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是（3）
自是傾城色（3）
“迎小姐不用客氣，”收留所的阿姨，十分面善地摸着肥貓的後脊背，一下下輕撫着，“可惜它太認生，這兩天都沒怎麽吃東西。”
說話間，她懷裏的貓竟然适時叫了聲，好不委屈，迎初尴尬笑笑。
一件事，終于解決。
齊冬對此異常感激，在車上不停示意迎初：“找個地方請他吃飯，總算能放心了，不要白拿好處。”
很簡單的一件事，但迎初不知道怎麽開口，一路上他似乎都比較忙，手機在不停震動，而商啓廷似乎也不太在意，偶爾只是看見屏幕就把消息掐斷。
“如果你很忙的話，可以把我們放在這裏。”迎初透過玻璃窗外望去，這裏離她居住的地方很近。
如果不是因為他臨時打電話過來，或許她們還是毫無頭緒，只是似乎無形中，似乎是又請他幫忙，有些說不過去。
“我今天時間有些緊，”汽車已經拐進了天橋大道，商啓廷的面上是有微笑的，她在汽車的反光鏡能清晰的感覺到，“會在這裏待多久？”
他忽然問。
“三天。”應該是夠了。
“三天？”他問她，“還會回貴州嗎？”
“嗯，”肥貓忽然伸過爪子，輕輕撓了撓她的手臂，迎初順着它的爪子，很輕的在它頭頂安撫着，“如果我把那邊的事情完成，應該會暫時休息一段時間。”
他笑了聲，卻沒再說話，迎初清清喉嚨，向胡笑報到自己第三天應該可以到。
胡笑：這麽快就搞定了？
迎初：因為不是特別麻煩，解決的非常快。
胡笑：為什麽我都不知道你認識這麽號人物？是不是好看的人都是互相吸引的嗯？老實交代怎麽認識的。
迎初：……沒有你想的這麽複雜，就是在雲南的時候他幫過我。
胡笑：鬼才信。
胡笑嗤之以鼻，很快又發過一段：今天我到處找人，結果忙了一天人早累癱了，個個沒精打采，話沒說完就一句，再着急的事都等我先睡一覺，就溫鈞精神還不錯，說完就挂，電話就打到你那裏了。
迎初淡淡的嗯了聲，不想再聊這個話題：幫我謝謝他。
胡笑：肯定謝啊，你自己來。
……
那天因為下雪，天氣非常差，路上堵車，他們到了住所還比平常晚二十分鐘。
“有着急的事？”商啓廷見她面色不太好，下車時還很關心的問了她的身體狀況。
其實并沒有任何特殊的事情，只是因為她昨晚跟組，今天又匆忙的往返兩個省份，似乎是有些頭暈，本想邀請他到樓上坐坐，最後他的手機就這麽響了起來。
似乎是他的母親，他說話的時候，聲線有些低靡，顯得整個人都像是浸在淡淡光線裏的，迎初一手抱着貓，一手去找電話，很快單手打出一行字告訴他：要是很忙可以先回去，如果我回來你還有時間，我想請你吃飯。
他看完，似乎是覺得有些有趣，笑着點點頭。
兩天後，迎初把肥貓照顧的異常舒心，幾乎有求必應。
齊冬接下來有一個星期的休息時間，可以天天呆在家裏，她交代好一切，買了回去的機票。
短短三天，跨了兩千公裏，再回去似乎一切都變得順利了許多。
因為之前還有部分戲份的改動，劉導都給她發了郵件，這次積累多少工作。
胡笑現在每日的工作就是在空閑時間，逮着她問商啓廷的八卦。
好幾次迎初都險些敗給她：“就是因為碰巧遇到，之後又訂了同一家酒店，所以就留下了電話號碼。”
“碰巧？”胡笑狐疑，“你知道這裏的酒店有多少都是他家的財産？可能他就是看見你訂了，才‘正好’去住這家。”
她啞然，最後幹脆默默翻劇本，時不時就有演員過來，這裏需要改，那裏需要改。
迎初默然，于是繼續去聽演員講話，哪裏情緒不對，哪裏需要改動。
她到這裏的時間很短，卻很快适應了過來，原本還覺得這裏天氣凍人，真回北京吹了兩天冷風，又覺得這裏其實還可以接受。
轉眼這部劇就要殺青，迎初收拾好行李，準備提前返回，路上胡笑不停暗示她，一起回去，可劉導卻忽然來了通知，在酒店訂了幾桌，最後聚一次。
她不好拒絕，只好匆匆忙忙答應下來，晚上跟胡笑兩個人就按地址去了。
一群演員導演，都是經常在電視在露面的人，十分隐晦的地方，到了地方就有人在門口等着，詢問過姓名就帶着進去。
迎初并不十分擅長應付這種場合，飯桌上幾乎是全程吃飯，偶爾聽聽他們談論着這次拍攝過程的趣事，還有導演下部戲的計劃，因為都比較公開，已經開始有人在一個個加聯系方式：“下部戲有機會再合作。”
“迎初啊，”導演一一做答完，放下筷子，啄了口酒忽然開口，“我聽說你主要是寫小說的，有沒有興趣給我看看也改成影視劇。”
