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佟妃說:“它們仇恨世界,很多很大的不滿,要淩駕我,我會被壓倒。人和物之間的互相折磨更難以克服。都有自我。我的身體裏也有他們,他們的身體裏也有我。我的身上都冒泡了,好像熱水的水面冒出的熱氣泡,也許是沉香太熱了。”
“不過尖銳的人現在會讓我舒服,他們幫助我克服物質,減少痛苦,難怪以前他們會欺負我比較多,可能我的确沾他們便宜了,有時他們斤斤計較雙面标準,可是就算他們說出不滿也要精力的,我連這個精力都珍惜。給我一些吃的吧,幾個水果,一點湯水,它們能幫助我。”
小飛去準備食物了。佟妃看着沉香雲又自言自語起來:“沉香雲不能捕捉我,沉香雲不會讓我不舒服。”
然後她歪到榻上休息了一會兒,小飛拿來了食物。她吃了一點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怎麽形容大海的感覺?深遠遼闊,透徹卻又不見底。”
“洶湧并且柔軟,破碎的肌膚,感覺到疼痛,比疼痛更堅強,一粒粒。在海的呼吸裏歌唱,追逐着霧氣和風、陽光和雨點、白雲和某種藍,追逐着魚和鳥,你的眼神和溫度。”
“你不僅僅是個有溫度的人,你跟火是不一樣的,你跟海跟泥土都是不一樣的,還有岩石、浸水的岩石,浪花摔打上岩石又退去,嘻嘻嚯嚯的喧鬧,魚尾巴一樣長的海岸線,有魚的體味。”
“魚要在水裏,不願意離開,魚不放棄每一滴水。依戀是,知道藍可以創造,水可以創造,可是沒有你不願活。也許有一天你也可以造,可是愛上你,你就是不一樣的。也許你也可以造,正是因為我要你回來。”
“不知道哪根線牽引了我。堅硬和柔軟,迷茫和迷茫也不知的懵懂,欲望和被欲望抽取,存在的堅固讓人歡喜也憂愁,都有罪。沉思還是觀看,各有姿态漂亮。美醜任人說,只要你如海,在我懷。捧你。”
“陰郁潮濕,你的每一面,不會比人性更惡劣、更美好,如果專愛,你就是疼痛在人性之中的核心。我們為什麽要專愛,專愛是欲壑難填,還是別的什麽。”
“填滿的欲壑會排空,恨會掏走填滿的,但是如果你背叛愛,你就可能成為工具。我是不完美的,允許你把我當成工具,但是你要當心你那樣對我我也會那樣對你。”
“哎。開始想着他後來想着的不是他,他是水嗎?是我不能撫慰的水。”她說:“這是必須的,當我們想要構築一個更好的空間的時候,我們總要計較,不計較後果可能很嚴重。”
“我們的世界裏有對方,也有他們。找不到一個更完美的公式,來讓我們長久。延伸。如果你愛的更多,說不定縮短我們受苦的旅程,倒黴變少。生存毀滅都無所謂嗎?那怎麽行,向生而生也比向死而死更多勝算。”
“別害怕,就算你是惡,我們也不怕,只要有愛的追求,總有走到月滿人團圓花開蒂落的一天。你如果主動靠近,一定要注意不要把我們生長所需要的任何給毀壞,而是幫助建設我們生長的空間,如果你靠近是想要欺騙,你就等着倒黴吧。”
“其實世界上很多人,我可以選擇的很多,想要靠近我的也很多。有點累,你喜歡我對你說‘安好’嗎?雖然我有時對別人說,可是也希望別人對我說。”
