并沒有生氣也沒有沉默,而是很高興的模樣。
原來,他的少年終于肯把負在肩上的責任分擔給自己了。于是說,“沒關系,男朋友。”
莫方辭唇角微微勾起,心裏也如流星般突然就閃過一絲惡趣味,并且還行動起來。“白哥哥,我腿痛走不動了,你能不能背背我呀。”
這嬌撒的聲音又媚又軟,活像一個令人心軟的大狗狗。
白初涼也信以為真當他腿疼的不行,臉開始有了幾分皺紋,但他沒說話只蹲下身來以示莫方辭上背。
莫方辭樂在其中,撒着歡就屁颠屁颠的爬到白初涼背上,緊緊摟住白初涼的脖頸不再放手。
白初涼輕輕松松的把人背起來,發現背上人很輕,像薄紙般輕。白初涼随即蹙眉心裏在思索着。
一邊行走,一邊聽着肩上人的撩撥。
“白哥哥。”莫方辭輕輕的喚着。
“你年紀比我大,還叫我哥哥,反了吧?”白初涼認真的說。
莫方辭沒惱,只是靠近白初涼的耳邊輕輕說,“那你喜歡嗎?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都不這麽叫了。”
白初涼颠了颠背上的人,然後看向天空中那顆明亮的月亮,才發覺月已入深。“沒。”
莫方辭靠在白初涼身後,在白初涼看不見的地方勾起唇角笑了笑。
莫方辭說,“沒是什麽意思啊?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莫方辭說的輕快極了,在一聲聲好聽的嗓音中隐隐透出一絲狡黠。
白初涼停下腳步,沉默了幾分鐘才說,“方才酒瓶子裏裝的是水嗎?”
“瓶子裏裝的是酒,可是我滿腦子都是你呢。”莫方辭在身後說着。
白初涼在前面聽的心頭一陣一陣的暖意席卷而來。
一路上,白初涼背着莫方辭走在路道上,背上人在娓娓道來的挑撥着白初涼,而白初涼卻是微笑着含糊着說着嗯哦好之類的單字。
最後回到宿舍時,學校的大門早已關閉,可白初涼和莫方辭還是頂風作案的,當着監控的面,借着掩耳盜鈴的以為保安室沒人的心态,偷偷溜進學校了。
宿管阿姨那裏,也是趁着宿管阿姨睡着後把手伸進去把鎖給撬開,然後悄咪咪的回宿舍了。
回去後,莫方辭有些累匆匆忙忙的趕去洗澡,然後一出來就爬回上鋪,不知道真睡還是假睡的閉上眼了。
白初涼也沒能習慣這種方式,畢竟一下從普通朋友關系到特殊朋友關系都需要一個緩沖期,突如其來的讓兩位都有些不好意思。
而白初涼以為今天晚上必定是一個很安靜的夜晚時,但卻沒那麽顯得平靜。
白初涼早早洗漱完後,就和莫方辭如出一轍的趕緊拉燈躺床上正欲睡覺。
可上鋪卻在此刻傳來了聲音,是莫方辭的,“哥哥,不說晚安嗎?”
白初涼聽見聲音,就把緊閉的眼眸睜開了,但他們的位置都是首門後窗的,所以睜開眼睛後就會看見窗外柔和的月光。
白初涼用着不算起伏的語氣說,“晚安,辭。”
莫方辭睡在上鋪,白初涼的一舉一動他全部都看不見,也沒有聽見有什麽動靜,他也一動不動的躺着。
學着白初涼的語氣想要說話,可是他又不想了,于是有些委屈的說,“不應該是先給個晚安吻,然後再說晚安嗎?”
“抱歉,辭我沒談過戀愛,不懂這些。”白初涼說,說完空氣沉默了幾秒,他又說,“但我會學的。”
突然上鋪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等白初涼起身正要查看時,莫方辭早已彎身在床邊朝着白初涼的下鋪看去。
“我聽見了,哥哥。”莫方辭說。
但人醉沉時不在酒,而在這似酒堪酒的月亮中,逐步沉淪下去。
白初涼也像是喝醉酒了一般,竟失常的下了床站在床邊,因為他身高一八三,所以在這個一米七高的上下鋪前,這個高人一等的床顯得也很矮小了。
莫方辭坐在床邊看着白初涼站在床邊,有些尴尬的挑了挑眉,然後悄悄的說,“在這裏親嗎?”
白初涼用誠懇的語氣回答,“嗯!”
莫方辭一瞬間有些啞然,但他還是克制的說,“會不會有點奇怪啊?”
白初涼突然垂下眸,好像在看着什麽,而莫方辭本就覺得空氣中彌漫着尴尬,所以他也并不想刻意去打攪這個氛圍。
到最後,莫方辭坐在床上等白初涼的回答,而白初涼站在床邊,乘着一面月光垂眸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麽。
突然——
白初涼說,“淩晨了,明天還要早起上課。”
莫方辭:……
莫方辭那雙深情眼中乘着無數的星光在此刻,化為灰燼。
的确,以白初涼的尿性,他就早應該明白白初涼那張嘴裏說不出來什麽好話,而且最好還是不要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可是他忘記了,導致于他沒喝醉都覺得自己有些喝醉了,不然為什麽他會清晰的記得在不到半天時間裏的白初涼的花樣情話呢?
于是,莫方辭為了驗證這個是否是出自真實還是幻想,便認真的問白初涼,“今天你為什麽會那麽多情話?”
白初涼說,“學的。從之前你親眼所見的那個女孩身上學的,她和我說男,你都會喜歡這種花言巧語的哄人的,不過她的原話是不論是女孩還是男孩都是需要人寵着的。”
莫方辭愣了愣,稍有些失神之際,白初涼卻一把伸出手摟過莫方辭,輕輕按住他的腦袋,朝着唇輕輕印下一個吻。
“晚安,我的男朋友莫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