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一藍一紅兩塊吊墜平躺在賀青手上,文鳐捂着嘴驚訝道:“這墜子我見過!”
“在哪?”染木道。
“唔。”文鳐捂着頭,眼神發直, “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不必勉強自己。”染木安慰道:“單憑外形無法斷定此物和活屍有關,此事還需與衆掌門探讨才可下結論。”
“染兄說得有理,咱們快些回門派吧。”文鳐道。
賀青道:“你們先回,我去妓館一趟。”
“賀小兄弟這是為何?”染木疑惑道。
“待到‘屠魔大會’開起來再去就太遲了,松淩以外是否有其他門派同樣遭遇毒手尚未可知,難保之後會再出什麽幺蛾子。”
“此話有理,一同去吧,保險些。”文鳐提議道。
“可以。”染木說着又掏出一只藍色紙鶴,念叨了幾句,紙鶴随即化為灰燼,“不知尚掌門是否會認為在下此舉無禮,不過眼下只能如此了,咱們一同前往。”
施鸠在兩塊墜子上分別施了隔離咒,又包裹了兩層絹布。
“兩枚墜子,你我各帶一個。”賀青伸手搶過水藍色那枚。
“妖修不怕邪祟,都給我吧。”施鸠擡手就搶。
“這可不是普通邪祟,少诓我。”賀青拍開施鸠,塞進內衫的口袋,“走吧。”
妓館門口,一位衣着光鮮的年輕男子滿面笑容的迎上染木,“沒想到北山派的首席大弟子也會光臨,我這兒真是蓬荜生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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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柳葉彎眉,薄唇小臉,一雙上挑的丹鳳眼水光盈盈,一滴淚痣綴在一側臉頰。雖是上了一層淡淡的面妝,卻完全不顯女相,反而有種攝人心魄的美,讓看到他的人移不開目光。
“哎呦,翼游派的文鳐大人也在啊,大人您名聲在外,在下早想一見真容,沒成想今日倒是成真了。”男子扯起袖子蓋住嘴唇,舉手投足間透着貴氣轉向施鸠,“今天是什麽好日子,施鸠施大人竟然也在。”
“請問,原來這裏的媽媽呢?”男子跟施鸠抛了幾個媚眼,賀青忍不住出聲道。
“她呀,前陣子這裏發生了點事情,吓得生了瘋病,回老家去了。”說這話,男子的目光始終黏在施鸠臉上。
“貴姓?”賀青道。
“喚我豔兒便是,這位客官怎麽稱呼?”豔兒戀戀不舍的挪開目光。
“賀青。”
豔兒驚訝的瞪大眼睛,“您就是那位散修!這可真是,在下竟能在同一日接待四位,是在下的榮幸。”
“同名而已,我不是。”賀青道,“之前拜托這裏的媽媽幫忙照看的房間是否還留着了?”
“那是自然,在下不才,是這妓館的老板,普通凡人而已,并不想惹下這修仙界的禍端,故而封了那間房,諸位盡管放心。”
從眼界到見識,這位豔兒老板哪裏像是普通凡人?
“那便有勞豔兒帶我們去那間房了。”賀青不想與此人有過多交涉,直接表明來意。
“你瞧我,快,快随我來。”豔兒咯咯笑着,引着幾人往裏面走。
推開門,賀青還沒張嘴,染木先沉下臉來呵斥道:“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們不要動麽。”
豔兒左右看看,“沒動呀,我接手過來之後從未進過這屋子,原來什麽樣我也不清楚,是少了什麽嗎?”
