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ta

第16章 商量

商量

“對，貓要不要看看？”莫方辭接話把貓遞過去，白菲藝看見其中的白絨絨，正要碰時。莫方辭卻遞到白初涼的面前，獻殷勤道，“要不要看看，極品的。”

白初涼看見白菲藝和莫方辭聊天時，以為莫方辭會走到白菲藝旁邊，兩人便可以有共同話題，一起聊天了。結果莫方辭不按常理出牌，一下走到白初涼身邊，主打了一個猝不及防。

白初涼冷漠的臉上有一點裂痕，不過下一秒就變回去，不明所以的回答，“嗯？”

丁姨看見莫方辭走過來，和白菲藝在同一頻道聊天，她也以為是去白菲藝身邊分享貓的事情，連忙着把想勸慰白菲藝和自己一起問莫方辭去向的話憋回口中。

白菲藝也被驚到，江南美人的臉上露出一點懷疑。莫方辭卻沒管旁事，舉了舉蜷縮在手心裏的貓團，模樣開心的像個獻寶的小孩子一樣。

回答解釋道，“在韶光關撿到的一只貓，受傷了去醫院看了一下耽擱了時間。抱歉了，讓大家等那麽久了，吃飯了嗎？丁姨。”

丁姨迫不及防的被提起，還以為莫方辭在和白初涼說話。丁姨才把期待的眼神看向白初涼，原本還想着用眼神用意示意白初涼明白，卻突然被莫方辭意外的問道，連忙無措道，“啊啊？吃飯嗎？應該吃了。”

莫方辭沒理解到這意味不明的話，求助般下意識看向白初涼，而好死不死的白初涼恰好擡起頭，冷意的鳳眼裏的一雙琥珀瞳孔很好看，有一種雪花和冰山的淩然。

白初涼很少見有人用這種裸露目的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恍然想起朱煜志和莫方辭的聊天方法，他跟着學起來，停頓點像結巴一樣的解釋道，“吃過了。沒事。才等的。”

白初涼只說關鍵字眼，其他的連接詞似乎他覺得啰嗦吧，所以說話一般只說一句，要不然就像現在這樣如結巴，自己毫無感覺這有什麽不對的語氣把話簡潔明了的說完。

白小姐從一開始的莫方辭沒理自己就感覺到很氣憤了，一直憋着氣到現在卻發現并沒有一個人在意自己，頓時更生氣了。産生出響聲吸引注意力，然後在萬衆矚目下優雅離去。到後面時，莫方辭仿佛好像還聽見了白菲藝輕微的哼聲。

丁姨身處現場，看見大小姐氣跑了也不好上去哄她，因為之前哄她時就好大小姐嫌煩，她自己又到中年期，有些老婆子的擔心和憂慮，就絮絮叨叨的在白菲藝門前說了很多話。

但是到最後，白菲藝打開門，丁姨還沒問出口來就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從此丁姨見白菲藝都不敢上去哄人。

見人回來了，白初涼說了句走了，也上樓關上門。莫方辭不明白，“怎麽了？”

丁姨站起來原本想讓他們一起正式吃個飯，但是現在這個場景看來好像泡湯了。丁姨回神，安慰道，“沒事，吃飯了沒方塊？”

莫方辭思索一會兒，答非所問，“他們是不是等我很久了，抱歉丁姨，我的錯我事先沒有告訴你們。”

丁姨能了解，只是昏黃的燈光照下來，這個家實在不像家。丁姨看着莫方辭，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決定告訴他，畢竟他們主動解決問題和自己幫他們解決問題不是一個性質。丁姨嘆氣把無奈的氣吐出來，

“其實吧，小菲和小涼啊，都挺好的人的，就是大人的不陪伴導致他們心理有些問題。方塊我說這話你別介意，你是孩子中最大的一個，你比他們經歷的多，理解和包容也比他們多。”

莫方辭點頭，他也沒覺得這話有什麽，他聽過的這種話還有更高級的。

“今天你沒回來，他們都有些擔心的，他們都是孩子，當然你也是。孩子之間有些問題沒事，但是問題是用來解決的，你們的一時意氣也并沒有什麽事，到最後還可能把關心鬧僵，你們或許還要相處兩年。那一個月是這麽關心，兩年呢，你們怎麽過去？既然這個事已經發生了，反正死活都要上學回家都要見面的，何不如做朋友？”

晚上，莫方辭坐在椅子上，搖晃着像個安詳的老大爺享受夜晚的時光。冷白色的燈光打在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裏，桌上亂七八糟的資料和書放着。莫方辭就看着資料發呆，想着今天晚上的事。

今天晚上被丁姨教育一通，把莫方辭潑個涼水冷靜下來了。頓時莫方辭後悔了，自己進了學校就真當自己是個少年了。然後再想起自己在白初涼面前做過的糗事，有些懷疑人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這幾天裏都沒帶腦子。

