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5)
斐的脖頸,非常留戀。
谷梁斐的手滑到符杭的腰側,符杭低低的笑了聲,伸出舌尖舔了舔谷梁斐的脖頸,輕輕咬了口。
獨屬于符杭的陽光氣息噴灑在耳側,谷梁斐的心跳忽然停了一拍,他回頭吻了吻符杭嘴角,符杭緊接着含住了他的唇,趁機将自己的舌頭偷渡過去,裹挾着谷梁斐的口腔,相互交纏,兩個人氣息纏繞,半晌,符杭又輕輕的貼在谷梁斐唇邊,唇瓣相交處,谷梁斐道“別鬧。”
“你起反應了,”符杭笑道,聲音上揚,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笑的潇灑。符杭貼在谷梁斐的脖頸處,氣息與谷梁斐纏繞,聲音也如同爬山虎的藤蔓,将谷梁斐包裹其中,“你起反應了谷梁斐。”
谷梁斐握住符杭漸漸往下的手臂,另一只手攬在符杭身後:“所以我說,別鬧了。”
“沒跟你鬧,”符杭作勢要将谷梁斐推倒,他剛做了一個推倒的動作,谷梁斐便配合的仰躺在床上,符杭傾身而上,一粒一粒的解着谷梁斐的扣子,木質的扣子非常昂貴,符杭解了幾個嫌礙事,直接動手撕了衣服。
谷梁斐半攬着符杭,鉗住符杭的下巴交換了一個吻,一吻結束,符杭更加迫不及待。谷梁斐卻壓住了符杭的動作。
符杭不解的望向谷梁斐。
谷梁斐握住符杭的手,符杭的手尚且攥着谷梁斐的衣服,谷梁斐一握上他的手,他便順從的松開了,谷梁斐描畫符杭的掌紋,半晌又将自己的手掌與符杭相交疊,谷梁斐與符杭十指相扣,一股熱意從手掌傳來,符杭順着谷梁斐的力道,進入了一個玄妙的世界。
一根又一根的絲線互不纏繞,每一根絲線都處在獨屬于自己的空間,互不幹擾。
符杭好奇的伸手觸碰,黑色的絲線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古琴铿锵的聲響。
“這是什麽啊,”符杭一邊順從谷梁斐的意圖往裏走,一邊好奇的四處張望,“跟我在電視上看過的姻緣線很像啊,不過那是紅色的,你這個怎麽是黑色的啊。”
“因為我入魔了,”谷梁斐沒有任何遮掩,回答的坦坦蕩蕩,“你繼續往前走。”
符杭便繼續往前,沒等谷梁斐讓他停下,他便自己先停下了。吸引他目光的是一根青色的線,在一群黑色的絲線中非常突出,但最突出的還不是顏色迥異,而是這根線,它斷了。
“你想讓我看這個嗎?”符杭低身,撿起了截然而斷的青色絲線,斷口有些毛糙,像是被硬生生扯斷的,符杭又四下逡巡,試圖找到斷掉的另一半絲線,“這是什麽,因緣線嗎?”
