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37章
郁懷白消息靈通, 很快要來那個男同學家長的電話。
“你好,請問是周讓的父親嗎?我是郁懷白。周讓和宿洄好像有一點小矛盾,我想當面跟你溝通一下。”
郁懷白看一下行程表, 鋼筆在周日上畫了一個圈:“這周日下午兩點, 你看你有時間嗎?就約在沁然咖啡館吧。方便加一下微信嗎?我把定位發你。”
周讓的父親周雄當然同意, 趕忙加上郁懷白好友。
郁懷白補充道:“把周讓帶上,我們當面聊聊。”
說完郁懷白挂掉電話, 看向宿洄:“你也去。”
宿洄趕忙搖頭:“我不行。”
“你必須行。”郁懷白難得對他有些嚴肅, “有些矛盾, 如果不處理好的話,他以後還會找你麻煩。”
郁懷白蹙了下眉:“我不想你在學校受完委屈了再回來告訴我,甚至根本就不告訴我。我想你在學校開開心心的,平平安安。”
宿洄怔住了, 心底頓時湧上一股暖流。
他怔怔地看着郁懷白, 最終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很快,時間來到周末。
郁懷白一身西裝, 帶着宿洄早早就在咖啡店等着了。
下午一點三十分, 周雄帶着兒子提前到達。
周雄一推開門, 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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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意早到了半個小時, 卻沒想到郁懷白比他還要早。
周雄立刻讨好道:“不好意思啊郁總,讓你久等了。”
郁懷白皮笑肉不笑:“沒等多久, 坐。”
兩方落座,服務員端上四杯醇香濃郁的咖啡。
宿洄攥緊郁懷白的袖子, 半個身子藏在郁懷白身後。
郁懷白已經提前從宿洄那了解情況。他看着周雄, 淡淡笑道:“如你所見, 我們家洄洄的确膽子小,不是裝的。”
周雄趕緊點頭:“是, 我早就教育過周讓了,不能欺負同學。那手機還能拿回來嗎?要是拿不回來,我買一個新的賠你們。”
“不必了。”郁懷白雙手交疊搭在桌上,繼續道,“還有你兒子造謠我家洄洄作業都是家教老師寫的事,這事怎麽處理?”
“打,我現在就打。你怎麽能說瞎話呢,人家作業都是自己做的。”周雄作勢就要打周讓,手掌高高擡起卻輕輕落下,一看就是在演戲給郁懷白看。
可惜他兒子沒他這麽好的演技。
周讓不痛不癢挨了兩下,嬉皮笑臉道:“那題很難的,我都沒有做出來,還有他寫的作文,他之前高考就考了七十二分,他自己怎麽可能寫出近滿分的作文?”
“你還胡說!”周雄說着又要拍他兩下,不過依然只是做做樣子。
郁懷白看得心煩,喝了口咖啡,淡淡道:“算了,體罰不可取。”
他看向周讓,目光有點冷:“小孩子嘛,好勝心強,是很正常的事。這樣吧,我跟你打個賭。”
周讓果然來了興趣:“賭什麽?”
“就賭這次月考。你不是不相信宿洄自己能做出那些題嗎?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訴你,那些題都是他自己做的,我們家也沒有給他請家教老師。這次月考,宿洄肯定能考第一名。”
說完郁懷白看向宿洄:“有信心嗎?”
宿洄鄭重點頭,不能給郁先生跌份兒。
于是郁懷白轉過來繼續道:“如果我賭贏了,他真的考了全校第一,我要你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對宿洄說一句‘爸爸,我錯了。’”
宿洄頓時瞪大眼睛。
周雄也目瞪口呆。
兩人怎麽都沒想到,看着高貴優雅的郁懷白,居然會提出這麽惡趣味的賭約。
不過這種叫爸爸的賭約,倒是蠻符合他們高中生的那種好勝心理的。
周讓當即應了下來:“好啊,就這麽幹。但是如果我贏了呢?”
周讓想,他肯定能贏。
郁懷白低聲笑了下。
他不舍得委屈宿洄,于是淡笑着回道:“如果你贏了,我會當着媒體的面,叫你一聲爸爸。”
周雄立刻心提到嗓子眼。
他怕是不想在濱海混了,才敢讓郁總叫他兒子爸爸。
周雄趕忙勸道:“郁總……”
郁懷白冷冷瞥他一眼,周雄只得閉上嘴巴。
宿洄也覺得不太好,他扯扯郁懷白的袖子:“郁先生……”
郁懷白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背:“沒事,我相信你。”
周讓直接撸起了袖子:“就這麽定了,我們拉勾,誰耍賴誰是小狗!”
郁懷白伸出小指:“你輸定了。”
-
回去的路上,宿洄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書裏并沒有寫到周讓這個人物,畢竟按照書裏的時間線,原身根本沒有機會複讀。
看周讓這信心滿滿的樣子,宿洄莫名覺得有些不安。
他想到郝明朗,随即在微信上戳了他一下:[你認識周讓嗎?]