“沒什麽,你先下去吧。”文鳐拉住染木道。
“在下就在大廳迎客,有事随時喊在下。”豔兒又瞟了一眼施鸠,掩面離開了。
“就知道妓館的人不值得信!”染木一拳頭狠狠砸在牆上。
“做的如此明顯,要說活屍和妓館無關我是不信的。”文鳐道。
“先別急着下結論,咱們再查查看,有沒有什麽漏下的。”賀青掀起被褥,拍打床板,“血跡污漬可以清除,但如果有暗道,我不信他們能在短短幾日內填死。女、咳,我母親行動不便,她應當是突然現身,才有可能襲擊到腿腳靈活的蕭老爺,這間屋定有蹊跷。”
“此話有理。”文鳐拉着染木分別沿着兩側牆面拍打起來。
施鸠挪開桌子,輕拍地面,“賀青,這裏。”
賀青聞聲走過去敲了兩下,聲音發空,地板下方似乎是有個不小的空間。此房間正對着樓梯,樓下并無客房,如果不是當做倉庫使用,那這個空間的存在就顯得十分可疑。
進門前,賀青确實前後探查過了,此處并無倉庫。
“厲害啊!”賀青作勢要拍施鸠的頭,施鸠抓住他的手給他踹回懷裏了,賀青一愣,哈哈大笑。
“怎麽?有線索了?”染木見賀青笑的這麽開心,也跟着湊過來。
賀青跺跺腳,“這下面,但是還沒找到入口。”
“你們來看這是什麽?”文鳐摸到書架上不協調的凸起,招呼道。
“你按下試試看,咱們躲開。”賀青拉着施鸠躲到床邊,染木讓到門口。
三人站好,文鳐使勁按下,賀青只覺腳下一滑向後倒,施鸠抓住他的胳膊,跟他一起摔下去了。
文鳐和染木面面相觑,入口竟是緊挨着床鋪的,這誰能想到。
“施兄?賀小兄弟?”染木沖着洞口喊道。
“這可如何是好。”文鳐揪着衣角,急得轉來轉去。
“隐約是個樓梯,咱們也下去吧。”染木掏出火折子‘啪’的一聲點燃。
二人走下樓梯,沒走幾步便被一堵牆擋住了去路。
“怎麽回事,他倆人呢。”染木使勁拍過去,牆壁紋絲未動,這牆竟是實心的!
“搞不好我們被設計了,他們二人恐怕有危險了。”文鳐焦慮道,“咱們速回門派,多帶些人來吧。”
染木不甘心,運足靈力又狠拍了幾下,牆面被他拍得粉碎,卻始終不見有什麽玄機,只好放棄。
“走,越快越好。”染木對着牆面大吼,“施兄!賀小兄弟!我們盡快回來!你們要活下來啊!”
另一方面,施鸠緊緊抱着賀青,故而兩人跌到洞底,賀青并未受傷,施鸠坐着半天沒緩過來,賀青內疚又心疼,摸又不敢摸,怕摸到他傷口上,只得口頭慰問,“磕的疼不疼?”
“還好,都是皮外傷,你莫擔心。”施鸠的大手裹着賀青的半邊臉頰,小指插進了賀青松軟的頭發,賀青呼吸間突然都是施鸠的味道,一時呆住,忘了反應。
“怎麽了?”施鸠見他一臉呆樣,指肚摩挲了幾下,賀青整張臉騰地紅了。
賀青的心髒撲通得飛快,卻強裝鎮定挪開了施鸠那只不老實的手,“無事。”
“那就好。”施鸠反手繞開賀青,再次撫上他的臉頰,賀青半天說不出話,大腦一團漿糊了。
賀青面無表情,嘴角微微抽搐,施鸠注意到了,忍着笑意,挪開手,賀青這才松口氣。
“坐好,我來替你處理傷口。”賀青一本正經的板正施鸠,假裝無事發生。
“不必。”施鸠吞了個藥丸,“此處靈氣稀薄,你調動靈氣的方式太過特殊,稍有不慎就會被有心人察覺到,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
“這倒是什麽人挖出來的。”賀青一想是這麽個理,轉頭點了火折子,再三确認施鸠身上的傷并無大礙後,才開始打量起這個空間。
“此處該是比妓館地底很深的地方。”賀青環顧四周,火折子只能照亮很小的範圍,“這地下的霧氣不尋常。”
施鸠掐了個決抛到空中,霎時光芒四射。
賀青指着終于被照亮的牆壁驚愕道:“我怎麽看着有點眼熟。”
“确實。”施鸠護在賀青身前,防備起來,“松陵派的山洞內也是這般滿牆血污。”
‘咔噠咔噠咔噠’一只半身腐敗的巨型蜘蛛挂在天棚上,此時剛剛醒來,對突然出現的光亮十分不滿,暴躁的搓着前肢。
“原來不止人族能被活屍化。”賀青放低聲音指指天棚。
“看起來是這樣,”施鸠答道,正對上蜘蛛空洞的視線,依着蜘蛛的體格,吃個人應該就分分鐘的事。
賀青深吸了一口氣,“時間夠久了,染木他們卻沒跟下來,是不是說明咱們兩個運氣不好,進了陷阱,他二人無法找到我們。”
“有可能。”施鸠道。
“與其等他們搬救兵,不如自救。”賀青激動的搓手,“既然只有你我二人,我放開了打就沒關系了吧。”
“你恢複了多少修為。”施鸠問道。
“不多,五六成吧。”賀青躍躍欲試。
施鸠難得露出笑容,“你知道麽,我一直有個心願,希望有一天能和你并肩作戰。”
“我夜觀天象,今日正是難得的黃道吉日,不如把你的小願望實現了吧。”賀青掏出此隼道。
“可以。”話音剛落,施鸠擡手轟向巨型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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