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初次穿書的雪燈,因為自己穿到一個炮灰身上,還擁有一個反派惡毒老公,感嘆過命運不公。
但他堅信有句話:禍兮福所倚。
後面那句不重要。
他數次在良知與現實中難以抉擇時,蕭衍總會适時趕來,用行動和言語去堅定他的選擇。
哪怕這麻煩已經扣到了蕭衍頭上,他還是會說人最難能可貴的,是面對利益和威脅時都能把良知與道德擺在首位。
蕭衍從來不怕任何事,那麽雪燈也理所當然要支持他。
就像他支持自己的事業一樣。
蕭衍為了方便雪燈在家辦公,又帶他去買了把新鍵盤,絲絨紅色加奶黃配色,搭配一套枯葉玫瑰鍵帽,連號軸體,總價一萬四。
雪燈差點昏古去。
懷疑這鍵盤內膽裏是不是添加了金子。
雪燈坐在電腦前,還是沒學會正常指法,依然用他那一指禪一個字一個字地敲。
蕭衍也不做事了,就在旁邊陪着他,看着他那一分鐘二十個字的一指禪,忽然覺得也算是個奇跡。
當雪燈寫到明美時,內心震顫,忙張開雙臂:“老公,抱抱我。”
蕭衍很配合地攬過他,随手幫他改了個錯別字。
*
Advertisement
翌日。
雪燈提早一小時起床,上班前去警局看望了明美,順便做個采訪。
但明美狀态很不好,抱着他不撒手,就是不說一個字。
楊隊長解釋說,昨晚他妹妹陪着明美,丫頭情緒是好了點,但妹妹今天一早去了學校,她就這樣了,一直表現出很害怕的樣子。
雪燈問督查有沒有來過,楊隊長說暫時沒有,所以他打算在督查來之前悄悄把明美轉移到別處。
楊隊長想給紀.檢委寫一封舉報信,奈何手上沒有督查的證據,這事兒也只能暫時擱置。
雪燈跑出去給明美買了零食和玩具,還買了只很漂亮的紫色背包送給她。
這下明美更不讓他走了,堅持道雪燈去哪她去哪。
但雪燈确實沒有暫時監護她的權力,只能好生勸了許久,才在明美淚漣漣中匆匆離開警局。
難受啊。
這樣的小女孩受盡折磨,卻連家都回不了,回去後,大概率又要被她父母送回魔窟。
來到公司,雪燈第一件事就是向尹主編原原本本複述了昨晚的情況,并将連夜趕出來的稿子和他昨晚拍到的視頻一并拿給她看。
尹主編也有女兒,和明美他們差不多大。
看到這沾染血淚的文字和視頻,一向冷靜的她拍案而起:“王八蛋畜生啊!他們還是人麽!”
“明美說剩下的孩子都關在夜總會某一層,但具體哪層她也不清楚,我們該怎麽辦。”
尹主編坐回去,做了個深呼:
“這件事我們管不到,只能放消息給警方,然後帶人去跟現場,雪燈你……我把稿子給你潤色一下,你稍後發到官V和公衆號,這次不管誰讓你撤稿,絕對不同意,明白麽。”
她是真的很想現在就帶人沖到夜總會救出孩子們,但奈何上頭三令五申,這件事只能由雪燈一人負責。
尹主編也不明白,多個人好辦事,如果上頭真是為了雪燈好,怎麽會讓他一個人跑前跑後。
想不通。
而且在雪燈的撰稿中,明明這些孩子是父母親手送過去的,為什麽失蹤女孩的父親又要報警。
這二者是否存在聯系。
……
中午十二點。
雪燈憑借一己之力成功把微博弄癱瘓了。
本來只是簡單的兒童貪玩走失,扯出了背後驚天大案,兒童問題又一直是牽動群衆心緒的高壓線,誰碰誰死。
盡管熱搜出現第一時間,元茂山那邊緊急派人撤熱搜,可聲音彙聚成浪,總能讓更多人聽到什麽,也能埋沒一些東西。
前十二個熱搜,全部都是有關這個案子。
【該死的畜生啊,真想拎把刀去捅了他們,你他媽怎麽不去玩你奶奶,狗比畜生,出門二百碼。】
