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新穎”
“新穎”
學生會女同學聽見後,心裏的最後一點掙紮都被白初涼那冷淡的聲音給消失殆盡。只得無奈地在板子上寫着,
七班,
白初涼未穿戴校服,班級分扣五分。
七班唯一一個名額出現,還是一個扣五分,虛着眼瞅的莫方辭看見筆墨寫在紙上,他被弄的更內疚了,甚至自己還有點畜生行為。
而且白初涼還絲毫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算他解釋了道謝了,但是白初初就是不會和他說話,會說的話也是哦嗯單字之類的話,這個場景讓莫方辭瞬間感覺到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頹廢心理。
但頹廢歸頹廢,莫方辭還是急着趕檢讨書,結果才緊趕慢趕到一千五百多個字時,就來了兩位學生會的同學來把他和白初涼叫走了。
到了主席臺下,莫方辭臉都要到經歷了百八十的滄桑感了,頹着臉無精打采的。馬主任站在那裏,又是熟悉的一排,又是白初涼在自己的身邊,一切都那麽熟悉。
可惜莫方辭擡頭看過去,主席臺下規整的人山人海,莫方辭的社恐瞬間發作,他一社恐就會臉發紅,話說不清楚,他讨厭被全部人注目的感覺,像是被扒了衣服在大街上游行,羞赧又要命。
馬主任站那裏,白天時才可以清楚的看見馬主任臉上一副怎樣的憤怒表情。他已經接受了白莫兩個形影不離的惹事精,可是昨天晚上的那一群一中學生群毆的場景出現在馬主任的腦海裏時,他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即使親眼目睹,但還是會抱有一絲僥幸,試圖哄着自己說,昨天晚上只是一小部分人。
可是如今看見七班的人幾乎除了女生之外全部男生都站在這裏,而七班是理科班,女生更是寥寥無幾,現在把一大堆人抽出來站在主席臺下時,好不轟動,惹得無數人沒心思看主席臺上說什麽,只想關心那麽大陣勢是為了什麽?
馬主任氣打不一處來,怒氣沖沖的訓斥着各位,朝會時間就固定了那麽時間,馬主任還特意擠出時間來讓這群群毆的人一個一個上去念檢讨書,但是以現在這個陣勢來看,估計念的話要那麽兩三個小時才能整完。
馬主任只好從中抽出幾位來,雖不能全部照顧到,但必須殺雞儆猴,抽出主帥去訓一下這些兵。于是白初涼和莫方辭這兩個舊犯就被作為雞了。
馬主任道,“白初涼,你等臺上那位女同學把演講稿讀完了你就上去把你的演講稿讀出來。”
白初涼道,“嗯。”
那位臺上的女同學原本就把演講稿讀到一半,現在基本上是二三分鐘就把演講稿讀完了然後鞠躬就下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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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白初涼穿着白色體恤衫黑色闊腿褲,體恤衫被闊腿褲收進去,只露出黑裏明顯的長褲帶和修長的腿,咋眼看過去少年幹淨又帥氣。
走到臺中央時,臺下已經不受控制的沸騰起來,更甚者一位男性同胞直接化身為原始猴一般,語出驚人音高八尺。
“白初涼!我要和你生猴子!”男性聲音特別洪亮,傳在人山人海裏只有發音時特別突出,緊接着就被一層又比一層高的人聲給蓋過去。
由此可見白初涼在學校裏是名副其實的校草了,直接男女通吃。莫方辭眼皮跳了跳,他這裏也聽見了那聲男音,只不過他只想了一會兒就把目光轉移到馬主任身上去了,因為第一次見面馬主任就是因為這句話惱羞成怒羞憤欲死的,如今有人幫他喚醒回憶,莫方辭想了想那個場面,太過血腥就不用寫出來了。
氣打不到一處來的馬主任聽見後,臉上紅了,緊接着就是青筋暴起,一把擄過一個廣播站同學備用的話筒,直接訓道,“安靜!學生會注意,哪班聲音最大直接把分給他們扣到最高,還有方才那位猴子男生朝會過後自己來找我面談,不要讓我去找你啊?!等同學們安靜過後白同學再念稿,你們居然那麽喜歡站在這麽熱的天氣下還能叫喚出來,那麽下一節課咱們也不用上文化課了直接上體育課,站個四十分鐘看你們長記性不。”
這話就像□□般頓時把各位體弱多病的學子們乖巧閉上嘴,而站一旁一起受罪的班主任也不怕似的,說着風涼話,“不是話多麽?繼續嚷嚷,你們這一上午的課都可以上體育課了,你們也不是很喜歡上體育課麽?滿足你們。”
白初涼淡淡的看了眼臺下,見人都安靜下來,才慢悠悠的讀稿,
“尊敬的各位領導們還有同學們,大家好,我是高二七班的白初涼。今天,我懷着十二萬分的愧疚以及十二萬分的懊悔給您寫下這份檢讨書,以向您表示我再也不叫人打架的決心。早在我剛踏進這個班級的時候,您就已經三令五申,一再強調,全班同學有了矛盾,自己解決不了可以找老師,絕對不可以叫人,不可以摻雜社會成分。
其實,老師反複教導言猶在耳,嚴肅認真的表情猶在眼前,我深為震撼,也已經深刻認識到此事的重要性,于是我一再告訴自己要把此事當成頭等大事來抓,不能辜負老師對我們的一片苦心。
