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當然想讓你站不起來了!
第49章 當然想讓你站不起來了!
沈初言惡狠狠地掀開簡桉的床單,臉上陰雲密布,看着那張光潔如雪、毫無瑕疵的臉頰,咬牙切齒地低咒了一句:
“賤人!”
以前上學時,什麽榮譽名次都被簡桉一一搶走,不僅是班花還是系草,身邊更是擠滿了無數追求者。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沈家寵愛的小少爺,有錢有勢,犯不着去争個頭破血流,恐怕真的如醜小鴨一般,被人踩在腳底。
他瞪着忿恨的眼睛,恨意在骨子裏洶湧燃燒,幾乎要将他整個人吞噬掉。
如果上一次不是因為季松亭突然出現,現在簡桉還有命在ICU病房裏躺着?
他不會直接讓這人死掉的,畢竟半死不活、痛不欲生的感覺才好玩不是嗎?
下一秒,沈初言拿過旁邊桌上的冷水,立刻潑在簡桉的臉上,冰涼的水順着他的頭發往下流淌,一滴不剩浸濕了被褥。
這突如其來的刺骨寒意,讓簡桉猛然從被藥效的昏迷中驚醒,整個人冷的一激靈,劇烈顫抖着,眼底閃過一抹驚恐。
他抹了把冷水涔涔的臉,看着自己滿是水漬的手掌,再擡頭,就看見站在自己眼前,雙手環胸、冷笑看着他的沈初言。
“簡桉,你怎麽還沒死呢?!”
等到完全看清楚那張清純又惡毒的面容後,簡桉忽而又驚又恐,此刻一動也不能動的處境讓自己感到害怕和危險。
他用力掙紮着想要支撐起身子,可無論怎麽努力都只是徒勞,身體就像灌了鉛似的沉重,重得他根本擡不起來。
只剩下嗓子發出像砂紙磨過桌面般沙啞的聲音:“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幹什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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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言歪頭挑眉一笑,唇邊的笑冷得令人發顫,随後悠哉悠哉地走到床尾。
他雙手突然抓住簡桉毫無知覺的雙腿,聲音尖銳道:
“當然是想讓你永遠站不起來了!”
不遠處的那個人絲毫沒有半點柔弱、反而愈加像瘋子,簡桉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親眼看着對方十指緊緊掐着自己的大腿卻無法反抗,用盡全身力氣嘶喊道:
“你不用這樣對我趕盡殺絕,你不是想要進入季家嗎?不是想和季松亭結婚嗎?我成全你們,成全你們在一起……!”
他清楚沈初言的心思,也知道對方眼下什麽都做得出來,九死一生的痛苦他真的不敢再去經歷一遍了。
二十四歲,有好多年都在為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孤注一擲,現在他終于要把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拱手相讓了……
他倔強地想要最後體面點,想在為數不多的日子裏為自己而活一天。
聽到這句話,沈初言不可思議地愣住,按住他大腿的手也跟着緩緩松懈。
他沒有聽錯吧?!
簡桉居然當着他面說要跟季松亭離婚?難不成是腦子被車撞壞了?!
他不相信簡桉明明咬牙忍了三年都拒絕簽離婚協議書,現在居然會提離婚?一定是因為貪生怕死随意說出口糊弄他的!
畢竟這人嘴可硬了,什麽事情都要和他對着幹!什麽東西都要跟他搶!
想到這裏,沈初言的眼睛變得有些猩紅起來,臉色越發陰沉難看,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青年,那雙漂亮漆黑的眸子裏閃爍着濃烈的殺意與憎惡。
他緩緩走到床頭,嘴邊挂着陰恻恻的笑容,随後伸出纖細的手指輕撫上簡桉的臉頰,卻被對方側過頭厭惡地躲開。
這一動作徹底激怒了沈初言,他氣憤地掐過簡桉的臉龐,強迫他看向自己,目光如同淬了毒藥般陰狠而又冰冷說:
“那我和阿亭可真是要謝謝你的退出和成全呢~可我不信你簡桉會這麽容易就妥協,我也不會那麽容易被你蒙騙!”
簡桉艱難地擡起手抓住他掐着自己腮幫子的手腕,然後用力甩開,斷斷續續地喘息着,黯然銷魂的眼神露出一絲堅決:
“沈初言,我現在變成這樣了騙你有什麽好處?你可以讓季松亭拿着離婚協議書過來,我會簽,而且是毫不猶豫……”
“喲喲喲,終于死心了?也不知道是誰當初愛的要死要活,非阿亭不可呢,怕不是身體早就髒了,為了能分點財産,又得瞞着阿亭,才這麽迫不及待離婚吧?”
沈初言嫌惡心地将碰過他臉頰的手使勁擦了擦,毫不留情地翻了個白眼,臉上帶着濃濃的鄙夷,接着假裝驚呼了一聲:
“簡桉,我還真是小看你這惡心的騷.貨了呢~老實說吧,勾引我哥多少次了?不會在病房裏也能做那種事吧?”
