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周末，姜舟來學校拍校服照片，在校門口遇上郭瑤瑤和江益。她不動聲色打量了兩人的穿着，一個深藍色羽絨服，一個淺粉色羽絨服，像是商量好了的情侶款一樣。又默默看了看自己樸素的黑色棉服，好在看不出新舊。
“一起走吧。”
“嗯。”
江益知道姜舟話少，倒也沒繼續說什麽。三個人并排走着，郭瑤瑤倒很是熱情自來熟。
“你臉上沒化妝嗎？”
“沒有，需要化妝？”對于這個事情，姜舟有些迷茫。
她看着皮膚白皙無瑕疵、嘴巴有些紅潤的郭瑤瑤，似乎也沒有化妝。
“倒不是啦，只不過會更上鏡，更好看。”“我簡單擦了粉底液和裸色口號，不過不化也沒關系......”
面對如此密集話語的女生，姜舟也不知如何接話，只能點點頭。而旁邊的江益似乎已經是習以為常。
換上新的校服，第一套校服是沖鋒衣套裝，男生深藍色、女生深紅色。姜舟站在一側挨着郭瑤瑤，郭瑤瑤旁邊是江益和徐志。
面對老師拿着攝像機的鏡頭，姜舟是有些抵觸的，或許是太久沒有拍過照片的原因，讓她有些不适應拍照，面無表情的聽着咔咔聲音。
“這側的女生，你表情不要僵，笑一笑。”
姜舟仍然有些僵硬，但好在露出一個看起來是微笑的微笑。
“來，兩個女生先單獨一起拍。”
一想到旁邊江益在盯着看，姜舟連假笑都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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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笑一笑，好，不錯。”
江益看着兩個女生，他的目光劃過郭瑤瑤，落在姜舟身上。她的姿态有些僵硬，因為被老師幾次指導或許有些害羞，兩頰帶着些紅，她似乎在他的腦海中突然鮮活起來。
在換第二套衣服前，郭瑤瑤扯了扯江益的袖子，“你幫我單獨照幾張照片。”
“行。”
“我也要。”徐志也插話要照。
江益的目光投向姜舟。
“我不照了，你們照吧。”
姜舟站在一旁，等着他們照完。看着郭瑤瑤自信的擺着姿勢，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她的心酸澀。
江益知道姜舟或許是不适應拍照，倒也沒繼續勸她。拿着手機拍郭瑤瑤時候，不由自主輕微微轉換角度，迅速點擊拍了幾張姜瑤照片。
“我要看看你把我拍成什麽樣子？”
”別鬧，一會回去洗出來給你。”江益把手機迅速收回衣服裏，郭瑤瑤撅撅嘴，但也無可奈何。
後面第二套是正裝，這次姜舟比第一次姿勢要自然些，接下來幾套老師拍的也很順利。
“很不錯，結束了。”
姜舟一直懸着的心放下了，好像沒想象中那麽難，她邁出了一大步，暗暗給自己加了個油，再接再厲。
周一，江益拿着U盤把幾套校服照片放在教室多媒體上。比起平時漂亮帥氣的江益、郭瑤瑤、徐志三人，姜舟的美是令人眼前一亮的。高高紮起來的馬尾充滿膠原蛋白的臉上挂着淡然的笑容，挺拔清瘦的姿态，整個人散發着青春的氣息。
班裏熱鬧，大家關于校服選哪兩組叽叽喳喳讨論個不停，只是偶有人扭頭看向姜舟，她知道有些探究的目光，不過姜舟很淡定。
“同桌，幸虧你去了，看拍的多好。”
“也算個獨特的體驗。”
姜舟擡頭和江益的眼神撞了個正着，這次她選擇微微笑而後自然的錯開視線。其實照片上的江益也是帥氣，濃眉大眼配上棱角分明的臉，微抿的嘴唇，身高挺拔蓬勃向上，充滿生命力，整個人不知又驚豔多少人的青春。
江益覺得姜舟好像比以前外向了一點，整個人似乎舒展了些。周末時候，他把拍的照片都洗了出來，分別給了郭瑤瑤和徐志。看着照片上眼睛不知看向何處的、卻似有似無透出孤獨的姜舟，他猶豫要不要把照片給她。
思量再三，最後放在自己的櫃子裏。
大課間全體學生湧向操場準備跑操，人群濟濟中，姜舟清楚的聽見“是她吧。”這樣的聲音以及“真人比照片好看的聲音。”
“你出名了，同桌。”
姜舟沒吱聲，她的本意并非是想出名，只是想邁出那一步，慢慢靠近想靠近的人。只是這件事情的後續超出她的想象，有男同學或者女同學在課間來到她們班級來看她，順便在進行一些評頭論足。
更令人煩惱的是，一個男生開始頻繁出現在她的身邊，這令她煩悶不已。晚上放學，他堵在她的自行車旁邊。
”給我個機會吧，姜舟。”
“我現在以學習為主。不想談其他事情。”
“我不會耽誤你學習的。”
“我已經拒絕過你好幾次了，不要再打擾我了。”
眼看着男生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姜舟的眉頭緊皺，氣呼呼的。
“姜舟，過來！一起走！”
姜舟聽到熟悉的聲音，遇到了救星。迅速推開男生，打開自行車的鎖，推着就着急走向江益。
“走吧，我們一起走，到前面路口再分開。”
“謝謝你們，不然我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他們三人前後交錯着推着自行車，在人聲嘈雜的晚上，姜舟擔心剛才自己的道謝他們沒聽到。又提高音量，“謝謝你們。”
