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彈指溫柔間（1）
彈指溫柔間（1）
溫馨清爽的室內，幾乎看不出有什麽不同，她熟練的找到冰箱把買的東西大的小的全部整理好放進去開始燒開水。
咕咚咕咚的水聲，蒸汽跳出眼孔籠成大片朦胧的幻形把蓋子頂開，碰的一聲落到石臺上，險些燙到手。
火辣辣的感覺，刺穿到皮膚的那種滾燙感，自作自受一樣。
明明有濕抹布，還是腦子不清醒的用手去觸碰。
真的是簡單到不能更簡單的事，那時候昏黃的簡單狹小廚房內，七歲就開始在廚房擺弄這些廚具，剛開始做第一道才菜就是西紅柿炒雞蛋。
焦黃有些發黑的雞蛋和糊的西紅柿皮，即使再怎麽下不去口至少還是能吃出是這個味。
她在冷水下不停沖洗，才緩和了些，不過拿出水面還是有些微微的灼熱的痛。
西紅柿剛才放到熱水裏，門就被推開。
迎初望着他徐徐走近的腳步，自然的露出了個好看的微笑，輕聲玩笑着比了個手勢俏皮說：“加上停車的時間遲到十分鐘。”
商啓廷點頭走近在她臉頰輕碰了碰，“商太太數學好像不太好，應該是是十二分鐘。”他習慣性的先洗了手。
真是很迎合，很精确……
他洗完手撇臉間就看到熱水裏被熱水包圍的西紅柿，側臉撐手笑看她：“準備做什麽犒賞我？”
她故作思考的想了想，略帶調皮的語氣：“我剛才到的時候，腦海裏忽然有個很有趣的點子冒出來。”
“嗯？”商啓廷疑惑嘴角上翹，轉而含笑盯住鍋裏，“什麽意思？”
迎初把火調小了些，抿了抿唇看他，“好像你還沒有做過西紅柿炒雞蛋對不對？”
他怔了怔，像是反應了過來似的忽然笑着點了點頭：“所以，今天是我的私人教學時間對嗎？”
迎初扭頭看桌上的意面，沉吟幾秒點頭。
他似乎很感興趣好笑說了句好像也不錯，就走到冰箱邊打開冰箱門。看到塞得滿滿的食物時明顯愣了幾秒。
一會兒還是配合的拿出一盒切好的水果打開蓋子，叉起一塊紅蹭蹭的火龍果放到迎初嘴裏，俯身壓低聲音略有些調侃的聲線在她臉邊貼近：“商太太想怎麽計算學費？計秒，計分，還是計時？”
冰涼甜滋滋的水果味在口腔裏被牙齒咬開味道充斥在嘴巴邊。
她臉紅嗯了聲準備說話，又被放了塊草莓，有些酸，不過因為剛才有火龍果的味道，卻把這酸味掩蓋了些反倒是襯的着味道酸甜适中相得益彰。
被拆穿的謊言僅存活了兩分鐘就被冰箱告破，她應聲只想趕快把鍋裏已經開始脫皮的西紅柿撈出來。
“我只是想我平時是不是不太好說話會讓你覺得無趣，所以才說的，不過好像太笨了些——”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其實這樣的生活很不錯，在他很忙很忙的時候，自己可以做的就是在這種時候可以做一樣他喜歡的食物放到眼前，閑适惬意的日子也可以被吃食物的人治愈。
商啓廷意料的沒有打斷她，即使後面他已經聽不見自己說話的聲音，還是耐心的等着她說完話才淡然的用一只手在她嘴角邊輕抹開。
流水在手邊散開一個七彩的顏色：“這裏沒吃幹淨。”
“……還有嗎？”她尴尬着臉頰發燙，悶悶小聲問他。
“沒了。”
“嗯。”她扭頭想把鍋蓋揭開，可剛伸過手就忘了剛才被燙到的就是右手。
因為太過緊張用力過度了些本來剛緩和了些的手像是又來了些勁，吃痛叫了聲，就被他伸過手小心撈過去蹙眉：“怎麽了？”
“沒事，就是剛才被燙了下。”
“剛才怎麽不說？”他的聲音有些不悅，力道不是很大，卻還是把她帶了過去關掉閥門，回到卧室開始找藥。
但因為這實在是真的太微不足道了，既沒有發紅也沒有被破皮最後又回到水邊沖洗，不過幾分鐘就不太燙了。
迎初縮了縮手，“真的不是很痛很輕微的燙傷，小到我都快要忘掉這件事了，就是剛才一時緊張我才忘了說的。”
她擡手笑着去撫平他眼角的不悅：“真的不要多想，很小很小的事。”
商啓廷始終低着身子給她沖着涼水等她說好了才忽然就擡眼看她，語氣有些嚴肅卻又是商量的語氣：“以後不管什麽時候發生什麽事，只要是關于你的都不要瞞着我，以後我們的人生會一起走很多很多年，爾爾百年的時間裏，能稱之為大事的事能有多少？我們沒有那麽幸運很早就能碰到，如果小事都是浮塵再往後再大的事恐怕也只剩生死了。”
她看着他，眼睛裏很快盈盈充漾。
“秒秒。”他說完單手輕挑起她的下巴輕俯下身子吻住她，從唇角開始耐心的潤着她的唇，一如既往的給足了她準備的時間适應才去尋找她不太靈活的舌尖，輕掃過舌尖的地方，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在慢慢給足她安全感，在慢慢帶她适應。
