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迷醉
迷醉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了。原來他深藏于心底的那顆不受控制的心髒早已出賣了自己,他的喜歡,他的隐瞞,他的冷靜。或許是在某一個他不注意的時間裏,把自己的所有都暴露的徹底。
可是,他忘了。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尤其是在被喜歡的人身上極其明顯,從一雙熾熱愛意的眼睛裏,或者是自以為瞞天過海的隐晦情話裏,又或許是一個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一個小習慣。
所以莫方辭雖醉酒,人也是醉中清醒着的,他所問的都不過是想要一個答案,而自己卻怕,怕他發現而與他擦肩而過。
到最後,白初涼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心裏的愧疚在肆意橫行,而他早已失了心。
皎潔的月光下,溫暖的夜燈下,蟬鳴夜濃的樹林外。莫方辭有些站不穩,但還是強撐着等着那個人的答案。
白初涼低頭也看着莫方辭,沒有表情的說,“抱歉。”
莫方辭見此狀,他心裏聚着的濃濃的酒意還有燥意聽見這句話時,像是吹了一個溫柔而冰涼的晚風,把一切旖旎還有期待都在此刻吹的不剩一點灰塵。
夜色太濃重,莫方辭垂下眼眸覆住失落,然後調整着情緒讓自己說話不會有太多的情緒給透露出來,“哦。”
說完,莫方辭就沒有留戀的轉身離開,但又只走了兩步就被人牽制住。他的手腕在晚風吹拂由熱轉冷,而白初涼把手覆上去時也驚詫住了一秒,然後才牽住那瘦的不行的手腕。
“別走。”
白初涼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自什麽情緒把話說出來,沒理由但就是要牽,他下意識覺得自己做錯什麽事了,不牽住把話說清楚,他可能就會後悔一輩子。
莫方辭原本被一潑冷水澆下去的火熄滅了,可白初涼的反反複複無常舉動更是在火上澆油。
于是在灰燼中微小的火星子頓時把全部灰燼點燃燒成一團旺火。
“白初涼,你TM還不明白嗎?你對我的距離我對你的距離。”莫方辭轉頭朝着身後就是一個劈頭蓋臉的罵話,似乎要把心髒裏簇燒着的火全部一股腦扔到白初涼身上去,讓他也感同身受般,雖然事實也的确如此。
白初涼莫名被罵,他雖不理解莫方辭為什麽要生氣,但他也沒因此不着緣由就生起氣來,而是僵着牽手的動作,表情一如往常一樣的冷靜又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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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夜色下的那雙對視的眼睛卻是如同探索宇宙中最神秘的星河,那樣溫柔缱绻又像是破碎玻璃碎片中倒影出的水光。
最後莫方辭的心魂全部被這雙眼睛給引收進去。
晚風很涼,月光很冷,夜色很黑,但白初涼握着的手卻是如同鍛造般滾燙。
在刷刷的狂風中,在蟬鳴聒噪的深夜裏,莫方辭只能聽見白初涼略帶誘惑的聲音,除此之外一概而論的噪音還有聲響全部被莫方辭自動消除掉,就連背景都是安靜的,在莫方辭的世界裏。
“莫同學,我……”白初涼早已準備了許久的臺詞,在心裏已經念叨無數百遍。可拿到真正要說的時候,白初涼緊張的狀态下腦子裏只剩下一片空白,于是就在他嘀咕嗯了許久他都未曾吐露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莫方辭像是徹底被晚風吹醒了,浸滿水霧的眼睛終于在此刻變得通明,看人也沒有了那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反而又回到了誰見誰深情。
莫方辭掙脫開手中的束縛,簡言的說,“白初涼,你要參加競賽了對嗎?”
白初涼低頭垂眸看着手中殘熱,有些失神。
莫方辭才是等了許久才等來一句,“嗯。”
莫方辭又道,“白初涼,等你回來,我向你坦白一切行不行?”
