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薄荷味
薄荷味
莫方辭擡頭看着他,眼裏意味不明,但朱煜志對上他的眼睛,娴熟的自然的就覺得這是看sb的眼神。
沉默不說話的莫方辭本來心情那麽好,結果這兩人一過來折騰喧嘩了兩句,頓時莫方辭就覺得四周的空氣特別的悶熱,悶熱的要把煩躁的心髒給擠出來似的。
所以莫方辭就着一半看戲一半煩躁的心情看着他,而朱煜志似乎理解錯了,看着他一半紅一半白一半青的調色盤臉,莫方辭也不想出聲制止。
“大爺,是不是哪位學妹送給你的定情信物?”朱煜志變臉速度堪比光速,一秒就從憤怒變成擠眉弄眼,想要弄清事情真相的模樣,把莫方辭刺激的不行,特別是學妹的定情信物,莫方辭敏感的不行,下意識擡起頭看向白初涼。
結果白初涼還是一如既往的那副模樣,不為所動的冷臉看着他,莫方辭卻在那冷冽的眼神裏察覺出絲絲別意。
你要是敢撕創可貼,我就把你撕了。
似乎白初涼的眼神在莫方辭的心裏是這般翻譯出來,由于前車之鑒那次難哄白初涼的生氣,莫方辭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悻悻然把想逗弄白初涼的心思收起來。
才對着朱煜志道,“定海針你信不?”
朱煜志道,“針是細的,這是扁的。”然後擡起頭看向莫方辭時,還用着一副你別欺騙我的眼神。
毛睿卓見敗子丢人現眼,連忙出聲幫忙緩解氛圍,“大爺的意思就是大爺的心上人美猴王送的定情信物,定海神針。”
心上人是美猴王的莫方辭:……
在一旁看戲的白初涼看着他們越扯越遠,而莫方辭偷雞不成蝕把米,想逗他們反被秀了一把,那臉色那是一個精彩。白初涼看的入神,也不禁在人群裏笑出聲。
這一聲可把他們笑的退避三舍,害怕的不行,在他們的心目中,白初涼的笑聲就像反派要幹壞事時的笑聲。
莫方辭卻道,“造謠可是要挨揍的。”
朱煜志和毛睿卓這時才想起來,朱煜志反駁道,“哪裏有?那不是你說的嗎?定海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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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莫方辭感覺和他們這群人扯會越扯越遠,于是也準備好了不想再說話,結果朱煜志這句真誠的問句直接把莫方辭的涵養擊的破碎。
“說你妹啊?我開玩笑的。”莫方辭忍着沖動道。
朱煜志卻在這其中終于感覺到了絲絲火藥味,故技重施的以莫方辭為原點退避三舍。
站在白初涼身邊時,他們居然感覺到了安全感,真是天意難料啊?!朱煜志和毛睿卓無厘頭的感慨着。
瞧着朱煜志和毛睿卓閑聊完就溜着跑到下一家繼續唠嗑。莫方辭才敢和白初嚼舌根,借着竹掃帚當掩護。
莫方辭道,“你沒有什麽想法嗎?”
白初涼反問,“我應該有什麽想法嗎?”
莫方辭看着他的眼神十分意味深長,這個人真的是,明明自己就是罪魁禍首,不上來解圍就算了,還站在一旁看戲,到底是誰硬要把卡哇伊的創可貼貼自己手上的?!
雖然自己并沒有說做出什麽反駁的話,但是這件事也和他脫不了幹系,莫方辭在心裏默默為自己辯解着。
莫方辭痛心疾首地說,“難道沒有?”
白初涼看着他,随後挑了挑眉,輕佻道,“別這樣。”
莫方辭窮追不舍,手疾腳快地一把擄走白初涼的掃把,大有一副同歸于盡的氣勢,白初涼複而擡頭看向他。
這時莫方辭才道,“哪樣?”
白初涼欲言又止,薄唇張了張又閉回去,莫方辭被引得往那裏看,結果那天的場景又浮現腦海裏,頓時自己唇邊似乎還餘留着溫熱,莫方辭莫名有些癢。
趁着莫方辭走神空隙,白初涼伸出生拂過莫方辭微長有些發卷的黑發上,那黑發染的不太好看,絲絲縷縷中還藏着幾根沒有染回黑色的墨藍色挑染。
白初涼仔細地把落在莫方辭頭上的樹葉取下來,雖然頂着一片樹葉的莫方辭落入白初涼眼中像極了森林裏的小精靈,可那如絲的深情眼看的白初涼很癢,他想找個其他動作來分心,但是掃把又被小霸王搶走,還要強行質問,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話題早就離題萬裏了,可是莫方辭還是沒有察覺出來。
所以在白初涼看向莫方辭的時候,那片綠色太過顯眼,白初涼就循着那個那片樹葉,情不自禁地做了這個動作。
莫方辭被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怔住,如木頭般愣在原地不敢動,只記得白色和薄荷味如酒般把他迷醉。
随後一抹綠色遮住自己的眼睛,手中一輕,下一秒白初涼放開手葉子就随着重力往下滑落下去,順着皮膚,那粗糙的觸感有些令人發癢。
莫方辭愣滞的表情,深情眼裏是空洞的茫然,他只見白初涼拿着掃把掃起來。
若無其事的,似乎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莫方辭理了理思緒,然後故技重施的裝作若無其事,也跟着安靜了幾分鐘掃地。
托那一大群衆的助力,莫方辭才以得忙裏偷閑,只掃了一部分那有一個操場寬的韶光關打掃完,雖然有些喧嘩與他們無關。
白初涼懶莫方辭也跟着懶,托朱煜志和莫方辭的關系,朱煜志一個人拿着三個人的打掃工具,還要保送來回。
于是在朱煜志的助力下,莫方辭又成功和白初涼勾肩搭背起來,成功做到了間接性健忘症。
莫方辭踮着腳雖然別扭,但還要維護着自己的尊嚴,摟着白初涼的肩并肩而走。
“白初涼,咱們一起走呗,反正終點都一樣。”
白初涼瞥了瞥莫方辭的豬蹄,淡漠道,“我還有事。”
莫方辭攏了攏摟着白初涼的那只手,兩人的距離又近了一些。
白初涼:……
莫方辭就着和白初涼頭發都要并在一起的姿勢,把手彎着看手表,并在白初涼的視野裏晃了兩圈,生怕白初涼看不見。
白初涼:……
莫方辭看完手表才把手松開,纏綿缱绻的氣氛和草木味洗發水的溫熱空氣也在松開時消散。
“嘿!那邊的兩位男同學,請保持交友距離,拒絕零距離接觸!”