“你的需要真的已經這麽少嗎,只是一個‘安好’,已經能安慰你的心?還是我愛你不夠多?你在哪裏,讓我感覺讓我知道。給我一點信息。再不然,我又想愛皇上了,因為他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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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煩悶,便去南苑圍獵,衆多臣子王親跟随,打獵期間,蘇克薩哈說:“禀告皇上,犬子查到一個消息,我朝的一些漢官,捉到反賊第一目的是賺錢。肯出錢的反賊就會給予釋放,不肯出錢的就受罪或者砍頭。”
皇上說:“出錢的多嗎?”蘇卡薩哈說:“犬子調查到,出錢的有但是不多,因為他們往往沒錢。也有的反賊寧死不屈。”
皇上說:“今年我們剿匪的費用比往年少了許多,可見我們一統江山的趨勢日漸明朗,天下人心已經基本歸伏,各地反清勢力已經不成氣候。鄭成功也不過是扯着虎皮充大王,現在立錐之地難保。”
“不過仍然不能忽視軍隊的建設。至于這些漢官,只是些要錢的狗而已,反賊是他們抓的也是他們放的,只要他們還是我們的狗為我們幹活,并且能幹好,是漢人的頭兒,那麽就睜眼閉眼吧。”
“漢人有句話,水至清則無魚。至于有些寧死不屈的反賊,派幾個要錢不要其他的極端厚黑去,也找漢官吧,他們寧死不屈,就讓他們變成寧死不屈的狗,他們要什麽就讓他們要的成為我們的工具,耍着他們,也不必趕盡殺絕,能讓他們歸伏朝廷就歸伏朝廷。國家缺人。”
蘇克薩哈道:“遵旨。”皇上說:“另外,湯若望雖然是欽天監監正,他跟海外的人一直有來往,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松對他的監視。他積累了一些財富,但是不多,國內起不了事,提防他傳播信息到海外,海外有什麽洋鬼子打過來。”
蘇克薩哈說:“皇上我們要不要派幾個人跟随湯若望的船只去海外看看。”皇上說:“我之前派出的一些人已經安排了。”這個時候皇上又打了一只兔子,孫可望跑過去撿兔子,皇上把弓箭瞄準了他的後腦勺。蘇克薩哈說:“皇上?”箭卻被皇上倏的毫無停頓發了出去,孫可望應聲而倒。
蘇克薩哈說:“皇上?”皇上說:“漢族人尊重傳統,認皇帝的,永歷帝和李定國深得漢族人民心,李定國為孫可望殺死的30人中的18人建設墳墓,永歷帝親自題名‘十八先生之獄’,你說我還能留着孫可望毀我大清江山嗎?”蘇克薩哈說:“皇上英明。”
皇上身穿獵裝回到宮裏,一路走着,有個太監領着一些人拉着一車素胎瓷瓶經過,皇上上前拿了兩個,又問太監有新的花樣嗎?
太監禀告道:“禀告皇上,到國外經商的王大富翁,帶回來一批□□金屬器皿,交給了我們的官窯,我們的官窯加緊研究後新創了一批花樣,可能還在創造,所以沒有送來。”
皇上說:“好。我的钴料蘇麻離青這幾天用的多了,給我再補充點。”太監回道:“遵旨。”這個時候他聽到不遠處有人嘀咕說道“皇貴妃“,便讓太監屏息靜氣,豎耳仔細聽去,兩個太監在說話,一個說:“皇貴妃可憐啊。”另一個太監說:“真的嗎?”