然而,正如高爾基說過的那樣—當你把一件是看得十分重要的時候,磨難和失敗就接踵而來了。我知道這次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但是我很慶幸,那就是我可以用自己的行動來給大家當先驅。
……
茲以此事,特書檢讨。”
低沉的男音傳過電音流到空中,讓每個人都沉浸在音中,而無法去想內容。
白初涼拿着話筒朝着各位同學鞠躬然後散漫走下去。
“莫方辭,上去。”在白初涼快要把他那三千字檢讨念完時,莫方辭一直在心裏哀求馬主任不要抽到自己,可是怎麽可能。下一個莫方辭就被點中名,準備上臺讀稿。
莫方辭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樣的心情來形容現在的情緒,是五味雜陳還是心如死灰,或許兩者兼備。莫方辭顫顫巍巍地把作業紙從褲兜裏掏出來,他看了看那還未幹透的紙,他TM的後悔死了。
後悔自己為什麽昨天晚上要喝酒,要是不喝酒,自己就不會親白初涼,也就不會讓白初涼一直生氣到現在都不理自己,後悔自己喝醉酒後發瘋都不寫作業,還發完瘋就睡了,現在倒好了,就算手機在身上他也不敢拿出來搜檢讨書的正确寫法。
只得硬着頭皮拿着他那兩張,一張臨時記錄朝會的內容筆記和對不起走上臺。
一上臺,莫方辭也接受到了和白初涼同等待遇的歡呼和尖叫,但不過沒有男生的,基本上都女的在說,而莫方辭耳朵極其靈敏,站在講臺上他都能聽見第一排的女孩說的話。
“啊啊啊!好TM的帥,這TM是念什麽檢讨書啊?這簡直是懲罰我。”
莫方辭頂着能聽見前面一排的羞恥度極高的歡呼走上去,慢慢吞吞地拿過話筒,紅着臉含糊道,
“各位位領導還有同學們們,早上好好。”莫方辭努力地回憶着方才白初涼的檢讨書,當場即興發揮道,
“我是高二二七班的莫方方辭,今天啊不嗯就是今天,我我懷着懷着,”懷着懷着什麽莫方辭想不出什麽好詞語來表達,只得咬牙道,“誠懇的歉意和虛心接受各位的的包容,在在此向大家說一聲,對對不起。”
馬主任實在看不下去,接過話筒道,“這位同學有些怕生,那麽就請白初涼同學幫忙念一下。”
白初涼沒有表情地走上去,拿過莫方辭的檢讨書,垂眸看着,眼皮抽了抽。什麽叫做吃瓜的也要同甘共苦,今日白初涼算是看到了,看着莫方辭的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字,寫的龍飛鳳舞,媽都不認識。
他要怎麽代替念,而且他這個檢讨書還是在他的注目下一字不差把朝會內容寫下來的檢讨書。
莫方辭小聲道,“白初涼,要不還是算了吧?”
可惜話筒莫方辭沒怼開,即使很小的聲音傳進話筒裏也足夠讓全校人聽見,莫方辭很尴尬,白初涼臉很黑,兩個人像活寶似的站在主席臺上僵持不下。
馬主任實在沒眼看,訓斥道,“莫方辭,你下來。”
然後匆匆忙忙讓廣播站草草結束朝會。
莫方辭羞憤欲死的和白初涼走下去,一下去馬主任就批評道,“莫方辭,你在幹什麽?你要幹什麽?”
莫方辭道,“對不起。”
馬主任瞪着他,胡子都被氣得翹起來,氣的肝疼的馬主任暴力地把莫方辭的檢讨書奪過來,他倒要看看,莫方辭要搞什麽花樣出來。
結果眯眼看瞪眼看帶眼鏡看扒下眼鏡看,都看不懂這個飄逸的字跡,馬主任氣打不到一處,“你自己念。這第一張快速念不能即興發揮!”
莫方辭心裏苦澀,他沒寫過檢讨也就剛才聽過白初涼的檢讨書,他怎麽可能會即興發揮,莫方辭只得當着所有人的面,朗聲道,“尊敬的各位領導和同學們,早上好!經過烈日夏天的灼熱,度過了清涼西瓜和夏日冰水的暑假過後,我們迎來了秋天的第一縷落葉味清風,于是我們也到了踏入書香筆墨的學堂的時候了。”
“停!你TM把朝會內容給寫下來了?”馬主任實在不可置信,他真的是對莫方辭這種前無絕人,後世驚人的行為感到十分的不可置信。
莫方辭實誠道,“嗯。”
馬主任快要殺人了,“你!下一張呢?”
莫方辭又認真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在複讀到五十個對不起時,馬主任真忍不住了,厲聲打斷,“停下。莫方辭同學你好啊你很好啊你好的很啊!”馬主任氣的臉上猙獰,恍若門神般把牙齒露出來咬得很用力。
“開學時你知道我怎麽和別的老師說你的,我說看你挺老實的成績也好,多加培養以後肯定是一個好苗子,結果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莫方辭羞愧難當,後悔死了,“抱歉。”
馬主任怒道,“有什麽用,一而再再而三,你說說這是多少次了?你把我辦公室當家了是不是隔三差五就要過去,估計我那裏的地板都認識你了。”
莫方辭不言,馬主任怒火攻心,看着他又有些不忍心,自己調節情緒聲音低下來。
“也不用說了,從這個周開始,你下課就去那陽關道上站着,不懲罰你就不長記性。然後你們放學後就打掃一下韶光關,莫方辭也去,陽關道是你多加的。”
“各位沒有意見了吧?沒有了就解散。”
白初涼道,“馬主任,我也想去。”
馬主任疑惑,“你去哪裏?”
白初涼語出驚人,“陽關道。”
馬主任,“……你當我這旅游呢?行行行,你義氣要陪兄弟昂?那你也去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