馬主任那個獨特性的鴨嗓瞬間把兩人吸引過去,見着陰魂不散的馬主任抱着教案,站在韶光關的終點看着他們。
莫方辭笑着回答,“主任,我看時間!”
馬主任說,“那也注意距離,我知道你們哥倆好。”
到了學校裏專門停自行車的地方時,白初涼雖然和莫方辭早上都是一同上學,但是放車位置卻是零零散散,每幾個車位才能空出一個來。
所以兩人到了都分道揚镳去找自己的自行車了。莫方辭頂着金黃夕陽光,走在不剩多少但還是足以讓人看的眼花缭亂的車空隙上,裝模作樣的找着自己的自行車。
白初涼把自己的自行車牽出來後,就要騎車離開結果想起莫方辭的那句話,又看了看手機時間,然後在原地等莫方辭。
莫方辭在心裏默算着時間,掐點适當的叫了一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白初涼聞言也擡頭看過去。
莫方辭朝着白初涼招手,白初涼默默把車推回去,估摸着莫方辭那裏應該出事了,但礙于莫方辭停車位和白初涼挺遠,莫方辭那個間接性的社恐,白初涼還是選擇大費周章的把車推回去,防止把車停在過道上擋了別人的車。
然後走過去,白初涼看了看各式各樣的車,一眼就瞧出那騷紅的自行車,現在正在下半身不遂的姿勢倒在地上。
恰時莫方辭悠悠開口,“哎呀,不知道是哪個sb把我車轱辘給拆了。”白初涼聽着這不着調的語氣,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有極大的概率是莫方辭的自導自演。
但是白初涼沒有拆穿,順着演道,“那怎麽辦?”
就在這個那怎麽辦的下一句是遠處打着招呼過來的朱煜志還有毛睿睿,他們看見莫方辭轉頭就知道他們看見了,連忙跑過來。
莫方辭頓時右眼狂跳着,心裏也莫名有些不安。
朱煜志和毛睿卓緊趕慢趕過來,笑着罵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打算單飛?二人行居然忘了我們f4。”
白初涼道,“沒有。”
朱煜志瞧着氣氛不太好,一向安靜的白初涼說了話,一向冷暖不常的莫方辭閉嘴不說話。
朱煜志就順着視野,餘光瞥見那殘骸不全的騷紅自行車時,眼裏精光閃過。
朱煜志道,“對了,大爺你要我幫的忙我給做了,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就幫你把自行車的車轱辘給扔垃圾桶了。當時你也沒說放哪裏,你只說放它該在的地方,可是單我拿着一個車轱辘去買車店,售貨員恐怕會說我有病,我看你拆了車轱辘應該也用不上,所以就扔垃圾桶了。”
說到最後,朱煜志自顧自的津津樂道其中,卻還是能感覺到濃濃的殺意,擡起頭就對上莫方辭那雙如刀的目光狠狠的瞪着自己。
莫名其妙的,但朱煜志卻不敢說話了。
安靜了一會兒,四個人都不開口。事實上八卦大于安全,朱煜志還是沒忍住,憋了最後一句,“大爺,你是不是喜歡上哪位姑娘了?所以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試圖與她建立偶然關系?”
莫方辭聽到建立兩字時就已經忍不住,直接一把撲上去,直接物理性的把朱煜志的嘴給堵上。
毛睿卓無言以對的來自心裏的敬佩朱煜志的果敢和勇氣,這勇氣恐怕是梁靜茹給的吧,這麽大的威力。
而白初涼看着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也沒有說話,就在原地等着他們幹完架。
說不上什麽感覺,只覺得莫方辭越看越有些可愛。
到最後,四個人還是被分成兩隊,白初涼拉着莫方辭離開,毛睿卓拉着朱煜志離開。
白初涼讓莫方辭坐自行車後面,但那車後面沒有座位,莫方辭只得站在車後面。
就這樣,兩人終于結伴而行朝而行,夕而伴,形影不離是兩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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