晚風吹過,把樹梢吹的嘩嘩響。明明是在蟬鳴悠揚風動樹梢這般鬧騰的環境裏,莫方辭也以離了幾步之遙,可他還是能清楚的聽見白初涼那冷靜又沙啞的聲音,是好聽的少年音。
“好。”
那天晚上夜深黑重,也有可能是風吹過的涼意,莫方辭回去之後鞋也沒脫什麽都還沒完成就摔倒在床上,沉睡了過去。
白初涼走過去,靜靜的看着莫方辭的素顏,幾分鐘過去後他才去衛生間裏接了一盆熱水過來,幫莫方辭脫掉鞋子。
然後在昏黃的燈光見證下,忙碌了好一會兒的白師傅終于幫莫方辭這位大爺收拾好一切。
等到夜深人靜之際,白初涼才散着一身檸檬味沐浴露上床翻刷着手機。
在一排排紅點中,他始料不及的看見了競賽群裏發了一個通知,意思是因為過幾天是一般普高的月假,且因為場地分布的時間不夠,被提前了。
所以今天白初涼就要收拾好東西,明天一大早就要離開。
今夜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月明星稀,可在這個滿幕挂滿了星與月的夜空下,卻突如其來的刮起一陣一陣的大風。
樹梢被吹的搖搖欲墜,嘩嘩作響之際,在高處的建築物中明熄的燈火又在此刻重新點亮。
白初涼把動靜刻意減輕,直到把行李箱收拾的滿滿當當的,而寝室也就此變得簡潔明了。
最後白初涼輕手輕腳的走到莫方辭的床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清澈的眼眸卻如同攀上枝頭的鳥兒期盼着人間的四月天。
許久,像是整個畫面都被凝固時,白初涼才撐着酸痛的身體,微微屈身彎下腰,在即将碰到莫方辭安詳好看的睡臉時。
他方才堪堪停住,然後輕靠在莫方辭的右耳側,輕吟般的說,“等我回來好嗎?”
說完,白初涼眼中出現了一抹困惑。像是內心僵持了好久,白初涼也僵着那個動作一直沒動。
良久,白初涼才遲疑不決的靠近莫方辭光滑白淨的額間,輕輕印上一個标志性的吻。
等到陽光照進整個寝室,使其明光大亮時,莫方辭才覺頭疼然後喘着氣才醒過來。
剛醒過來時,莫方辭下意識伸出手摸到床邊,似乎在他的潛意識裏床邊随時随地都會有人在那裏般。可實際上他只摸到了床單,并沒有如想象裏的那般。
莫方辭嘆氣心生蒼涼,随後等了好一會才起身,側身之際他莫名覺得這個房間裏有些時隔已久的空曠。
所以當他擡頭看向整個房間時,他的內心髒是猛烈的跳動。
刺眼的陽光照進窗戶裏,透過玻璃片撒在了一部分的地板上和空間中,而在這個有些大的空間裏,除了莫方辭的衣服也就再無其他了,包括鞋子一些貼身東西和洗漱用品。
莫方辭看了幾眼,從床單裏翻找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微信就要和微信第一位發消息。他卻發現微信裏早已留下了一個紅點,莫方辭點進去就看見了白初涼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赅。
昵稱:競賽提前,回見。
莫方辭看到消息後,才微微舒口氣,只身坐在床上,對朝着窗戶外的桦樹林看了頗久。
經過昨夜清晰刻印在腦海中的荒唐事件後,莫方辭發現自己在和白初涼聊天之際,自己處位頗有些尴尬,那種尴尬是無地自容的。即使是隔着屏幕莫方辭都覺得白初涼就在面前,而自己尬的不敢說出一句話來。
即使是肚子裏有一堆想和他說的事,可是在手指碰到微燙的熒屏時,莫方辭的無地自容就會應景而起,随後不敢再聊道一句話。
一長串的文字在輸出框中待了不過一分鐘,待手指主人全部檢查完時,還是會被删除鍵一個個删除。
這種情況在莫方辭身上僅僅只存續了一天,從前面的一長串聊天記錄到十月二十六號為止,從二十七號上午十點四十九分鐘的各自的一個早開始,到午好再到白初涼心潮來血發了一張拍複習資料的照片,莫方辭僅回複了一句加油,到最後各自的晚安後。
這個類似平靜卻又不平靜的二十七號變得有些詭異,對于白初涼而言,很異常。
但他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後,他竟有些分不清現實的懷疑莫方辭是不是害羞了。但本就不善言辭的白初涼實在是吃了一個悶虧,因為他即使知道莫方辭的不好意思,但他也不知道怎麽說話。
到白初涼離開的第二天時,那已經是周一了。莫方辭一大早就被鬧鐘吵醒了,睡醒之後莫方辭就下意識伸出手往下鋪揮了揮,然後嗓音有些啞的說,“白初涼,你起來了怎麽不叫我?”
