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海報
海報
一連幾天,莫方辭都厚着臉皮蹭着白初涼的車,一個快一米八的高個子直直站在車後,雖然幫白初涼擋了些許陽光,但是那逆着的光照下來,長長的陰影布落在馬路上。
白初涼看的頭痛,這自行車加上莫方辭就像是一個行走的旗幟,還是一個鬧騰的旗幟。
清晨,晨曦微明,在天邊浮出一抹魚肚白時。莫方辭同白初涼共騎一輛自行車,朝氣蓬勃的上路。
在上面享受着微涼的清風拂過和最新鮮的陽光空氣的莫方辭,感覺到一股莫大的舒服感,于是情不自禁地把雙手張開,閉着眼睛露出一張舒緩的模樣,任由清風把微绻的劉海吹起,露出尖白的額頭。
在上面很享受,但在下面的白初涼也算不上不享受,只是他不喜言表,即使心底愉悅也不會拿出來顯露出來。
莫方辭突然道,“白初涼,你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美好了嗎?”
白初涼道,“如果是我賣力你享受,我确實不能感同身受。”
莫方辭戲谑道,“那要不然你上來感受一下?”
白初涼冷冷反諷,“上次誰騎車騎了幾分鐘就開始大“哮喘”耍賴在原地不肯走?”
莫方辭眼皮都不眨一下道,“反正不是我。”
白初涼呵呵,“你可真有臉。”
莫方辭道,“多謝誇獎啦。”
清晨路上,在這個七八點的時間段裏很難說,時車水馬龍卻時人疏車散的。但像今天難得一大早驕陽沒有急沖沖地挂在天空上,使整個清晨落了個清爽,在這個清爽的清晨出現了堵車現象。
是如何一個堵車現象呢?是車輛都擠矮在一起,距離是連人都過不去的,更不用說萬能的電動車,于是在十字路口上,不論是交縱的馬路還是隔空的天橋上,密密麻麻無一例外無一幸免的出現了大大小小的交通工具。
大有一向準時準點的公交車,小到不怕堵車的電瓶車也成功第一回堵在原地,前後左右都挪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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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方辭站的高看得遠,距離堵車大型現場有好幾百裏米時,他就瞧見了,然後随時與白初涼溝通。
莫方辭握穩白初涼的堅硬有力的肩膀,随後彎下腰靠在白初涼的耳邊大聲道,“前面堵車了。”
在大型堵車現場裏,太多趕着上班的上班族了,還有一些少部分騎車出來買菜的中年大媽大叔們,他們都聚在那裏堵了快一個小時了,即使吹着風,但心裏還是忍不住的一陣燥熱。
突然一口非常正宗的方言破口出來,這句話就像定時炸彈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耐心,等了一個小時了,連交通警察的影子都瞧見。
如同在蒸鍋裏焦急的螞蟻個個都在心裏罵着什麽,現在有人打頭陣,方言接二連三的說出來。頓時,大型堵車現場就成了比菜市場還要熱鬧的地方,集聚的人混亂不堪,說出的話更是如同烏鴉群鳴。
白初涼這種離那麽遠的人都能被那噪音給刺激到,想必白初涼應該知道些事情了。莫方辭為白初涼在心裏辯解道。
等了兩分鐘,莫方辭見人還沒稍緩的前搖,于是指揮着白初涼一起騎車過人行道上開。
一路疾行,白初涼早已習慣,得多虧他常鍛煉有加,不然就跟沒鍛煉又懶的莫方辭一樣,一個人開一公裏就“大哮喘”起來,更別說乘兩個人了。
清風太過新鮮,莫方辭感覺自己舒緩的快要被吹起來,升仙到天上時。一叢樹葉毫無征兆的糊了莫方辭一臉,過後莫方辭只感覺到一股葉子清香萦繞不散。
莫方辭掐了白初涼一下,白初涼被突如其來的痛給吱聲,“莫方辭,你要上天了?”白初涼咬牙切齒的問道,并深刻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待莫方辭太過好了?導致他這般肆無忌憚。
莫方辭揉開樹葉,回複道,“感同身受一下。”
白初涼道,“你怎麽不和我一起感同身受?”
白初涼說的指的是莫方辭借着體虛理由,逃了好幾次他騎車做司機的職責,每次白初涼讓他開車時他都要裝作背疼腰痛腳!疼,哪裏都痛來躲過此劫,成功的讓人覺得,這車是不是莫方辭的,而白初涼僅是一位司機先生。
莫方辭繞開話題,“天氣不錯呢今天。”
白初涼無聲。
莫方辭繼續道,“白初涼,我這人長的有點高,所以白哥哥能不能把車繞過有樹林的?”
