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記賬本
記賬本
或許運氣不會一直都在身邊,但白初涼會一直都那麽好,莫方辭感慨的想着,誰都可以不好,但是白初涼卻是莫方辭的內心裏是全世界最好的白初涼了。
但是現在全世界最好的白初涼出現了一個缺點,那就是不理自己。莫方辭特別落魄的跟着喧嚣的人群烏泱泱地朝着樓梯走。
心裏也是和這悶熱的人群中的感受一樣惹得煩躁,各種各樣的事壓在莫方辭身上,使得好看的臉上鮮少露出不悅,跟在旁邊的朱煜志按捺不住關心道,
“大爺,你也不用太沮喪,老馬天天罵人罵了那麽多人說的難聽的話可比我們學校拿過的獎還要多,而且他那樣罰人也太正常了,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人喊他活閻王?”
莫方辭淡淡道,“嗯。”
朱煜志說這麽多,瞧莫方辭臉上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毛睿卓把他驅開,然後自己上道,“大爺,我有一法子可以哄人開心,大爺你要不要?”
莫方辭瞬間回神,先前無光的眼睛現在立刻炯炯有神起來,“什麽?”
毛睿卓嘚瑟的朝着朱煜志抛一眼,回過頭又對着莫方辭故弄玄虛道,“你猜。”
莫方辭微笑,“你死。”
毛睿卓瞬間服軟,“好好好,大爺你別生氣我開玩笑的。”
莫方辭把毛睿卓往前面推了推,把他們倆的距離和一直沒說話的白初涼還有大冤種朱煜志,到肉眼可見的距離後才稍稍放下心,對着毛睿卓道,“說。”
毛睿卓一臉奸笑,“老夫雖年方十七,可經紅塵歲月,滄海桑田都只不過一眼萬年。”
莫方辭無語,自己為什麽還要過來相信這位sb的話,大抵是自己傻了吧唧。在學校裏毛睿卓常常自稱情場高手,情商一萬六,只要是關于情方面的事他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而在大家現實的認知中,毛睿卓只不過天天喜歡追着曉岚姐身後屁颠屁颠的追着跑的小屁孩而已了,還追了那麽久都沒追到,要不是曉岚姐溫柔禮貌,估計毛睿卓早被請去警察局裏喝茶說不清多少次了。
見毛睿卓一直在那裏癡癡傻笑,還套話讓自己說和誰吵架了,這裏不得不說毛睿卓的業務能力太不行了還是他和白初涼關系就如現在那樣不找聊的模式很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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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方辭只得道,“沒事我先走了。”
憋了等了那麽久,結果毛睿卓一句話也沒憋出來,莫方辭原本就糟心的心情更壞了,到最後只能聽天由命了。
雖然想着聽天由命的莫方辭,還是終于等到了白初涼大課間後又主動把座位換回來了,那舉動很像小學雞吵架時慣用伎倆,可是莫方辭被晾了一上午也不管它幼不幼稚,只想自己厚着臉皮舔上去。
“白初涼,我找你有事。”莫方辭生硬的道,他估摸着好久也沒找出一句好話來,耐不住心急的他一時沖動就把話說出來。
白初涼明顯被他莫名的話弄的一愣,下一秒恢複原樣,不鹹不淡的說,“說。”
莫方辭見事還有餘地,心裏大喜,屁颠屁颠的就去把桌肚裏藏了一上午的寶貝拿出來,給白初涼獻殷勤來了。
莫方辭動作模仿很到位,像極了太監,從白初涼的方向看過去,簡直一模一樣,可是白初涼沒說出來。只是把眼睛放到他雙手捧上的手心裏,躺着一本裁剪粗糙,訂書釘把一疊紙給訂的歪歪扭扭的,而封面上寫着,“記賬本”。
白初涼不明所以,“這是什麽?”
莫方辭挑了挑眉,他面對白初涼時才會覺得面子什麽的都不重要,而且還有特別多的話想要和白初涼說,那些特別多的話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
“記賬本。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了什麽而生氣,也不知道怎麽才能把人哄好。”所以我只能笨拙的想起微信上的記賬日報,然後想出這個法子來。
“所以我就想出這個法子,這本記賬本你一份我一份,以後無論是誰生氣了或者做了什麽混賬事的都可以在上面記一筆,就以加減分,到月末時然後我們再拿出來相互分享一下,看看哪些方面是不對的。”莫方辭忐忑的說。
白初涼垂眸看着那粗糙簡陋的手工小本子,封面左下角還畫着一只吃胡蘿蔔的兔子簡筆畫,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湧入白初涼的內心裏,正如月光下吻住的一瞬間的那個感覺是一模一樣的。
莫方辭見白初涼不說話,心裏早已想好了所有刻薄的話來罵麻木自己,使白初涼萬一不喜歡說出的話不至于讓自己變得很奇怪。
可是白初涼卻沒有說刻薄的話,而且反常的接過收下,道,“謝謝。”
莫方辭被弄的手足無措,只得茫然的,“嗯嗯。”
可能是從那以後,兩人都心有靈犀的沒有再提起那晚的沖動還有第二天自己的異常,而他們的關心也莫名變得更近一步,似乎真是應了莫方辭醉酒後不經意說出的話。
一起同行,一起尋找光,也一起變得更好。
下課鈴響後,如往常一般的莫方辭又貼上來要和白初涼閑找聊,可白初涼卻還記得他們的罰站,于是把莫方辭喚起來,一起走出教室。
莫方辭道,“去罰站嗎?”
