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改5+6
修改5+6
第五章
電梯在四樓停下,顧哲拿房卡刷開門,鑽出來的陳旭吓了林野一大跳。
林野像是見了鬼一樣:“你怎麽還藏人呢嘿!”
顧哲費力将他擡進屋子,解釋道:“陳旭你忘了?我的私人醫生。”
說起來那欠小子林野倒是頗有印象,當初追顧哲的時候沒少阻攔他們,沒想到幾年過去居然還跟着顧哲。
“他喝了酒,一整瓶,至少六十度的白酒。”顧哲囑咐道:“我讓你帶的藥都帶了嗎?”
陳旭熟練拆了注射器,抽了管透明藥液。
“都帶了我的祖宗诶,知道自己過敏還喝,我要是不來你可就命喪街頭喽。”
林野看他不順眼,雖然呼吸已經有些費力,還是嘴硬着說:“你不來我會去醫院。”
“诶?您請,您盡管請。”陳旭一臉不可思議:“這可不是在家呢,這裏離醫院至少一個小時車程,您試試是您先休克還是先到醫院?”
兩人跟個三歲小孩似的打起嘴仗來就沒完,顧哲倚在門框上呵斥了句:“行了,趕快打完藥讓他閉嘴。”
陳旭迅速給他推了一針腎上腺素,不知道從哪搗騰出來一個簡易吸氧裝置,扣在林野臉上輔助他吸氧。
“你們合同談的怎麽樣?”陳旭問道:“鄭栾那個老家夥松口了嗎?”
顧哲看着床上躺着的林野,沒接話。
“诶?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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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旭好奇寶寶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哦。”才回過神來的顧哲渾身不自在,“談下來了,下周他們的資金和技術人員會和我們對接,還算順利。”
陳旭對生意場上的事情不太了解,看顧哲也喝了不少,便勸說道:“哥你去外邊睡會吧,我在這看着他就行了,半夜有啥情況也好處理。”
“別了吧。”顧哲緊皺着的眉還沒放下:“我在這,他是給我擋的酒,我不看着不放心。”
陳旭點點頭:“行,那你有事叫我啊,我就在客廳。”
氧氣面罩扣上來那一刻林野才有點活過來了的實感,精神松懈下來,沒一會意識就變得模糊。
身上依舊很癢,抗過敏的藥物吃下去還沒見效,林野往被子裏縮了縮,雖然他已經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球,可還是冷。
嗓子又幹又痛,腫的連咽口水都費勁,迷迷糊糊睡了一會林野又被渴醒,半睜着眼在床頭櫃上摸水杯。
“要什麽?喝水嗎?”
“渴……”林野眼尾微紅,哼唧一聲,覺得嗓子裏像是下了刀子那樣痛。
玻璃杯抵住了他的下唇,林野抿了一口,溫熱的水帶着些許甜味,撫平了冒火似的喉嚨,實在是舒服,便順勢又多喝了幾口。
“林野?”顧哲拍拍他的臉:“你又發燒了,起來把藥吃了再睡。”
林野沒什麽力氣,像個任人擺布的娃娃,給藥就吃,給水就喝,乖的不像話。
他正沉浸在那個美夢裏,他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顧哲看上去無堅不摧,實則就是個脾氣倔的小孩,幹什麽都要強,摩天輪要坐最高的,賽車要開最快的,和他一起出去應酬時根本不用擔心別家為難他,因為顧哲會像個小炮彈似的,替他拒絕一切他不想談的項目。
記憶裏上一次喝酒是第一次見面時顧哲敬給他的那杯,從那之後,顧哲再沒讓他碰過一滴酒。
夢裏的顧哲正是春風得意,像是漫天遨游的風筝,肆意闖蕩。
而林野,就是那個放風筝的人。
早就在事業上取得成功的他對于金錢已經不再那樣執着與渴求,看着顧哲就像是看到了早年間的自己,一股沖勁兒敢拼敢闖,後來林野才知道,那或許就是他愛上顧哲的原因。
他只需要在适當的時候牽着風筝避開山崖岩石,拉着他去更加廣闊的天地上飛翔。
但是……
夢裏的風筝碎了,撞在他夠不到的懸崖峭壁上,碎了。
吓得林野從夢中驚醒,一把抓住了替他掖被子的那只手。
“阿哲!”
