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更】
第40章 【二更】
協會主席也道:“如果你能像蕭總監一樣給出合理解釋,我會公平公正地去判斷這件事,絕不會讓任何人蒙受不白之冤。”
喬安安放在桌底地手指不停掐着手背,大腦一片混亂。
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
“可能是因為……我倆想到一起去了。”
臺下一片意味不明的輕笑聲。
“設計靈感來源呢,元素收集呢?你得說這些啊,什麽想到一起去了,你自己信麽!”輔導員在一邊恨鐵不成鋼低聲罵道。
喬安安低頭哭泣,悄悄擡眼看向臺下的梁淮。
梁淮也在凝望着他,面若寒霜,眼底黑雲湧動。
她立馬将頭埋得更低。
“是……有人指使我這麽做的。”
此話一出,瞬間在天邊炸開絢爛煙花,無數攝像頭話筒紛紛對準她,閃光燈不止,将她僅剩的一點理智全部剝奪。
蕭衍勾了勾唇角。
猜到了。
有記者發問:“喬同學你說受人指使一事是否準确,怎麽證明這不是你用來逃避剽竊他人作品的借口。”
另一記者:“所以其實是你剽竊了蕭總監的作品對麽。”
Advertisement
剽竊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只值一句“道德敗壞”,但對于從事原創行業的設計師來說,是死罪。
喬安安急了,瞳孔渙散,慌忙搖頭:
“不是的我沒抄,‘擁抱潮濕’根本不是我的畢業設計,我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成這麽大的工作量,是有人給了我五十萬讓我這麽做的,成品服裝也是他給我的,設計稿什麽的也都是他僞造的!”
“我真的太想要這五十萬了……”此時的喬安安已然泣不成聲。
背負着助學貸款,她都不确定自己畢業後能否還的上這筆錢,所以天降五十萬對她來說無異于雪中送炭。
她不可能不心動。
協會主席臉黑的像鍋底灰:“所以據你所言,指使你的人也是從事設計行業的相關人員了?”
喬安安點點頭。
“這個人,是否在現場旁聽人員中。”主席繼續循循善誘道。
喬安安不敢說,但出于某種本能,她下意識擡頭看向臺下的梁淮,對上他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後,立馬又低下頭。
可惜晚了,所有人都捕捉到了這細微的一幕。
再回想一番,蕭衍和梁淮的工作室成立以來一直明争暗鬥,之前的冬裝新聞發布會,蕭衍還當衆讓梁淮下不來臺,他倆不結梁子誰能結。
有記者立馬提了個很合時宜的好問題:“喬同學,你為什麽下意識看向梁淮總監呢?”
“這件事和梁總監有關系麽。”
喬安安不敢說話。
梁淮站起身,一點看不出心虛,勇敢迎上各位記者審視的目光,微微一笑:
“現在的大學生想象力如天馬行空,自己抄襲他人作品不敢承認,就想辦法把大家注意力轉移到他人身上,自己則明哲保身。”
喬安安瞳孔驟然緊縮。
如果梁淮不說這句話,或許她還不敢站出來指證,但涉及到抄襲,她不想無故背負上這條死罪。
“梁總監!”她倏然起身,雙拳緊握,“我覺得有條網友評論說得很對,擁有大型設計團隊的人別說在幾天內完成手稿設計和款式圖,衣服也能給你做出來。”
她翻出手機相冊舉給衆人看:
“這個才是我的畢業設計,而我當時從梁總監那收到的就是成品制衣,我問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反過來問我,作為一個設計師最重要的是什麽。”
“他說,是名氣。所以我想,如果能将蕭總監踩在腳底,大概這世界上就沒人能攔得住你成神了,對吧,梁總監。”
記者們想鼓掌。
好一招狗咬狗。
梁淮臉頰上的肌肉抖動了下,幾乎是皮笑肉不笑道:“喬同學,希望你清楚自己現在在說什麽。”
“我說事實,我這裏有你給我的轉賬記錄和通話錄音,你說過這件事可以讓我全身而退,但你沒有做到,事發之後還把所有責任推卸給我,我已經無路可退了,大不了咱們倆魚死網破。”
話音剛落,蕭衍那邊傳來一聲輕笑。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轉移到他身上。
蕭衍眉尾一揚,笑道:
“梁淮總監,我一直覺得有兩種行為是最可恥的,一是利用女人;二是利用不谙世事的學生。”
他的笑容不斷擴大:“而你都做到了。”
【蕭衍說得好!梁淮我hetui!】
【真是想不到,現在的新聞沒個三四次反轉都不好意思叫新聞。】
【我感覺蕭衍家中失火導致證據全毀一事,才是真的巧,梁淮你要不解釋一下?】
【細思極恐!什麽仇什麽怨啊。】
梁淮那臉,一下子漲紅似猴屁股一般,下一秒又像塗了一層漆一樣,煞白。
協會主席重重嘆了口氣,怎麽也沒想到他們這行裏出了這麽個敗類!