那個太監又說:“你不是漢族人所以不知道,我們漢族這都是有說法的,為什麽大家都說靈驗,可見很多時候就是靈驗的。梨樹的梨字,就象征着分離的離。”
另一個太監說:“皇貴妃倒黴啊,怎麽就她分了梨樹。”那個太監說:“天下的事情湊巧的多了誰清楚的。”皇上聽了心煩意亂的離開了,痛苦的暗想:“湊巧兒還是故意安排?”皇上離開後,大力和一個太監走了出來。
木陳忞、溪森來到京城後,皇上将他們一個安置在憫忠寺,一個安置在海會寺,皇貴妃死去以後他去他們那裏的時候更多了。
皇上對木陳忞說:“朕呀,總感覺朕的前世好像就是佛家的人,到這個寺廟之後,覺得這裏是窗明幾淨,就不願意回到宮裏。朕想到上古時候,只有釋迦如來舍棄王宮而成正覺,達摩也舍棄國位而為禪祖。朕想效法他們可不可以。”
木陳忞說:“皇上是萬民父母,跟我們走的道路不同。修佛不一定要在佛門修,佛來自于民間,花開自于塵土,蓮花從淤泥之中誕生,在紅塵修也是修。”皇上聽了黯然。
他又去了海會寺找溪森,直接說:“朕要剃度。”溪森勸阻說:“禀告皇上,皇上命當做皇上,皇上入了佛門,天下失去了皇上,該怎麽辦啊?”皇上說:“怎麽會沒有辦法呢?我不做皇上,難道沒有人接替我嗎?”他不聽,堅持要剃度。
溪森說:“皇上再仔細考慮考慮吧,不急在一時。”皇上回了宮,有宮人禀告道:“禀告皇上,皇上的乳母陳嬷嬷突然死去了,來不及救治。”皇上十分憂郁,說道:“陳嬷嬷就是我的另一個額娘。人都有死去的時候吧。”
他來到皇貴妃昔日居住的宮殿前,痛哭了一場。又回到書房一揮而就寫了一篇《孝獻莊和至德宣仁溫惠端敬皇後行狀》,來到水陸道場,在皇貴妃的遺像和牌位前當着衆人之面祭奠皇貴妃。
他斷斷續續的說道:“順治十七年八月壬寅,孝獻莊和至德宣仁溫惠端敬皇後崩。嗚呼……”
“……膳食送到,皇後總是親自奉給我,靜站在一邊,等到我吃好為止。我也邀她一起進餐,她卻說:“陛下這麽厚愛我,已經是我的幸運了,為什麽不和大臣們一起進餐呢,這樣讓他們侍奉皇上笑顏而得到些寵惠呢?”,于是,與大臣們關系緊張的時候,我就經常召見大臣們一起用膳……”
她淚流不止地告訴我:“……父親情性向來愚笨,沒有能夠發達,有一個獲得如此尊貴地位的女兒,又獲得這樣的恩寵;我怕他心裏無所畏懼,行為上會有所過失,因為這個我經常擔憂。今天他去世了,還能得到陛下如此深厚至極的恩慈體恤,妾那裏還會悲恸啊!”這樣她才不傷心。
……皇後說:“我哥哥心高孤傲,在外面多做了些不義的事情,又仗着我,恣意要挾,也容忍他這些劣行,果真如此不僅辱沒了妾的名譽,也恐怕全國上下說陛下因為一個卑微的貧賤女子,而讓一個無才無德的惡徒逍遙橫行,無所顧忌;所以我整夜擔心憂慮,寝室難安,今天幸運沒有因為其他緣故而去世了,我也已經知足了。妾那裏還敢有悲恸啊?”
“……皇後天性慈愛惠愛,算是我賞賜她的,她都賞賜給下人,從不吝惜。冊封皇貴妃有些年月,仍沒有什麽儲蓄。她死後,殓具之類喪葬器具,都是皇太後預制的。哪怕對待其他宮裏的侍女也沒有什麽差別,都會賞賜她們。所以,現在宮中很多人哀痛深切,甚至有不少人想一起殉葬……”
“……起初要廢黜的皇後容貌舉止都稱得上是佳麗了,又很手巧聰慧,但她心術不正而且嫉妒心強,見到容貌稍微美麗的女子,就非常讨厭甚而想置之于死地。雖然是我的一舉一動,她都沒有不猜疑防備的。所以我就搬到其他地方來居住,我不想再見她。”
“并且我向來崇尚樸素節儉,所廢的皇後癖好奢靡,凡是穿戴,都沒有不是珍玉錦繡,绫羅綢緞,這無異于暴殄天物,絲毫不知道珍惜。用餐時,哪怕有一個餐具不是金質的,她都會不高興。皇後的癖性如此這般,我容忍她很久了,憂郁成疾。”
“皇太後見到我面容憔悴,我就詳細地訴說了她的偏邪,皇太後讓我自己裁酌。所以我是秉承皇太後的懿旨才廢黜皇後的。等到廢黜皇後的時候,宮中沒有人懷念她,可見皇後的行為很早就讓很多人看不慣了。”
“如今的皇後心裏淳樸,也不乏長處。自從得到皇後位,德才兼備,足可以輔助內政,很好地能融入我的意志中,而且侍奉皇太後又恪盡婦道。皇太後喜歡她的賢惠才能,如獲至寶,我心裏也寬慰許多,早先的病也好了許多……”
祭奠完以後他就暈倒了,衆人急忙救治。大力對身邊的太監說:“皇上是真情意,不過要讓別人也都知道,他對皇貴妃的真情意,皇貴妃對大家的真情意,讓大家記得他們的好。”
“皇貴妃和他的孩子去世的時候,他也是那麽悲傷,還為榮親王寫了圹志,我現在都能背下來:‘制曰:和碩榮親王,朕第一子也。生于順治十四年十月初七日,卒于十五年正月二十四日,蓋生數月雲。愛稽典禮,追封和碩榮親王,醫八月二十七日,窆于黃花山,父子之恩,君臣之義備矣。嗚呼!’”