白初涼道,“嗯。陽光道。”
“是不是很遠啊?”
“是走廊。”
莫方辭看向白初涼,“啊?”
白初涼耐心解釋,“那裏。”說完白初涼擡起手指向對面的露天走廊,莫方辭順着看過去,明德樓與摘星樓相連的過道是露天的,他們在三樓,從那裏看下去基本上整個教學樓都能看見,因為那裏站在兩位少年。
霎時,莫方辭稍稍露出不悅,不滿意的吐槽,“怎麽是哪裏呀。”
白初涼能聽出他的不高興,“你還想哪裏?”
莫方辭漫不經心道,“你心裏?”
白初涼哂笑着把人輕輕推開,他知道他在開玩笑,可是心裏忍不住一陣騷動,面上是薄冰化在臉上,不太在意的模樣。
“滾。”
莫方辭屁颠屁颠的又跑過去,因為方才那一舉動,白初涼順着陽光撒在淨白的襯衫上,莫方辭看的眼花一時之間以為光撒在上面,自己愣了神而白初涼卻自顧自先走了。
莫方辭跟上去,不算太出人意料的把手擄走白初涼的頭,哥倆好的姿勢,白初涼沒有說話,兩人也就着這樣的姿勢走進人海裏。
莫方辭以為馬主任說的罰站一個周是字面意思,可是沒有文化課,是自習課時,馬主任居然沒忘千裏迢迢過來招呼着白初涼和莫方辭把筆書本子帶好,連忙讓他們自習課也在露天走廊上站着。
站一兩次,莫方辭這個間接性的社恐會矜持一下,因為那三樓和相鄰樓的那些教室門自習課是開着的,有些同學寫完或者背書時會時不時朝着走廊那裏看風景,而這幾天莫方辭和白初涼恰恰都是在那裏度過安靜的自習課的。
所以每當莫方辭要是偶然瞧見一兩個人往這邊觑時,莫方辭都會故作矜持似的裝模作樣起來,故弄玄虛的裝作背書的模樣,逆着陽光在背書。
在一旁目睹全部過程的白初涼同志早已司空見慣,就算他第一次看見他裝逼時心裏的震驚和表示你好不要臉都不會帶到臉上,而他的臉上一直都是那張Bking的英俊臉頰,特別冷!
“白初涼,你在幹什麽啊?白初涼你在幹什麽啊?”莫方辭這一下午都在叫魂似的叫着白初涼,但是莫方辭一直很好奇,白初涼為什麽修養這麽好?自己都這樣冒犯他這麽久了他一點都露出不悅神色,只是對自己不理睬,想着這裏,莫方辭就惡劣的想着那個言情小說裏,活潑的女主是怎麽把高冷的男主給整融化的?
想着惡劣的想法的莫方辭就惡劣地展開了霸王式的挑撥。
可事實證明了莫方辭操之過急,太早下了定論。白初涼一直沒理莫方辭那叫魂似的呼喚,一直在以學霸的正确方式勤勤懇懇的寫着卷子,可耳邊那個聲音實在飄之不散,于是一個不忍住。
“幹你妹。”
莫方辭大為吃驚,不過也終于在這無聊的一天裏找到了一點樂趣,于是窮追不舍的怼回去,“可惜我沒有妹妹。”
随後他又作出一張懊惱的表情,語出驚人,“原來卷子是我妹妹?”
白初涼沒忍住,拿起一旁的筆盒就朝着莫方辭扔過去,冷冷道,“死一邊去。”
莫方辭伸出手,單手接過筆盒,動作利落又潇灑,一邊看着他的白初涼白皙的額間青筋突起,心裏想着,又讓他裝了個逼。
莫方辭笑吟吟的拿着筆盒,炫耀似的在空中晃了幾下,沉厚的聲音在這落針可聞的走廊上格外清脆,也惹得白初涼心煩意亂,只得收回手,轉過身不在理人。
莫方辭哪肯放過這個機會,連忙窮追不舍的湊過去,還不忘找死的問,“想要筆不?”
白初涼才不想理這個sb,但是不理的後果就是莫方辭這個sb無休止的喧嘩,白初涼只得占便宜選前面一個,但又怕莫方辭揪着自己随口說的話找打,只得語氣生硬道,“要你你給嗎?”
莫方辭實在沒想到冰塊會這麽說,長時間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樣子,耳尖也不自覺的染起一抹紅,白初涼趁着那個時間,把莫方辭手中的筆盒奪過來,又解釋道,
“逗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