一句話，她忽然不知道怎麽接，胡笑聽見倒是蒙了，一瞬間又反應過來，立刻變得侃侃而談，“真假導演？你對這方面還有興趣？”
“我倒是随意看了一部分，寫成劇本拍出來也有市場，不過改動的部分有些大，”劉導看手機，“如果你有什麽不同的想法也可以到時候交流交流，我看過你之前的劇本寫得不錯。”
劉導說完，特意找出幾張照片，遞給胡笑，胡笑看完忍不住樂，不停攥迎初袖子，是她之前寫過的部分劇本的片段。
“這幾個地方情感戲拿捏得都不錯，”劉導繼續點評。
迎初不知該怎麽接話，才能讓姜導不尴尬，而自己目前是沒有什麽打算的，只告訴他這段時間有些累，或許要花時間沉澱靜下心，才能給他答複。
“沒關系，有問題聯系小計就可以了。”
劉導十分痛快。
胡笑察覺她的處境，找了個借口，把她帶到洗手間的位置：“劉導拍戲講究十分的戲感，如果給他的班底制作，你就錦上添花，一戰成名了。”
胡笑覺得機會難得，不太願意錯過。
她搖頭：“如果真有機會，我會親自跟導演聯系，我剛才說的話并不是在拒絕，只是真的需要沉澱沉澱，這段時間太累。”
“好吧好吧，”胡笑嘻嘻哈哈，“下次還想跟你在一個劇組，每日都有美人欣賞，賞心悅目。”
她配合着：“你好誇張笑笑。”
兩個人在不停說着話，卻完全忘記自己正在衛生間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溫鈞和吳曉竟然已經走了過來。
四個人一下撞到，都有些意外，胡曉率先開了口：“溫老師去哪？”
溫鈞雙手插在羽絨服外套裏，倒是笑着開口：“出去吃個飯。”
“吃飯？”胡笑詫異，現在出去吃飯，那剛才都在幹嘛？
迎初在身後伸手輕拍了拍胡笑的後背，太詭異的畫面，很明顯并不适合提問。
“工作問題，”難得一直安靜的吳曉，竟然開口解釋，“我們約了朋友。”
“哦~”胡笑竟發出個暧昧的哦的聲調。
“不要誤會，還有兩個人一起。”吳曉明顯不願意聽見這種聲音，再次開口解釋。
溫鈞掏出煙，忽然看向迎初：“就在附近會有四五個人，一起去嗎？”
迎初有些詫異，但想到自己并不是對他們這個圈子很熟悉，張了張嘴，想要拒絕，胡笑卻立馬笑着答應了：“好玩嗎？”
“還好，有幾個朋友你都認識。”
“那我們去，”胡笑一口答應，悄悄對她說，“面對四五個人總比面對十幾個人好，你自己選擇，你要哪個？”
“……”
最後，她就這麽糊裏糊塗被胡笑拉着，和吳曉幾個人上了車，車裏溫度很高，上了車仿佛是換了一片天地，窗外竟然飄了很細小的雨點。
雖然已經相處了一個多月，但她對吳曉和溫鈞都不是很熟，只知道溫鈞一直拍戲，為人非常親和，一直是古裝美男的禦用人物。
吳曉則是近幾年才慢慢在圈內出頭，不過觀衆緣非常不錯，因為幾部戲收視率很高，近幾年應該會在屏幕霸屏很久。
“迎初？”
溫鈞叫住她。
她剛走神，就被他叫住，‘啊’了聲，才尴尬去看他。
溫鈞耳邊貼着手機，頗為無奈笑了笑：“你有什麽忌口的菜嗎？”
迎初剛想說沒關系，自己不怎麽挑食，而且之前在酒店已經吃過部分，溫鈞竟然直接把電話遞了過來：“在電話裏跟他說吧。”
她接過電話，還不清楚該說什麽，電話裏竟然出現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迎初？”
迎初詫異，剛準備喚他的名字确定，他已經先報出名字：“是我，商啓廷。”
“有忌口的飯菜嗎？”
他的聲音，竟如此平淡的告訴她，他已經來了這裏，而且兩個人即将見面。
半個月前，她還曾在北京說過，假如下次見面，想要請他吃飯，沒想到就這麽幾日，就真實現了。
“迎初？”他再次叫她的名字。
“我在，”她抱歉重複，忙不疊道，“我在的，不挑食，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說完，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胡笑卻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迎初才錯愕看着手機。
他似乎是笑了一聲才說：“好，你朋友呢？”
迎初把手機遞過去，胡笑卻一臉暧昧，小聲用口型說：我沒有，你喜歡的我也喜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