“不是,”谷梁斐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姻緣線是你左邊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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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杭便放下手中的青色絲線,轉而望向那根介于紅色與黑色之間的絲線,沿着姻緣線一路往前走,漸漸到了一扇門前。
“我能進去嗎?”符杭詢問。
“可以。”
符杭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另一個屋子中也是絲線,只不過這裏的絲線全都是金色的。
符杭走在其上,姻緣線到了這裏,已經變成了純正的紅色,符杭一路跟着姻緣線走下去,漸漸走到了深處。
“這裏為什麽沒有青色的絲線?”符杭有些詫異。
“是啊,這裏為什麽沒有青色的絲線,”谷梁斐便忽然笑起來,似乎放下了什麽沉重的心事,開啓了新世紀的大門,一切都明朗起來,一切都清晰又透明,前路忽然寬闊,他瞧見了日後的景象,瞧見了日後的美妙,他攬住符杭的手逐漸用力,笑道,“好啦,回來吧。”
只靠着腰側的标記,符杭便迎來了絢爛的煙花。
谷梁斐喜歡看符杭沉溺在自己掌控中的模樣,尤其是這種的沉溺。
谷梁斐根本沒有計較符杭壓根沒有感情線的事情,他攬着符杭,符杭枕着他的胳膊,手臂搭在谷梁斐的胸腹上。
“那青色的絲線是感情線嗎?”符杭忽然開口。
“是,”谷梁斐一愣,而又點頭道,“我本來是想告訴你,我的感情線斷了,只剩下姻緣線。如果你不在意,我完全可以跟你發生關系。不過沒想到你這個小騙子,”谷梁斐話鋒一轉,攬了符杭垂下的碎發,捏了捏符杭的鼻子,“你根本就沒有感情線,卻騙的我團團轉。裝的跟沒有我你就活不下去的樣子。可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騙子。”
符杭覺得委屈:“可我真的喜歡你啊,說不定我的感情線跟姻緣線揉在一起了!不然的話你怎麽解釋我背後的桃花樹!你說的啊,桃花樹只能用愛意澆灌啊!”
谷梁斐笑着拍了拍符杭的後背,單手在又直又漂亮的脊背上撫過:“別扯了,感情線怎麽可能跟姻緣線揉在一起,沒關系的,我又不介意這個。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你沒有感情的關系,那讓我自在,沒有負擔。”
符杭不可置信的盯着谷梁斐,似乎打算把谷梁斐盯出個窟窿來。
谷梁斐安撫的拍了拍符杭的後背,“你以前不也是這樣過的嗎 ,情ren一個接一個的換,彼此沒有感情,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感情!”符杭深邃的眉眼壓抑着怒氣,“我是真的喜歡你,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弄明白怎麽回事。媽的,喜歡誰不喜歡誰我自己還分不清楚嗎?一根破線能說明什麽?!”
谷梁斐卻笑了,他的手放在符杭的頭發上,頭發柔軟的很,谷梁斐說道:“我相信你喜歡我。”
“那你還質問我?!”
“我沒有,”谷梁斐笑着揉了揉符杭的頭發,他吻了吻符杭的頭發,“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你沒有感情線,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你也不應該有感情線。”
符杭深邃的眉眼緊緊盯着谷梁斐:“你還是想跟我分手。”
“分不了的,”谷梁斐笑起來,“道侶一旦結成,哪怕身死道消,都不能解除道侶關系。”
“我真的愛你!”符杭覺得上天簡直不給他活路,有口難辨。他将谷梁斐的手摁在自己心口,“這顆心髒為你跳動。”
谷梁斐笑起來。
“符杭,我真的不在意。”谷梁斐挑起符杭的頭發。
☆、第 27 章
一場雙修下來,符杭腰側的桃花已經結成桃子,只一眨眼,桃子便長成了大樹。參天大樹,從符杭的側腰一直蔓延到脊梁,漂亮的很。只一搖晃,便有桃花瓣如同落雨般灑下,詩意的讓人陶醉。
“想不想去看看你種的桃樹?”谷梁斐開口問他。
不僅符杭獲益匪淺,便是谷梁斐,也得到了相當大的益處。
谷梁斐發現,他現在能夠随意操縱畫作了。
既然獲取了随意操縱畫作的能力,後山的事情便提上了日程。對谷梁斐來講,後山的事情早該解決,只是他沒有與之匹配的能力,便只能再三擱置,現如今,他擁有了足夠對抗三方勢力的本事,後山的事情,應該解決了。
谷梁斐向符杭發出邀請:“想不想去看看你種的桃樹?”
符杭想了想,問道:“你不是說我種了桃樹就放我自由?”
