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歸正題
回歸正題
小五斜了她一眼,問:“告訴你什麽?”
她紅着臉,心裏想說的話又說不出口,只好扭捏地改口:“我瞧你一路上皺着眉頭不說話,好像一直在想東想西的,所以,問問你告不告訴我你在想什麽。”
真是不解風情,她在心裏怄氣。
他笑了一下,道:“你不覺得剛才的故事頗有些東西可以再回味嗎?”他對那個莫言很是感興趣,用莫姓,單名一個言,除了“他”還能有誰,世界還真是小。
她先是嘆了一口氣,“原來只覺得白子這臭小子挺招人嫌,沒想到身世這麽可憐,往後多讓着他點,不對,剛才白城主說要把平望交給他了,那他是不是就不和我們一起西下了?”
小五點了點頭,“大抵如此。”
雖然平時吵吵鬧鬧,但是路上真沒了白子,她多寂寞啊。靈動的大眼轉了一圈,她說:“還有啊,我覺得那白素真真是個癡人,換做是我……”她瞄了一眼小五,繼續道,“你要是讓我等你,可別超過三五個月,不然我一準跟別人跑。”
若是有三五個月不能相見,她應該會很想念、很想念他吧。
小五停下了步伐,鄭重應道:“我答應你。”
他這麽爽快地答應,倒叫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又緊接着問:“那我讓你等我,你可會等我,願等我多久?”世人大多笑白素這樣的人癡傻,可是誰又不想自己喜歡的人,這般癡情地等候自己呢。
他涼涼的手指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又自顧自地走在前頭,道:“秘密。”
她揉了兩下額頭,趕緊憤憤地追上去,用食指一下下地戳着他的腰:“什麽秘密啊,你混蛋起來的時候比那個莫言還混蛋幾十倍。” 愣了一下,莫言姓莫,小五也姓莫,這兩者之間不會有什麽關系吧,“小五,你認識莫言嗎?”
他倒是有點驚訝,這個事事不上心的姑娘,這回居然敏銳起來了,回來沖她一笑,薄唇輕啓:“秘密。”
“啊!”她叫了一聲,心裏不平衡了,掄起小拳頭捶他:“我的秘密都和你說了,你的秘密為什麽不能和我說呢,不公平。”她捶了三兩下便放棄了,他看上去瘦削,其實結實,真捶上去也叫她手痛。
他問:“你能保守秘密嗎?”
她點頭如搗蒜,一定保密,“能!”
他勾起邪笑:“我也能。”
言下之意,還是不告訴她咯,她氣鼓鼓地叉着腰大步往前走,“不理你了。”又叫他白白戲弄了一番。
小五兩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拉了回來,她猝不及防地倒在他懷裏。他微涼的唇就這麽不告而來,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也印到她的心裏。
這是她們之間的第一個親吻,雖然只是蜻蜓點水地碰了碰額頭,也讓她不禁有些輕顫。明明是涼涼的一個吻,被他親過的地方,卻像燒起來一樣,好像就要從那一處蔓延開來,将她融了去。
她腦子裏糊糊地,看着他的嘴巴一開一合地和她說這話,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但是腦子根本沒法思考他在說些什麽。她也不知道怎麽地,他已經牽着手把他送到客棧門口了。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問:“你沒事吧?”他見她面頰緋紅,反應有些遲鈍,不由地出聲問她。
她這才反應過來,“哈?都到門口啦,什麽時候發生的事?”她怎麽記得剛才好像他的臉忽然靠近,微垂着眼,啃了一口自己的腦門子,然後……然後他們就瞬間到客棧門口了?
他調笑地問道:“我剛才一路上和你說的事情,你都記下了?”她紅撲撲的臉上一副夢游的表情,好像還蠻可愛的。
她有點惱羞成怒地想撐撐場面,虛張聲勢地回答他:“我當然都聽到了,我記性可好了。”他剛才應該也沒說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吧。
明明看出了她的心虛,他也沒點破,甩了甩袖子,道:“既然你聽清楚了,我也把你送到門口了,那我便回去了,明天你可別忘記。”說着,作勢欲走。
郁桑桑趕緊拉住他的衣角,扯着笑,連聲說:“慢點走。”小五止住步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幹咳了兩聲,“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很嚴謹細致,所以要和你再确認一遍,明天什麽事情?”
“行啊,那你重複一遍重點,我來确認一下你有沒有記錯就是。”他笑得無害。
這混蛋!明明看出來她剛才沒留神聽,不提醒就算了,居然還這麽落井下石。她當初絕對是被屎糊住了眼睛,才沒發現他翩翩君子形象下的惡趣味,吼!
“管他的。”她不幹了,深更半夜的調戲良家婦女是有違大炎調律的,她轉身回客棧,管他說的什麽事呢,姐姐不奉陪了。
他見她真的惱了,才拉住她的手,湊到她耳畔,用氣聲說:“明天午後,在白府我的房間乖乖等我。”那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根,簡直讓她背脊都發麻了,哪裏還記得要生氣,連連點頭,希望小五趕緊請回吧。
等小五走遠了,她才松了一口氣,等回過神來,她又開始惱自己了。每次只要他遇到什麽不想回答的問題,或是她生氣了,他就用這招,稍微親密一點,她就犯暈,立馬把什麽事都給忘記了。
每次事後都提醒自己再也不能上當了,但是不知道是狐貍似的小五手段太高,還是她自己的段數實在太低。每次他笑得柔情蜜意地靠近,她的身體就自動繳械投降了。
唉,她嘆了一口氣,這就是命,她看來就是被壓的命了。
她在心裏默默警告自己,下一次一定要提防着點,別在被小五随便親一口腦門子,就真的燒壞腦子了。推開門,只見謝隽星和他的随從在她房中候着。
“大……”她一字個才說出扣,謝隽星咳了一聲,揮手命随從退下,她也很識得臉色地封住了嘴。
那随從躬身退下,帶上了門,守在門口。謝隽星上前把門插銷插上,才拉着她在案前坐下。
“大師兄~”她激動地想給他一個擁抱,卻被他一個閃身躲開了,他壓低了聲音,“門外還有人呢,有人在的時候,記得稱呼我謝将軍,免得徒生事端。”
她乖巧地點了點頭,疑道:“你怎麽在這,季先生沒回來了嗎?”等下話說到一半,季先生回來了,多殺風景啊。
謝隽星端起了茶,品了一口,才慢悠悠滴回答:“我也是才從城外回來的,軍中将士多有不适應平望水土的,這活季先生還在忙,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聽說也就是你因為身體不适,逃了這次出診。
我來找你,所謂何事,你還能不清楚嗎?我聽侍衛傳話說你要再來找我一次,我候了半天不見人通報,便自己來尋你了,沒想到差點撲個空。我差點都準備走了,你就到了。”
“大師兄請蘇皮傳我消息,你有恩于郁家,我代郁家上下謝過你。”她難得地正色,離座,認認真真地拜了他三拜,“大師兄現在深受朝廷重用,這次更是統領三軍,地位顯赫。于情,你是我的大師兄,我希望你放我郁家一條生路;于理,你是征遠大将,就算現在你就把我綁了去見五皇子,我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