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雪燈只是擔心,元茂山被查辦前曾經說過自己朋友遍天下,奧帆賽賽委會也有他的黨羽,他現在雖然進去了,但不代表他的黨羽不會為山報仇,故意拉低蕭衍得票。
還有梁淮,以及梁淮他爸。
蕭衍到底會不會做人,怎麽把自己弄到仇敵遍地的境地?
雪燈坐直身子,眉頭微微蹙起表示嚴肅,一副教育的口吻:
“老公啊,有些話我不想說,但現在不說不行了。”
蕭衍擡眼,靜候佳音。
“你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俗話說,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如果你沒招惹梁淮和元茂山,就不至于現在心都不知道跳到何處,對不對。”
蕭衍點點頭,随手夾了一筷子筍絲:“你說得對。不過說起來,我四處樹敵,你功不可沒。”
雪燈:?
雪燈:……
雪燈:“吃飯吃飯。”
虛心的人總會各種掩飾。
“但是如果沒有你,或許我今天連收看直播的權力都沒有。”蕭衍笑道。
他永遠忘不了當時在涉嫌剽竊的陳述會上,雪燈明知自己有可能面臨資格吊銷,還是毅然決然站出來為他讨回公道。
那是他見過的最堅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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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燈總說是蕭衍一直在支持他渺小的夢想,可他又何嘗不是,拿他的夢想賭蕭衍一個未來。
雪燈清清嗓子,得意那股勁兒又上來了:“其實,我也沒做什麽了不起的事。”
話音剛落,手機鬧鈴乍響。
他在桌下得意晃蕩的雙腳也驟然停住。
心髒一下子直沖九天雲霄。
直播……開始了!
兩人飯也不吃了,架起Ipad點進賽委會的直播間,此時,已經有八十多萬的觀看人數。
【來給我老婆他老公加油打氣!】
【蕭總監沖鴨!你不能輸知道不,你要給我們燈燈買大別野買奢侈品買小島知道不!】
【媽呀,好緊張,上次這麽緊張還是高考放榜那天嗚嗚嗚。】
【信女願一輩子不吃肉祈求蕭衍勝出。豬羊牛魚除外,蛇蟲鼠蟻除外。】
【不知道燈燈有沒有在看直播捏[可愛],不過燈燈這種強心髒一定也是處事不驚的對吧。】
快昏過去的雪燈:安詳閉上眼。
蕭衍是真怕他昏過去,攬着人輕拍他的肩膀,安慰着:“別緊張。”
雪燈哆哆嗦嗦拿過水杯:“不、不緊髒。”
一點不緊張,大舌頭也不是因為緊張。[堅強微笑.jpg]
投票開始前,照例是主持人一堆冗長無聊的介紹。
此次評選共有三十三名賽委會成員進行不記名投票,票高者勝。
成員投票過程中,主持人介紹起殺出重圍的兩位參賽者作品設計稿。
蕭衍的《塞壬之歌》:漸變墨藍色的一字魚尾裙,表層貼面淺銅金色歐根紗,在一側腰間做疊壓設計,營造一種後浪推前浪的效果,輕盈飄逸,并在裙擺處規律性地繡滿十六種顏色的藍鑽,宛如浩瀚星海。