“現在怕是不行了,”谷梁斐聳肩,“你知道的,道侶契約一經結成,再無悔改的機會。”
“沒關系,”符杭笑道,深邃的眉眼滿是笑意,“我們可以假裝,我先獲得了自由,然後追求的你。”
“沒問題,”谷梁斐笑起來,符杭也跟着笑起來。
“什麽時間出發?”符杭問道。
谷梁斐便拿出畫板,淺淺的勾勒了兩筆,很快的又将東西收起來,将卷軸收到袖子中,握住符杭的手:“現在走吧。”
符杭便跟着谷梁斐去了後山。
“這個地方不是不讓外人進入嗎?”符杭還記得這裏,“之前你處決的那個長老,不就是因為私自進入後山,所以才被處死?”
“你怎麽能算外人呢,”谷梁斐摩挲着符杭的手腕,“從哪個角度上來講,你都不算外人。”
“哦,”符杭若有所思的點頭,“我現在應該算是諸侯夫人了吧,勉強算是你們谷梁家的內人。”
谷梁斐便笑了,他拉着符杭的手腕,帶人往後山深處走去。
漸漸的走入了桃花林,整片整片的桃花搖曳生輝。
“漂亮嗎?”谷梁斐問道。
“漂亮。”符杭點頭,視線在桃花林中逡巡,“你為什麽說,自從東晉之後,這裏便沒有新的桃樹了?”
谷梁斐順着符杭的手望去,在東晉之後,光禿禿的全都是土壤,谷梁斐便搖頭感慨道:“言而無信啊。”
“什麽意思?”
谷梁斐笑道:“他們答應了我,每年在此地種一株桃樹,可瞧瞧,根本沒有做到。”
“不懂,如果他們種的樹與我種的是同一種,那這個很簡單啊,”符杭繼續問,“我一個月就能種一棵,他們為什麽能夠一年都種不了一株桃樹?”
“因為他們沒有愛的能力了,”谷梁斐道,“種植桃樹的唯一辦法,就是用愛澆灌。可他們已經喪失了愛,喪失了愛的能力。”
“我還是不懂。”符杭又問,“愛難道不比恨快樂嗎?為什麽會有人選擇恨,而不願意選擇愛呢?”
谷梁斐又笑起來:“你可知道,愛,對于某些人來說,是比恨更難的事情。”
符杭搖頭道:“我不明白。愛讓人開心,讓人歡笑,讓人充滿陽光與力量。為什麽會困難呢。”
谷梁斐笑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春秋戰國時期,楚國戰敗前得到了一樣圖紙,據說地圖上的東西能夠長生不老,傳言最後一任飛升的周王便是長生于此。若是派人守衛地圖上的地點,更是可以安定國祚,保佑楚國國祚長存。楚國國王便派人去尋找,傳令若是找到了便守在其中,永安國祚。”
“找到了嗎?”符杭追問。
“找到了。”谷梁斐點頭,“可惜的是,長生的法子找到了,他們的楚王卻沒了,不得已,這批楚人只能留在桃花林中,等待時機,刺殺秦王。”
“成功了?”
“沒有啊,”谷梁斐笑道,“秦始皇怎麽死的你不知道嗎?沒成功,秦始皇身邊的人太多了,每一個都心甘情願的豁出命去保護他,所以哪怕楚人拼勁全力,也贏不了。後來,他們又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出去尋仇,另一部分留在傳說中可以長生不老的地方,守護國祚。”
“你看,愛很普遍嘛,秦始皇身邊的人都很愛他啊,”符杭插話,“愛是世上最普通不過的事情了。”
谷梁斐一怔,而啞然失笑,沒有理符杭的打岔,繼續講下去:“尋仇的那部分楚國人打下了半壁江山,最後敗于劉邦之後,敗走烏江;留下的那部分,”谷梁斐笑了一下,“徹底與外界隔斷,從此不知有漢,更無論魏晉。”
“留下的那部分為什麽要徹底與外界隔斷啊?”符杭問道,“難道沒有什麽溝通的辦法嗎?你瞧,捕魚的人都能夠進入桃花源,他們應該也能夠出來的吧。”
“他們當然不會出來,因為他們愛長生不老。”谷梁斐笑道,笑着如前幾日如出一轍,明明在笑,卻透着寒光,谷梁斐聲音輕柔,似情人間的呢喃,“世人有誰不愛長生不老呢,你瞧,你來武陵大學,為的難道不是長生不老?”