他對記者道:“這件事後續我會續集跟進,協助警方調查清楚,如果确有此事,我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處理結果。”
梁淮牙關緊咬,颌骨高高凸出一塊。
他甩開椅子,疾步朝會場外走去,面容緊繃。
半數記者跟着蜂擁而上,一口一句請梁淮詳細說明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會臺上的喬安安也對着蕭衍深深九十度鞠躬:
“對不起蕭總監,因為我的貪心導致您名譽受損,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麽來彌補您受到的委屈和傷害,不管您要起訴我還是要求我賠償,我都會全力配合您。”
蕭衍淡淡看了她一眼,只點點頭,并未給出任何語言回應。
因為并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系”。
雪燈在臺下默默看着,眼中水光點點。
他知道他沒有資格代替蕭衍去原諒這個女生,但也感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是人都會做錯事,他自己也做錯過,但也是身邊人給予他的包容和寬慰才給了他重新做人的機會。
協會主席看了眼手表,對臺下記者道:
“現在還剩下一點時間,如果各位媒體還有疑惑,可以繼續提問。”
法民傳媒的記者高高舉手:“針對剛才事件,我還有疑問想請蕭衍總監幫忙解答。”
蕭衍點頭,示意他繼續。
記者道:“我剛才觀察到蕭總監一個很有意思的反應,當M.J傳媒的雪記者暗示您看手機時,您才發現手機裏存有證據照片,而且據我以前觀察,您使用的一直是安卓系統的手機,但今天用的好像是IOS系統,并且裏面存有大量照片,不像是這幾天才拍的。”
“這手機,真的是您的麽?”
作為記者,擁有敏銳的洞察力是基礎。
雪燈本以為記者問出這個問題他會很緊張,因為他無法以他現在和蕭衍夫妻的身份出面幫蕭衍澄清,否則是犯了記者職業操守的大忌,所以才借口和蕭衍換手機使用,并暗示蕭衍令其自己發現手機中的證據,這樣雪燈也可以全身而退,一石二鳥。
但他卻莫名感到一絲釋然。
蕭衍低頭看着手機。
他本想說,一個人有兩部手機不足為奇。
但話未出口,雪燈卻倏然舉起了手。
法民傳媒的記者笑笑:“不好意思雪記者,現在還不到您的提問時間。”
雪燈放下手,搖搖頭:“不是的,這個問題我想我來回答比較合适。”
衆人一驚,嗅到了瓜的氣息!
雪燈做了個深呼吸,緩緩看向蕭衍。
蕭衍也在看他,眼中依然古井無波,像是某種無聲地贊同。
雖然他不發一言,卻莫名給了雪燈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他對在場記者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很抱歉一直對大家有所隐瞞,我今晚也不該出現在這裏并對蕭總監進行提問,規則上我是需要避嫌的。”
衆人:???
