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村子裏唐家的老宅被鎖住了，院子裏的雞鴨鵝也被李嬸子等人抱走飼養，只剩下院裏種的青菜蘿蔔等不值錢的玩意。
錢老疤鬼鬼祟祟的在門口晃悠，看見沒人之後，他跳過竹籬笆，彎腰朝着上鎖的大門過去。從懷裏掏出一根彎曲的鐵絲，錢老疤憋的臉通紅也沒能打開大鎖。
“呸!”他不甘心的吐了口吐沫，無能狂怒。
贖春雨的賣身契用了四十兩，錢老疤為了湊錢還将錢氏的首飾變賣不少，結果人財兩空，他們什麽都沒撈到。
錢氏直接氣的生病，還埋怨到他身上，因此這些日子一分錢都沒給錢老疤。
過慣了伸手要錢的日子，沒錢心裏難受，錢老疤就把主意打到錢家老宅身上，想着之前傅家送了不少家具，随便拿出去賣一賣，肯定能賣不少銀子。
誰成想，門窗竟然都鎖住了!
錢老疤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罷，灰溜溜的回去鎮子上，進了唐家三進的院子。
錢氏共請了五個仆人，不過沒能從傅家撈到好處，錢氏就辭了三個，只剩下紅袖和一個打雜的小夥子。
“紅袖啊，”錢老疤見紅袖正在院子裏洗衣服，像是狗皮膏藥似的貼了上去，嘿嘿笑道， “我姐幹什麽呢”
紅袖心裏作惡，面上卻沒顯，但她站起來躲到一旁， “夫人在靜養。”
“我知道她在養病，我是問她今天心情好不好”
紅袖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錢老疤還要湊過來，紅袖直接舉起搓衣板，大有他動手動腳，她就打爆他狗頭的意思。
錢老疤嘁一聲，心想若不是錢氏不讓，他早就對紅袖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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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他大姐現在是有錢人家的夫人，可不是得有人侍候着擺擺譜
來到門前，錢老疤也沒那敲門的習慣，直接推門而入。隐約瞧見窗戶外閃過一個黑影，錢老疤揉了揉眼睛，卻什麽都沒瞧見。
“要死啊不知道敲門”
床榻上，錢氏面紅耳赤，還用手扶了扶發鬓。錢老疤笑嘻嘻的上前， “大姐，我瞧你氣色不錯，看來不生氣了。”
“哼，我再生氣能怎麽樣”
錢老疤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茶水，發現茶壺是空的，還嘀咕: “奇怪，我記得紅袖每天都添茶水來着”
因為有事，所以錢老疤也沒細想，說道: “大姐，我有個辦法。”
“你你能有什麽辦法”
錢老疤嘿嘿笑: “大姐，你想啊，唐絲絲是傅家未過門的小媳婦，但她也是唐家人啊，他們侯府帶走人難道不需要給我們交代嗎我認為，雖然唐絲絲還小，但上門當人家童養媳，怎麽也得提前給彩禮!”
這幾天心氣不順，錢氏看起來蒼老許多，她臉上的褶皺擠在一起，看着就刻薄。聞言反問: “可是侯府在哪裏我們都不知道。”
“我知道啊!”錢老疤一五一十的說了，還說看見唐絲絲站在門口。
“真的”
“當然是真的!大姐，我認為可以去試試，反正試試又不要錢!”
能弄點錢是點錢，總好過現在分文沒有。
與錢老疤的糊弄不同，錢氏咬着後槽牙，說什麽也要想辦法撈到好處! “我有辦法了。”錢氏惡狠狠的說道。
。
陰謀暗算，唐絲絲都不懂，她甚至連這四個字都不認識。
第二天開始，女夫子上午教學，劉媽媽下午來，唐絲絲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先是教她念一些成語，再從最基本的字開始學起。
小姑娘艱難的握着毛筆，學着夫子的動作，慢吞吞的寫自己名字。
“對，手腕用力，肩膀下沉放松。”女夫子是趙櫻蘭在鎮子上請的，雖然不甚滿意，但教什麽都不會的唐絲絲，綽綽有餘。
小姑娘練的臉頰紅撲撲，手指都有點疼了，但她卻樂颠颠的，甚至晌午吃飯的時候都十分興`奮。
春雨本以為唐絲絲會難受，之前在村子裏她也嘗試教唐絲絲來着，春雨認識的字不多，都是唐絲絲娘教的，想着怎麽也得讓孩子會寫一些字。
但家裏沒有筆墨紙硯，只能在地上用木棍寫，所以唐絲絲寫着寫着，就去一旁玩小蟲子了，春雨不忍心責罰。
這才導致唐絲絲大字不識。
“春雨姐姐，我今天學會三個字!”