“等等——”符杭忽然覺得背後一冷,他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忽然握住了谷梁斐的手,“我怎麽覺得,你這個笑法,瘆得慌啊,讓我先跟你肢體接觸一下。心理學上講,握着你的手,你容易對我心軟。”
“符杭,”谷梁斐輕輕的笑了聲,“你想要長生不老嗎?”
“那得看什麽樣子的長生不老,”符杭緊緊握住谷梁斐的手,努力與谷梁斐十指相扣,他沒有直接回答谷梁斐的問題,反倒反問回去,“難不成你能讓人長生不老。”
“我能啊,”谷梁斐笑着轉身,他的手要從符杭手掌中離開,符杭趕緊用力緊緊握住,堅決不肯讓谷梁斐的手滑落,谷梁斐笑着望了符杭一眼,拉着他一起踏上了桃花林深處的山岩。
此刻,谷梁斐的背影挺立卻孤寂,似乎包含落寞,又似乎世界都在他的手中,“你瞧這下面,便是桃花源。裏面的人活了兩千年,至今還健健康康的活着。”谷梁斐笑着,笑卻不達眼底,他望着前面千千萬萬的桃花林,語氣平緩的陳述,“我能讓人青春永駐、力量長存、我能讓人長生不死、美夢成真,我能讓人回到過去,心想事成。你,想試一試嗎?”
符杭握着谷梁斐的手,說實在的,不猶豫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深知谷梁斐的尿性,這種情況下點頭肯定要出事!于是符杭緊緊握着谷梁斐的手,生怕對方一不留神把自己扔下去,然後非常堅定的拒絕了谷梁斐的提議。
“不,我不想嘗試,”符杭語氣铿锵有力,“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谷梁斐笑了一聲,沒有戳破符杭的心口不一。他轉過身,走下巨大的岩石,繼續說下去。
“世人但凡有所求,我谷梁一脈皆可應可答。并且,”谷梁斐的聲音拐了個不大不小的弧度,突出了重點,“不需要他們付任何的代價。”
咦?
符杭蠢蠢欲動。
“可我為什麽要幫他們,”谷梁斐話鋒一轉,話音中的譏笑毫不遮掩,“世人尊谷梁一脈為神人,說我們凡所求,無所不應。武陵更是被封為求仙問道的聖地,在他們的口口相傳中,天大的事情,只要到了武陵,便有神人自發自覺的替他們解決。可他們倒是不想想,我們為什麽要幫他們解決。”
“等一下——”符杭打斷谷梁斐的話,“我先緩緩,我覺得我現在已經踏入了邪惡陣營。我先給自己做一下心理建設。”
“邪惡陣營?”谷梁斐笑起來,嘲笑的意味非常明顯,“這你可說錯了,武陵在整個華夏,都是善良正義的化身。”
“等等,不行不行,給我點勇氣。”符杭湊到谷梁斐身前,手仍舊緊緊攥着谷梁斐的手掌,符杭湊到谷梁斐面前,伸出舌尖,輕輕舔過谷梁斐的唇瓣,這是一個标準的索吻,谷梁斐任由符杭的舌尖劃過自己的唇瓣,無動于衷。在符杭将要離開的時候,谷梁斐卻伸出抿住了符杭的舌尖,伸出舌頭與其糾纏,符杭深深的松了口氣,谷梁斐忍不住笑起來,舌尖在符杭的口腔中吮吸,直到符杭的眼睛慢慢閉上,沉醉其中。
谷梁斐又笑起來:“你們博愛主義者都這麽嚣張的嗎。前一秒還吓得不行,下一秒就放心的陶醉于舌吻之中?”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符杭叼住谷梁斐未收回的舌尖,牙齒輕輕咬合,說出的話也含糊不清,“再說了,我愛你,便全心全意的信任你。我愛你,我的生命便交由你。愛是信任與托付。”
風吹過,帶來陣陣暖香,那是桃花的香氣。
底下卻漸漸嘈雜起來,人群聳動,似乎在争吵,似乎在争鬥。
符杭睜大眼望着底下:“他們為什麽要打鬥啊?”