怎麽又開始朝着我們看不懂的方向發展了?
雪燈:“因為我和蕭總監是法律與名義上的夫妻。”
全場緘默、緘默。
WTF?!
下一秒,原.子.彈在現場炸開蘑菇雲。
協會主席傻愣愣開始掏口袋,希望能掏出一把瓜子。
沒掏出來,那就雲嗑一下吧。
“其實手機是我的,照片也是我無意間拍下的,因為身份問題需要避嫌,所以我借口和蕭總監交換手機,并不斷暗示他查看手機,讓他自己發現證據照片,為的就是我能明哲保身。”
雪燈抿了抿唇:“我違反了記者守則條例,是我的錯,但更多的是覺得大家應當享有知情權,無奈之際才出此下策。”
“但錯就是錯,所以無論委員會給我什麽處罰我都認了。”
如果要吊銷記者資格,大不了五年後再重新申領。
沒有什麽比真相更重要。
記者們互相看看,心情複雜。
直到有一個記者站起身,熱烈鼓掌:
“你說得沒錯,事情總要有人解決,作為記者更應當義不容辭将真相講給大家聽,哪怕違反條例,也應保障群衆的知情權。”
一道掌聲響起,無數掌聲接踵而至。
彈幕齊刷刷:
【哇!今晚這直播看得值,再多說點,看你還能給我們帶來什麽驚喜。】
【嗚嗚嗚我的小雪老婆,你!!!怎麽就英年早婚了,你才23歲啊!】
【感謝雪記者讓我們聽到真相的聲音,希望你不要難過,我們都支持你!】
【原來蕭衍一直吃這麽好……可惡[鄙視]】
【雖然雪記者是違反了條例,但功大于過,他堅持了作為記者的原則,還是不要處罰他吧……】
【他又不是出于私心,他只是想保衛大家的知情權他有什麽錯,就別罰他了叭[大哭]】
【就算是出于私心又怎樣,蕭衍本來就是被冤枉的!】
【好好好,我以為我是來聽論述的,結果我:汪汪汪!】
鏡頭外,蕭父深深望着屏幕中的雪燈,搖晃着紅酒杯。
他到底還是選擇了背叛。
竟然能想出互換手機這一招,這人,有點恐怖。
管家在一旁:嗚嗚,幸好,我的良心得到了一點安慰。
新聞發布會結束,真相大白。
蕭衍刻意在會臺上站着等雪燈一起回家。
記者又圍上來:
“蕭總監,您和雪記者什麽時候結的婚,為何之前沒有放出任何消息,方便說說麽。”
“蕭總監您說您不想離婚,是因為父親從中阻撓麽?”
“蕭總監,如果到最後您無法完成與父親簽訂的協議,您有什麽打算?要帶着雪記者遠走高飛麽。”
蕭衍伸出手,雪燈走過來。
他拉住雪燈的手對這位記者道:
“我會完成的,也不會帶着他遠走高飛,更不會讓他跟着我一輩子逃避,一輩子不安。”
記者感動淚目。
什麽時候老天也賜我這樣一個男人?
車上。
雪燈雙手握拳拱了拱:“恭喜你沉冤昭雪。”
蕭衍輕笑一聲:“該感謝你才對。”
“說起來,我說過不能随便拍攝我的設計過程吧。”
雪燈心虛:“只是……覺得好看就随手一拍了。”
“不是随手一拍,是有勇有謀。”蕭衍忽然想起什麽,從置物盒裏拿出一只絲絨盒子遞過去。
雪燈接過盒子打開,是那條藍鑽項鏈,斷掉的卡扣換了新的,鏈子好像也特意清洗過,光彩更甚。
蕭衍道:“上次在你床上發現這個斷掉,拿去請人重做了,我總覺得不對勁,像你這種破茶壺一樣的嘴,怎麽忍住不說的。”
雪燈珍愛地撫摸着項鏈,心不在焉道:“破茶壺加個蓋不就行了。”
“所以你說的蓋子,是指唯一從火中搶救出來的離婚協議書?”