春雨也很激動: “真的啊!姑娘會寫自己名字了，真好哇。”
唐絲絲眼睛眨了眨: “不是呀，我會寫長黎哥哥的名字了。”
春雨先是疑惑的啊了一聲，随後也跟着高興起來。 “好好好，傅世子的名字更好。”
傅長黎三個字畢竟比唐絲絲三個字更難，到時候學寫自己名字會簡單一些。
唐絲絲高興的多吃了一碗飯，飯後文香還端來新鮮的瓜果，小姑娘吃的肚子圓圓，躺在床榻上沒一會就睡着了。
下午醒來，唐絲絲接受劉媽媽的教導，還是和之前一樣，讓她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不知道是不是唐絲絲的錯覺，總覺得劉媽媽比夫子更為嚴厲。
“小唐姑娘，注意看我的動作，若是碰見同輩，只需要點點頭，如果碰見長輩，則需要行禮。”
劉媽媽邊說邊福了福身子，動作優雅美觀，看的唐絲絲目瞪口呆。
原來要行禮啊!對哦，想起來那時候在山上，長黎哥哥也給徐爺爺行禮了。
不過她記得，長黎哥哥是雙手抱拳來着。
可能男女不一樣吧，唐絲絲認真的學了一遍。小姑娘臉蛋圓圓，動作也透着嬌憨可愛，劉媽媽笑着點頭: “做的很好。”
教了一會，劉媽媽見唐絲絲累的流汗，便讓她坐下歇歇。文華扇風，文香倒水。
劉媽媽笑着和春雨道: “小唐姑娘學的真快，她很聰明。”
任誰聽見旁人誇贊自己孩子，都會很高興的。春雨笑彎了眼睛，還故作謙虛: “哪裏，是劉媽媽教的好。”
劉媽媽捂嘴笑，氣氛很是和睦。
只不過——
一炷香後，劉媽媽面色嚴厲，拿着竹杆子朝着唐絲絲胳膊敲了兩下。 “昨日剛教過如何喝茶，怎麽忘了”
唐絲絲一只手托着茶盞，手因為寫字有些抖了，所以茶水灑了出來，惹的劉媽媽不快。
眼看着沒幾日就要回京，劉媽媽成才心切，較之前更為嚴苛。唐絲絲努力穩定住自己的手，可是還是不受控制的顫抖。
“劉媽媽，我寫字太累了。”唐絲絲小聲的解釋。
劉媽媽卻回道: “要知道在京城裏的大家小姐們，從早學到晚，不止學習規矩禮儀，還有琴棋書畫，一日都不可耽擱，這樣才能在及笄之後找到好人家，将來幸福一生。”
劉媽媽說的是掏心窩子的話，女人可不是得嫁個好人家
春雨也明白，跟着點了點頭，心裏那點不忍心憋了回去。
唐絲絲委屈巴巴: “可是……可是我已經找到好人家了呀等我長大了，長黎哥哥就會和我拜把子。”
屋裏瞬間安靜一瞬。
大家并沒有因為唐絲絲錯誤的說法而誤解，都明白她說的應該是拜天地。
春雨偷摸觑着劉媽媽，她一直拿不準侯府的态度，在侯府住着她也不大好問。如今見劉媽媽面帶尴尬之色，春雨明白了，看來侯府确實不想要這門婚事。
一顆心往下沉，春雨苦澀一笑。
也是，既然侯夫人想退婚，便沒有再接受的道理，春雨理解，但還是難受。
她家姑娘過的太苦了，她爹從軍之後就沒人疼愛小姑娘。所以導致唐絲絲格外依賴“信”裏的傅長黎，堅信傅長黎會喜歡她。
唐絲絲太缺愛了，春雨還曾幻想唐絲絲嫁入侯府過的快樂。可現在……罷了，命運如此。