林野驚魂未定,看着顧哲好好地在他面前站着才松了口氣,這一次他沒再由着顧哲将他掙脫開,抓着他的手腕,塞進了被子裏。
“我好冷啊,阿哲。”
他閉着眼睛哼唧着,夢裏太可怕了,雖然困極了,他卻不敢放任自己睡熟了。
“你燒還沒退,堅持一會就不冷了,好不好?”
顧哲哄孩子似的一下下拍着他的肩膀,語氣輕柔極了,恍惚間林野還以為回到了他們分手之前,這樣溫柔的顧哲讓他有些舍不得醒來。
“不好……我好難受。”
顧哲被他拉住一只手動彈不得,弓着身子站在床邊的姿勢別扭極了,幹脆脫了鞋子鑽進被子裏,抱住那副好久不見的身體。
懷裏的人明顯愣了一下,渾身肌肉緊繃着,像頭進入防禦狀态的小狼。
溫度透過薄薄一層睡衣透過來,滾燙。
“明明吃過藥了,怎麽還這麽熱。”
顧哲嘟囔着,去看懷裏那張汗涔涔的臉,正要向下解開他的睡衣扣子檢查,忽然被林野反手摟住了腰,一時間動彈不得。
“別動。”
林野聲音已不似之前那樣朦胧,男人聲線凜冽,帶着點命令的意味。
“你醒了?”
不知怎的,顧哲沒惱,倒是松了口氣。
“嗯,醒了有一會了。”
“還難受嗎?”
林野用鼻子哼了一聲,雙臂環抱住顧哲,往下鑽了鑽。
他把頭臉埋在顧哲胸腹間,整個人藏進了被子裏,只露出一個黑色的毛絨頭頂,不動了。
冷冰冰的被子因為顧哲的到來而變得溫暖起來,林野努力往顧哲懷裏縮着,試圖讓那溫暖包裹住自己。
林野高挺的鼻梁頂在顧哲腹部軟肉上,一呼一吸,弄得他發癢。
“陳旭說,你清醒過來就沒事了,那我……”
“你就在這。”
林野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悶悶的,像是有天然的不可抗力,叫顧哲想推開他的手愣是停下了。
“抱我一會,一會就好。”
顧哲聽話的摟住他的腰,一手在林野脊背上摩挲着,碰到他腰間纏着的紗布時猛然驚醒,怪不得他高燒不退,那道傷口還沒完全愈合,早上出發前林野還要口服消炎藥,剛剛幹嘔的那麽厲害,怕是早就把傷口崩開……
林野帶着傷陪他應酬了一晚上,在酒桌上護着他為他擋酒的樣子和三年前一樣,像個護崽的老母雞。
恍惚間他覺得從前的林野又變回來了,手指在他耳朵上揉了揉,沒忍住開口問:“這三年,你過得辛苦嗎?”
林野沒料到他會問,下意識擡眼去尋顧哲的目光,看見那張寫滿了包容的臉時無數委屈從心裏冒出來,眨眼間便濕了眼眶。
“嗯。”他應聲道:“苦的我都不知道糖是什麽味道了。”
“他們都傳你去海外做生意賠光了家産,是真的嗎?”