身子貼的很近，最後她的腰身已經被緊緊摟住，兩個人嚴絲合縫的擁抱着。
洗手間的位置一向都是被人诟病的地方，幹淨透亮的地板反射着淡淡的光。
她微微氣喘着看到一抹陽光透過玻璃落到他的白色襯衫的衣領，最後折到磨砂玻璃上。
商啓廷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吹了吹，小孩子似的：“現在還痛嗎？”
“不痛。”她臉頰緋紅着搖頭，其實早就不是很痛了。
“再沖一沖。”肩膀被他握住轉了個圈，換了個位置身背靠着他。
他的下巴輕靠住她的肩側，溫熱的呼吸貼近耳垂，鏡子裏可以清晰的看到兩個人的位置靠的有多近，也可以看到他的衣服領子因為她剛才的拉拽而有些褶皺的貼着脖子。
他笑起來，圈住她的腰：“這麽會做吃的為什麽還這麽瘦，犒賞的事以後再說，等會兒耐心些在身邊指導我該怎麽做，這次我盡量做成功一些，餓着我也不能餓着你。”
“其實我是準備做意面的……”
西紅柿雞蛋什麽的對她來說都很簡單，而剛才那些話也只是帶着玩笑的去有意說的。
現在被他緊張的根本不讓她再去碰，倒想真的是弄巧成拙的為難他了。
迎初也去順着手臂去握他的手，布料劃過的感覺有些奇妙。
今年的天氣不太正常，本該入夏的時間卻還是時常下雨下雪愣的發慌。
暖氣的溫度現在顯得愈發溫暖，“等會兒要切洋蔥，你會切嗎？”她的聲音帶着揶揄。
果然，很有殺傷力的兩個字說出口，室內很快就安靜下來。
他沉默了會兒，清隽的臉上很快浮出不切合的感慨。
距離太近他的聲音都有些溫醇，不過一會兒又啞然而笑：“沒挑戰過，不過可以嘗試。”
“到時候眼睛會嘩啦啦的一直流眼淚，還停不下來的那種。”迎初低首，興趣盎然的告訴他自己第一次切洋蔥的體驗。
而且不要眨眼睛越眨會越難受。
“要準備裝備嗎？”他也側臉笑着低聲問。
“嗯。”迎初拉住他，兩個人很快在客廳開始找東西，可找了很多地方都只找到一盒醫用口罩。
這裏霧霾大，幾乎每家必備家裏要多少有多少，不需要費多大的勁，可眼鏡這種東西就不太好找了。
“那有沒有護目鏡？”她翻了會兒櫃子，轉臉解釋，“就是游泳的時候用的那種？”她想了想又補充說，“還有頭發也需要蓋住。”
商啓廷先是意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會兒，很快就笑了：“所以我需要帶着游泳用的護目鏡和口罩最後再穿上防濺到手上的圍裙？”
他眼角上揚着，似乎是在思考，最後笑的越來越深總結，“那個畫面好像不太像是準備做飯的人，倒像是要出站的衛士。”
迎初和他對視了會兒，也開始想象那個畫面确實有些滑稽。
“那……”她撕開包裝拿出口罩，跑過去踮腳勾住他的脖子，順着線圈挂住他的耳朵一邊，有了一邊另一邊就簡單了些，“口罩必須要，不然嘴唇也會辣辣的。”
鍋裏開始發燙，迎初慶幸他的刀工至少不會切到手上，雖然不好看但比起自己的第一次真的很好很好。
她站在廚房的門口，小老鼠一樣露出腦袋給他講自己的事。
“我第一次切的時候，切的很大很大，那時候也沒有手機，甚至都不太普及這些事，不會的只能按照西紅柿炒雞蛋的做法做，但你很厲害，似乎都沒有花很多時間就切好了。”
最重要的事沒有弄到眼睛，她舉起油瓶主動說：“這個我可以做。”
他手微頓了頓點頭，“這個我确實沒有把握該放多少。”
迎初微微笑，很有滿足感：“少少一些，鍋面的三分之一就可以。”
“秒秒，”油熱放入番茄洋蔥翻炒，趁着這個時間他才叫住她，“以後不要把我當成易碎品一樣小心呵護，好像我們的位置已經被你放反了。”
商啓廷說話的時間，又在她嘴裏放進芒果塊指揮她在門口等着就好，迎初囫囵嚼着搖頭拒絕，“在這裏才可以看清楚。”
迎初笑着也給他遞到嘴邊一塊。
他吃過的時候刻意頓了了會兒去親她的嘴唇，過會兒才略帶深意的說了句很不錯。
她脖子都開始發紅，但不知道為什麽膽子忽然大了起來也舔了舔他的，濃濃的芒果味是她最愛的水果。
他的眼睛裏還不太相信的回神時，迎初已經跑到門外的牆側。
喜歡一個人就想為他做些事，以前胡笑還嘲笑過她，喜歡一個男人可以付出但不能付出的太多，否則不會被珍惜，她始終不能認同，寵一個人跟被寵是同等的位置，她很享受這種付出，更比去計較那些細微的東西幸福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