谷梁斐沒有詫異符杭的能力——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聽到桃花源的聲音,他只是解釋了這個問題:“起初他們這群人住在這裏,澆灌桃樹的是對楚國的愛,他們對楚國的愛如同滔滔江水,源源不絕,因此灌溉了桃花林。再後來,楚國覆滅,他們守在這裏,守着楚國的國祚,他們對國祚的愛滾滾而來,夜夜期盼。可等到東晉的捕魚人進來之後,他們聽說外面忽然變成了東晉,他們發現,楚國沒有了,國祚不在了。別說秦始皇,就連秦朝都沒有了。他們的愛變成了虛無缥缈的虛僞,成了無處寄托的流浪。日子久了,便轉換成滔天的恨,恨他們當初為何沒有保護楚王周全,恨項羽為何不肯過江東,恨這片天地困住他們的自由,恨世上所有的巧合成就了他們的不幸。”
“這滔天的恨,漸漸将他們困住,于是,他們內部便起了争鬥,日日吵,夜夜鬥,不肯停休。”
“可真奇怪,他們為什麽要恨呢,”符杭道,“哪怕不能愛一個人,愛別的事情也很簡單啊,愛藍色的天空,愛白色的雲,愛流過的溪水,愛飄過的冬梅,愛夏天的晚風,愛秋天的落葉,愛暖春的初陽,愛雨後的春筍,世界這麽美,活着這麽幸福,愛難道不是世上最簡單的事情嗎?”
谷梁斐又笑起來,他捏了捏符杭的鼻子:“你們這群博愛的人啊。”
符杭嘿嘿笑了兩聲,又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
“他們出不來嗎?如果外人能進去,那他們也能出來的吧。出來以後就不會戾氣這麽重了,瞧瞧外面的花花草草,大千世界,心胸寬闊,自然就充滿愛意了啊。”
谷梁斐的嘲笑更甚:“怎麽可能,他們舍不得放棄長生的。兩千年前沒有,兩千年後也不會有。”
“長生不老有什麽好的嘛,”符杭拽着谷梁斐往他種的桃花樹那邊走去,“走走走,我們去看我替你澆灌的桃花樹,這可是我們愛的見證。”
谷梁斐忽然笑起來:“怎麽讓你說的,活脫脫像是你給我生了個孩子。”
符杭拍了拍自己的腹肌,啧了聲:“你們谷梁一脈還管送子嗎?要不,你給你自己送個兒子?”
“重男輕女是不對的,生男生女都一樣。”谷梁斐調侃他。
“那就給你自己送個女兒。”
谷梁斐笑着揉了揉符杭的頭,沒有再說話。
☆、5月11更新
符杭的桃花樹比別的人都要高一些,瞧着也更生機勃勃。
符杭得意的拍了拍他的桃花樹,忍不住炫耀:“瞧瞧,一定是我對你的愛如同滔滔江水,絡繹不絕,所以才能澆灌出這麽高大的桃樹!”
谷梁斐挑了挑符杭的下巴:“你這張嘴啊。”
符杭便笑了:“我們博愛主義者都這麽嚣張!”
