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Eleven
Chapter Eleven
陳燭生拉伸完就被陳卿生生拉到網吧門口。那人說着給他一個驚喜,手心輕輕合上他的眼睛,弄得他酥酥癢癢。
看到門口标志性的棋盤格花瓶建築,他由內向外的身體一抖。
這個鬼地方,來這裏都是和甲方爸爸吵架,生理反應嗓子疼。
救命!陳燭生想逃。
“怎…怎麽想到來這裏的。”陳燭生喉結滑動。
“就是想着你好像沒來過,放松一下身體,”陳卿眉眼溫柔替他捋捋頭發,木頭珠子鈴叮作響,不自知的把那人摸起火了,才勾勾陳燭生的肩膀,“緊張什麽,我是來帶你玩的。”
“你會麽?”懷疑毋庸置疑。
“常客。”回答亦毋庸置疑。陳卿雲淡風輕的小模樣,搞得陳燭生都替他捏一把冷汗,想着他要是貼個花臂裝的就更像了。
“走啊,玩還能玩不明白?我一對一手把手包會。”陳卿推他,像推樂山佛像。
陳燭生愁怎麽偏偏陳卿今天話這麽多。眼皮都不好意思擡起來,硬着頭邁臺階,邁進沉重塑料門簾後面的吵吵嚷嚷。
“嗨~兩位下午好。”
熟悉的女網管向他的方向走來,陳燭生立即轉身向陳卿柔聲細語:“哥,不了吧。”
陳卿終于有點不耐煩:“是不是找死了。”
眼看着網管的手都要拍在他屁股上了,陳燭生一個猛沖,沖到最隐蔽的座位裏,胡思亂想。
沒一會,陳燭生再一次從白日夢裏拉出來,是陳卿把剩下的零錢幣子扔到他面前。
“诶,醒醒。”
陳燭生不語,關節分明的大手撥動幾番,夾起一枚硬幣,眼神木然且:“你沖一晚上?”
“呃...啊是麽?”随即陳卿眼神變得陰沉,目光直直掃射陳燭生幾遍,把陳燭生吓得連想把錢退回去的心都死了。
行吧,來都來了。陳燭生充滿困意的摁開機子,掃雷點了一把又一把,把把皆贏。系統似乎忽然覺醒,給他強加難度,給他炸的措不及防。
沒意思,今天這局得熬到午夜場。他左翻右翻,做善事好心舉報了兩個木馬網站,最後松垮垮套上耳機,選了一部武打片。
戴上耳機,紛紛擾擾的世界全部埋葬,有種隔絕紅塵的安心感。
卻總有不留情面的甲方妄想占據他寶貴的休閑時間,消息提示音滴滴作響。
電影裏女俠客一身輕薄紗衣,腰佩白玉魚紋圓盤,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魅惑,亦有巾帼不讓須眉的英姿。
甲方說:“你小小年紀年輕氣盛,還不如公司保潔阿姨精力旺盛。”
山水雲游間,她戀上一名男子。她大膽熱烈,那文弱書生卻羞紅臉清咳,口吻委婉。
甲方說:“你沒處對象吧,這就對了,這樣全身心工作。”
女子輕盈如飛,與無名大盜周旋,試探,交手。她霎時飛躍至屋頂,衣袂飄飄,揮劍,卻又掀起陣陣狂浪。
她恍然看到他的半邊臉何其熟悉。身影重合,他毫無情面,并非是對女子——而是自斷一臂,割下一縷青絲,贈予以長相守。
甲方說:“你暗戀對象過生日,小陳啊,我跟財政部商量商量啊,錢肯定發不了。但也争取少麻煩點你。”
影片很長,陳燭生看的很累,一邊想這劇情狗血一邊想這大醫院真是窮,不如游戲公司有錢。這樣哩哩啦啦一直看到午夜場。
“唉———”陳燭生打哈欠,手指不小心挨上,順了一把陳卿的頭發。那人回頭,也打哈欠,眼睛氤氲上微紅,睫毛根濕潤
兩人好像都把對方忘記了。