大家都不說話，唐絲絲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她正憋紅了臉，堅持端住茶盞，可惜，手一抖，茶盞掉地上碎了。
“對不起劉媽媽，我沒拿住。”
小姑娘低垂着腦袋有點喪氣，但沒想到頭頂忽地一重。
是劉媽媽伸手撫她的發鬓，聲音也很溫柔: “沒關系，我們歇一會再來。”
小姑娘長的讨喜，劉媽媽都心疼了。
下午提前結束，文香把準備好的糕點端上來，文華侍候唐絲絲洗手洗臉，然後坐在桌子旁慢條斯理的吃東西。
小孩子胃口一直不錯，桌上五六樣糕點并一些新鮮瓜果，她每樣都用了一些。
“這個也很好吃，不過我不喜歡吃這個鹹津津的。”唐絲絲說的是長條形狀的餅子。
她想，這糕點不好看，一點都不圓。
“小唐姑娘，這叫牛舌餅，用的椒鹽餡料，越吃越香。”文華在一旁解釋。
唐絲絲搖頭，還是覺得棗泥糕最好吃，她喜歡吃棗子。
文華: “世子爺喜歡吃這個，他不愛吃甜，吃這等鹹口的正好。”
“是嗎”唐絲絲問完歪頭看向牛舌餅，想了想後伸出手，掰了一小塊塞進嘴裏。
唔……好奇怪的味道。
不過小姑娘咀嚼之後還是咽了下去，規規矩矩的洗了手，這才提着裙擺往大門口跑。
府裏到處都是仆從和侍衛，安全的很，所以春雨也不擔心，由着唐絲絲出去。
以往唐絲絲都是直接跑，但這兩天學會規矩了，慢悠悠的往門口走，頗有閨中淑女的風範。
“看見沒那個穿湖青色裙子的，大姐，就是唐絲絲!”
別院就建在山腳下不遠處，依山傍水，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不遠處茂盛的樹林裏，錢氏和錢老疤藏在樹後，蹲守一個多時辰了。
“真的她!”錢氏看清梳着雙鬓的小姑娘就是唐絲絲，心裏有幾分底氣。能找到人就好，不愁想不到辦法。
“瞧瞧這房子多大氣，”錢老疤貪婪的目光掃過別院， “房頂上的瓦都雕花呢!”
錢老疤白丁一個，啥也不會說，只會說好看好看，看着就貴，若是允許，甚至都想偷兩塊瓦片拿出去賣。
錢氏見的不多，識的也不廣，但比錢老疤強上不少，她掃了一圈，确定侯府的別院就是這，氣派恢弘，看的她心熱。
“大姐，你說的那個辦法，能行的通嗎”錢老疤看見大門口處站着兩個身高體壯的男人，應該是看家護衛，他不由得膽突。
那日傅長黎在村子裏的表現已經讓錢老疤心生怯意了，如今這倆人腰間還別着長劍，若是惹惱了對方被捅一劍怎麽辦
“放心吧，我早就打算好了，”這時候道路上有車輪滾滾的聲音，錢氏望過去眼睛一亮， “走，人來了。”
。
平日裏門口是不留人的，因為大門會關着。但是自打唐絲絲來了後，護院就會過來守着，直到傅長黎和曹清平回來。
這是侯夫人趙櫻蘭安排的，護衛琢磨着，應該是怕小孩走丢了。
唐絲絲站在門口有點累了，本想一屁`股坐地上，但低頭看了眼身上雲紗料裙子，又想起劉媽媽的教導，最終還是選擇站着等。
她探頭朝着路上望過去，就見似乎有個馬車過來。
“應該不是長黎哥哥吧，他是騎馬的。”唐絲絲嘀咕着。
等走近了，唐絲絲吓的後退一步。
這哪裏是馬車啊，是驢車，且上頭坐着錢氏和錢老疤!