“‘朕承乾禦物質,敕天之命,朝夕祗懼,思祖宗之托付,翼胤嗣之發祥。惟爾誕育,克應休祯,方思成立有期,讵意闕齡不永! 興言鞠育,深轸朕懷,為爾蔔其兆域,爰設殿宇周垣。窀穸之文,式從古制:追封之典,載協輿情。特述生殁之明,勒于貞珉,爾其求妥于是矣!’皇上是真的愛皇貴妃啊。”
那個太監說:“大家都很悲傷。”大力說:“皇上為了不讓皇貴妃難過,所以隐瞞她親人去世的消息,皇貴妃為了不讓皇上和太後難過,也會善意的謊言。可是效果卻相反啊。”
那太監說:“哎,皇上為皇後寫的行狀,他要求的很簡單,他勞累的時候為他端水放鞋,他身體不好的時候,幫助他康複,他就滿足了。可是上天卻不成全他們啊。”大力說:
“皇上冬天喝酒,別的妃嫔讓他少喝喝也喝暖酒他就發火,皇貴妃不讓他喝酒他就聽,可能是因為愛情的力量啊。就這樣的小事他也當大事記得。”
皇貴妃的遺體擺放了兩個月以後,終于皇上同意入土了。那天在鼓樂聲中,在一片哭悼聲中,在薩滿的指揮下,朝廷二三品的官員将她的遺體從密封的冰室裏取出來,擡着前往墓地而去。
一些一品的官因為都是老人家,不能長途跋涉,所以僅僅送到宮門口。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員和皇室的王爺、公主們通通跟着前行,皇上也随隊步行,他見誰哭得不傷心就罰,哭得好的就賞。
一位官員哭得眉毛胡子都是眼淚,還有鼻涕,皇上當即升了他的官一級;一位官員哭不出來用唾沫抹在臉上,被皇上看到了,當即降了他的官一級。
大力走在人群隊伍裏,本來應該覺得好笑,可是絲毫笑不出來,猶自恨怒不能平息。皇上這一路卻沒有掉一滴眼淚。當他看到皇貴妃的玉棺被放入陵墓,他甚至沒有要求打開看最後一眼,只是癡呆麻木的看着別人把皇貴妃日常用的一些用品擺放進去。
儀式結束了,他回到宮裏,也仍然是不說話,躺下就睡覺,後來別人給他吃飯他就吃飯,給他穿衣他就穿衣,問他話他說的無頭緒,一日呆似一日,好像變成了一個神魂失散的人,後來早朝也不上了。
太後只得安排幾個大臣共商國事,她暗自垂淚也沒有辦法。衆人也都尋醫問藥,百般開解皇上,全都無效。誰知道七天過去他對着卧室裏皇貴妃的一張遺像,突然落下淚來,嚎啕大哭一場,哭完睡過去。
第二天,他來到便殿,看到地上零落的幾個梧桐落葉,對左右說:“人生不過數十寒暑,追逐名利,何時了結。朕貴為天子,開國承業已十有八年,長此營營何時才是滿意。”
“朕覺得世事有如浮雲過眼,事後追維,味同嚼蠟,不如真修悟道,實為無上上乘。況朕年少時候便有此志,現在飽經世患,情網不忍心堪破也已經堪破,若不于此時解脫,更待可時。”
說完,便召禦前會議大臣前來。口裏說着:“朕要出家做和尚,爾等忠心輔佐幼主,別事找太後商量。”大臣們跪地乞求:“皇上不能啊。”“皇上若不收回口谕,我等跪地不起。”“皇上,皇子年幼,國家動蕩,皇上不能離開啊。”皇上說:“我不是朝廷的人,我是佛門中人。”