雪燈手指頓住,良久,無聲地點點頭。
蕭衍看出他的失落,騰出一只手攬了攬他的肩膀:“這大火還真不厚道,唯獨把協議書的日期給燒掉了。”
雪燈:?
“其實那是我們剛結婚時拟定的,你應該沒忘記自己做過什麽,當時我想離婚,也是情理之中。”
雪燈欲哭無淚:我到底還要替原主背多少黑鍋。
下一秒,蕭衍握住他的手,輕輕摩挲着:“不過,已經撕掉了,怎麽辦,你逃不掉了。”
雪燈振振有詞:“別當我是傻瓜,撕掉了再重拟一份就好了,我打字快,讓我來。”
蕭衍:……
還說你不是傻瓜。
*
一周後,警方公布調查結果,證實蕭衍家中失火一案并非意外而是人為。
開始的确查不出任何證據,但雪燈忽然想起一個細節。
當時他躲在二樓吃水果,聽到走廊傳來奇怪的腳步聲,嚓嚓、嚓嚓。
開始他以為李皓宇是去了二樓找衛生間,并沒太放在心上。
後來他在設計師交流年會上也聽到了類似的腳步聲,原因是某位設計師剛買了新鞋子,結果忘記撕掉鞋底的防塵膜,發出了這種聲音。
他把這個細節透露給警方,警方便在李皓宇家中搜到了同樣沒撕防塵膜的鞋子。
這也就是為什麽沒在二樓走廊提取到第三人腳印的原因。
再根據鞋子一邊提取的沙土,證實這種沙土來自蕭衍的庭院,說明李皓宇确實穿了這雙鞋子去了蕭衍家。
之後警方調查了李皓宇的手機,看到了他在造訪蕭衍家當天拍下的半成品制衣照片和大量手稿設計以及款式圖的照片,證實李皓宇确實進過蕭衍房間。
并把這些照片發給梁淮,梁淮帶領團隊連夜趕制服裝,交由喬同學合夥設計陷害蕭衍剽竊。
梁淮也是無意間得知李皓宇對于蕭衍曾經除名他冬裝周一事頗有不滿,借用這份不滿,覺得李皓宇不失為一個好用的工具人。
李皓宇也是個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警方一問,他就什麽都招了。
是他把電線膠皮割開,火線零線相接,再接入燒水壺運作,直接就短路起火,而且他還刻意把房門都關好,關掉了二樓的煙霧感應器,導致蕭衍過了很久才嗅到煙味,發現時便為時已晚。
故意縱火、毀壞他人財物等,數罪并罰,再考量造成的社會影響,李皓宇最高将面臨六年刑期。
而梁淮也被除名設計師協會,奧帆賽賽委會也撤掉了他的參賽作品,并表示永不合作。
這下子他可算出名了,訂單銳減,合作方紛紛要求解約,員工們見勢不好也趕緊提前跑路。
以及喬安安,貪心總要付出代價,設計師協會也表示永遠不會有任何一家設計公司錄用她。
同時,網上也有人扒出了當時裴澄嶼緋聞照一事中的當事人L某。
時尚圈人士、姓氏中有L、和裴澄嶼認識。
精準鎖定梁淮。
【挖槽這個人真是爛透了,當時雪記者沒曝出他真名給他留一絲薄面,結果他反過來陷害雪記者的老公,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喜報!梁淮已經賣掉公司回家了!】
【能賣出去也是奇跡……】
【我還買過他們工作室出品的衣服,惡心死了,感覺渾身都癢,賤賣賤賣了有沒有人要。】
【不敢要,這玩意兒風水不好哈哈哈。】
【我只關心LH會不會面臨刑罰啊,他不進去蹲幾天實在難平衆怒。】
【很不幸地告訴你,他最多算是教唆犯罪,再加上他家那個牛逼的律師團,最多拘留幾天賠點錢就算了。】
【吐了,球球老天來把他收了吧![嘔吐]】
梁淮被刑拘了十五天,出來了。
現在他急需人安慰,首先便想到了裴澄嶼。
但,裴澄嶼的手機號注銷了是怎麽回事,一打過去是個陌生人接的,對方說這是他剛買的卡,還問梁淮是不是想聯系手機卡原主。
跑到裴澄嶼家去找,他竟然還搬了家。
無奈,聯系到他的經紀人,他的經紀人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裴澄嶼搬去了哪裏。
梁淮急了:“那他有沒有托你給我帶句話什麽的,不可能連告別都沒有。”
經紀人深吸一口氣:“這個,還真有。”
“是什麽!”