陳燭生看陳卿一副貓兒般的懶樣子,正欲嘲笑,忽然,眼睛還泛淚花的人肚子咕咕叫一聲。果然餓的胃疼,才想起來旁邊有個活生生的人。
“我想吃炒米粉,你呢?”陳卿倚在軟椅子上,樣子看着是躺舒坦了,手胡亂戳到了陳燭生的腰側,給對方癢的立馬彈起來。
“我随便,聽你的。”
陳卿懶洋洋掀起眼皮,只看見陳燭生逃竄般掐着手機:“我去買。”
說着就沖向一片黑暗。
陳卿這才發現,天都這樣黑了。路燈如燭,一瞬間“嘭”的亮起來。那所剩不多的人影短暫出現幾秒鐘。
看那人手上紅絲繩飄遠,陳卿心裏愉悅極了,他第一次來網吧,緩解一下競賽的壓力,屏幕閃光刺激腎上腺素還蠻不錯。
晚上要在這裏過夜麽?他靠了靠電競椅,小枕頭還挺軟,抽屜裏有幹淨的毯子還有熱乎乎微辣的炒米粉。在網吧過夜,即使是蘭宜最書蟲的A班男生,也會激動的吧。
激動?陳卿啊陳卿,你怎麽跟個小孩似的。
人一感到幸福,就會思緒滿天飛。
他撥弄手機,正想着要不要告訴陳燭生加一份香菇,結果還是被吸引進了那個類似芭比娃娃換衣服的網站。
加載很慢,進度條一邊拽他一邊張望窗外。這種崩人設的小愛好,還是希望陳燭生不知道。
他總隐隐感覺,陳燭生那小子似乎有點崇拜他,每次對方熱烈的眼神投過來,他都有種隐秘的幸福感,好像家裏只有他們兩個也還挺幸福。
玩一把麽?
他糾結。算了,忽然退出還會扣好多心血。列表顯示劉聽聽也不在,這下他還真的犯了愁。想到玩什麽,他不得不想到這個游戲的真正玩法——換衣服。
要不...給自己的建模穿點什麽?
反正光着跟人家打比賽被罵過,索性穿幾件,至少衣能蔽體。
他挑選,褲腳有鑽石星星的喇叭褲,一般。胸口印着粉色抱抱小熊的抹胸吊帶,漏太多。粉白的斜跨軟布小包,太幼稚。緊身牛仔小短裙...也就還可以吧,能入得了他的眼。
東西都混在一起賣,良莠不齊。雖說是二維的建模,但也講究立體。
他翻着翻着,除了震驚于一些雷人的奇裝異服,更訝異于一個神奇的碎片——一些身體部位。
比如點上,腰能細一圈,馬甲線似有似無,手指還能靈活比心。最為神奇的是...陳卿試着點了一下,人物的胸脯直接飽滿一圈。
“靠...”效果之顯著令陳卿從臉頰一直粉到耳朵尖。屏幕裏一副好身材,陳卿也懶得挑了,直接贈上一套青春檸檬綠的比基尼。
反複看幾遍,越加羞恥。來來往往的人,陳卿把手機藏到桌子底下,手有意無意當上,手串上的木頭珠子擊打屏幕啪啪作響。
“唉,陳燭生呢,怎麽還不來。”
腳步聲也随話語聲咔噠咔噠響起,整齊的有些詭異。有人停住手中的活,注目。
氣氛像是葬禮。
空氣都是如墨般的黑壓壓,屋裏安靜,只留的玻璃門上的與屋裏陳設一樣的光影,和被黑暗所埋沒的微弱路燈。光暈暧昧的扯成長條,與月光共舞圓舞曲。
陳卿臉還飛着暧昧的粉紅,聞聲擡起眉瞧瞧。這一瞧,便顧不得手裏豐滿的少女了,眼神有些慌張的盯着走進網吧裏的人群。
一行五六個,黑白沖鋒衣,卡其色帽子。到了店裏,也不坐下,不茍言笑,居高臨下的站着。
跟着他們最後一個進門的是陳燭生,是這幾人中唯一一個帶着笑意的。
少年也穿黑色,只是帥氣紳士的多。紐扣整齊系着,燈下隐約沾着銀白色,溫和寧靜。
陳卿卻只感到不妙。果真陳燭生後腳邁進門檻,老板腳步細細的沖過去,玻璃門鎖住內外的流通。
“這是幹什麽,”陳卿暗暗想,瞳孔裏都是不安,“拐賣麽?