谷梁斐帶符杭轉了幾圈便回去了。
符杭的心态非常的好,谷梁斐決定,過幾天,就告訴符杭事情的真相。
關于符杭為何總是活不過十八歲,關于桃花源為何建築在武陵,關于武陵大學不能說的秘密,以及,關于谷梁家守護的寶藏。
符杭照舊開開心心的,日日快樂的像個小智障,脊背挺的又直又漂亮,唯一不同的是,谷梁斐随時想摸這條又直又漂亮的脊梁骨,随時都可以摸得到。
一眨眼,便是期末考試。
符杭自打發燒過後,不知道哪根筋開了竅,打算在大一末期轉專業,轉到符箓專業去——這可就距離谷梁斐遠了,谷梁斐在這方面沒有什麽特殊的建樹,符杭想畢業,就只能靠自己。
但符杭完全不擔心這個,他自認發燒的時候可能得了什麽機緣,一睜眼符箓就是滿級,平常小妖小怪都不再自己話下,更別提符箓專業考試了,因此一心一意的想要轉到符箓專業去。
谷梁斐便也随他去了。
只是,期末考試,照舊是要在丹修這邊靠。
符杭唉聲嘆氣了幾日,天天在谷梁斐耳朵邊上吹枕頭風,谷梁斐無奈,只能答應符杭,幫他作弊。
谷梁斐做的壞事不少,但考試作弊,這還是有生以來頭一遭。
期末考試的時候,在谷梁斐的幫助下,符杭如有神助,兩個結成道侶,自帶通訊系統,完全不需要外界聯絡工具,兩人就能神魂對話,因此符杭非常迅速的答完卷子,成為第一個交卷的人,實戰的時候更是與谷梁斐雙劍合璧,成為組合第一。
監考老師望着谷梁斐的身影,一時有些難以言喻。
這明晃晃的作弊啊,自帶一個大殺器,但監考老師到底是敢怒不敢言,畢竟挂在修真界辦公室斑駁的牆壁上的“公正”二字都歪了這麽多年,校董為自己的小嬌妻謀取一點點福利,似乎也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因此,不論筆試還是實戰,符杭都取得了相當優秀的成績。
期末考試結束後,谷梁斐又一次将符杭帶到了桃花林。
符杭挺開心的:“這麽一會兒,樹就又長高了。可真是茁壯啊。”
谷梁斐笑了下:“這證明你對你的愛如同滔滔江水,絡繹不絕。”
符杭詫異的望着谷梁斐:“這都能跟我開玩笑了?”
谷梁斐道:“為什麽不能?”
符杭眯起眼:“你前幾天還想把我從這兒扔下去的。”
谷梁斐笑道:“那倒不至于,你怎麽着也是我道侶,至少要給你準備個單間,不能讓你跟桃花源的人擠在一起啊。”
“什麽單間?”符杭問道。
谷梁斐拍了拍一旁的石頭,示意符杭坐下來談。
符杭想了想,坐到谷梁斐的身邊,緊緊握住谷梁斐的手。
“你怕什麽,”谷梁斐另一只手泡茶,沖了沖杯子,給符杭倒了滿滿一杯茶,“放心,只要你自己不想三想四,沒人能将你困在這裏。”
“什麽意思?”符杭追問。
谷梁斐抿了一口茶:“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什麽故事?”