護衛們看見陌生人立刻警惕，出聲詢問: “來者何人”
“是我是我，”錢氏笑着上前，自我介紹， “我是唐家女主人，這位是我們的鎮長，特意來拜訪府上。”
一聽是唐家，護衛懂了，就是唐絲絲家裏人吧。護衛們放松下來，派一個人去通風報信，另外一個站在門口道:
“已經去請示夫人了，請諸位稍等。”
唐絲絲怯怯的退後幾步躲在門後，手扒着門只露出一雙大眼睛往外看。對上錢氏的目光，她哆嗦了一下，莫名的感覺腦袋有點痛。
“絲絲啊，過來，我帶了好吃的給你。”
錢氏臉上挂着慈愛的笑，朝着唐絲絲招手。身後的錢老疤則是拿着一個油紙包，打開後是幾塊劣質糕點，還在掉渣。
“不要。”唐絲絲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護衛看過來，錢氏面露尴尬，讪讪的道: “哈哈，好幾天沒見我，生疏了。”
錢老疤: “絲絲啊，你不是最愛吃甜的嗎快來，可甜了!”
唐絲絲腦袋上的傷就是錢老疤造成的，她對他又懼又讨厭，重重哼了一聲。
小孩按理說該和家人親近的，護衛似乎明白了什麽，在錢氏和錢老疤要往裏闖的時候，及時将人攔住。
“抱歉，要等夫人發話才能讓你們進去。”
沒過一會，方才報信的護衛就回來了，朝着幾人道: “我家夫人身體不适，暫時不見任何人。”
“別啊!”錢老疤急了，他能花多少錢可就指望傅家了，于是急匆匆的道: “你再去告訴一聲，就說鎮長來了，商量兩家的事情，請鎮長做個證人。”
鎮長是頭發花白的老者，錢氏去請他的時候，鎮長激動的不得了。活了一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就是縣令了，聽說能見侯府的人，鎮長激動的昨晚都沒睡覺。
不過此刻見不到，鎮長不滿的看向錢氏。
“鎮長您別急，稍等我一會。”錢氏安撫好老頭，又上前和護衛們理論， “我是唐絲絲的娘。”
那頭，唐絲絲立刻大喊: “不是!”
護衛狐疑的看錢氏，錢氏只得改口道: “我是後娘，唉，不瞞你說，幹什麽都比當人家後娘強，不容易啊，不管再怎麽對孩子好，人家也不領情，旁人還會說有後娘就有後爹。”
她說着說着，還假意擦擦眼淚，博得同情。
護衛們對視一眼，但還是道: “不好意思，夫人說不見就是不見，請離開。”
錢氏:……
合着方才白哭了
一招不行，錢氏還有下一招， “絲絲在你們這呆了好多天了，我今天把她接回家。”
“我不要!”唐絲絲躲在門後大喊。
錢老疤哎呦一聲撸起袖子: “反了你了，怎麽和你娘說話呢”
鎮長也過來，語重心長的勸解: “唐絲絲，這是你家人，總呆在別人家是什麽道理過來，跟你娘和你舅舅回家。”
唐絲絲咬着牙不應聲，若不是為了等傅長黎，她早就跑回房裏了。
鎮長拿出派頭，見軟的不行就要來硬的，命令口吻道: “還不過來小小年紀一身反骨，若不好好教導長大了還得了錢氏，這回将唐絲絲帶回去要嚴加看管，她爹回來也會感謝你。”
“是，鎮長，我也是這樣打算，您不知道，這孩子呀就喜歡在鄉下呆着，時間長性子就野了，不好管教，不過我會努力的，她爹在邊關不容易，剩我們娘倆在這日子也得過不是”
之前去請鎮長的時候，錢氏已經表演過了，完全是一副苦主的模樣。
唐絲絲憤憤的撿起地上的小石子，朝着錢氏扔過去。
不過扔完就往門後躲，好像這樣旁人就不知是她扔的一樣。
“哎呦，”錢氏被小石子砸中腳面， “鎮長您看看，這孩子就是野丫頭!”
錢氏琢磨透徹，侯府的人不可能一直在這，等人一走，唐絲絲不還得落在她手裏
當真以為人家侯府會延續婚約做夢!