“不客氣，那個男的真猥瑣過分。”郭瑤瑤替她打抱不平。
“這幾天你和我們一起走。”
“好。”
雖然沒回頭看女生的臉，但她的聲音是輕快的，想必是愉快的，江益不由自主的扯了扯嘴角。
這幾天晚上姜舟都是和江益、郭瑤瑤兩人一起去騎車，她觀察了兩人的關系，似乎很純粹，江益就像郭瑤瑤的兄長，對她很關心，但很有分寸，郭瑤瑤似乎有喜歡的人。姜舟心裏放寬了心，她不想将來做兩人間的第三者，去橫刀奪愛。
對于江益，她勢在必得。
連續幾晚在兩人的陪伴下，那個男生沒來騷擾，姜舟先前一直提着的心穩當的放下。但江益沒說要分開走，她也順水推舟一起走。
“郭瑤瑤呢？”
“她家有事情，提前被接走了。”
這晚是她和江益兩人單獨走，姜舟不知道談論什麽話題好。心裏把能想到的想了個遍，都沒得出一個好想法。
“半個月後，學校合唱比賽，你有沒有推薦的歌曲？”
“嗯？我？你說的是每年的12.9合唱？”
“對，現在我們班要先選歌？”
“一般都是紅歌，我聽的不多。”
“你說吧，或許你聽的我沒聽過。”
“《少年中國說》《國家》《保衛黃河》......，一時想不出其他。”
回到家，姜舟拿着被母親淘汰下的舊手機，在班級群裏找到江益的頭像，鄭重的點擊進去，選擇添加好友。忐忑的等待對方通過，她寫作業的時候，時不時分心。作業快寫完時候，查看手機對方已添加你為好友。她開心的站了起來，在狹小的屋裏轉了一個圈。
“我先前忘記加你了，班長。”
“現在加了，多多指教。”
姜舟入睡前，在黑暗中睜着眼睛想事情。她已經慢慢接近想要接近的人，但是不出彩的成績着實需要提升。姜舟知道如果想站在江益的未來裏，那她就必須和他比肩，和他上同層次的大學。
合唱的事情，姜舟對這方面全然不懂，自那晚江益問她選歌問題後，她沒再提過這個話題。最後班級定的是《強軍戰歌》，而江益負責鋼琴伴奏。
看着他坐在學校鋼琴旁，雙手熟練的彈奏着鋼琴，他在發光。姜舟的不匹配感更加強烈，她想要變優秀的心更堅定。
晚上放學依舊是她和江益，而郭瑤瑤是嫌最近天氣變冷，讓家裏人開車接送。
“班長，其實我有事情想拜托你。”
“什麽事情，說來聽聽。”
“我想加大習題量，但沒合适的選材。”
到分別路口短短的兩百米路程，兩個人說了許多關于學習的東西。其實是江益說的多，而姜舟在認真聽。她目前就是塊未濕透的海綿，想要充分的吸收知識。
因為想要更優秀，所以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她變得更加沉默，除了面對江益的時候，似乎她的開朗只有江益看見。晚上回家除了做完學校布置的作業，還要額外督促自己寫題。遇上不會的題目，第二天她會主動在課間去請教江益。
“你最近好像不太一樣。”王佳看着最近開始刻苦學習的姜舟，覺得她有些性情大變。
“我只是覺得學習比起其他，更具有性價比。”
“你知道最近班裏都在傳什麽嗎？”王佳湊近姜舟，生怕第三人聽到。
“班裏人都說你喜歡江益，借學習的名義接近他。”
這話說的好像也沒錯，姜舟沒接這個茬。“像優秀的人學習，豈不是少走很多彎路。比起去外面請家教，為什麽不去請教班上的學霸呢？”
“其實她們就是嫉妒你和江益走的近，別在意，我知道你最近很用功。”
姜舟小聲嗯了一聲，又投入到題海中。這一周她明顯感覺做數學題時，思路比先前暢通許多。
生活學習按部就班，除了合唱。姜舟唱歌五音不全，她羞于開口，只能小聲的唱。而老師為了班級榮譽，比賽前一天給他們借來了合唱衣服。男生的是西服，而女生的是淡紫色絲絨長裙。美是美，可是這十二月的北方冬天穿裙子，實在是美麗凍人。
而且一旦感冒，生病吃藥又需要一筆錢。想了想，在班級榮譽和保暖間她選擇了保暖，要了大號的長袖裙子。合唱當天上臺前女生都在裙子外面裹上厚厚的棉服。上臺前，脫掉了棉服，露出裏面漂亮精致的裙子。而後是竊竊私語，關于冷、凍感冒的話題。
姜舟瘦而高挑，本來裙子應該被她撐起來，露出漂亮的身材線條漂亮。但是她在裙子裏套了一身加絨保暖衣，顯得有些臃腫，但還能看的過去。她不斷祈禱一定不要感冒，一定不要感冒。
江益目光無意多次留戀在姜舟的身上，他也發現其他人的目光時不時投向她，這件裙子她穿起來很奇怪，醜是不醜，就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接下來的合唱，姜舟強裝微笑、實則內心波濤洶湧地假唱着歌，當初站位置時候沒有想到班級合唱比賽的話筒正對着姜舟。唱歌跑掉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給班級拖後腿就是大事。而且更重要的是姜舟接下來的高中時光不能因此成為同學間的笑柄！
這場合唱終于結束，而他們班綜合分第一。但姜舟一點都不開心，因為她好像有了感冒的跡象，自下臺後，她迅速去衛生間換好衣服，但還是一直打噴嚏，而且嗓子出現發癢的跡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