陳燭生一臉安靜走到他桌子面前,放下外賣,仔細打開塑料袋子的結:“喏,吃吧。”
陳卿不說話,只是幹瞪着他。
忽然一些輕微的響動,似乎是布料摩擦,陳卿亮晶晶的目光忽的盯着一處,看遠處樓梯口即将出現的身影。
這是看他們頭頂的一盞吊燈,身上的毯子,挂着的耳機,只覺得個個都是殺人工具。
保镖,人販子?或者,他要做永無出頭之日的勞動力了?
“咕咚。”陳卿蹙緊眉頭,一咽口水。他隐約覺得燈光都暗了暗。腿上的毯子哪裏還有保暖效果,周身冷冰冰,像掉進冰窟窿。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腿戰栗的厲害,他想起身,手心有薄汗扶着桌沿不太穩當,帶動毯子緩緩滑落。
陳燭生這才意識到異常。
“喂,哥?哥——”聲音被掐斷在一片黑暗。
“啪。”熄燈了,偌大的屋子,不剩一點光亮。周遭的人們被突如其來的停電吓得不輕,響起起起伏伏的叫罵聲。
“啊!”“什麽情況!”“我靠我靠,什麽鬼,頭皮發麻。”
“哥!”陳燭生反應過來,焦頭爛額想挨着陳卿,伸出手就亂摸。可太黑了,夜盲症的緣故,他伸手不見五指的得性,往哪裏摸?
剛想摸索着起身,只聽嗯哼一聲,不小的重量穩穩當當砸在他懷裏,他驚呼,椅子都輕輕向後面漲。
交錯的喘息聲在嘈雜的人群裏微不足道,但他聞到熟悉的味道,他熟悉的柔軟頭發,在他頸窩的無意的親昵的蹭。
他腦子轟的一聲炸了。
全身沒有一處不是酥麻的。他自己都不知所雲的哼了一聲。
陳卿整個伏在陳燭生上半身瑟瑟的蜷縮,脖頸處的噴吸,小臂皮膚相貼,讓人難免臆想,還會有更親密的貼合。
“陳燭生!陳燭生!”那人竟還不确定是不是他,他好笑,趕緊扳過他的臉,額頭碰了一下。
陳卿碎碎念這安靜了,躲在那人懷裏。
他環住身上人的腰,那人也乖乖趴在胸口上。還在抖,他忽然想到,他們是雙胞胎,怕的東西只會比另一個更怕黑。
陳燭生首先穩住自己。
“別怕奧。”聲音啞的異常。他撫摸他的背,也無意觸碰他身上其他裸露的皮膚。陳燭生暗自惱火地發現,自己該碰的全都碰了。
黑着的空氣都濕漉漉的,逐漸平靜的陳卿卻開始嗓子發幹,尤其是發現他被陳燭生死死扣住後腰。
他也沒再掙紮,有意無意解釋:“毯子掉了,滑倒了。壓疼了嗎?”
“不重,”陳燭生猶豫,“很輕。”
“現在怎麽辦?”
