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貼身保镖
貼身保镖
佟溪咬咬牙，若不是看在銀子的面子上，她才不願意走這一趟。
好在一進去，一個濃妝豔抹的老鸨迎上來，聽說是給黃公子送東西，她也沒為難，直接一嗓子往身後一喊：“黃公子的客，着人帶着，後院二樓淨室。”
看來是熟客了，還有專屬包間。
佟溪覺得自己送的這趟外賣，簡直就是深入虎穴，等會兒進去，送了點心就出來，省得看到不可描述的畫面，髒了眼睛。她決定待會兒跟李晟堯商量一下，若下次還需要這種服務，直接加銀子二兩。
從踏道上了二樓，小厮和百花樓的夥計都退下了，佟溪走到淨室門口，剛想要敲門，卻聽到裏面傳出異響來。
只聽到裏面似有扭打的聲音，動靜不大。
一個女孩聲音傳出來。
“別碰我！”
“你給我放開！”
佟溪腦中迅速腦補了一出李晟堯逼良為娼，在青樓裏對清白的女子用強的劇情，真是沒有底線，佟溪雙手握緊了手中的竹籃。
本是事不關己，佟溪不想惹事，沒想到裏面的聲音好像愈發激烈起來，想到一朵尚未開放的花苞，就這樣被李晟堯辣手摧花，佟溪剛想要離開的步子又遲疑了下來。
猶豫掙紮了兩秒鐘。
顧不上那麽多了。
佟溪舉起右手，大力敲擊門板，未等屋裏的人開門，她用盡力氣，拼命踹開這扇門。
阿彌陀佛，還好都穿了衣服，佟溪嘴裏念佛，她才不想看到難以啓齒的畫面。
再定睛一看，一高一矮倆人扭打在一起，但是奇怪的是都穿着男裝，電光石火之間，佟溪認出那矮個子男子的臉，竟是靈霜。
天哪，李晟堯！居然對自己的妹妹下手！
她把手裏的竹籃往地上一擲。
“你這個禽獸，放開。”
說罷，佟溪沖了上去，把李晟堯攔腰抱住，往後扯開。
霍刀只聽見門“噗通”一聲被撞開，宏祥樓的溪兒嘴裏喊着“禽獸”這樣的話，不由分說地沖過來，霍刀只覺得腰上一緊，自己突然被一個女子保住後腰，霍刀一身武藝，卻不敢再動彈。
溪兒看着瘦弱，不料力氣卻很大，霍刀不設防之際，被她往後拉扯了好遠。
佟溪雙手緊緊勒住霍刀，霍刀習武，好在他基本放棄抵抗，不然以佟溪那小胳膊小腿的，早就被霍刀一腳踢飛了，佟溪手裏抱着男人，這才發現屋裏還有第三人，書桌後面，李晟堯居然穩穩站在那裏，紋絲不動地看着自己進行剛才那一番猛如虎的操作，他的眼神帶着幾分不解，似在看一個白癡一般。
“你——，怎麽是你？”佟溪看着李晟堯張口結舌，她猛地放開懷中這個人，再定睛一看，被自己誤以為是李晟堯的人轉過頭來，竟是霍刀。
“你剛才罵禽獸，罵的是誰？”李晟堯面前放着筆墨紙硯，宣紙上面寫着幾個力透紙背的字，佟溪看出那字體筆精墨妙，明顯跟李晟堯的纨绔人設不符。
只見李晟堯他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眸子裏神色不明。
“你們——，你們剛才在做什麽？”佟溪咬着嘴唇，她眨眨一雙晶亮的眸子，環顧一下這間屋子，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糜爛場景。
“方才舍妹不願回家，霍刀奉我之命，送小姐回府。”李晟堯沉吟一下，他言語輕松，仿佛剛才的事不值一提。
“你呢？說說你，剛才在罵誰？”李晟堯眉心皺了一下，他微微側過頭看着佟溪，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第一次在鬧市裏救下這個叫溪兒的丫頭，她誤以為自己輕薄了他，給了自己一巴掌，在夜市裏她卻又賣着他小時候才吃過的糕點，等他找上門去，看那意思那糕點卻跟她沒有關系，她能為了銀子答應給自己做私廚，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但她背後，好像又沒有那麽簡單。
他覺得她身後應該埋着秘密。
佟溪只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好了好了，是我叫溪兒過來的，剛才進這裏前，我派人去請溪兒來送點心，不是有句話說，美酒佳肴配美人嗎？”靈霜出來打圓場。
“不錯，是你們遣人喊我過來，我是來給你們送點心的。”佟溪忙岔開話題，她回頭去把竹籃提起來。
“只是可惜沒有美酒，沒有美人，有佳肴也不錯。”靈霜一聽到點心兩字，不覺有些心癢。
見李晟堯不再追問，佟溪把籃子上面的布簾掀開，裏面的玉子糕瑩潤金黃，靈霜從未見過這樣的糕，她食指大動，拈出來一塊便放入嘴裏。