說完就命令侍從取來黃袈裟一件、喇嘛帽一個,從容換了服裝飄飄而行,出東華門,衆人都長跪拉着皇上的衣角不讓他走,他也不憤怒,說道:“我去意已決。不可挽回。”鳌拜見他獨行,便請旨指派侍衛護送,皇上說:“不需要。”
大臣們一直請求不已,皇上才允許侍衛四人随行。後來沒有到宮門口,就把侍衛遣還,所以侍衛也不知道皇上去了什麽地方。卻說另一邊,太後聽了消息,便命人前去查探皇上消息。侍衛回來說,皇上已經剃度,給皇上剃度的是溪森。
太後便命人把溪森的師傅玉林琇火速招至京城。玉林琇來到京城,找到溪森,就讓徒弟們架起柴禾來,點上火要把溪森燒死。皇上見了說道:“我不剃度了,我不出家了。”這才救了溪森一命。皇上不得已回到宮裏,和玉林琇兩人住在南苑,日日談論佛經,不理朝事。
這一天在佟妃宮裏,一個太監唱着小曲《無與倫比的美麗》:“天上風筝在天上飛,地上人兒在地上追,你說你想飛不能飛,你有我的蝴蝶;天上風筝在天上飛,地上人兒在地上追,你說想和我一起飛,我有你的草原。你贊美我是這個世界上,無與倫比的美麗,我知道你愛我才這樣說,我要愛你更更多。夏天不為我們而存在的,願不辜負它美麗,世界不為我們而存在的,願配得上它美麗。”
這個時候孫嬷嬷來了聽到了,說道:“這樣的淫詞豔曲別唱給玄烨聽,教壞孩子了,有你這樣做額娘的嗎,一點都不關心玄烨。”
佟妃說:“你不喜歡随便議論建議可以,但是不要幹涉我和玄烨的感情,我和他是親母子,他和你不是,你憑什麽他的狗一樣把我當敵人,就憑你照顧了他幾年嗎,你以前做他的嬷嬷是我們安排的,現在他已經長大了,你就不要插手過多了。”
孫嬷嬷發狠的說:“現在的年輕媳婦,都不懂得帶孩子。”佟妃說:“嬷嬷,你年紀大了,我們帶孩子理念不同。小飛,給嬷嬷上茶。”孫嬷嬷坐下來,叫道:“玄烨,我看看你。”玄烨被剛才的一幕震驚的發呆,此刻看看佟妃,走了過去。
孫嬷嬷給玄烨整整衣服說:“玄烨,剛才那都是淫詞豔曲,你不要聽。”玄烨回頭看看佟妃,佟妃卻剛才發火後又想到,玄烨小時候是孫嬷嬷帶的,才讓他活到今天,氣便平了,此刻不予以理會。
孫嬷嬷又說:“你這個孩子不會隐藏表情,嬉笑怒罵全都在臉上,在宮裏怎麽能生活的好?”佟妃說:“玄烨挺好的個性,不因為周圍環境而改變個性,你不知道他這些特點的好處。”
孫嬷嬷要去親玄烨的臉,玄烨說:“嬷嬷我剛才玩沒洗臉。”孫嬷嬷說:“不怕。”玄烨卻躲避她。孫嬷嬷說:“這麽快就忘記我了?”玄烨說:“不是,額娘說嘴巴碰到髒東西尤其會生病。”
孫嬷嬷說:“你現在過的幸福嗎?我現在不是每天都在你身邊。”玄烨說:“幸福。”佟妃說:“傻子連自己不幸福都發現不了,也會覺得自己幸福。”玄烨黯然垂下頭。