林野苦笑一聲,他是真的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回國後就潛伏在顧哲身旁,暗地裏一直關注着他。
“外邊傳的話,有多少是能信的?”林野又往顧哲懷裏埋了埋:“但我真的好想你。”
像是公狼破天荒的敞開肚皮,從不展露弱點的林野破天荒的在顧哲面前乖順了一回。
“離開的每一天我都在想,沒想到還能有命回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顧哲眼中水波微漾,追問道:“那你當年為什麽……”
“如果我說我是迫不得已,你會信嗎,阿哲。”
顧哲不答。
“具體原因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阿哲,但我敢發誓,離開你,毀掉你的公司,不是我的本意。”
良久,林野擡手拂平顧哲那雙皺着的眉:“其實你也是想我的,對吧。”
林野笑着,說出的話像是下了蠱:“不然你為什麽讓陳旭備着酒精過敏的藥。”
“你明明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
林野眉清目朗,一雙眼睛澄澈又無辜,一句話精準擊中顧哲命門,令他無法反駁。
就和當時交流會上一樣,表面上看是林野追了顧哲大半年,殊不知,最開始的那杯酒便是顧哲耍的第一個心機。
當時的林野實在太有魅力,年少有為品行俱佳,在商圈裏混跡多年卻沒被沾染一絲污垢,那張側臉蒼勁有力,叫顧哲只遠遠看了一眼就覺得胸腔裏的器官再也按耐不住,這個人,他必須要和他扯上瓜葛。
顧哲知道,打破常規才能引起他的注意,于是他特意挑了一杯還不算烈的酒,大着膽子上前攀談。
意料之外的是林野接了,甚至喝的不亦樂乎。
在這場雙方都以為自己的狩獵者的狩獵中,誰輸誰贏,根本沒有明确的定義。
這一次,顧哲沒再推開他。
與其說是惦記,不如說是習慣。
印象裏,準備林野抗過敏的藥物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像是吃飯喝水那樣,談何忘記之說。
“你通過試用期了。”顧哲在他頭上一下下揉着:“等回去就到我們公司正式上班吧。”
“作為我的私人保镖。”
——
顧哲任由他抱了一晚上,林野清醒一會又迷迷糊糊睡過去,身上的燒起了幾次,顧哲給他滲血的傷口換了藥,折騰到後半夜才發覺困極了,和林野擠在一個枕頭上匆匆睡去。
第二天一早,陳旭叫醒他們的時候,顧哲正枕着林野的胳膊,窩在那人懷裏。
睡夢中的顧哲并未覺得有什麽不妥,還朝着那個懷抱又縮了縮,哼唧着不想起來。
宿醉的感覺并不是很好,前一天晚上強撐着精神沒覺得累,睡了一覺反倒上了勁,腦袋像被門夾過似的,一想到要起床趕航班就想把陳旭趕出去。
陳旭:“二位爺怎麽歇在一張床上了呢?”
林野睡飽了滿血複活,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小聲說:“別叫,讓他再睡一會。”
“您這是,作戰成功了?”
陳旭一臉吃瓜看戲不怕事大的欠揍樣子。
“還差點,不過應該快了。”林野說起這個不自覺的笑,看向懷裏安睡的人一臉的寵溺。
“行了,抱夠了就趕緊起來吧!”陳旭板起臉,清了清嗓子:“十點半返程的飛機,現在已經快九點了,二位爺膩歪夠了趕緊洗漱收拾,從這到機場還得一個小時車程。”
我明明是随行醫生……陳旭邊走邊搖頭:怎麽變得跟個保姆似的?