丁縷的《海潮間》:湖水藍色的修身抽褶裙,同樣的純白抽褶袖做出了奶油堆疊的效果,面料采用的是經典元祖海島絲鉑金緞面,這種面料也叫美人魚面料,有着波光粼粼的絕美貝母光澤。
但目前只是手稿階段,因此參與投票的成員要多方面綜合考慮,一來二去,時間無限拉長。
雪燈仔細研究着兩份設計稿。
說實話,他看不懂,而且審美這種事太具主觀性,他是覺得蕭衍的設計稿更符合他的審美。
但另一位參賽者的作品他也很喜歡,那種貝母光澤像極了他曾經的魚尾巴,有種令人懷念的親切感。
“投票結束,現在進行計票。”
主持人一聲将雪燈拉回了現實。
他慌亂無措中拉住了蕭衍的手指,放在手心又掰又捏。
蕭衍忍着疼:“不要緊張,對我沒信心麽。”
雪燈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掰折蕭衍那寶貴的手指,趕緊松手。
直播間的屏幕中,拉起兩位參賽者的姓名板。
主持人拿起第一章 投票看了眼,嘴唇微動,道:“丁縷。”
雪燈:我是直接昏還是再等等?出師不利,後面還會好麽。
主持人摸出第二張投票:“丁縷。”
雪燈深深吸一口氣,緩緩倒進蕭衍懷中:“我昏了。”
接着主持人聲音傳來:“蕭衍。”
“蕭衍。”
“蕭衍。”
“蕭衍。”
雪燈:“我活了。”
好好好,讓二追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位選手的姓名板下電子計票不斷跳動,窮追猛打,比分咬得緊。
最後來到了16:16。
【天啦嚕!決定命運的最後一票!】
【我不信,明明我衍哥的作品吊打對面的!】
【緊張死了,鯊了我吧!】
三十二名投票人将比分拉至平手,而主持人手中的最後一票決定了兩位參賽者誰才是今晚衛冕之王。
生死關頭主持人倒還賣起了關子,反複摩挲着投票,又是深呼吸又是眼含熱淚:
“好緊張,我手中的最後一票,不知道到底寫了誰的名字呢。”
【你緊張個毛線你就一臨時工!別哔哔快念啊!】
彈幕喊話喊出了雪燈的心聲。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蕭衍,卻見他依然平靜無風,好似早就預料到了結局,又好似無論結局怎樣他都做好了欣然接受的準備。
這主持人好死不死一直賣關子,雪燈那顆脆弱的少男之心碎掉又粘合再次碎掉。
念啊,為什麽不念,給個痛快吧。
主持人翻開投票,看了許久,“啊”了一聲,開始淚目望天。
【受不了了你擱這水字數呢?滾啊換人!】
雪燈看主持人就是不念,急得,眼睛開始泛模糊。
他哼唧了兩聲,眼淚掉了下來。
蕭衍還沒來得及安慰,屏幕中傳來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聲音:
“最後一票——”
“丁縷!!!”
賽委會成員擡起手準備鼓掌祝賀了。
丁縷在家拔出香槟木塞準備慶祝了。
雪燈轉身抱住蕭衍:“沒關系沒關系,你已經很厲害了。”
他掉着淚,還要安慰着蕭衍。
“唉不對!”
倏然間,屏幕裏傳來主持人羞憤致死的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腦不對口,最後一票是——”他把選票展開給觀衆看,“是蕭衍。”
衆人:……?