莫方辭在閉眼中和瞌睡蟲正在發生激烈的鬥争,可又靜靜的等着下鋪傳來熟悉的聲音。
等了半響,莫方辭才微微蹙眉有些懊惱,他居然忘了白初涼這幾天都去參加競賽了,所以才沒有人喚他起來。
莫方辭煩躁的掀開被子,動作有些大,不知道是在生起床氣還是在生白初涼不在的氣。
等到莫方辭洗漱收拾完後,他抱着一堆書站在門口看着這寂靜的寝室,他竟莫名生出一股窒息感。
随即就懊惱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是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希望那個人無時無刻在自己身邊嗎?所以現在他不在了自己就很難習慣了?那以後總會有分開的時候,總不可能那個人時時刻刻都在自己身邊,這不是妄想嗎?
到最後莫方辭生出自己當自強的強烈感情來,然後就把門嘭的一聲關上。
事實上,還是莫方辭想的有些天真了。因為有了白初涼上下學的無縫隙插入自己的時間裏的日積月累的習慣後。
一天下來莫方辭總是會下意識的向旁邊的人打趣,或者是無聊時去逗弄還是吃飯上廁所時,他都會向旁邊的人說,可轉頭卻是對上了空氣。
因此他的心情大大降低,這種感覺可能本人不清楚但和他比較熟悉的毛睿卓和朱煜煜志卻是非常明了。
趁着莫方辭一個人失魂落魄的上廁所時,朱煜志掐準時機就立馬轉身向比他聰明幾分的毛睿卓求助。
“诶,老毛你知道大爺怎麽了嗎?怎麽今天一天下來,看着他好像得了失心瘋了?”
毛睿卓瞥了朱煜志一眼,眼中滿是嘲弄,可還是抵不住朱煜志的糾纏,毛睿卓只好說,“你自己的事情都沒處理好,你還能懂大小爺的事情?”
朱煜志被罵的有些莫名其妙,“這管我的什麽事了?毛睿卓我勸你收斂一點哈,你看我的眼神裏面那麽明顯的嘲弄,你當我傻子看不出來?你不過知道了一兩而已,裝什麽高高在上。”
毛睿卓也來了興致,和他怼起來了,“那聰明的你趕緊去找一個不那麽高高在上的人問吧?”
朱煜志手拍桌面,怒不可遏的說,“你!”
