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答案
答案
“兄弟們!成績出來了!”朱煜志一個閃現,經典動作跪地滑,滑過地板準确無誤的停在莫方辭的面前,嗓子大開吼道。
毛睿卓探頭過來,問道,“在哪裏?你看到了?我的成績怎麽樣?”
朱煜志站起來,一手撐在莫方辭的桌子上,噪音有些大,毛睿卓大驚失色,低聲喚道,“大朱,你輕一點。小爺正在補覺呢,你這麽大聲把他吵起來發現沒有上課,可有你好果子吃。”
朱煜志擡頭往莫方辭旁邊看,果然看見白初涼睡在那裏。莫方辭沉默着看着他們,聽到白初涼時,他察言觀色到,他們一看見或者聽見白初涼就會害怕。
為什麽呢?白初涼對于莫方辭來說,只不過是一個臭臉Bking,話少怼人,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麽可好怕了吧?
“你們害怕白初涼?”莫方辭聲音不大,但是白初涼一字足以把全班的人整沉默了。
朱煜志小心翼翼的偷看白初涼醒沒,等了半分鐘,白初涼紋絲不動。朱煜志才小心翼翼的做了一個安撫心髒的動作。一旁的白菲藝嘲諷道,“膽小如鼠。”
朱煜志不敢惹白大小姐,也只好和莫方辭解釋道,“自然,想當初武毅那件事是全校皆知。小爺也從那次起,名聲大噪就連九中的那些人都知曉一二。那次起無人敢惹小爺,因為見過血雨腥風後,大家都聞風喪膽。”
莫方辭手癢,拿起筆就轉起來,漫不經心的問道,“那件事?我又不在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莫方辭的話頗為含蓄,朱煜志那一根筋的人怎麽會聽得懂。
朱煜志不怕死的湊上去,“你想知道那件事?”
莫方辭行雲流水的把轉速極快的筆一下劃到手心裏捏着,就着筆杆敲了一下莫方辭不知道這裏裝什麽的榆木腦袋——朱煜志的。
“你TM大喇叭啊?說話這麽大聲生怕他醒不來?”
朱煜志憨厚的擡手捂住腦袋,幽怨道,“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你不是知道嗎?還是你怕小爺知道你關心他?”
莫方辭終于知道了為什麽朱煜志追這麽多年的白菲藝,一直沒追到的原因。一根筋的人,全身都直。放莫方辭那裏直接都不會挨着這人坐,腦袋空的還好,心事多的和他挨一起,遲早要被氣死。
“草拟嗎!誰關心他了?”莫方辭不自在地暴/粗/口。“算了,沒事了。”莫方辭看朱煜志呆子的樣子,想必自己問了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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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方辭轉移話題,“毛睿卓,你等會兒要去看成績嗎?幫忙幫我看一下我的成績。”
朱煜志家住海邊的轉過頭,唏噓道,“辭子,你好懶啊。”
莫方辭無處安放的長腳踢了一下前桌的桌腿,“要你管。”
朱煜志憤憤不平的樣子,眼睛轉溜一圈,莫方辭估摸着這孩子應該在打算盤。
毛睿卓在試卷裏擡起頭來,世紀般的慢半拍的問,“什麽?”
一向愛聽八卦的毛睿卓居然沒有關注他們的聊天,朱煜志覺得毛睿卓非常反常。于是趁着毛睿卓不注意。長頸鹿般的脖子穿過書海看清了桌面,打趣,“喲西。毛同學你居然還喜歡用花瓣做書簽?”
朱煜志的聲音卻在莫方辭的腦海裏越來越小聲,莫方辭無端思考着事,也沒法想管他們幹什麽。
他方才問那件讓白初涼同喻校曉的事時,因為他靠白初涼比較近,他的餘光瞧見了少年節骨分明的食指動了動,于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注意到那裏去,只不過是餘光。
他看見食指內側有一顆晃眼下一秒就不見的黑影,應該是痣,莫方辭估摸着。
不過他又是什麽時候醒的,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睡覺,只是想休養生息呢?
越想莫方辭心裏就越羞愧。但是下一秒的動作卻驚動了周圍熟悉的人,因為他轉的極溜的筆,脫離軌道直直畫過白初涼側睡露出的好看的睡顏,留下一道滑稽的墨痕。
莫方辭心中大亂,看見所有經過的朱煜志粗嗓叫起來。莫方辭恨鐵不成鋼,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手忙腳亂趁白初涼睜開眼睛前把筆撿過來,然後把作案工具往過道上扔。
那一系列的動作快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迅速,但白初涼更先一步擡起頭來,節骨分明的手輕撫在臉頰上,摸到一抹濕,擡起眼皮手停在眼前,淺淡的墨跡,喜怒無常的問,“誰?”
毛睿卓也在此刻安靜的時候,十分掐準時機沒眼力見的詢問莫方辭,“莫總,你的筆掉了。”
然後把筆撿起來時,才發現氣氛不對勁。
在他們三個人的友誼間,他們都是用姓加總的稱呼別人。但朱煜志想表現自己的與衆不同和大家的愛稱都不一樣,也應了他的想法,新穎獨特。被影響最深的毛睿卓一跟着學起來。
但是此刻,莫方辭只想從來沒有認識過毛睿卓這個坑貨。
朱煜志不明真相的聽到毛睿卓的話,也只是分一眼看毛睿卓,然後問白初涼時,話被卡在中間。他被白初涼的“盛世美顏”吓到了。“小爺你說……?!”