雪燈一把推開蕭衍抱起Ipad,對着選票上名字反複檢查,還随手抽出書架上的新華字典。
彈幕忍不了了:
【你他媽有病吧,在那賣弄半天結果喊錯了名字,擱這玩置之死地而後生?】
【恭喜蕭衍!!!順便這主持人給爺爬!】
【主持人的職業生涯到此為止了。】
主持人都快哭出來了。
他私心是覺得丁縷的作品更符合他的心意,也更希望丁縷勝出,因此在拆票前心裏一直默念“丁縷”無限循環,結果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念出了丁縷的名字。
實際上選票上寫的是蕭衍。
丁縷默默把香槟放回去,抱着家養的薩摩耶暴風哭泣。
賽委會成員對主持人齊齊眼神殺,立馬又滿臉堆笑,鼓掌似雷鳴。
雪燈對着新華字典把“蕭衍”二字對照一遍,确定這名字是他那個便宜老公的。
他的脖子像生了鏽,僵硬而緩慢看向蕭衍。
蕭衍對他一攤手,微笑。
雪燈思忖半天:“你把身份證拿來我對對那名字是不是你的。”
蕭衍捏住他的臉頰:“你的反應很詭異,說實話你剛才心裏一直盼望着丁縷勝出對不對。”
雪燈怔怔搖頭:“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我的未來。”
“你什麽未來。”
“這樣的話,你就有機會賺到二十億,你爸爸也不會再阻撓我們了對麽。”
蕭衍笑笑:“其實有時候,你也不笨。”
情緒再也無法自持,雪燈一頭紮進蕭衍懷裏,藏起眼淚:“真好。你沒愧對我對你的期望。”
激動、感動、感慨、釋然,總之是萬般情緒湧上心頭。
蕭衍總有辦法。
蕭衍拍着他的後背,聲音溫柔:“是啊。”
當初以離婚協議做賭注,蕭衍也消極地想過,如果對賭失敗大不了帶着雪燈遠走高飛。
可他又深知父親的性格,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他們,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會找到他們。
他不想讓雪燈一輩子活在惶惶不安中,這場戰役他無論如何都要贏。
如果采用開始的設計方案,這次投票結果就難說了,可後來,它的靈感來源是雪燈,怎麽可能會輸。
勝出的原因一部分來自靈感來源陳述,奧帆賽是舉世矚目、展現大國風範的大型比賽,理念不能像丁縷的作品那樣簡單單一,所以投票人更傾向蕭衍作品中那種見念天地的蓬勃大氣。
投票結果一出,蕭衍工作室訂單暴增,他之前設計的所有系列都被超級大買手打包帶走。
各路人士紛紛送上祝賀,各大財團扔來合作意向書,因為奧帆賽的絕對影響力,初步估計這短短一晚蕭衍進賬至少四位數的W。
事實證明,雪燈的擔心完全多餘,元茂山說奧帆賽賽委會裏有他的人,可元茂山倒臺,他的黨羽也瞬間做鳥獸四散。
人就是這麽現實,權傾天下時,大家都是過命的交情,有事就說話;出了事,sorry,你誰?
雪燈那個樂呀,在房間裏轉了N圈。
他又開始謀劃他的生崽大計,現在蕭衍一定情緒高漲,小蝌蚪也一定跟着主人一起翻騰着。
今晚就把這個壞男人睡了。
雪燈拉開抽屜找之前買的油。
“叮——”手機忽然響了聲。
他緩緩直起身看向手機。
總覺得,這條短信不看比較穩妥。
人總會有這種危機預感。
但出于職業素養,雪燈又怕是工作的事。
思忖許久,還是拿過手機。
是尹主編發來的短信:
【先恭喜蕭總監順利拿下奧帆賽設計權。但今晚有個很重要的案子要你跟,我收到線人情報,失蹤女孩佳然的父親出現在港口,淩晨十二點過後你一定要去一趟港口,記住,這個消息不能透露給任何人,我們必須要搶第一手獨家。】
雪燈沒有拒絕的理由,回了個“好”。
尹主編說這個消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包括蕭衍。
沉思的間隙,蕭衍洗完澡回來,頭發擦至半幹,毛巾往椅子上一搭坐在雪燈身邊。
興許是心虛,雪燈忙關了手機揣進褲兜。
蕭衍不動聲色看着他刻意掩飾的舉動,鼻間一聲輕笑。
他攬過雪燈的肩膀把人按進懷裏:“你說,套套和油也有保質期麽。”
雪燈沒聽明白他話裏有話,反而道:“看一眼包裝上的成分表,那裏應該有寫。”
蕭衍幹脆往床上一躺:“眼睛不舒服,看不了。”
雪燈怔怔起身:“我去幫你看。”
剛走一步,手腕被握住,身體随着一道巨大力道向後仰去。