谷梁斐望着符杭深邃眉眼睜大的模樣,忍不住湊過去,想吻他。符杭便閉上眼,睫毛微微扇動,如同蝴蝶一般。
谷梁斐的唇印在符杭唇上,牙齒輕輕噬咬他的唇珠,符杭不滿的發出聲音,谷梁斐卻低低笑起來,他越發覺得符杭分量重到不可思議,從最開始的可有可無,到現在的恨不得将人抱在懷裏,揉進骨血。
谷梁斐的舌尖退出時,符杭的舌頭還追逐着谷梁斐,一直過度到谷梁斐的唇。
兩個人接吻前規規矩矩的一人一邊,接吻後,符杭已經徹底的進入谷梁斐的懷中。
谷梁斐索性攬着符杭一雙手不太老實的摩挲符杭的脊梁。
又直又漂亮。
“什麽故事啊。”符杭舔了舔略微腫脹的唇,聲音沙啞。
“一個關于長生不老和永遠無法成年的故事。”
“哦。”符杭沒什麽興趣的哦了一聲,開始往下移動,躺在谷梁斐的大腿上,側頭望向谷梁斐,“那你開始講吧。”
谷梁斐便笑了:“你又胖了。”
“谷梁斐,你這樣會失去我的!”符杭哼了一聲,特意半擡身子,重重落下,砸了砸谷梁斐的大腿,
“故事有點長,符杭,”谷梁斐頓了一下,“你可以選擇不聽的。”
“不,我要聽,”符杭深邃的眉眼望進谷梁斐的眼中,“我現在已經能夠驅使符箓,我能幫你了,所以我有權利聽。”
谷梁斐點了點頭:“那我便開始講了。”
“你還記得,我前幾天問你,你想不想長生不老嗎?”
“記得啊,”符杭坦蕩蕩的點頭,一點都沒有猶豫,“你說能幫助我長生,還問我想不想長生。我估摸着,我要是點頭,你能直接把我扔進桃花源去。”
谷梁斐笑了下:“那倒不至于。你至少也得有一個豪華單間。”
“哎,說起來,”符杭又問道,“如果我想長生不老,你真的能幫助我長生不老嗎?”
“不知道,”谷梁斐嘆息,“如果你那天問我,我肯定是能夠幫你長生不老的。但你現在問我,我只能說,我不知道。”
“所以,”符杭又問,“長生不老的确不是一件好事?”
“有所得,必定有所失。”谷梁斐笑道,“做人不能太貪心,想要長生不老,必定要舍棄一些東西的。”
“什麽東西?”
谷梁斐便搖頭道:“其實,這世上本沒有長生,想要長生的人多了,便有人造出了長生。”
“什麽意思?”符杭不懂就問。
“真相總是伴随着鮮血與犧牲,我娘臨死前告訴我,世上本沒有長生,想要長生的人多了,便有人造出了長生,因為這個,她被谷梁家圍困所殺。我當時還小,只懵懵懂懂的有個概念,并不知曉這一句話背後,藏了多麽大的驚天秘密。直到我接手谷梁家,接觸到谷梁家的筆記。”谷梁斐道,“谷梁一族本不繁茂,公羊也不,左氏也不,他們三家本是普通人家,唯一的不同,便是圍在周王身邊,算是周王的術士。”
“谷梁一族本是周王的畫師,當然,懂些法術。在術士一界中,也算有些名頭,但沒有現在繁盛,也算不上執牛耳之人。”
“變數出在當時的周王身上。這位周王想要長生不老,日日夜夜念着活上幾千幾百萬年,好讓他仔細瞧瞧後世周家的天下。這本來沒有什麽,哪年不出幾個癡心妄想的人,普天之下想長命百歲的人多了,又不差他一個。可這周王,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谷梁家懂術法,便逼着谷梁家為他尋找長生。”
“谷梁家會術法沒錯,但去哪兒給他找什麽長生。谷梁家的長輩轉頭便問了公羊家,又問了左氏家,三家商量半晌,都紛紛哀嘆不已,只覺得命不久矣。公羊家與左氏紛紛裝病,暴斃身亡,只留下谷梁一個,直面周王的憤怒。”
“世上本就沒有什麽長生,世間萬物皆有變化,沒有什麽是長生不老的。”
“哪怕岩石,風吹日曬也能逐漸分解。哪裏有什麽永恒呢。”
“世上壓根不存在長生不老。這是所有術士都懂的道理,非常淺顯,幾乎是所有術士的必修課。”
“但周王不信,周王認為,身為術士,既然能夠預知未來,能夠呼風喚雨,為何不能讓人永葆青春,長生不老呢?!”