第六章
這次和鄭栾公司合作的項目是一個吃住行體驗一體的大型莊園,位置選在S市城鄉交界處一個風景優美的小鎮旁邊,依山傍水,計劃除了飲食和居住,還會根據這片山區開展許多娛樂項目,帶給游客各種養殖和種植體驗。
項目內容倒不算特別新穎,但極具綜合性,是一站式休閑的好去處,建造難度不小,從M市出差回來後顧哲便着手實施,熬了三個大夜和團隊商讨最後的設計方案,一周後鄭栾派人和他們對接,莊園正式開工。
三個月後,大體框架建成,內部細致設計極其繁多複雜,主樓竣工後顧哲常常住在工地,親自打點指導工人施工。
這三個月來林野一直以保镖的身份跟在顧哲身邊,可能是和鄭栾的合作讓那些人不敢輕易造次,接下這個項目後幾乎沒人來找過他們的麻煩。
那次過敏事件之後顧哲對他的态度緩和了許多,不再板着一張臉對他冷言冷語,雖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忙工作,但偶爾也會抛開工作和林野談上一兩句別的。
林野知道這人看上去大公無私一張臉下面藏的都是些什麽小心機,不亦樂乎的陪他玩保镖游戲,時不時借着保镖的身份往他辦公室送點特殊的小玩意兒,有時是花,有時是黑巧,S市什麽時候新出了個新奇糕點,第二天保準出現在顧哲辦公室裏。
而林野最愛看的,便是裝作認真處理工作的顧總悄悄泛紅的臉。
外人不懂其中訣竅,只知道L集團前幾個月突然來了個總是帶着墨鏡的冷面保镖,每天寸步不離的跟着他們家老總,板着一張臉,吓人的很。
入了秋,天氣漸涼,傍晚時下起了雨,白日的工程告一段落後林野驅車回了趟家裏,取了幾件厚實衣服回來。
順便帶了一盒可可肉松小貝和櫻桃慕斯蛋糕。
“還畫圖呢?”
他從背後把袋子放在顧哲桌上,習以為常的幫他按了按肩膀,顧哲放下中性筆向後靠在椅背上,單手捏了捏發酸的眉心,放心的享受來自“保镖”的按摩服務。
“觀景臺的設計稿明天必須得出了,小王他們交了幾個我看着都不行,我想着自己畫一版出來。”
“我幫你看看,你先吃點東西。”
林野把蛋糕拆封放好,替顧哲插好叉子,拿起了桌上的那份設計稿。
他大學時曾修過設計類課程,這麽多年過去沒事自己也會練練手,他名下好幾套房子都是自己做的室內設計,權當是興趣,畫着玩的。
林野觀察一會着手添加,顧哲在對面抱着櫻桃蛋糕吃的不亦樂乎。
“慢點吃。”林野不住笑他:“沒想到我們大殺四方的顧總竟是個貪吃的小孩啊。”他抽了一張紙巾替顧哲擦掉嘴角沾的一塊奶油。
“吃沒了還有呢,又不是不給你買了。”
顧哲挖了一勺遞給他:“你嘗嘗就知道了,他家的櫻桃有多好吃。”
林野搖搖頭,只覺得胃裏一陣陣泛酸。
上次那一壺酒除了過敏還傷了他的胃,自那之後總是時不時的胃痛,去醫院說是傷了胃黏膜,內壁上有兩個小的潰瘍點,需要慢慢調養,不能着急。
林野沒敢讓顧哲看見他的體檢報告,平時耍滑在顧哲面前求關注博同情是一回事,但他不想現在顧哲每天忙着工作還要操心他的身體。
醫生建議他喝一段時間中藥調理,林野每日跟在顧哲身邊,吃什麽喝什麽那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再三權衡之下林野只挑了兩樣西藥,犯病了就吃上兩粒頂着,他自認為身體底子還不錯,等到工程全部結束再去調理也不遲。
“晚上吃過飯了,吃得太撐,現在看什麽都不想吃。”
“啧啧啧。”顧哲搖着頭把蛋糕塞進了自己嘴裏:“你沒有口福喽。”
“行了,你吃完了早點睡覺,我出去溜一圈。”
“外邊冷吧,你出去幹嘛?”