撞進蕭衍懷中,嗅到了濕潤的洗發水香氣,清淡的、悠長的。
蕭衍擡手,指尖撩開雪燈耳邊亂發,手指輕輕蜷縮,指節順着他的額角一路下滑,劃出清晰柔和的線條,最後落在微熱的嘴唇上。
雪燈擡着眼睛看他,身下,蕭衍的身體忽而往上一擡,眼前瞬時落了一道陰影。
洗發水的香氣混合着蕭衍獨有的氣息侵襲而來,濕熱的舌尖撬開唇齒,攻城掠地,來勢洶洶。
唇邊的空氣被全數掠奪,只能在唇齒短暫分離的間隙中,急促地呼吸,維持生命。
濕噠噠的聲音中,夾雜着雪燈過分喧嚣的心跳聲。
就在雪燈幾乎窒息之際,蕭衍捏住他的下巴緩緩放開他。
漆黑濕潤的瞳眸垂視下來,眼底卻暗藏大火。
“今天不準再睡了。”低沉喑啞的聲音在雪燈耳邊響起。
雪燈下意識看了眼挂鐘,已經十一點半了。
半個小時能完事麽?不可能吧,今天氣氛真的很好,蕭衍財名雙豐收,正是小蝌蚪高度活躍時,錯過這一次不知下次要等到何時。
但同樣的,錯過今晚說不定佳然的父親就從港口離開了,所有人密切關注的真相将永遠成謎。
雪燈想了很久。蕭衍就在這不會跑,但佳然父親就說不準了。
千鈞一發之際,雪燈不算聰明的腦袋瓜終于支棱起來。
他鑽出蕭衍的懷抱找來吹風機:“我先幫你把頭發吹幹。”
蕭衍按住他的手:“不用了,反正一會兒,也會因為體溫升高自然幹。”
“不行,你知道今天幾度麽。”雪燈義正詞嚴,“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蕭衍拗不過他,乖順坐在床邊。
雪燈打開吹風機,熱風呼嘯,他盡可能放輕手指力道。
以前蕭衍每次為他盤發他都覺得很舒服想睡覺,現在要快點把蕭衍哄睡去跟進佳然父親。
十分鐘後。
功夫不負苦心人,他終于把蕭衍吹睡了。
雪燈輕手輕腳把蕭衍按倒在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則穿好外套戴了帽子,檢查過錄像機,确定電量充足,繼而悄悄打開大門一頭紮入漆黑冬夜中。
此時,床上的蕭衍緩緩睜開眼。
他起身來到窗前,看着雪燈行色匆匆,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
出租車裏傳來夜間播報:“晉海市預計今晚有雪,氣溫最低将至零下七攝氏度,請居民們注意保暖。”
雪燈坐在後座,身上裹着厚厚大衣,可露在外面的手指還是一片冰涼。
司機好奇詢問:“小夥子這麽晚去港口做什麽。”
一語驚醒夢中人,雪燈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海關下班時間,而尹主編給的地址又是海關監管區域之外,所以佳然父親并非合法離開。
雪燈定了定神,道:“值班。”
司機笑道:“果然是到了年底各個關口都開始嚴查防守,平時這個港口都荒廢了三十多年,沒人看管來着。”
雪燈不動聲色,默默調試着錄像機。
車子抵達目的地,車外一片漆黑,殘破的水泥地直通大海,海風呼嘯,吹動着廢棄建築上的鐵板咔咔作響。
廢港很大,但因地理位置原因之前一直是入不敷出,因此政府決定将所有工作轉移到新港口海岸區,時間一長,這裏就成了疏于管理的無人之地。
港口上還殘存着三十多年前的廢棄建築,生了鏽的鐵桶錯落無規律。
雪燈下了車,環伺一圈,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他看了眼手機,正好十二點整。
尹主編給他發了消息:【線人稱已經看到佳然父親坐上車前往港口。】
他躲在一排廢舊鐵桶後面,隐藏身形的同時又能遮風擋雨,只露出一邊眼睛死死注視着港口入口處。
真冷啊,就算有鐵桶遮擋也于事無補,這裏四面空曠,寒風也從四面八方而來,吹的雪燈鼻子生疼。
他緊縮着身體,把自己團成個球。
就在這時,入口處停了幾輛黑色車,車上下來七八個人,他們手裏都提着只大型牛皮箱,乘着夜色匆匆而來。
雪燈眯起眼睛試圖看清這些人裏有沒有佳然父親,奈何天色太黑,也只能看清這些人的輪廓剪影。
幾人神秘兮兮地環伺一圈,接着一路小跑到雪燈不遠處的鐵皮房裏。
雪燈撅起屁股一路小跑,悄無聲息來到鐵皮房的窗戶下,蹲好。
他只想看清楚裏面是否有佳然的父親。
倏然間,刺眼燈光從海上襲來。
雪燈趕緊起身躲到鐵皮房一側,發現海岸處停了輛小型貨輪。
等等,這可是廢棄港口!