簡桉直愣愣盯着他,大口大口喘着氣,眼眶泛着血紅,忍不住哽咽道:
“沈雲珩是你哥……親哥哥,你就這麽不顧顏面地诋毀他?他那麽好的一個人,你沈初言配得上做他弟弟嗎……?”
說到這裏,他竟當着沈初言的面硬生生發出一聲嘲諷的笑,在對方黑得越來越可怕的臉色下繼續自顧自說道:
“況且,你總是喜歡平白無故污蔑我和雲珩的清白,請問你親眼所見了嗎?你有證據嗎?看看你自己有多惡心!”
話音剛落,“啪”地響起一聲重重的耳光,簡桉白皙如玉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五道鮮紅刺眼的手指印,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我配不配得上關你屁事!他算哪門子的哥?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哥?!”
沈初言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怒目圓睜,滿臉猙獰之色,聲音變得刺耳:
“我告訴你,別想離婚後跟我哥結婚做沈家夫人,你想的美!有我沈初言在沈家的一天,你這狗東西就休想爬進來!”
眼前看似瘦弱嬌小的青年,力度卻大得驚人,像是要扯斷手臂,捏碎骨骼,簡桉反抗了好些會也沒能脫開。
他所幸也不再掙紮了,虛弱的身體迫使自己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氣,只能勉強睜着眼睛,呆滞的目光中溢滿了怨恨。
這樣的眼神于沈初言看來無疑是赤裸裸的挑釁,心高氣傲的自己怎麽能忍?
下一秒,他用力将一條輸液管扯下來,将簡桉的兩只手臂彎彎繞繞綁死在一起,針頭忽而濺起一溜鮮紅色的血珠子,落在白淨的枕頭上,格外醒目刺眼。
簡桉驚慌失措地扯動着管子,想挪動身體坐起來卻被輕而易舉按住肩膀,喊:
“你放開我……!我根本就沒想着和雲珩結婚!而且我已經準備跟季松亭離婚了,偷走我作品的事情我也沒有跟你計較,你要咄咄逼人到什麽時候?!”
“什麽偷走你的作品?被撞糊塗了?你這離婚保不準是為了茍命才說的吧?”
沈初言不屑地哼笑了一聲,眼神冷到了極致,慢悠悠打開裝着雞湯的保溫壺,提起來倒一碗在蓋子上,語氣秒變輕柔:
“別害怕嘛,我不對你幹什麽,就是想起每次我生病都是你熬湯給我喝,現在你快死了,我也得表示表示啊……”
聞言,簡桉劇烈緊縮的瞳仁只剩下惶恐,只能拼命搖着頭,第一感覺就告訴自己那碗雞湯絕對不簡單,驚懼道:
“我不喝!你別過來!滾啊!”
看着一步步靠近自己、面帶詭笑的青年,他本能的恐懼又化作了絕望,眼神中充斥着深深的不甘和痛苦。
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将他折磨到了極致,臨近瘋癫的邊緣,從來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樣渴望沈雲珩的出現。
他越是掙紮,沈初言內心就越加興奮,甚至有種要将他生吞活剝的沖動。
站在床頭,他左手端着滾燙的雞湯,一只手掐住簡桉的雙頰,長長的指甲嵌入皮肉裏,粗暴地将那人緊閉的嘴巴掰開。
簡桉疼得皺緊眉心,卻死咬牙關,不肯張口,菲薄的嘴唇被燙得發紅,一滴晶瑩的淚珠順着眼角緩緩滑落。
“給我喝!”
沈初言的聲音一瞬間變得更加刺耳,像刀片生硬地刮過玻璃,帶着濃烈的怒意,“再不張嘴你就別想活了!”
剛熬出鍋的湯水很燙很燙,灑在臉頰上的時候就像被火燒了般疼得厲害,刺痛感立刻就蔓延到全身各處。
眼眶裏都是熱辣辣地發酸,鼻頭變得通紅起來,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着,簡桉此刻狼狽地不成人樣。
為什麽這樣的折磨沒有結束的一天?
他還不如徹底死在那場車禍裏,遠離現在的是是非非,永遠睡一覺……
雞湯的溫度燙傷了舌尖,簡桉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咳出幾口鮮血,混合着湯水一起吐在白色的床單上。
見那些雞湯沒一滴進他胃裏,沈初言立馬就惱火起來,将保溫壺裏剩餘的雞湯全倒入碗裏,又使勁掐着他的下颚,說:
“本少爺給你準備的雞湯你居然還敢吐出來?給我吞下去,不準吐!”
這樣強烈的虐待,簡桉吃痛地呻吟了兩聲,卻還是被迫咽了下去。
“怎麽樣?味道如何?好不好喝?”
沈初言滿意地舔舐過牙齒,嘴角勾起,“哐當”一聲扔掉手裏的鐵蓋子,随後抽過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嘔……”
看到簡桉想要把好不容易灌進去的雞湯吐出來,他迅速拉過被子堵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