只見白皙的皮膚上赫然在目的一道猙獰的黑痕,朱煜志吓到嘀咕的聲音細若蚊吶,“小爺,你怎麽睡一個覺就整容了?”
白初涼用明知故問的眼神看着莫方辭,莫方辭不敢感受旁邊陰森森的眼神,那眼神光是渙散的餘光看見都會覺得殺氣騰騰。莫方辭盡量無視着那個眼神,然後悄無聲息的想要把桌子挪一下。
但是還沒挪動,白初涼就淡淡說了一句,“沒事。”
估摸着旁邊那位小爺生氣了。莫方辭聽出了磨牙的聲音,放學完蛋了吧,這個人會不會殺人滅口。莫方辭愧疚地卻不敢上去說,只怕說了事情會發酵的更嚴重些。
可到自習課上,莫方辭才追悔莫及。
“微分式切倫科夫計數器……”
莫方辭東倒西歪的霸占了整張桌子,他坐在位置上,歪頭放在桌上,發尾旁的筆杆有節奏的敲打着桌面,小聲的把物理題目讀出來。
突然他擡起頭,捏着筆杆戳藍白校服。心裏一邊想着,他問一個問題應該沒有問題吧,而且他坐這裏不就是随時随地有問題都可以問白初涼嗎?
白初涼正寫着英語,感受到後,散漫的轉過頭,低頭看着戳自己的筆杆。
莫方辭‘悄無聲息’的把筆杆收回去。白初涼淡漠的開口,“有事?”
顯然這是一個廢話,但也是白初涼先開口的,莫方辭不要臉的想這是他要找我的。
“借一下你的答案。謝謝。”莫方辭客氣道。
白初涼瞥一眼莫方辭,莫方辭沒有察覺,只是把注意力放在白初酒白皙的手指上,真白。
像一個傻子。白初涼心笑着。
下一秒,白初涼從書海裏拿出一個幹淨本子,翻開上沒有用過的作業本。
然後提筆在本子上寫。莫方辭以為他要把答案謄寫下來,連忙出聲道,“不用這樣,我借一下試卷就行了。”
結果白初涼那無語的眼神看過來,深深刺激到,莫方辭閉口不言。
意思明顯,你的答案還是我的答案?我想怎麽着就怎麽着。的霸氣。
看來那位小爺還在那記仇呢,莫方辭費解的想着。但是人紅貴事多的莫方辭早已忘懷了,只不過現在被提起。
直到紙條被遞過來,莫方辭變臉似的又言笑晏晏,信心滿滿的拿過紙條,還未打開仔細看,莫方辭就妄自菲薄地下定義。“真的是,嘴硬心軟跟個螃蟹似的。明明能豎着走,偏要斜走。”
白初涼沒有箴言,只是擡頭看着莫方辭,透明的玻璃在中間隔着,可能是他的鳳眼過于冷美些,莫方辭看過去時,兩眼彎彎的笑眯眯看着他。
兩人就此相視,在夕陽教室裏,在塵末飛揚中,在喧嘩少年裏。
少年恣意遨書游,驚鴻對目勿此年。
可莫方辭卻不是感性的主,下一秒就打破氛圍瞥過去,一邊嘀咕一邊打開紙頁。
上面赫然寫着,
“答案”
黑色未幹的墨跡乘着風,輕停在莫方辭的鼻尖上,他輕輕嗅聞便能聞到劣質墨水濃烈的味道。
要說,現在如果有洞的話,莫方辭一定會第一個跳下去從此以後不再面對這般打臉啪啪響的場面。莫方辭一臉菜色,悻悻地把紙頁揉成團,在空中抛出弧線,凹凸不平的……紙球準确無誤的落在前桌大冤種的桌肚裏。
“別說,咱們把這件事忘了行不行?”莫方辭先發制人的道,“您要打要罵随便你,能不能別不吭聲悶頭幹大事?”
白初涼提筆寫字,頓了下然後慢悠悠的寫公式。“墨跡。”
一到放學,莫方辭都是磨磨蹭蹭,等到全班都走空了,自己才慢慢悠悠的走過去。一邊欣賞着花一邊享受着夕陽。
突然,一位不速之客闖進來,朱煜志氣喘呼呼的跑到莫方辭的面前,他先前跑過來時看見莫方辭了,但是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因為近視。
莫方辭見朱煜志慌慌張張的似乎有什麽急事,看他過來。莫方辭走過去朱煜志滿臉通紅,心思卻不在他身上,只是左顧右盼幾秒然後急促道,“莫方辭,你看見白初涼去哪裏了嗎?”
有什麽事是可以急到連別稱都不叫了,直接名字稱呼。莫方辭蹙眉,簡單的回答,“沒有。”
朱煜志提步就要離開,莫方辭欲想攔住。朱煜志卻不同尋常的生氣朝莫方辭吼,那一聲吼讓莫方辭的話全部堵回去。
“白菲藝不見了。她讓人給堵了,我得去找白初涼,只有他能幫忙你別攔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