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大小姐，四小姐和五小姐來了。”平兒小聲的說道。
蘇晨曦放下手中的緞子，整理了一下衣裙，從裏屋出來。
“大姐姐。”蘇晨依與蘇晨雅笑着湊上來。
“兩位妹妹怎麽來了？”蘇晨曦笑道。
“大姐姐也聽說了吧，顧家私塾停課了，咱們這幾天都不用去上學了，能松泛松泛了。”蘇晨依親密的挽着蘇晨曦的胳膊。
蘇晨曦笑了笑，說道：“到也是。”
“我瞧着大姐姐屋子裏面怎麽亂亂的，是在翻找什麽東西麽？”蘇晨雅一邊問着一邊伸着頭往內屋裏面瞅着。
“也沒什麽，收拾屋子罷了。”蘇晨曦說道。
“對了，大姐姐，我們姐妹三人好久都沒有聚在一起說說話了，不如今天就借用大姐姐的院子，一醉方休可好。”蘇晨雅提議道。
“五妹妹的提議，自然是好的。”蘇晨曦眼神一眯，
吩咐道：“平兒，你拿着二兩銀子去找廚房上的媽媽，告訴他們四妹妹和五妹妹今天在我院子裏面吃酒，讓她們溫些酒送上來，再備幾樣妹妹們喜歡的吃食。”
平兒取了銀子，出了屋子。
蘇晨雅與蘇晨依對視一眼，眼中神色不明。
文獻帝的聖旨一下，朝野上下皆慌了。
這些年，他們朝戶部借的銀子，多者幾十萬，少的幾千兩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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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平山下衙門後緊趕慢趕的回了蘇家，蘇老太太處，羅氏和楊氏各自抱着賬本早就等着了。
“怎麽樣了？”蘇平山問道。
蘇老太太道：“現銀如今算出來了，滿打滿算也就五萬五千兩不到，至于田莊和房産，京城的田莊只有兩個。鋪子雖然有五六個，不過地段并不算好。
這些近一些，處理了能填補一些，至于遠處的田産和鋪子，如今也來不及去處理了。”
“今兒回來的時候，路過伢子處，那裏都快被擠的水洩不通了，看來與我們一樣處理田莊鋪子的不少。”蘇平山道。
“派出去的下人同樣回來回話，價格被壓得厲害。”蘇老太太繼續說道。
“但倘若我們不趁着現在出手，接下來說不定價格還會被壓得更低。”蘇平啓插話道。
衆人點頭。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明天那去處理了吧。”
“那不夠的銀子呢？”羅氏問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思。
這兩個田莊和鋪子的價值，他們大概也猜得到一些，就算出手了，也還差好大一截。
“只好去借了。”蘇平山咬牙說道。
蘇老太太點頭。
羅氏和楊氏對望一眼，借錢，她們能夠想到的，就只有娘家了。
溫言旭強壓着怒氣回到了主屋，這才氣得将手中的扇子劈頭蓋臉的砸在溫亦歡的腦袋上。
一邊砸，一邊吼道：“孽子，你個孽子，你瞧瞧你說的是什麽話，做的是什麽事情啊。
老子是帶着你去給人家相看的，你給我擺個臭架子不說，倒是把應付狐朋狗友那一套全拿出來，吃喝嫖賭無一不喜是吧。
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胡說八道。”
溫亦歡被溫言旭用扇子打了好幾下，倒也不躲，怕老爺子摔着，舔着臉任憑溫言旭動手。
嘴上卻不依不饒的吼道：“爹，輕一點，輕一點，不要打臉，要不然就沒有辦法出去相看了。”
氣得溫言旭将屋子裏面的茶杯砸了好幾個。
直到溫夫人被下人們喊了回來，溫言旭這才氣呼呼的坐着喝茶。
“老爺，歡子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溫夫人一邊給溫言旭順氣，一邊問道。
溫言旭道：“這個臭小子，我帶着他去見幾位大人，說是讓他賦詩作興，他給我弄一頓淫詞豔語，聽得那幾位大人直搖頭。
我讓他給他們倒酒上茶，他卻勾肩搭背的與他們稱兄道弟。
你說說，他這個樣子，哪個大人敢将自家閨女嫁給他，他這是要氣死我啊。”
“爹你只會說我，卻不想想，你給我介紹的都是什麽人，你知不知道，那李家的小姐今年還比我大一歲呢，據說還是個胖女人。
還有那楊家的閨女，長得那叫一個滲人。周家的姑娘長得倒還一般，可是據說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大呼來着。
爹啊，我可是你親親的兒子啊，你給兒子找媳婦，就不能靠譜一點麽？”溫亦歡委屈巴拉的控訴溫言旭。