随後把丁姨的話一句一句捋進腦海裏，然後嘆氣把資料一旁的手機拿起來，點進白初涼的聊天界面，把地點轉移到界面那裏，開始發呆。

想了一個小時，屏幕熄了又被點亮，就這樣反反複複。終于呆到腦子一熱，想起道歉可是突然想要面子，只好在屏幕上打出字，發過去。

方塊:對不起【雙手合十】

莫方辭發完，覺得白初涼應該在複習，現在沒有時間看手機，于是把手機扔在一邊，準備掃開煩惱，擁抱知識。

然後在萬衆矚目下，一舉成名天下知，七班莫方辭聰明絕頂，不過十日內，就已經頂上年紀第一。

無論怎麽說，莫方辭對今天考卷上的題型很簡單，基本上那些憂慮還沒有理解清的知識沒有考。萬事大吉，上天眷顧。

莫方辭正一邊笑呵呵的天馬行空，一邊勤勤懇懇認清現實的寫字。結果出莫意料，手機消息提示音響了，莫方辭拿起手機看。

昵稱:？

隔着屏幕，莫方辭都能感覺到那邊的冷意。

莫方辭後背發涼，頭皮發麻的敲字回複。

方塊:今天的事，抱歉還有謝謝。

昵稱:不用

莫方辭突然想起貓的事，懷疑可能是白菲藝不喜歡貓。自己也沒和他們商量好就把貓帶回去了，所以才會生氣。莫方辭抱着這樣的心态，猶豫不決的緩緩把字敲出來。m白初涼看着上面的對方正在輸入…，竟然少有心思的放下試卷，等看着莫方辭把字打完發送。

方塊:你們是不是不喜歡那只貓？真的不喜歡的話，我明天把它帶走。

白初涼才想起今天的事，退出界面，扣字發給白菲藝。

昵稱:你不喜歡那只貓？

巴南第一美女:？哪只？

昵稱:莫方辭

巴南第一美女:沒有。

昵稱:哦

巴南第一美女:就是你們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哼。你先說我夾本來就很尬了，居然方辭哥也這樣不理我，你說我還待在那裏幹嘛？等你們淩遲我嗎？

昵稱:好

退回莫方辭界面，白初涼把剛才和白菲藝的聊天截圖發過去。

昵稱:【圖片】

方塊:抱歉抱歉。

昵稱:對白菲藝說。生氣的又不是我。

少見的莫方辭第一次看見白初涼扣這麽多字來，這種連頭像和昵稱都那麽敷衍的人，莫方辭表示自己受寵若驚。連忙扣字。

方塊:謝謝。

只不過莫方辭沒有白菲藝的微信，鑒于和朱煜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脆弱友誼，莫方辭想着改天當面道歉。心中的淤泥終于被沖走了，莫方辭很開心，放下手機心情愉悅的刷題去了。

白初涼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桌邊的眼鏡，那眼鏡是前幾天，莫方方不小心把自己的眼鏡磕碎後，補上的。看着謝謝兩字，鳳眼中的冷漠化成薄冰，只是對面看不見。

早上，莫方辭起來的格外早，看見外面的燦爛陽光，和堂裏熱鬧的噪音。莫方辭心情開心，連着洗漱和打扮衣服的時間都大大縮減，就連他下去的時候，白大小姐還沒起床。白初涼已經吃完飯，穿鞋要走了。

丁姨想着這是一個好機會，想讓白初涼等莫方辭一會兒，結果被拒絕了。

“去趕作業。白菲藝都沒一起走。”

這話把丁姨忽悠到了，也是，白菲藝和白初涼一起生活了九年了，都沒一起上下學過，現在來了一個男孩子，雖然有共同話題的可能性，但是又沒有這麽快的意思。

丁姨不好意思的說，“好，你走吧。一路小心。”

莫方辭等白初涼走後，才從樓梯轉彎處走下來，把早飯吃完一起整完後，對丁姨說，“丁姨，你幫忙帶一下糯米團子，我已經和哥哥說了，應該再過兩天哥哥就會把貓窩和貓砂那些帶過來。”

丁姨正在收拾吃完的飯碗，聽見擡起頭，“沒事，對了昨天那個事我的問題，不應該和你說長篇大論的。”

莫方辭單肩背着黑色書包，笑眯眯的道，“沒事，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完成的，長官！”

莫方辭開着自行車，慢慢悠悠的騎着車開出小巷，在青玉堂盡頭的花店旁碰見了毛睿卓，少年正如沐春風的笑着幫着一位漂亮的姐姐搬花。

莫方辭看見後，單腳靠地，腳動把車停下來，行雲流水的動作很潇灑。他淩散的劉海搭在額頭上，敞着校服露出潔白的襯衫，細長的手指搭在車把上，修長的腳抵在地上。

毛睿卓正勤勤懇懇的幫忙端着花盆，莫方辭吹了個口哨把人引過去。毛睿卓擡頭看見裝逼的莫方辭，一陣無語。

漂亮的姐姐聽見口哨聲，溫柔的問，“是小卓的朋友嗎？”

毛睿卓一口否認，剜莫方辭一眼，“不是。”

莫方辭學着劉照兵的語氣，痞帥的吹口哨，不甘示弱，“毛同學，七點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哦。”

漂亮的姐姐聽見後，溫柔朝着搬花弄出聲響的毛睿卓的方向說去，“小卓，快去上學吧，不用幫忙搬花了。我等小滿過來幫忙搬就行了。”

毛睿卓恨鼓鼓的看着莫方辭，說出的話卻是乖巧得很，“好的，曉岚姐姐。”

曉岚甜甜的想着，突然想起什麽，從身下的花盆裏抽出兩枝綠色月季花，朝空中一遞。“一人一支，祝你們上學愉快。”

毛睿卓在遠處應了一聲，“好的謝謝曉岚姐姐。莫方辭幫忙拿一下。”然後又偷偷摸摸的腳步無聲的跑過去借過花，頭轉過去眼神威逼。

莫方辭無奈道，“謝謝曉岚姐。”

然後毛睿卓再走過去，朝着雖然看不見的曉岚還是伸手作拜拜。把花随意插在前面的籃裏。

莫方辭痞壞的笑着，卻低下頭看一眼，籃裏的月季花。

剛摘的月季花上還溫存着新鮮的水滴，莫方辭和毛睿卓一起騎車上學，清風吹過少年的臉頰，風中帶着一股花香。

或許一切都還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