經後的幾天時間裏,莫方辭過得恍如行屍走肉,除了課堂把他的注意力分去一兩,只要莫方辭剩下的空餘休閑時間,他一概不和別人說話,而是獨自坐在那裏走神。
到最後盼星星盼月亮的莫方辭終于在四天後終于等回來白初涼了,并且提前做好準備去韶華關去等他接他。
在玫瑰金色的夕陽照耀下,一輛藍白色巴士穿過蔭郁樹間,在最大的那顆榕樹下停下來,門被自動打開一堆人如蜂般竄了下來。
莫方辭站在韶華關的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靜靜看着那群得勝而歸,發出歡呼雀躍熱鬧的場景。
在最後莫方辭在心裏默算着下車人數到達車載人數時,莫方辭眼尖的一眼就看出白初涼背着黑色書包從車門走出來。
莫方辭欣喜若狂擡步走過去時,莫方辭又發現跟在白初涼身後還有一個漂亮的女生,那個女生有些眼熟,不是自己班的人可莫方辭看着那張臉龐,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覺。
雖然有些驚訝,但并未影響到莫方辭,莫方辭也繼續往朝着白初涼的方向跑去,可就是這個時間段裏,莫方辭一邊看着白初涼,一邊心底暗自歡喜時。
他又看見那個女孩和白初涼走下來時,女孩就走到白初涼身邊,好像在和白初涼說話。
雖然是對面,莫方辭能清楚的看見白初涼一開始只是敷衍的開口幾句,然後就擡起左手,看左手中握着的手機。
看了一會兒後,白初涼似乎好像聽見什麽似的,竟低下頭有些淡淡的笑起來。
莫方辭一下就停住腳步,愣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了。
站了好一會兒,莫方辭覺得自己有些難看,于是轉身朝着反方向跑走了。
是啊,他早該明白早該清楚的,無論出自什麽角度,男生之間的愛情都是少之又少的數,然後還有兄弟之間本來就有那些不經意間無所謂的細微動作,在沒有其他妄想的男生友誼之間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麽,而自己卻總是會想歪幾分。
并且還沒有克制自己的喜歡,如果當初要是裏白初涼遠一點或許自己就不會喜歡他了,那麽他以後對母親,那些愧疚就會不見。
一切看起來都是不喜歡的好處最多,可是喜歡一個人誰又能明了一兩呢?
明明時時刻刻都提醒着自己不要喜歡,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沖動還是牽制着神經,忍不住一步步踏入白初涼的陷阱裏面。
然後到現在,莫方辭坐在楊叔外面給自己剩留的椅子上,拿着一瓶瓶啤酒,看着月亮獨自灌着。
似乎是喝到月明星稀時,白初涼才姍姍來遲阻止了莫方辭的這種行為。
白初涼匆匆趕來,氣喘籲籲的把莫方辭怼嘴悶的酒瓶子給拿下來,冷冷的說,“喝什麽?”
莫方辭醉酒膽子比雞大,于是也就沒看出白初涼語氣中的不悅,有些大舌頭的說,“關你什麽事?”
白初涼數了一下莫方辭喝過的酒,然後收拾起來把喝了沒喝的全部沒收,扔進路口盡頭的垃圾堆裏,又折返回來看向莫方辭說,“我是你室友,我不管誰管你?”
莫方辭躺在那裏,擡頭眯眼看着月亮,然後有些情緒波動的說,“我住的單人間,沒什麽垃圾室友!我人雖然喝醉了可沒傻,你別騙我。”
白初涼抿唇,然後才說,“白初涼是誰?”
莫方辭聽見這個名字,搖搖晃晃的起身靠近白初涼,在不到一寸的距離停下,然後細細打量白初涼那張臉起來。
白初涼站着看着莫方辭有些搖晃站立不定準備過去扶一把,卻不料莫方辭比自己快一步起身,并靠近自己。
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酒味彌散在白初涼的臉龐周圍,一股股熱氣撲撒在臉上。
白初涼竟然覺得身體正在發熱,而他也有些把持不住沖動的想把面前人推開,但他還是忍住了。
等莫方辭看了好久才把人放開,然後站不穩的旁邊冷不丁的說,“你不是和女朋友談情說愛去了嗎?怎麽還來管我的事。”
這句話說的白初涼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而且還有些遲疑的問,“我什麽時候有女朋友了?”