白初涼聽到哥哥那裏時,手上一用力急剎車差點把莫方辭甩出去,但幸虧莫方辭握的緊,靠着腳力和手力成功立住身。
白初涼道,“事多,你要是想可以去和大媽一起等交警過來幫忙解決再走。”
但最後白初涼還是注意着開車遠離了那突出的枝芽。
也不知道今天發生什麽事的朱煜志,老是被騷擾。
“再靠近一點點,”朱煜志坐在前面哼着情歌。
莫方辭在後面,先前就被白初涼氣了一下,心裏憋着的氣無處可發,“就會被拒絕。”
朱煜志頓了一下,繼而道,“再勇敢一點點,”
莫方辭接道,“連朋友都做不成。”
朱煜志忍無可忍,但還是咬牙切齒道,“再向前一點點,”
莫方辭一唱一和,“我們誰都不認識誰。”
朱煜志一下轉過身,怒氣沖天地看着莫方辭,雙手撐桌,頗有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莫方辭自下而上地看着他,氣氛進入一度尴尬裏,莫方辭道,“別生氣。”
白初涼在一旁補道,“打他。”
莫方辭轉過頭,怒目圓睜的看着白初涼,“你到底站哪邊的?”
白初涼淡淡道,“馬克思主義者。”
莫方辭莞爾一笑,“死。”
朱煜志原本才是主角,結果瞧見白初涼和莫方辭怼起來時,心裏也不怒。
因為習以為常,自從莫方辭喝醉酒之後,朱煜志明顯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更近一步,近到什麽程度呢?
早晚一起回家,中午一起吃飯,就連上廁所都是組隊去的!現場情況如下。
“白初涼,去看通告嗎?”莫方辭把書收拾完後,站起來問白初涼。
白初涼聽見擡頭看向他,自下而上的看着。
“看那個幹什麽?”
莫方辭想起這個就十分疼痛,咬牙切齒道,“您的海報出來了。”
白初涼兀自笑起來。
當初——
“莫方辭白初涼,你們倆過來。”馬主任掐點準時在大課間鈴聲響起後,站在七班門口守株待兔。
當時那個時間段,是剛經歷過朝會熱潮事件後一天,當時他們已經開始做懲罰了。
所以馬主任叫上莫方辭和白初涼的時候,莫方辭跟上去一邊忐忑一邊細琢磨着,自己這一天下來也沒做什麽壞事,天天跟個博物館裏的展品一樣,站在陽光道上不能動不能說話,雖然就是懲罰,但是莫方辭還是忍受不了衆多的各色各異的眼神,全程都是忍着雞皮疙瘩站完的,但是想到一個周都要站在那裏跟動物園的猴子般被戲看時,內心已是麻木僵硬。
但莫方辭以為這就是馬主任最殘忍的懲罰時,白初涼表示還是太嫩了。
于是莫方辭懷揣着不安跟了上去,一路上無辜的白初涼一直被莫方辭問東問西,那BB機現在就像一把加特林突突突不斷的噴出話來,問到底要去什麽,白初涼開始時還能保持着面上的溫柔回答,到最後實在忍不住莫方辭的鬧騰,伸出手把莫方辭的嘴物理性地堵上了。
到了辦公室裏,莫方辭瞧見了空白的那面牆上挂了一面紅色的幕布,面前放着一個用三支架架着的攝像機,鏡頭正對着幕布。
莫方辭不明所以,偷偷小聲問白初涼,“這是幹啥呢?”
白初涼似乎沒有聽見,連頭也沒轉過來,直接走向前去。馬主任端着一杯枸杞菊花茶,靠在辦公桌旁邊,看着自己。
一位穿着時尚的小帥哥吊兒郎當的走進來,忽略過兩位少年,直接走向馬主任,語氣十分流氓,“喲,馬主任今天宣我來幹什麽?”
馬主任沒好氣的吹了口鋼化杯上蘊氤着的熱水滴,然後擡起眼皮看向莫方辭,也不在乎他們在不在這裏,“有兩位大爺需要你的幫忙。”
小帥哥聽見後,臉上露出稀奇,吹了聲口哨笑吟吟道,“他們,挺好看的。是讓我給你們宣傳一下學校?”
馬主任翻了個白眼,無語寫在臉上不能再明顯。放下杯子沒好氣道,“呵,給他們一人拍一張照片。”
小帥哥似乎經常幹這種事,馬主任沒有指導,小帥哥就娴熟地把一切都做好了,然後才朝着他們倆說了第一句話。
“誰先來?”
不着調是莫方辭對這位小帥哥的第一印象。
莫方辭想弄清到底要幹什麽,白初涼也沒說,他也不肯擅自行動,見白初涼不說話。莫方辭直接道,“這是要幹什麽?”
白初涼道,“給你拍海報宣傳學校。”
那辦公室裏就四個人,除了小帥哥打開攝像機發出聲音來,其他的都很安靜,導致白初涼說出這句話時,不偏不倚剛好讓四個人都能聽清楚。
反常的馬主任意味不明地看着莫方辭,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小帥哥莫方辭才認識不到一個小時,依方才小帥哥的行徑,莫方辭估摸着一時半會小帥哥除了正事以外是不會和自己說話。
只剩下和自己比較熟的白初涼,自然他回答也沒有什麽值得讓人反常的。
莫方辭滿臉冰冷道,“一字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