【同為母親真的看不得這種新聞,一直在流淚,可憐的孩子救救他們吧。】
【元茂山死全家,豬頭男死全家。】
【警察都是幹什麽吃的,一幫廢物東西,還說什麽貪玩走失,你說實話是不是懼怕元茂山的勢力不敢管?!】
【死刑!強烈要求死刑!LTP全都死刑都該死!全屍也別留。】
【天啊,落款的編輯又是雪燈,我現在真的很擔心他,元茂山財大氣粗會不會對他不利啊[大哭]】
【YMS已經在瘋狂撤熱搜了,哎,我現在都不敢寄希望于警方了,只求雪記者保護好自己和家人[祈禱]】
網友憤怒至極,恨不得把這群畜生拖出來扒皮拆骨。
雪燈這還只是發了新聞稿,視頻還沒處理好打碼,所以要再等等。
而元茂山也第一時間發表聲明,大概意思就是:
此事純屬造謠,新聞中寫的那些小孩都是客人的孩子,帶過去一起唱歌而已,說雪燈心髒看什麽也髒,還說現在的記者為了博人眼球什麽都敢寫,他已經請了律師,要雪燈盡快撤回新聞稿。
【你家帶孩子唱歌濃妝豔抹穿那麽短的裙子?好好好你孩子愛穿,現在是他媽冬天啊畜生山。】
【畜生破防了,開始造謠記者了,建議好好查查他公司,說不定還有新發現。】
也有部分人選擇觀望:
【元董是慈善基金會的副主席,這麽多年一直致力于慈善事業,挽救了無數家庭,會不會其中有誤會?】
【我也覺得,反正我是不太信現在的記者,各位想想自己被新聞反轉玩了多少次當了多少次小醜,還是老實等石錘吧。】
【現在的小孩可會騙人了,誰信誰腦癱。】
【元茂山的水軍來得真快。】
【對對對小孩都會撒謊,大人最純潔了。】
【無論這條新聞是否為真,我們都要求徹查夜總會,找出那些可能還被囚.禁的兒童。】
【對!必須徹查!不知道到時候老哈馬比那嘴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麽硬。】
果不其然,新聞一爆,雪燈那手機也快讓人打爆了。
其他新聞社的同僚、記者委員會的紀檢組長、廣電負責人和一些陌生號碼,弄得手機一度卡頓。
雪燈接不過來,幹脆關機,去辦了張新手機卡。
之前曝光裴澄嶼緋聞一事都沒幾通電話,現在這些電話想想都知道是哪位所為。
雪燈一貫原則:聽不見就是沒有。
反正就算全世界與他為敵,也有蕭衍堅定不移站在他身後。
新聞社忙得不可開交,同事們就像小陀螺一樣,門外也聚集了大批外司記者,堵得水洩不通。
原本對雪燈很冷淡,認為雪燈是空降來的同事們這次也主動幫忙,怕他受到什麽人身傷害,午飯下午茶全安排妥當,甚至還買了被褥和折疊床,說公司安全,水電齊全,混蛋們也不敢硬闖。
雪燈只是比較擔心蕭衍。
從微信上聯系了蕭衍詢問情況,蕭衍倒說沒什麽事,還讓雪燈這幾天從公司後門走,他會在後門接。
雪燈:【不要,這幾天別來接我了。】
蕭衍:【怎麽可能不去,我會擔心。】
雪燈:【你還是擔心擔心家裏,我很好,同事們也會順道送我下班,別來了。】
蕭衍:【這事沒商量,我晚上準時去接。】
雪燈:【[華強劈瓜.jpg]你總說讓我相信你,你就不能也相信我。】
蕭衍翻了許久翻到了同款表情包:【[瓜攤老板中刀.jpg]不是不相信,只是擔心。】
雪燈:【沒事的,要是我真出點事,元茂山就坐實了罪證,而且網友都說會保護我呢。】
見雪燈一再堅持,蕭衍也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只能妥協。
*
下班時,幾位同事争相相送,雪燈最後坐了滕遙男朋友的車回了家。
別墅區內不方便倒車,雪燈就請他們開到大門口就行,剩下一段路他自己走回去。