“周王非要永生,底下的人也不敢執拗,只能陪着小心,哄着周王。”
“周王便下令,要求谷梁家尋來長生不老之法,否則便要屠戮谷梁滿門。”
“谷梁家沒有辦法,便生硬的造了一個長生。”
谷梁斐譏笑一聲:“誰能料到呢,只這一個長生,便保了谷梁一脈兩千年的傳承。”
“周王聽了,大喜過望,便如同谷梁家介紹的一般,按時修煉,強身健體,更是經常去指定地點打坐,等到谷梁家的人說差不多了,周王更是沐浴焚香,在指定地點準備飛升。”
“周王在指定地點,修煉了九九八十一天,終于迎來了雷劫,雷劫劈了九九八十一天,最終周王精疲力盡。”
“劈,劈死了?”符杭問道。
“沒有,”谷梁斐道,“哪能劈死啊,劈死了,谷梁家早被滿門抄斬了。”谷梁斐譏笑,“捱過雷劫的周王歡天喜地,開開心心的坐上坐騎,踏雲而去。”
“站在地上的老臣們望着越來越遠的周王,瞧着周王是往空中走了,越走越遠,漸漸的隐在雲間,再也瞧不見了。于是便放下心來,奔走相告,說周王飛升了。”
“這便是歷史上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飛升的周王。”
“此後,飛升成了一件能夠實現的事,長生不老也成了人們新的追求,記入修真界,成為修真界的一大特色。”
“陸陸續續的,又有不少人按照谷梁家提供的法子,逐漸突破了渡劫期,來到指定的地點渡劫,谷梁家的人總是在一旁護法,防止出現什麽意外情況。當然,也有人選擇在周王曾經渡劫的地方渡劫。總之,雷劫劈了不少人,也有不少人成功飛升。”
“那一段時間,谷梁家實力大增,民間甚至開始流傳一些傳說,谷梁家是神的傳人。”
“再後來,有人說,飛升的人,有時候能夠下界來,幫助他們的後代。還有人說,曾看見自己幾百年前飛升的老祖,幫助抓捕逃犯。”
“于是,向往飛升的人越來越多,修真界的人也越來越多。”
“那是一段修真界繁盛的年代。”
“那也是一段不幸的年代。”
“什麽意思?”符杭忍不住打斷。“繁盛我能夠理解,但為什麽說不幸?”
谷梁斐笑了一下,“是啊,我起初也跟你一樣,不懂谷梁家的筆記中為什麽說不幸,但後來我慢慢的就弄明白了。你且接着聽下去,”谷梁斐接着說下去,“周王的兒子,哦,沒有王位繼承的那一個,我們且稱他為周公子。周公子的天賦不錯,但跟他的父親不一樣,這個兒子醉心術法,在長生不老和飛升上倒沒有什麽大的愛好。”
“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漸漸的,術法上已經大成。”
“随着閱歷的增長,周公子越發明白一個道理,世上根本沒有長生不老,也不可能有人造出長生不老。”
“不對啊,”符杭問道,“那周王是怎麽回事?”
谷梁斐笑道:“周公子便找上了谷梁家,說要谷梁家解釋一下,長生不老這件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人教育我,要做個人,不能做條狗。
于是,我跪在鍵盤上開始更新。
☆、第 29 章
“長生不老有什麽可解釋的,”谷梁斐扯了個笑,嘲笑的意味非常明顯,“谷梁家當時已經不是最初的谷梁家了,他們手中多了很多的法寶,能耐非常的大。于是,谷梁家與周公子起了争執,打鬥起來。”
“但周公子非常厲害,谷梁家的人只能保證不敗,卻無法保證能贏。打鬥過程中,谷梁家的人的畫作越來越少,能夠作戰的更是幾乎耗盡,最終不由用出了