敏銳地職業嗅覺告訴他,事情并不簡單。
貨輪停靠在岸,從上面跳下來六七個男人,同樣手提着皮箱,于夜色中一路小跑,極速跑進鐵皮房。
雪燈打開錄像機夜視功能,悄悄把攝像機移動到窗口,只露個鏡頭。
鐵皮房裏傳來說話聲:
“我們要的東西帶來了沒。”
接着是皮箱卡扣打開的聲音。
“先驗驗貨吧,确認無誤後貨物離手概不負責。”
雪燈一個寒顫。
貨?什麽貨。大半夜在廢棄港口偷摸交易的貨,總不可能是洗衣粉。
此時此刻,說不害怕是假的。
但好奇心和職業道德戰勝了畏懼。
雪燈悄悄起身躲在窗柩一側,扭頭朝屋內看去。
破舊屋內堆滿雜貨,中間一張木桌,兩幫人面對而立,而桌上擺着幾只打開的皮箱,裏面整齊碼放着一堆巴掌大小的透明袋,袋裏是白色的粉末狀的東西。
噗通!噗通!
看清了箱子裏的東西,雪燈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是……是毒.品!
屋裏,從貨輪上下來的那幫人随便摸起一袋白.粉,捏了點放在手背虎口處,鼻子一吸。
接着笑道:“是好貨,果然你們辦事我一向放心。”
幾人合上箱子,又把另一組人帶來的箱子放在桌上打開。
裏面是紅豔豔的百元大鈔。
雪燈确定,錯不了,走私毒.品交易。
不行,現在必須要趕緊離開通知警方抓人,否則要是等他們走了這些毒.品和贓款都會流入市場,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受害,又有多少緝毒警察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雪燈真的很害怕,他從沒見過這種場面,更沒想過一個專門跟訪明星藝人的記者有一天會親眼見證毒.品交易。
他趕緊起身,拿過錄像機——
“喀拉!”黑夜中,相機帶子勾住窗柩上的鐵釘,硬扯之下發出刺耳一聲。
屋內傳來一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
那一刻,雪燈渾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刺骨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
完了!被發現了!
跑——啊——!
鐵皮屋的大門被人撞開,粗嘎的怒吼在雪燈背後響起:“站住!”
雪燈死死護着錄像機向着入口處狂奔,他餘光一瞧差點昏過去。
好家夥十幾號人在背後窮追不舍,即便天黑,也能看到他們臉上的怒色。
慌亂中,雪燈摸出手機想報警,最後一個數字0還沒按下去,黑夜中一聲巨響,他腳下的水泥地瞬間一顫,火星四濺。
雪燈:!
救命!這些人不光走私毒.品,還違法持槍。
死定了!
是說自己。
雙腳難敵衆腿,這些人又是亡命之徒,逃跑專業戶博爾特來了也難和他們一較高下,雪燈這個剛馴服雙腿不過短短數月的人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四五個人很快追了上來,擋在雪燈面前。
雪燈停下腳步,條件反射的往後退。
“嘭!”他的後腦勺撞上一堵肉牆。
慘了,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