他和郝明朗現在關系還不錯。
郝明朗随即回道:[什麽意思?你不是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我們同班同學啊。]
宿洄:[我的意思是,他之前高考考了多少分啊,在哪個學校上學啊?這些你知道嗎?]
郝明朗:[稍等,我查一下。]
郁懷白眼睛餘光看到宿洄用手機忙碌的樣子,不由彎起嘴角:“交朋友了?”
宿洄:“嗯,同班同學。”
郁懷白突然目光沉了下,問:“男的女的?”
“男的,坐我右手邊。”不過他們之間還隔了一張空桌子的距離。
男的……也挺危險的。
郁懷白眸光更深了。
同班同學,跟宿洄朝夕相處,還挺親近。兩人年齡相仿,也有共同話題。
不像自己,奔三的人了,滿肚子都是成年人的算計,挺讨人嫌的。
郁懷白越想越煩躁,最後冷冷丢下一句:“不許早戀。”
宿洄擡起頭:?
-
快到家時,郝明朗終于給他發來消息:[周讓,以前隔壁一中的,高中的時候保送清華了,不過他覺得沒意思,想自己考,所以今年複讀了。]
宿洄:……
完了,碰到硬茬了。
宿洄臉都白了,他無助地看向郁懷白:“郁先生。”
郁懷白回應道:“嗯?”
“那個周讓,去年保送清華了,很厲害。”
郁懷白摸摸他的頭發:“你也不差啊。”
宿洄想了想,也是。他總是比周讓厲害那麽一點點。
不過周讓也很厲害了,老師選範文的時候,其實也選到周讓了,只是老師念範文的時候,又說了一句,宿洄寫得最好,這在周讓看來,跟沒選到他沒什麽區別。
不過他還是有點擔心。
萬一輸了,郁先生可就多了一個爸爸。
為了郁先生的尊嚴,拼了!
宿洄深吸一口氣,泡在書桌前幾乎不出來了。
下樓吃飯的時候,手裏還拿着習題看。
郁懷白蹙起眉頭:“別這麽拼,輸了就輸了。”
宿洄頭都沒擡,邊吃邊看題:“不可以輸。”
他高考的時候都沒這麽緊張過。
就像那道函數題,他聽說後來周讓自己也把第三小問做出來了,之前交作業的時候沒做出來,純粹是因為粗心。
此人不可小觑!
宿洄表情嚴肅,一副要打仗的樣子。
郁懷白沒辦法,只能吩咐廚房,給宿洄做好營養餐。營養一定要跟上。
很快,月考那天到了。
他們這是第一次考試,考場随機分配。
好巧不巧,宿洄和周讓就在一個考場,周讓坐在他左邊。
考試開始前,宿洄一進門,就看到周讓坐在座位上,沖着他轉筆。
“你輸定喽,我等着郁懷白叫我爸爸。”
宿洄本着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說:“要是真輸了,我替郁先生叫。”
周讓樂開了花:“你叫多沒意思啊,我就想聽郁懷白叫。”
宿洄沒搭理他,頭扭到一邊,再看看單詞本。
周讓立刻嘲笑道:“臨時抱佛腳。看你平時那麽厲害,你等着現原形吧。宿洄,我會時刻監督你的,你別想作弊!”
“安靜!”周讓話沒說完,監考老師抱着試卷走進來,“還有十分鐘開考,所有人把書包拿到教室後面去,抽屜裏不許留東西,快!”
宿洄把抽屜清空,把書包放到後面,他的桌面上只有一些考試用的文具。
考試結束前半個小時,周讓提前交卷。
他走到教室門口,沖宿洄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可惜宿洄正在低頭檢查試卷,沒理他。
其實,宿洄也早就做完了,但是秉承着不可以提前交卷的優良傳統,宿洄愣是把做完的題目仔仔細細檢查了好幾遍,直到交卷鈴聲響起,他才交卷離開考場。
此時,提前交卷的學生也返回教室,把放在最後面的書包拿走。
周讓得意洋洋:“我提前交卷都比你考得好。”
宿洄沒搭理他,提上書包準備回家吃飯。
周讓突然叫住他,說:“我在窗戶外面盯你半天了,你居然真的沒作弊哎。”
宿洄根本沒理他,甚至加快了步伐。
周讓忍不住犯賤:“你真的膽子小啊,跟你說話你都不理人的。”
宿洄頓時走得更快了。
周讓眼骨碌一轉,提到了郁懷白:“哎喲,郁總要當着媒體面叫我爸爸,想想就開心。”
宿洄果然停下腳步。
笑話他可以,取笑郁先生不可以。
宿洄想到最後一道函數大題,裏面有一個小陷阱。
他轉身看向周讓,面無表情道:“最後那道大題,你找到了幾個交點?”
周讓理所當然:“三個啊。”
宿洄笑了:“是四個。”
“怎麽可能,我算了好幾遍,明明就是——卧槽,四個!”周讓恍然大悟,罵了句髒話,恨不得現在沖到辦公室,把試卷搶回來再算一遍。
宿洄得意地笑了,轉身走路的步伐都變得輕快了。
叫你嘲笑郁先生,現在肯定懊悔得飯都吃不下去了吧!
嘿嘿,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