孫嬷嬷說:“娘娘是覺得玄烨過的不幸福?”佟妃說:“不是。”孫嬷嬷聽了微笑的說:“幸福要珍惜,跟別人不能輕易分享,不然幸福會被嫉妒的。”佟妃說:“他是小孩還不懂得幸福不幸福,也不會處理跟別人的關系。”
孫嬷嬷聽了不理會又問玄烨:“吃的穿的有什麽不滿意嗎?不滿意就說,看到什麽好的就搶來,別受委屈。精明點。”玄烨點點頭,佟妃生氣卻忍着,想到她也是對玄烨好,氣又平了一部分。
孫嬷嬷突然又說:“娘娘,将來玄烨找了媳婦,你不會為難玄烨的媳婦吧?”佟妃聽了又生氣了,差點忍不住,說道:“好像我必然會跟玄烨的媳婦過不去一樣。”
“怎麽給我的感覺,你才是他娘,我不是,連他将來的媳婦也比我地位高,我是弱勢的,你們都比我強勢。玄烨将來你找了媳婦,會讓額娘弱勢嗎?”玄烨回頭看看佟妃,委屈的搖搖頭。
孫嬷嬷說:“娘娘恕罪。我看你對玄烨還是關心的,我聽玄烨說,他喜歡一個公主,你不讓他喜歡。所以我才有這一猜測。”
佟妃聽了說:“你誤會了。別莫名其妙的把我當成犯罪嫌疑人審問,沒禮貌了。”孫嬷嬷說:“我人老不中用,作死啊,來這裏招黴氣。”說着起身,也不行禮,拄着拐棍篤篤的離開了。
玄烨抑郁的坐了下來,佟妃對他說:“你的孫嬷嬷争寵呢,擔心你忘記她呢,可能怕你對她不如對我好,想排擠打壓我。”玄烨說:“額娘那麽怎麽辦?”佟妃說:“你自己想辦法。”
這個時候皇後過來了,坐下來愁悶的說道:“皇上還是不上朝,這怎麽辦呢?他要是離開了,我們就都沒有依靠了。我們怎麽活啊,我們活的有什麽意思啊。”佟妃說:“皇後,難道你也想出家?”皇後臉紅了急忙說:“不。”
垂首片刻顧左右又說:“上次皇上為孝獻皇後寫行狀,把廢後公開的鞭笞了一番,襯托孝獻皇後的好,也不管廢後有臉沒臉,其實我想起他鞭笞我的話,現在見他也很為難,擡不起頭來。”佟妃說:“皇後,你看廢後靜妃跟沒聽說自己被皇上鞭笞一樣,過的還是挺樂呵的。”
皇後說:“靜妃現在迷上了海外的科技。科技好拿來用就行了,她怎麽還鑽研起來,想要做事一樣,不享福。女人哪裏有她這樣的。”佟妃說:“人各有所好吧,她覺得那樣開心就那樣了。”
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跑來找玄烨玩,進來就坐在院子裏的凳子上腼腆的扭來扭去,玄烨看看他的臉哈哈大笑說:“你的臉真的塗了粉啊,塗了粉也沒有張小蹬白啊。我的鼻子很挺,塗粉也沒用,你沒法像我的鼻子一樣挺了吧。我眼淚快笑出來了。”
佟妃在裏面聽到了,剛才的氣還沒平,現在又生氣了,說:“讓玄烨過來。”玄烨一聽佟妃就不高興了,老實的過去了,佟妃說:“你嘲笑別人什麽?再說你這樣說有人就真會生氣嫉妒的,你還笑出眼淚了。你就不能做個說話也是安慰別人的好人?等會我再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