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留幾天好給他們偷情?
第5章 再留幾天好給他們偷情?
醫院。
簡桉被放在移動床上推進病房裏,季松亭正要跟着醫生進去,手機來了電話。
是沈初言打來的。
他順勢滑上接聽,語氣溫柔道:“喂,小言,怎麽了?”
“阿亭,你忙完了嗎?我一個人待在病房很害怕,外面還打雷。”
季松亭臉色焦灼,連忙詢問:“張姨沒在你旁邊嗎?我馬上過去。”
他挂斷電話,走之前回頭吩咐楊瑞:“他醒了打電話給我。”
“是,季總。”
楊瑞目送着匆忙離開的上司,又轉身看向病房,生無可戀地嘆了一聲。
既然都把人家弄得半死不活,還有打電話的必要嗎……
……
季松亭迅速推開病房,下意識看向了蜷縮在病床上瑟瑟發抖的沈初言。
他快步走過去将人緊緊抱在懷裏,安撫着沈初言,愧疚道:
“抱歉,我來晚了,小言別怕,張姨呢?她為什麽沒有在這照顧你?”
沈初言緩緩擡起淚眼朦胧的臉龐,委屈道:“我不喜歡她,讓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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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次不用她了,我給你削個蘋果吃吧,你乖乖坐好。”
季松亭小心翼翼地放開他,又輕輕擦掉他眼角的淚水。
沈初言乖巧地點點頭,低垂着腦袋,“今天是……伯母的忌日吧?可惜我生病了,不能陪你一起去祭奠她。”
“沒事,今天剛好下雨了,就算你想去,我也不會同意的。”
說到下雨,季松亭無意間又想起簡桉跪在雨中的場景,心裏沒來由的騰起幾分煩躁和陰郁,并且逐漸加深。
現在他陪着沈初言,不該想起那個害死他母親的賤人。
沈初言明顯看出了男人心不在焉的樣子,無端生出一絲危機感,面不改色地開口:“阿亭,你再削下去,蘋果都沒啦。”
季松亭被他的話拉了回來,立刻放下手中的小刀,将蘋果遞過去,說:
“抱歉,我剛剛走神了。”
“你今天一次性說了兩個抱歉了。”
沈初言掀掉被子,長睫毛撲動的樣子很是委屈,而且季松亭平常陪他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走神,今天确實有點不對勁。
季松亭準備解釋,手機又響起了來電鈴聲,這回是楊瑞打來的。
他聽着助理彙報的情況,面色陰沉,“嗯,我現在過去。”
挂掉電話,季松亭看向床上的人,“我出去下,等會回來。”
沈初言低頭咬着蘋果,嘟囔道:
“你才剛來,怎麽又要走了,什麽事情比我還重要……”
“怎麽會有事情比你重要。”
沈初言仍舊不依不撓地問道:“那你說是什麽事,我想知道。”
季松亭煩悶地深吸口氣,随意說了一句:“是簡桉暈倒了,現在又醒了,我去看看他是死是活。”
話音剛落,房門又被關上。
沈初言氣憤地錘了幾下病床,将啃到一半的蘋果扔到旁邊。
剛才季松亭連離婚的字眼都沒有提,看來是沒過季父那一關。
他要好好給自己争取了。
另一邊,簡桉擡頭看着點滴,又看向飲水機旁的男人,無奈道:“可以了雲珩,倒太多水我也喝不完。”
“你就應該多喝水,多吃飯,才不會得胃炎,對自己好點。”
他将水拿給簡桉,忽地注意到對方額頭上的傷疤和通紅的手,一瞬間滿是心疼和憤怒,柔和的語氣也變得生硬:
“季松亭又打你了?!”
簡桉慌忙蓋住手,“沒有沒有,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不是他,而且我已經上過藥了,不礙事的。”
“小桉你不用騙我,這明顯就是被燙到的,他們季家難道沒仆人嗎?”
簡桉苦澀地笑了笑,急忙轉移了話題:“今天大少爺怎麽突然來醫院了?”
沈雲珩知道他在刻意回避,又拿他沒辦法,只好如實回答:
“公司沒什麽事,我就來看一下沈初言,畢竟論血緣關系,我們還是兄弟,但路過病房剛好看見你,就進來了。”
“那你先去看看他吧。”
沈雲珩目光灼灼地凝視他,說:
“小桉,你什麽時候跟那個姓季的離婚?三年了,他是怎麽對你的,你難道還要死心塌地愛着他嗎?”
簡桉避開他的視線,側頭看向水霧氤氲的玻璃窗,低低地說道:
“嗯,他是我的全部了。”
沈雲珩了解他九牛拉不轉的脾性,也知道他愛季松亭十年有多痛苦。
他覺得簡桉真的太傻了。
門外站着的季松亭将兩人談笑風生的一幕盡收眼底,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從上到下緊緊包圍着他。
他不要的東西,別人也不配碰。
況且眼下看來,簡桉居然還有精力在病床上跟別的男人談情說愛,前面的暈倒壓根就是裝出來的吧?!
季松亭有點不爽,也很惡心。
楊瑞被這低到零下幾十度的陰冷吓一哆嗦,識趣地站遠了點。
随後他就聽見了季松亭滲入冰水的聲音:“給簡桉辦理出院,不用拿藥。”
楊瑞猶豫道:“啊?季總……可是醫生說簡先生還得臨床觀察幾天。”
“再留幾天好給他們偷情嗎?”
“季總別氣,我現在去辦!”
季松亭一腳猛然踢開房門,對兩人驚訝的表情視若無睹,徑直走到病床前,冷冷啓口:“不相幹的人滾。”
沈雲珩目露敵意,諷刺道:
“你什麽意思?你現在不應該在病房裏陪着我弟嗎?還有空來這裏?”
“我不說第二遍。”
簡桉明白季松亭這話一出就什麽都幹得出來,立刻催促旁邊的人:
“雲珩你快走吧,求你了。”
沈雲珩看着他懇求的眼神,最終心軟,轉身走向門口,說:“今天看在小桉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
季松亭關上門,不緊不慢地摘下手套,下一秒直接扯掉了簡桉手上的針管。
“松亭……”
簡桉疼得全身泛起戰栗,眼角不自覺地滲出淚水,緊接着被用力摔下床。
“這麽快就要另尋佳人了?”
季松亭揚起深邃的瞳眸,清俊挺拔地站在他面前,一只黑皮鞋無情地踩在他流血的針眼上,慢慢地碾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