錢氏要過來抓唐絲絲，護衛想着到底是唐家人，而且夫人說不見他們，不代表阻礙唐家團聚，于是就沒攔着。
唐絲絲尖叫一聲，吓的拔腿就跑。
錢氏跟了進來，沒想到小孩人不大跑的還挺快，不過跑着跑着，發現唐絲絲竟然往府外跑，錢氏笑了。
小孩就是傻，外頭錢老疤攔着，抓她輕而易舉。
“攔住瘋丫頭!”
“好咧!”錢老疤趕忙上前，唐絲絲左躲右閃，可是她一個小孩，哪裏能躲得過錢老疤這樣的成年男人沒一會，就被錢老疤拎住後脖頸子。
小姑娘掙紮，被趕來的錢氏按住胳膊。
這些日子唐絲絲每天都過來，有時候安靜的等，有時候則會絮絮的和護衛聊天，還有時候還會帶糕點給護衛吃。
可愛嬌憨的小姑娘，誰不喜歡護衛們見他們如此粗魯，一個來阻攔，另外一個則是悄聲朝着主院去了。
“小唐姑娘還是個孩子，不小心容易傷到她。”
護院侍衛上前來阻攔，沒等錢氏說話，鎮長吹胡子瞪眼睛: “孩子野，得好好教育才行，放心吧，我有經驗。我家四個孫子，各個調皮的像猴，若不管好了，上房揭瓦都有可能!”
唐絲絲還在掙紮，錢老疤索性捂住小孩的嘴，免得她亂喊亂叫。
“大姐，把人帶走”
錢氏: “唐家的孩子，當然得帶走了。”
鎮長也同意，不過遺憾的是沒能拜訪侯府夫人，但總有機會。
唐絲絲嘴巴發不出聲音，耳邊聽見馬蹄聲越來越近，她努力往側面看，就見飛速而來兩個騎馬身影。
長黎哥哥……她果然沒聽錯，就是聽見馬蹄聲，她才往外跑的。在唐絲絲的觀念裏，這世上除了春雨姐姐和爹爹外，只有長黎哥哥可以保護她。
遠處的傅長黎自然瞧見這面的動靜，曹清平看不大清楚，問道: “長黎，別院門口怎麽那麽多人啊”
傅長黎皺眉快速回答: “是唐絲絲後娘來了，表哥，我們快些過去。”
“不得了，趕緊!”曹清平拍馬緊随傅長黎而上。
沒等兩位少年到，便有一群人從府內走了出來。為首之人，正是見過面的劉媽媽。
“錢氏，放開人。”劉媽媽說完，便有幾個粗使婆子上前，可是錢氏還沒達到目的，怎麽可能放手籌碼。
于是眼神示意錢老疤，将人帶到驢車上。
劉媽媽皮笑肉不笑: “錢氏，我們夫人叫我來帶唐絲絲回去，怎麽，你不肯”
錢氏谄媚一笑: “哪裏的話不過我想唐絲絲是個姑娘家，不明不白的住在貴府，是不是不太合适”
九歲的小孩，哪有什麽合不合适劉媽媽心裏明鏡，錢氏是來訛人了。
“你當如何”
侯府家大業大，當然不介意用錢打發人，不過劉媽媽合計着，若是錢氏太過分，夫人趙櫻蘭便不會管。反正那是唐家的事情，兩家已經退婚了。
“我想和夫人談一談。”錢氏笑着道， “童養媳也是兒媳，總得給點彩禮，對吧”
劉媽媽臉色不好看，莫不是她以為捏着唐絲絲就能威脅侯府做夢。
“籲”這時候兩匹馬兒已經跑近了，曹清平的馬停下，但傅長黎的棕紅寶馬卻直直的朝着錢老疤去了。
“救，救命!”高高擡起的馬蹄欲要落在臉上，錢老疤喊叫着求救。
可是下一瞬，錢老疤就覺得說上一空。等回過神來，唐絲絲已經穩穩當當坐在傅長黎的馬背上。
“小孩，你沒事吧”
唐絲絲臉都吓白了，但搖頭糯糯的說沒事。
有傅長黎在，唐絲絲腰杆子硬氣不少，甚至敢和錢氏對視，大喊道: “我才不會和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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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絲絲:長黎哥哥，我今天學會好多成語呢!
傅長黎:學會什麽了
唐絲絲:狗仗人勢!【驕傲臉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