經紀人沉默半晌,緩緩吐出一個字:
“滾……”
那一天,梁淮蹲在路邊,哭得像個孩子。
好啊蕭衍,你把我老婆弄沒了,你以為你就能抱着嬌妻共享天倫?
*
雪燈這幾天又陷入了郁郁寡歡。
距離新聞發布會結束已經快半個月,眼見着今年快要過去,為什麽上頭還不給他處罰?
倒不如給他一刀斃命來個痛快,天天拿把小刀在他皮肉上剌,誰家好人受得了。
期間,裴澄嶼倒是三番五次打來電話,今天還直接找到公司來了。
許久不見,他人肉眼可見瘦了一圈,但看起來有刻意打扮過,頭發打理得極精致。
裴澄嶼張嘴就是:“蕭衍都告訴你了?所以你最近對我的态度這樣敷衍?”
雪燈不知道自己哪裏敷衍了,他打來的電話發來的短信,明明自己都有認真回複。
是不是裴澄嶼太敏感了。
而且,蕭衍告訴自己什麽了?他怎麽一張嘴就是奇奇怪怪的言論。
“沒有哦,關于你的話題,蕭衍什麽也沒和我說過。”雪燈認真解釋道。
裴澄嶼不信。
從什麽時候開始對雪燈失去信任了呢,大概就是得知他和蕭衍是名副其實的夫妻關系開始。
那一段時間瀕臨崩潰,他總以為只要他們不結婚,他就有機會的。卻連最後一絲機會也剝奪了。
“你是他老婆,你當然會替他說話。”裴澄嶼冷聲道。
這時,一直在門縫裏偷看的主任終于忍不住了。
他明顯感受到裴澄嶼已經在糾纏雪燈了。
他背着手,一副領導派頭出現在二人面前:
“哎呦,我真想給雪記者頒發個時間管理大師獎,屋裏都起火了,你竟然還有時間閑聊。”
雪燈一聽,立馬扛起滅火器:“哪裏起火了!能不能先搶救我一萬二的鍵盤?”
主任:瑪德!到頭來還是煞筆!
主任奪過滅火器放好,随即對裴澄嶼皮笑肉不笑道:“這個,裴先生,咱們工作也挺忙的,而且我們還等着雪燈開會,不然您先回去?”
裴澄嶼往那一坐:“沒關系,我可以等。”
主任:“要開到明年,您還是先回吧。”
任是傻子都能聽出主任在攆人了,裴澄嶼緩緩起身,深深看了眼雪燈:“我先回去,我等你電話。”
看着裴澄嶼布滿陰霾的背影,主任低聲罵了句:“明知道人家都結婚了還來糾纏,不要臉。”
雪燈直言:“您上次還要把侄子介紹給我。”
主任臉色大變,尴尬中透着一絲倔強:“要怪就怪你天天藏着掖着的。”
雪燈:“不能怪我,是蕭衍他……”
不管了,反正不能什麽鍋都背。
主任清清嗓子:“不說這個,你先進來,我收到了廣電的文件,大概是針對你違反條例一事的處罰決定。”
雪燈一聽,本就不安的心更是直沖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