莫方辭正煩躁,他看着白初涼的臉就想起今天下午他和另外一個女孩說說笑笑的樣子,他心底就莫名不舒服,并且十分想生氣。
于是莫方辭說,“我不知道!”
說完就要離開,但被白初涼牽住。白初涼輕輕牽着莫方辭的手,不讓他離開。
今晚月明星稀,月光也比平日裏更亮幾分,于是就這月光。
白初涼聲音也算不上平靜了,“莫方辭,你是不是誤會了?”
莫方辭心裏愈發覺得煩躁,他覺得得心病般,于是想要立馬離開,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發把這通脾氣發出來,并不想要白初涼知道自己難看的一面。
但架不住白初涼的問,然後莫方辭就轉過身,眼眶有些通紅的看着白初涼,聲音要染上幾分啞。
“白初涼,那麽我現在告訴你吧,我。”
還沒等莫方辭把話說完,白初涼則是伸出手,用食指把莫方辭要說的話全部堵住。
然後白初涼才說,“這種事情,是不是應該由我來說的。”
莫方辭不解,但他擡起另外一只空手把白初涼的手給推開,“什麽事情還得分你我誰說?”
莫方辭說這句話時,他內心是十分平靜的,可白初涼的話卻是一顆炸彈把他平靜的水面炸的水花四濺。
“告白。”白初涼微微低下頭看着被月光照耀下,有些驚豔的臉頰,由白轉紅時。
他覺得有些可愛死了。
莫方辭聽見這話,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但心裏已經高興的快爆炸了。“嗯。”
白初涼低看着莫方辭,眼神中餘存着不明的情緒,但奈何對面的人不敢擡頭看向白初涼。
白初涼微微勾了勾嘴角,然後才說,“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啊?”莫方辭以為白初涼會在前面做些措辭,但實在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坦誠。
白初涼看着他,聲音一次比一次高昂,并着柔和。“你若是聽不懂的話,那麽“浮世萬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莫方辭聽着,心髒竟漏跳一拍。風聲嘩嘩吹過是那麽大,蟬鳴在深夜演唱是那麽悠長。
可是他卻只能聽見白初涼的話,還有自己冷靜到極致的語氣,“還有嗎?”
白初涼聽着他的語氣,以為他是不滿意,于是又換了一種方式說,聲音比之前兩個小到不行。
只見在皎潔的月亮下,白初涼輕輕附在莫方辭的耳畔,用着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I love you。”
這聲英語被壓的啞極了,又有一股熱氣自耳畔傳進耳道,最後進入莫方辭的內心。那聲英語又蠱又好聽,誘的莫方辭心尖癢癢的。
于是最後,莫方辭沒忍住轉過頭又想要親白初涼。
可這次白初涼卻沒給他機會,直接在話音落下時,就雙手握住莫方辭的頭,第一次主動的閉上眼吻上去。
莫方辭在那瓣唇落下前,只聽見本應冷靜自矜的人語氣中也染上幾分欲色的說,“我可以吻你嗎?”
話音落下,溫熱覆上來。莫方辭的冷靜也被這句話分崩離析,理智早已出家萬裏。
今晚的雲層太少,以至于整個夜晚月亮都亮晶晶的照耀着整座灰暗的大地。而在一處地面上,有兩個颀長的影子全部覆貼在了一起,難舍難分的,似乎融化在一體了。
少年的心動是森羅萬象,就像深夜中一萬只螢火蟲,各式各樣各不相同。但始終如一的是他們一直在發光。
而對于白初涼而言,對莫方辭的喜歡,他自己的心動就是即使是烈火,他也願化作飛蛾去撲火。
而對于莫方辭而言,對白初涼的喜歡,他自己的心動就是荒蕪靜地裏,開滿了歲月的浪漫花,春風十裏,花香就飄了整個荒蕪。至此,花可凋,香意卻經久不散到海枯石爛,也不願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