林野抹嘴一笑,在蛋糕上擦了塊奶油塞進嘴裏嘗了嘗,邊走邊說:“保镖例行站崗,檢查一圈。”
臨時搭建的監工小屋在山腳下河邊的淺灘上,對面就是整個工程,如今已經可以看出雛形,剩下的工作相當于錦上添花,再在上面添一些細節。
觀景臺預計搭在山上,前額突出懸空在河流上方四分之一河寬的位置,背靠青山腳踩綠水。林野爬上已經搭好的架臺上,琢磨着在那張設計稿上再添點什麽。
他想在這個工程裏給顧哲一個小驚喜,在這處顧哲建造的獨特觀景點處留下一個只有他們兩個才懂的驚喜。
——
第二天清晨,施工隊準時開工,恰逢鄭栾到S市出差,順便過來參觀一下他投資的這處産業。
“鄭總。”顧哲出來迎接:“過來怎麽沒知會我們一聲,我好讓林野去接您。”
鄭栾:“就是順路來看看,不用那麽大費周章。”
鄭栾跟着他依次參觀,與其說是參觀,不如說是審視,顧哲心裏清楚的很,鄭栾嘴上說的好聽,其實還是有些信不過他,他派來的那一支技術隊說白了就是監工,不會什麽不說,還要顧哲他們當大爺似的供着。
“前面就是我在設計方案裏給您提到的觀景臺。”一行人遠遠站在觀景臺下,顧哲向他介紹說:“現在剛剛完成底板和承重的建造,下一步會增加圍欄和其他硬件……”
“啪!!”
顧哲話音未落,遠處突然一陣驚呼,幾個工人叫喊着趴在臺子邊,只見着一個人影嗖的一下從臺子邊上落下去,摔上了山腳的岩石。
林野下意識的把顧哲護在身後,幾人反應過來後飛速撥打了120,顧哲顧不上大驚失色的鄭栾,跑上去查看工人情況。
林野從山腰上繞上去,發現是那腳手架塌毀一塊兒,應該是工人攀在上面時架子松動,沒撐住掉了下去。
現場工人紛紛停了手,顧哲第一時間調取了監控,等待救護車來的時候讓陳旭給傷者做了急救處理。
“怎麽樣?”顧哲問從臺子上下來的林野:“有什麽發現嗎?”
“腳手架松了,斷了一大截。”
“斷了?不可能啊,材料我都用的新的,不存在老舊失修這種情況的啊。”
“別着急。”林野安撫道:“當務之急先得把人送去醫院,工地上有意外很正常。等一會救護車來了,你陪着去。”
正說着,救護車便到了。
與他一同到達的,還有警察。
這下滿手血的顧哲,安撫顧哲的林野,看熱鬧心裏說不定琢磨什麽的鄭栾都愣了。
林野暗道不妙,他到不驚訝有警察來調查,只是這警察來的太快了。
警察同志直奔林野。
“有人看見你昨夜在腳手架上動手腳,造成工人跌落,涉嫌謀殺,跟我們走一趟。”
“我?”林野要氣笑了:“我謀殺誰啊?”
顧哲下意識攔住他們:“警察同志是不是弄錯了,總得調查過再抓人吧?”
“請你們理解,帶他回去是為了配合調查,等查清真相,他若真是清白的自然會放他回來。”
“另外,有人舉報你們工程違規建造,請立即停工,等我們查清之前,不可以繼續施工。”
兩句話堵死了顧哲所有的路,他臉色褪的煞白,手上還沾着工人的血,愣在原地一時間好像被奪走了行動能力。
“阿哲!”林野叫他:“你先去醫院陪着,普通傳訊最多十二小時,一切等我回來。”
回過神來的顧哲眼裏滿是不放心,像是林野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似的。
像是三年前一樣,突然消失,他怎麽也找不到。
“我會回來的,放心吧。”林野被帶走前最後握了握顧哲的手:“肯定會的。”
警車載着林野呼嘯開走,跟着救護車一同離開前,鄭栾那張臉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一副看戲的樣子攔住了顧哲。
“還有一個月可就得交工了呢,顧總,您可要抓緊點。”
“是拖欠工期賠付違約金呢,還是讓我撤資另尋別家呢。”
“顧總好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