這一路,風平浪靜,雪花簌簌而下,被物業清理過的街道很快又被積雪埋沒,踩在上面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雪燈摘下毛線手套,摸出手機,和雪天來了個十八連拍。
他翻看着照片,踏過厚厚的積雪。
一路平安,看來憂心是多餘的。現在元茂山正處于風口浪尖,大抵是不敢輕舉妄動,否則雪燈真出什麽事,他是頭號嫌疑人。
只是剛走到門口,一抹刺眼的紅如豔麗紅蓮炸開于皚皚白雪中。
雪燈的手機應聲落地,瞳孔驟然擴張,被這抹殷紅漫上了顏色。
……
浴室裏。
蕭衍忽然睜眼,猛地從浴缸裏坐起來。
不小心睡着了。
他擦了手拿過手機看了眼。
雪燈差不多該下班了,雖然他明令禁止自己去接他,但還是有點不放心,去別墅區門口等等他好了。
蕭衍換好衣服剛要下樓,就聽到樓下傳來大門開關聲。
他闊步走過去,那句“我本打算去門口接你”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玄關處那抹豔紅刺痛了雙眼。
站在玄關的雪燈穿着一襲白色棉衣,但衣服一側和手套上已被鮮血浸染。
他的手裏還提着一只斷了脖子的花毛雞。
蕭衍心髒突突跳亂了一拍。
果然,發生這種事元茂山不可能坐視不理,第一步必然是恐吓,派人往門口潑雞血扔死雞還只是輕度地警告。
雪燈恐怕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肯定吓壞了。
不等蕭衍開口,雪燈已經提着鮮血淋漓的死雞疾步而來。
“老公。”他舉起死雞,眉間柔柔斂起,眼尾泛着一圈暈紅。
蕭衍穩了穩心緒,伸手想接過死雞扔掉,順便安慰安慰人。
結果他一伸手,雪燈就把死雞護在身後向後倒退一步。
“怎麽了,不要害怕,沒事的。”蕭衍安慰道。
雪燈将似乎護在身後,忽而向前探過身子,滿臉神秘,可神秘中又是掩藏不住的小小得意。
“因為我曝光元茂山做的腌臜事,網友表示對我全力支持,而且——”雪燈舉起死雞,“他們還悄悄送我肥雞要我補補身子,還幫我們殺好了呢。他們好貼心。”
蕭衍:……?
雪燈打量着死雞:“你說,是烤着吃還是煲成湯?剛好家裏有剩的五指毛桃,聽說用那個煲雞湯味美鮮甜,試試嘛?”
蕭衍:。
頂級理解。
“為什麽不說話,還是說你想做成大盤雞。”雪燈繼續追問。
蕭衍緩緩看向一邊:“那就……大盤雞……吧。”
黑夜。
蕭衍家門前的圍牆外,悄悄翻上來幾個黑影。
幾個身着黑衣的男人扒在槍頭。
“這群自诩高貴的上等人肯定被死雞吓傻了吧,嗯?雞怎麽不見了。”
“血也不見了,貌似被雪水洗淨了。”
忽然,大門打開,幾人趕緊往下藏了藏身體,只露一對眼睛。
他們看見蕭衍提着一袋垃圾走到集中處理區丢進去,接着轉身離開。
“喂。”為首的男人看向身邊的男人,“那死雞你真的扔他家門口了?怎麽蕭衍看起來沒事人一樣。”
“當然扔了,收了元董的錢哪敢不幫他做事。”
為首的男人半信半疑:“你小子一向愛耍小聰明,可信度不高,去,去垃圾堆裏翻翻,我看你是不是真的收錢辦事了。”
那男人滿臉無奈,小心翼翼翻下圍牆,蹑手蹑腳來到垃圾區。
嚯!這味兒!
不多會兒,他提着一袋垃圾回來了,就是蕭衍剛扔過去的那袋。
一臉義憤填膺對大哥打開:“你看,我沒騙你吧。”
其他人伸長脖子看過去。
衆人:……
大哥摸着自己的光頭:“好好好,送你死雞你給我做成大盤雞吃了是吧,好小子,真有你的!”