“嗯——，”靈霜鼓起腮幫子，眼裏放光道：“好吃——。”
自己的糕有人賞識，佟溪抿嘴一笑，不自覺自我吹噓起來：“我做的糕，那是自然好吃，黃姑娘你還沒有嘗過我做的糯米發糕，那是我在夜市裏賣的最好的點心。”
李晟堯黑眸中微光一閃而過。
她做的糯米發糕？
“溪兒姑娘，你好大力氣，方才突然把我這麽一拽，險些閃了我的腰。”霍刀扭曲着臉，捂着後腰。
靈霜嘴裏咬着糕，忽然靈機一動。
“溪兒，沒想到，你還有此神力，莫不如，你做我的貼身保镖，我身邊正好差一位會功夫的女護衛，我覺得你正好合适。”靈霜提議道。
“我不會功夫，只是力氣大點罷了。”佟溪實話實話，古代的那些武功，她只在電視劇上才看過。
“靈霜，休得胡鬧。”李晟堯出言阻止。
“三哥，你也不想看到妹妹我，被那些貴女們欺負罷。”靈霜可憐兮兮道，她的母妃出身寒微，她在宮裏也不甚受父皇寵愛，總有其他更有體面的公主，在宴席或者賞花會上對靈霜挖苦諷刺。
“不會，可以現學，這就有一個現成的師傅，不讓你白費時間，我給你銀子。”靈霜手指往霍刀那邊一指。
聽到靈霜後面那句話，佟溪有些心動，這古代的武功，講究內功和心法，要是真的學上一二，這波也不虧。
佟溪打着心裏的小算盤，臉上卻故意為難道：“只怕我天資愚鈍，學也學不會。”
“再給你五十兩銀子。”靈霜立馬伸出五個手指頭來。
佟溪：“……”
“既然黃姑娘誠心至此，那我就勉為其難試一試罷。”佟溪低垂着一雙杏眼道，她濃密的眼睫毛撲閃了兩下，似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李晟堯望着這個眼神中透露出狡黠的女孩子，心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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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溪包袱裏背着十兩雪花銀從百花樓回來，雖然霍刀不情不願，但在靈霜的逼迫下，才約好從下月月初起，每隔一日，佟溪便去黃府，一來學功夫，二來給他們做糕點，佟溪得了銀子，心中輕松自在，她哼着小曲走進宏祥樓的大門，就見到掌櫃的站在櫃臺後面，紅光滿面地道：“溪兒，你總算回來了，今日你一走，我吩咐那小的幾個把玉子糕擡到市集一賣，那才叫個受歡迎啊，沒一炷香的功夫，兩擔子玉子糕全部售罄，這不方才還有幾個姑娘，聽聞市集裏有賣一種特別好吃的玉子糕的，巴巴地來咱們店裏要買，可惜沒貨了，我跟她們說明兒再來罷。”
“真的？”佟溪欣喜道。
“可不是嗎？還有一件呢，咱們這糕賣的好，這事兒還驚動了府裏老夫人，再過三日，便是老夫人的生辰，老夫人發話了，要嘗嘗咱們鋪子裏的點心，溪兒，這次可是個大好機會，你一定得好好抓住表現表現，咱們宏祥樓什麽時候能這麽受沈老爺看重過，全都得靠你了。”王掌櫃說得眉飛色舞，他在這裏當了幾十年掌櫃了，從來都是得過且過，哪裏料到，臨到老了，還能有這份好運。
溪兒低頭一想，現在正是月末，跟靈霜約好得學武日子，剛好是三日以後了，和老夫人的壽辰日子剛好錯開。
“掌櫃的放心，溪兒一定全力以赴。”佟溪恬然一笑。
她背着銀子回自己的下房，既然老夫人都發了話，佟溪自然不能掉以輕心，她回憶書中內容，溪兒丫頭回了沈府以後，為了搶過林素素的風頭自己上位，東施效颦一般去學林素素算賬的本事，不料自己腦子太笨，帳沒算好，反而讓賬房裏損失了一筆錢，被沈府裏上下嘲笑她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為什麽非要去上趕着做自己不擅長的事呢？
在佟溪這裏，這種傻事不存在的。
書裏的溪兒還試圖走過上層路線，她打扮得花紅柳綠，專門湊到沈夫人和老夫人面前，洗手做羹湯，卻被老夫人嫌棄她的穿着打扮太過輕浮，林素素借機給老夫人進讒言，要把溪兒配給下面莊子裏的莊稼漢，溪兒這才铤而走險，想着給林素素下毒，毀掉林素素那張臉蛋，除掉這個跟她搶奪沈少爺的勁敵。
老夫人過壽，壽桃蛋糕安排起來，既然老夫人不喜歡妖豔的，找一件素淨又襯托我這副不俗相貌的衣服，也不是難事。
佟溪打定主意。
躲在大柳樹下陰影裏的胖嬸，遠遠地着看着佟溪進了自己的下房，方才掌櫃的那番話她聽的一清二楚。
她臉上露出陰險的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