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憑什麽這份榮譽是簡桉的
第23章 憑什麽這份榮譽是簡桉的
鍵盤敲擊聲在空曠奢華的房間響起,電腦屏幕上一排排數據不斷地滾動。
忽地,一個熟悉的名字迅速滑了上去,但沈初言還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
他難以置信地滑動鼠标,将界面漸漸擴大,才從藝術大賽的報名表中仔細确認了“簡桉”的名字。
為什麽這人也有報名?!
不應該啊,簡桉自從進入季家,從來都沒有參加過任何賽事,更別說現在這種大型國際繪畫大賽。
難道對方想借這次機會出人頭地?想讓季松亭對他另眼相看?
沈初言頓時感到了危機感。
Venice Italy藝術大賽由多方知名人士投資贊助,參賽的選手和導師都是國內外頂級的,管理異常嚴密,想從報名表上除去一個人的名字堪比登天還難。
“簡桉,你怎麽什麽都要跟我搶!”
沈初言握住水杯的手指掐得泛白,咬牙切齒緊盯屏幕,眼底滿是憤怒和恨意。
之前在簡桉辦公室裏帶走的幾幅油畫,他以出自自己之手的名義拿給姚城德高望重的藝術學院院長評價過。
果然不出所料,這位院長居然願意用一百萬的天價買下來收藏!
當時沈初言用畫技不夠精湛的理由直接拒絕了,耳邊聽着衆多前輩教授贊善的同時,心裏也恨的牙癢癢。
憑什麽這份榮譽是簡桉的?
他就是要将那人的東西通通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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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嫉妒的起勁時,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上面的來電備注讓他怔住。
猶豫了好些會,沈初言終于是被鈴聲吵的不耐煩了,接通電話後暴躁道:
“喂?有事嗎?”
手機裏傳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聲音,還帶着幾分調戲的意味:
“小言吶~老子想你了,在你家門口呢~快出來給老子開門~”
對方是簡氏長子,簡逾風。
聽到這,沈初言吓得瞬間從椅子上彈起來,平日裏柔弱的嗓音也變得尖利:
“什麽?誰讓你來的?趕緊滾!”
所幸現在已經是深夜淩晨了,沈父沈母也早就入睡,不然被簡逾風這麽一鬧騰,第二天怕是要傳到季松亭耳朵裏。
那頭的簡逾風對他這般惱羞成怒的樣子反而來了興趣,不緊不慢地威脅道:
“把老子擱門外是吧?等着,我這就讓沈董親自下來開門,真是期待他老人家看見我一臉驚喜的樣子啊~”
緊接着,沈初言在電話那邊就聽見了兩聲不輕不重的敲門,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慌慌張張妥協道:
“別,我下去,你別敲門了!”
簡逾風滿意地哼笑,“小樣,老子還治不了你了,等你哦~”
挂斷電話,沈初言氣憤地把手機扔到床上,越想越憋屈。
如果不是因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自己根本沒必要被簡逾風這個纨绔子弟拿捏在手裏,實在太屈辱了!
他調整了下情緒,穿好外套,出門之前特意删除和關掉了監控錄像。
門口一身酒氣的男人歪歪斜斜靠着牆壁,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輕浮的笑意,活脫脫就是一個敗家流油的公子哥。
沈初言出來的瞬間就将他用力拽到了高大的灌木後面,警惕地環顧着四周,在确保沒人看見後才松了口氣,嗔怪道:
“你到底想幹嘛?讓人看見多不好!”
男人忽然俯身湊過去,夾雜着酒精的氣息噴灑在他頸首,不安分的手在他腰間來回游走,暧昧地笑道:
“寶貝這麽緊張做什麽?”
這突如其來的接觸讓沈初言猛地推開他,随後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怒道:
“簡少爺請自重,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警告你別對我動手動腳!”
這個響亮的耳光不偏不倚落在臉龐,簡逾風頓時清醒了許多。
他擡起指腹輕抹了下唇角,用一種怨毒而又滿含侵略性的眼神看向青年。
沈初言被這麽一瞪心裏發毛,立即就把手背過去,結結巴巴道:
“看……看什麽,誰讓你先惹我發火的,挨了巴掌……是你活該!”
男人禁不住嗤笑一聲,“怎麽把柄在人手裏還這麽嘴硬?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這卑鄙無恥的性格了,季松亭要是知道你這人前小白兔人後大灰狼會怎麽樣?”
聞言,沈初言緊張了一瞬,随即無辜地眨了眨濕潤的眼眸,陰恻恻道:
“季氏集團這座大蛋糕你還沒分到一塊,就這麽早戳穿你的合作夥伴,是不是有點不太精明啊?”
“每次看見你這副勾引人的賤模樣,我就恨不得當場把你給辦了。”
簡逾風色眼迷離,接着說道:
“所以你什麽時候能替代簡桉進入季家?近幾年簡氏集團股票下跌嚴重,如果再不想辦法挽回損失,就要被其他企業吞并收購了,你必須幫我。”
“催什麽?你以為我不想進入季家嗎?還不是季骁那個老不死搞的鬼。”
沈初言看到他那眼神有些反胃,往後面退了退,語氣帶着一點推脫和試探:
“而且我就一個藝術教授,對企業經營一竅不通,能幫你什麽?”
怎料對方卻并不理會,揶揄道:
“那我就只能把你的秘密公之于衆了,看看誰虧損最大喽~”
“你……!”
……
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屋子裏漆黑一片,唯有床頭櫃上放着一盞昏黃的小臺燈,光芒微弱地灑在那張大床上。
床上的人沒有一點動靜。
陳媽打開了燈光,在發現尚且還在呼吸的簡桉暗自松了口氣,轉身又看見桌上涼透的飯菜一口沒吃。
“簡先生,你怎麽不吃?這樣身體會受不了,季總特意叮囑我要讓你活着。”
蜷成一團的人身體發着抖,氣咽聲絲道:“我吃不下,不用送了……”
對此,陳媽并不慣着,把飯往桌上一丢,粗暴地将人從床上拖起來,一只手掌抵着他的後背,另一只手提着袋子說:
“聽着,老婆子我心軟,給你去醫院買了藥,你要是實在想死,沒人攔你!”
簡桉氣息奄奄地靠在床上,耳邊忽而聽見這麽一句恨鐵不成鋼的話,已經被死水淹沒的心終是泛起了波瀾。
“我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