翌日。
雪燈起了個大早,聽說明美被楊隊長帶回家裏,楊隊長還特意給妹妹請了假讓她陪着明美,他也打算趁上班前去楊隊長家裏看望下明美。
蕭衍提出要送他過去。
兩人來到地下停車庫,找到自家停車位,卻赫然發現!
白色的車身表面被人用油漆噴了很多黑色的亂塗鴉!
蕭衍打量着車子。
果然,送完死雞又要劃車警告了。
只要雪燈不撤銷新聞稿,這些人不會輕易罷休。
蕭衍生怕雪燈吓壞,剛想安慰,卻見他的眼中閃着類似興奮的光——
躲在一排車後的黑衣男們悄悄探出半個腦袋打量着二人。
為首的大哥冷笑:“姓雪的,怕了吧,這還只是前菜,要是你不懂事,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幾人倏然看到蕭衍開着車子過來了,趕緊将身體藏到車後。
“大哥,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小弟問道。
大哥沉吟片刻:“先不急,就在這裏堵他們,根據元董的意思,中午前姓雪的再不撤掉新聞稿,直接出面抓人!”
“好的大哥!”
幾人蹲在寒冷的地下車庫裏,凍得渾身哆嗦,嘴唇發紫。
“大……大哥,怎麽辦,我看姓雪的沒有撤稿的意思。”小弟上下牙齒不停打顫。
大哥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急什麽!這不才十點!”
中午十二點。
幾人報團取暖時,忽然看到漆黑車庫亮起一道大燈,白色的車子緩緩出現在衆人眼前。
“大!大哥!是蕭衍的車子回來了……吧。那是蕭衍的車吧。”
大哥摸摸光頭,戴上近視鏡:“看車牌號是的,但……”
原本被他們塗得亂七八糟的車身上,那些黑色的塗鴉變成了幾個字:
【藤原とうふ店(自家用)】
衆人:???
衆人:!!!
車上,雪燈抱着熱乎乎的烤玉米,神情是按奈不住的得意:
“你看,大家真的很支持我對不對,看到你的車子很單調,還費心費力幫你的車子做當下最流行的噴漆塗鴉。”
蕭衍開着車,嘴唇抿出漂亮的弧度。
“不過,我更喜歡頭文字D,你看,這樣一改是不是和電影裏的一模一樣。”雪燈把玉米送到蕭衍嘴邊,示意他啃一口。
蕭衍笑笑:“是啊,我也喜歡頭文字D,改了這樣的塗鴉,幻視秋名山車神。”
他看了眼雪燈:“替我謝謝那些支持你的網友。”
暗處的黑衣男們——
小弟兩眼放光,一顆紅心閃閃發光:“大哥!藤原豆腐店的噴塗!好酷哦!我的最愛!”
大哥不停摩挲着光頭,腦門紅通通:“這兩人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氣?我他媽好氣哦!”
大哥不幹了,整半天雪燈他們屁事沒有,該吃吃該喝喝,倒是自己又挨凍又受氣,今天愛誰誰,他就要把這桌子掀了!
幾人看到雪燈和蕭衍下了車,疾步沖過去,如一堵黑色的人牆擋在二人面前。
雪燈啃玉米的動作倏然頓住。
蕭衍眼神一凜,擡手将雪燈拉到身後,只身擋在前面:“你們是誰。”
大哥哂笑道:“我們是誰,兩位應該最清楚了,現在,我們家董事長有請,勞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雖然對方人多勢衆,但沒一個比蕭衍高的,蕭衍一覽衆山小,垂視着幾人。
幾人不甘丢了面子,悄悄踮腳,試圖在氣勢上壓倒蕭衍。
氣氛劍拔弩張之際,雪燈卻忽然抱個手機上了前:
“我認得你們。”
大哥繼續哂笑:“認得就好,看來雪先生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應該會審時度勢……”
話沒說完,雪燈忽然把手機舉在大哥臉前,左右對比着,忽而回頭對蕭衍道:
“你看,是他沒錯吧,那個模仿江南style而出名的搞笑藝人團體。”
蕭衍:……
大哥:?
靠!怎麽認出來的!他都退出娛樂圈數年,還剃了光頭,這小子怎麽認出來的!