“哎呀不能有危險,周圍不都好好的嗎?就你怕得厲害,”陳燭生低語聲越來越柔,“你放松,不然我好累。”
放松?話聽到耳朵裏就變了味,陳卿更難放松身體,尤其是他發現陳燭生隐忍般的低喘。環抱着他的人,手心抵着他的腰窩。
這個死直男能不能不要這麽親密?
他怎麽就這樣乖乖躺在我懷裏?
救命。
救命。
止不住的喧嚣裏,兩人都在想,直至他們體溫一樣。牙都要咬碎了,即使碎了也只能往肚子裏咽。
怎麽會這樣?陳卿慌亂中察覺不對,動動姿勢,差點被自己造孽的想法折磨到眼尾泛紅。
“耶呼——”一陣歡呼聲打破僵局。
人群一角忽然沸騰,閃光燈聚集,被照亮成仙女的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少女。
甜膩膩的粉氣球飛了滿天。彩帶和亮片撒了少女滿身,更添活力。
“生日快樂!”“李哥生日快樂!”“活到一百年!”“在場的兄弟和弟媳婦們受驚了!大家都有蛋糕!”
只有他們安安靜靜呆在原處。陳燭生卻默默被“媳婦”這句俗語鎮的有些臊。
陳卿皺着眉頭,掙脫,沒敢往不該看的地方看,自顧自整理衣衫,坐回自己的地盤。
“阿燭,你想回家麽?”
“反正我跟你走。”見陳卿還沒動彈的意思,陳燭生突發奇想,幹脆将人又抱起來。披上外套,要還座位。
陳卿才意識到自己空着手,忽然急着問一句:“我手機呢?我手機呢?”說着要跳下來,被陳燭生一把摁住手。
“喂!”
“這不在地上麽…”
沒時間了,陳燭生已經把他放到椅子上,彎腰去撿。千鈞一發,陳卿想站起來,又差點踩到毯子和亮片滑倒。
看到屏幕那一刻,陳燭生表情僵住。
粉紅色的網站樣式,熟悉的用戶名請填寫欄,還有分類的論壇…怎麽看怎麽像他費心費力倒騰出來的第一個破爛游戲網頁。
那是陳燭生第一個算得上完好的編程産物。
wolfsky,一款全球流行換裝游戲,其實是由國內的京卓公司內部研發的。據說是公司老總家孩子學習編程時完成的實驗品,産品簡單但畫風溫馨可愛,海外上市,也算配置很高了。
公司老總就是田文京。孩子不是親的,而是愛人的。
孩子是在異國他鄉長大、自幼被田叔叔教的陳燭生。因為年幼,不算天才,但編程技術精湛和其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在業內算頂尖。愛人便是他溫柔多情的爹。
陳燭生長大了,給田文京手底下的保險公司醫院寫寫代碼,算是賺外快。
不過...不是換衣服的游戲麽,陳卿怎麽會…陳燭生額頭都發涼了。
冷靜片刻後,他便看到旁邊炸裂的建模。
原始建模幹淨清純的可愛,已然蛻變成了豐滿大膽的辣妹,一身遮不住什麽的比基尼洩漏大片春光。
早知道當初就不能加上美體。
呸,他想什麽呢,這肯定不是他哥捏的…
可這要真是他哥捏的…陳燭生接受能力所及太差,這才看到陳卿橫着的眉毛。
“這什麽?看着像小孩玩的。”陳燭生乖巧詢問。
陳卿死也要撈回面子:“是麽?哪裏看出來像小孩玩的,配色多高級?”
“啊…”陳燭生語塞,随即還是去選擇自嘲,“這網站怪簡陋的,一看就垃圾。不太高極的樣子。”
陳卿點頭,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給陳燭生指指比基尼:“确實,這個不僅垃圾還不健康,看着一上來就給人什麽造型,少兒不宜的。”
......
陳燭生默默背下了陳卿的賬號。登上自己的賬號還不忘連連點頭稱贊,實際內心苦不堪言。他加了陳卿的好友,默默打字。
【poppy F:<3】
退不掉一宿的網費,女網管吃着蹭來的蛋糕,掃視一圈,也沒什麽值錢玩意:“這個藍娃娃送你們吧。挺珍貴的。”
網管戀戀不舍看着他倆遠去的背影:“祝您生活愉快!”