“你從哪裏聽說這些胡話的。”溫言旭氣得又抓起了一邊的茶杯。
溫亦歡趕緊朝溫夫人身後躲，說道：“這京城哪家的閨女啥樣，一打聽不就都知道了嗎？是你自己不上心罷了。”
說完，他還朝着溫夫人委屈巴拉的說道：“娘親，我是不是從外面撿來的啦，你看看爹，他給我找媳婦都那麽随便。
我要是真的娶了，肯定要每天晚上做惡夢，然後吃不好，睡不好。”
“你這個逆子。”溫言旭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将最後一個茶杯砸在了地上。
“好了，好了。”溫夫人勸道。
“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麽，偏偏你們父子兩個，一湊在一起就成鬥雞眼了。”溫夫人笑道。
溫言旭氣得哼了一聲。
溫亦歡跟着也哼了一聲。
溫言旭氣得去抓杯子，發現桌上的杯子都已經被自己給丢在了地上了，氣的将鞋子脫下來咋到了溫亦歡的臉上。
溫亦歡一時間沒有注意，被砸了個正着，正想将鞋子給丢出去，一看地毯上的碎瓷片，只能悻悻的将鞋子放在了溫言旭的腳邊。
心道：算了算了，你是老子，我是兒子，就讓你踹幾下好了。
“歡子，跟娘親說說，你為什麽這麽做？”溫夫人言語溫和的問道。
對着這樣的娘親，他們父子兩個總是生不出什麽氣性來。
他道：“娘，我是真的不喜歡爹爹給我相看的這些姑娘，我若是要娶媳婦，就一定要娶一個我喜歡的。”
“那娘問你，你有喜歡的女子嗎？”溫夫人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了溫亦歡了，他将認識的女子在心中過了一遍，艱難的搖頭。
“我看你就是狡辯，就是借口。”溫言旭又道。
溫亦歡氣急了，道：“老頭子你要是真的有本事，那你将蘇家的大小姐娶進門來給你做兒媳婦啊，那樣的話，我結這個婚也未嘗不可。”
“你，你。”
“你做不到了吧。”溫亦歡覺得自己總算将了溫言旭一軍，頓時有些得意洋洋。
溫言旭又想脫鞋子。
溫亦歡道：“老頭子你要是再用鞋子丢我，這次我可不會再将鞋子遞還給你了。”
鞋子最後還是丢到了溫亦歡的腦門上。
溫亦歡被溫言旭用鞋子砸出了屋門，樂的屁颠屁颠的出府去找狐朋狗友去了。
留下面面相觑的溫家夫婦二人。
“這蘇家的大小姐，是什麽人？”溫夫人問道。
溫言旭将鞋子穿上，這才說道：“這蘇家的大小姐啊，是這上京城有名的才女，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皆通。
上京城內宅夫人們對她的評價很高，今年，好像才十四歲吧。”
“歡子，這是看上人家了？”溫夫人有些不确定的問道。
溫言旭凝思了片刻：“我也拿不準，這蘇家的大小姐相貌好，有才華，倒是與臭小子想要的媳婦一致。
只是這蘇家，門第高了一些，而且這樣一個名聲在外的姑娘，蘇家人怕是稀罕的緊，輕易不會允諾婚事的。”
溫夫人嘆了一口氣：“老爺，要不咱們還是緩一緩這婚事吧，我瞧着歡子實在是不樂意，咱也不要逼他。”
“哼，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由不得他做主呢。”溫言旭道。
京城各府上這段時間瘋狂的出售手中的鋪子，這讓溫家人大大的賺了一筆。
價格低不說，還能成片的購買，到時候再将這些鋪子重新規劃一番，那還不得賺的盆滿缽滿。
而相比較而言，京城各大官員的府上都一片愁雲慘淡。
蘇家的氣氛已經快低到冰點了，這幾天，他們幾乎動用了蘇家所有在京城的關系，也不過借到一萬兩銀子。
鋪子和田莊的價格壓得極低，全部出售後也只是賣了六千兩銀子，加起來一算，竟然還有三萬兩的虧空。
“小姐小姐，老夫人讓人還喊你過去。”平兒從外面興高采烈的進屋來。
“是有什麽高興的事情麽？”蘇晨曦放下手中的書本。
“聽門房的媽媽說，今天顧家老太太進府了，不知道與咱們老太太說了什麽。
不過顧家老太太前腳剛走，咱們老太太便讓人來請小姐過去，說不定是要商量小姐與顧家公子的事情呢。”
平兒最後一句話壓低了聲音，臉上帶着揶揄的笑意。
蘇晨曦羞紅了臉，這十來天，終于有件開心的事情了。
換了衣服，她這才去見了蘇老太太。
“祖母。聽說你找我。”蘇晨曦掀開簾子進屋，瞧見老太太有些疲累的坐在臨窗的炕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曦兒。”蘇老太太朝着蘇晨曦伸手。
蘇晨曦趕緊上千拉着老太太的手，道：“祖母怎麽了，可是這段時間累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