雪燈抱着手機,臉頰漫上一抹興奮潮紅,眼睛亮晶晶的:
“我之前刷到過你們的視頻,一直很喜歡你們,知道你們退圈後覺得好可惜哦。”
大哥伸長脖子,臉上同樣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啊……啊?”
雪燈掏出他的寶貝小本本遞過去,滿臉真誠:
“可以給我簽個名麽,如果能再給我表演下江南style就最好了,不過我不是想為難你們哦,不用管我開不開心,不跳也行的。”
大哥小手顫抖,接過雪燈的本子一筆一劃簽下自己的名字,臉更紅了:
“跳一下也不是不行……”
小弟在背後提醒:“大哥你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麽的麽。”
雪燈聽到了,忙把小本子也遞過去:
“你們整個團體我都很喜歡的,你也給我簽個名好不好。”
小弟瞬間臉紅,撓着臉頰嘿嘿嘿接過小本子,認真簽下自己的名字。
所有人簽好名,雪燈已經翻出了江南style的伴奏曲:“跳一下嘛。”
小弟:“這……這不好吧。”
雪燈:“跳一下嘛~”
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紅了臉。
随着音樂律動,幾人擺好隊形,跟着節奏表演了野馬于原野奔騰的舞蹈。
雪燈在一邊跟着節奏拍這手。
大家都好善良,知道他最近為了女孩失蹤案不開心,又送雞又幫忙給車子塗鴉,現在還為了哄他開心大跳騎馬舞。
最幸運的還是在這裏偶遇到了他最喜歡的搞笑藝人團體,不光拿到了他們的親密簽名,還看到了現場表演。
好感動。
一舞結束,幾人腦門沁出薄薄細汗。
雪燈熱烈鼓掌:“跳得真好,明明這麽厲害為什麽退圈了,真的很可惜。”
一群人陷入沉思。
他們曾經的确憑借模仿江南騎馬舞名聲大噪,可他們覺得不可能憑借一支舞蹈吃一輩子,考慮過轉型,想進軍鮮肉男團,但屢屢遭拒,說他們外形不行,年齡大,也不是專業科班出身,出不了頭的。
開始他們還能憑借一腔熱情在練舞室練習到淩晨,可孤立無援的他們連舞蹈室也被收回時,連泡面都吃不起,以前的賺的錢都用來做了音樂,碰到騙子音樂人被騙到身無分文後終于看清了現實,放棄了這一行開始做保安,後來被元茂山相中做了他的私人保镖團。
想不到七八年過去了,竟還有人記得他們,并且對他們的能力表示肯定。
幾人回憶着往事,淚水模糊了眼睛。
雪燈将自己啃了一半的玉米遞過去:
“不過我很欣慰你們沒有忘記自己曾經的夢想,敢于追夢的人都很了不起,請你們吃玉米。”
大哥顫抖着接過玉米,第一次,哭得像個三十歲的孩子。
臨走前,雪燈還不忘道:“我會請我以前文娛組的同事幫你們寫一篇稿子,希望你們能東山再起,再創佳績,加油哦。”
幾人站在原地,手捧玉米哭成了淚人。
想起自己吃了那麽多苦最後卻輕言放棄,也想起大家擠在潮濕的地下室裏舉着最便宜的汽水做酒,對着月亮許下誓言:
“将來,一定要站在這個圈子的最頂端。”
哭一半,小弟忽然止住眼淚:“不對啊,大哥,我們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大哥使勁一抹眼淚,低低道:
“現在在做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以後打算做什麽。雪先生是個好人,不能辜負他的喜歡和期待,知道不。”
小弟們齊齊點頭。
回到元茂山那裏,大哥摘下工作證放在桌上,畢恭畢敬:
“抱歉元董,你交代的任務我們沒能完成,者期間也發現,自己不是做這一行的料。”
元茂山喝着茶,漫不經心:“那是做什麽的料,洗馬桶?”
大哥長長做了個深呼吸:“雖然我們窮,需要錢支撐自己完成夢想,但絕對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元董,您去自首吧,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滾!跟我元茂山作對,嫌命長了是吧!”
幾人“滾”出元茂山的辦公室後,元茂山望着牆上挂着的慈善機構頒發的獎牌,一把摔碎茶杯。
區區一個小記者,也敢跟我作對。
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