高的背着矮的。兩個人到宿舍,洗漱幹淨。陳卿看陳燭生在床上折騰來折騰去時不時還瞄他的鬼樣子,啞然失笑。
“你想聽個藍娃娃的故事麽?”“好啊。”陳燭生眼神都放光。
“有個兄弟倆帶着一個藍娃娃回到宿舍,夜裏哥哥沉沉的睡去了,弟弟起來像叫醒哥哥,卻發現哥哥床頭一個藍色的娃娃死死盯着他,娃娃說...”
“喂喂喂...”陳燭生舉起手打斷,陳卿洋洋得意的舉起物理筆記。
“你來我這裏坐一會吧。”“好啊。”陳卿赤着腳跳到對面,順手把燈關了。
“幹什麽!”陳燭生被一團軟綿綿的東西砸到,把人摟在懷裏,那人卻興致勃勃的跳出來:“我們看電影吧!”
“看什麽?”“恐怖片!”毋庸置疑的口吻。
陳燭生猶豫幾秒,在兩個人猴子一樣驚呼中着掀起被子,把人都罩進去。陳燭生呼哧呼哧的笑,任由陳卿在被子裏撲騰。
這人多壞,把陳卿的腦袋死死憋在被子裏,自己倒像是玩爽了把頭伸出來大口呼吸。他笑的奸詐:“求我,要不然撕票。”
等到人靜下來,陳燭生聽到被子裏弱弱一聲:“陳燭生,我要變異成藍娃娃了...”
正片開始。
陳卿哪裏敢再和陳燭生裹一個被子。一人一個被子團,中間一個藍娃娃,屏幕裏,怨氣滿滿的鬼念乘法表似的念着口訣:“三月三,放頭鞭,上身不上兩邊,死人不死中間。”
劇情太老套,但陳燭生看的眼神躲閃,陳卿搖頭:“罷了,我繼續看筆記。”
“別啊!”陳燭生伸手攬過陳卿那一團被子,“我拉着你,你看筆記我看電影。”
這下兩個人一個娃娃倒是像套娃一樣了,女鬼又自信發話:“一點半,鬼嬰轉,妖孽披着死人皮,裏三層裹外三層。”
陳卿靠在陳燭生胸前咯咯的笑,陳燭生狠狠把娃娃甩到對面床上:“去死!”
“你就不怕我是妖精?”陳卿扭過頭,兩人鼻梁險些碰上。陳燭生正看得出神,忽然陳卿嘶哈一聲把陳燭生震的發愣。
“你又帶你那個破耳釘?”陳卿擰起秀氣的眉毛,手裏一晃一晃舉起個銀白色的耳釘。陳燭生直接把手裹上陳卿的手,沒看出一臉歉意:“我耳骨洞要長死了...疼不疼?”作勢要摸摸陳卿的大腿。
這禽獸,竟然還慢悠悠抽走陳卿的薄毯子。
“哥,我困了,我們睡覺...”
陳卿一臉驚愕的看着人把自己放倒,看着和自己相似的眼睛,突然又不好說什麽,直接成了啞巴。
“睡啊,咱倆不能睡一個床啊?再說你在我旁邊我明天比賽肯定會超常發揮...”
陳卿幾乎被陳燭生鎖死在對方身上,小腿交纏,身後那人胸部的肌肉幾乎是擠壓着他,絕對力量的肌肉,架在他腰上。他蒙了,現在的直男,都是這樣和哥哥睡覺的嗎?
不過那軀體蹭過他的時候,他心慌且敏感。一瞬間,他覺得他不需要再提醒陳燭生照片的事。他不會和冷自楠有什麽瓜葛的。對,不會。
他鬼迷神竅似的說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